2007年6月2日本是尋常的一天,但這天卻發現了一件不尋常的事情。
這一天,全國民眾尤其是上海的民眾都在收到一則消息后陷入了沉默,緊接著,一股悲傷的情緒涌上了心頭。
正是在這一天的凌晨2時,國務院副總理、曾在上海服務近40年的黃菊因病搶救無效去世,享年69歲。
在中央乃至全國的關注下,3天后,他的遺體在北京八寶山革命公墓火化,八寶山革命公墓也成了他的安息之地。
然而,奇怪的是,在他去世的8年后,他的骨灰又被從八寶山革命公墓移出。這是怎么一回事呢?
深耕電子工業領域
中國人極愛菊花。從宋朝開始,民間就時常舉辦菊花盛會。
菊花被中國人賦予了“吉祥”、“長壽”的含義,在古代文人眼里,菊花能在深秋不畏秋寒開放,就如君子凌霜自行,不趨炎勢,是“孤標亮節”、“高雅傲霜”的象征,承載著名士對時間秩序和生命意義的感悟。
黃菊取名為“菊”,很難不說這是父母對他的喜愛、祝福與期待。
更巧合的是,據說黃菊出生時,其家中的菊花正好剛剛開放。
黃菊祖籍在浙江嘉善,但因為種種原因,他的出生地在上海,上海后來也成了演繹他大半人生的舞臺。
黃菊出生在1938年9月。這是一個極特殊的時間。
日寇的全面入侵,讓中國各地陷入極度的動蕩,饒是當時國內早已組建起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最初的時候也很難取得好的戰績。
黃菊所處的上海更是由多股國外勢力把持。
如上海外灘就同時有日軍士兵和英國士兵在執勤站崗,明明是中國的國土,東洋人和西洋人可隨便進出,中國人卻不被允許駐足。
如此種種,實在是令人憤恨。
成長在這樣一個特殊的年代,年幼的黃菊或許什么都不能改變,但他卻能督促自己更快成長,更快進步,好快快長大,變成一個能幫助國家強大起來、不再被強國欺凌的人。
事實是后來他的確一步步地靠近并實現了這個目標。
黃菊第一次引起小范圍的轟動,是在1956年他以優異成績考入清華大學之時。當時他剛剛成年。
黃菊思考過自己的學習方向。
他知曉新中國剛成立不久,目前最迫切的一項工作就是加速發展好工業,而這絕對離不開電力的支持。
他希望自己能夠多多學習這方面的知識,好為國家做一些貢獻。
于是,他報考了清華大學電機工程系電機制造專業,這是當時是一門發展迅猛的新興學科,在國際間因有廣泛應用而備受重視。
就這樣,黃菊一頭扎進了這門學科,花費了7年的時間才終于“出師”,經學校分配進入上海人造板機器廠動力車間工作,這之后,一直到2002年調任中央,35年的時間他都沒有離開過上海。
黃菊起初并沒有從政的想法。
他按部就班地在專業線上工作,從上海人造板機器廠動力車間到鑄鋼車間,再到上海中華冶金廠動力車間,他一直扮演著技術員的角色,將大學所學知識結合實踐發揮到極致。
不過這期間,兩個工廠的廠長都對他多有重視,先后委任了他一些管理工作,漸漸的,他成了廠長秘書,成了車間黨支部副書記,成了副廠長。
等到1980年的時候,他就被調任到上海石化通用機械制造公司當了副經理,之后3年里,工作還有了2次變動,先是赴上海市第一機電工業局任副局長,后任上海市委常委兼市工業工作黨委書記。
可以說,從20世紀60年代初投身工作,到20年80年代初,20年來黃菊的職務頻繁變動,平均兩年或者三年就變動了一次。不過,因為他主要都活躍在電子工業領域,這些工作經歷還是為他積攢了不少的經驗和人脈,幫助他實現了“螺旋式上升”。
開啟從政生涯
黃菊第一次涉政,是1983年擔任上海市委常委的時候。
一開始,他身上還同時兼任著工業工作黨委書記的工作,但后來,他兼任的職務就成了市委秘書長。
此時的黃菊只有40多歲,放在政界還是十分年輕的年紀,但他辦起事來卻有條不紊,很是令人信服。
當時就有報刊評價他“行事謹慎,從不唱高調或者冒險”,黃菊的務實、低調可見一斑。
20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上海領導班子發生了幾次大的變動,先是江澤民離開上海擔任中共中央總書記,朱镕基接替其原有職務,任上海市委書記兼市長,后是朱镕基調任中央擔任國務院副總理,吳邦國接替朱镕基任市委書記職務,黃菊也受到重用,出任上海市市長。
出任上海市市長之后,黃菊身上的擔子更重,得到的成長的機會自然也更多。
讓黃菊感到高興的是,這之后他多次受到一些中央領導干部、老一輩革命家的教導,在思想理論和工作實踐上都有了明顯的收獲和進步。
也因此,他帶領上海果斷乘上了改革開放的春風,抓住了上海起步實施建設的關鍵時機,使其在經濟發展上走上了新的臺階,整個城市充滿了生機和活力。
這段時期也是上海自解放以來發展最好的時期,是上海市人民生活改善最為顯著的時期。
黃菊為上海的發展殫精竭慮,自然能夠得到中央的看好和重用。
在吳邦國進入中央政治局、進入中央書記處之后,黃菊就接替其原上海市委書記職務,同時增補進入中央政治局。
再次“官升一級”,黃菊卻依舊不改務實的工作作風。
擔任上海市委書記之后,他不怕麻煩,堅持深入基層,到基層聆聽民聲,有針對性地調整政府工作,切實地解決民生問題。尤其是他還重點關注市內的困難家庭,給他們送去溫暖。
這些工作雖然繁瑣,卻對基層群眾大有幫助,也因此上海市民對黃菊多有好評。
難得的是,在做好對內改革的同時,黃菊在對外開放上也陸續取得了不錯的成績。為深化上海“國際大都市”的形象,黃菊十分重視開展對外交流活動。
他在任期間接見了不少來訪的各國黨政要人和代表團,也率領中國共產黨代表團赴友好國家進行訪問。
這些工作都在促進上海經濟發展和對外開放、樹立上海國際形象上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黃菊在上海出生、長大,又在上海工作多年,對這個地方有著深厚的感情。
因此,當他得知他的下一份工作是到中央任職的時候,趕在離開上海之前,他還帶著上海市民一起,確定了上海今后5年的發展目標。
黃菊對上海的未來抱有很大的期待和信心。
他認為,5年后,也就是2007年上海年人均國內生產總值可以沖刺“7500美元”這一目標。
要知道,7500美元在當時是一筆很大的數字,這個目標確定下來,也足夠“振奮人心”。
2002年10月,黃菊懷著依依不舍的心情離開了上海,次月,中央召開十六屆一中全會上,黃菊在會上當選一個新的職務,那就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
這并非他仕途的止步,相反,又是幾個月后,他被提拔為國務院副總理,肩負起了更大的重任。
遺體告別儀式
上調中央工作之后,由于肩上的擔子越發沉重,黃菊要考慮的事情更多,需要在工作上花費的時間和精力也更多。
而此時的他已經過了花甲之年,身體機能逐年下降,更因為多年過勞工作,積累了很多毛病,因病住進醫院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因為擔心耽誤工作進度,饒是休養期間他也不能完全放心,經常拖著病體繼續工作,病情也就很難有好轉的時候。
他從病重到逝世的時間來得太短,太過突然,以至于2007年6月2日他逝世的消息傳出后,更多人腦海里第一時間浮現的想法竟然是“不可能吧?”
在黃菊病重期間,一眾中央領導干部都先后到醫院看望過他,等到黃菊病逝后,他們也第一時間通過各種形式對其逝世表示了沉重哀悼,并且向其親屬表示了深切的慰問。
按照以往慣例,中央領導干部逝世后,中央會在八寶山革命公墓禮堂為其舉行遺體告別儀式。
2007年6月5日上午,八寶山革命公墓禮堂的正廳就懸掛起了黑底白字的橫幅,上書“沉重悼念黃菊同志”,橫幅下方則懸掛有黃菊同志的遺像。
黃菊的遺體則安臥在鮮花翠柏叢中,工作人員在他的身上覆蓋上鮮紅的中國共產黨黨旗。
等到9點整,國家領導人在哀樂中緩步來到他的遺體面前,對著他三鞠躬,以作最后的送別。
這之后,黃菊的遺體在八寶山革命公墓火化,他也葬入了八寶山革命公墓。
遺體遷出重置
黃菊雖然去世了,上海的市民卻還久久不能忘懷。
黃菊69年的人生,除7年到北京讀書,5年到中央任職,剩余50多年的時間都在上海度過。
從1963年投身工作,到2002年離開上海,他為上海市民服務了將近40年的時間,他對上海市民作出了太多太多貢獻,以至于他們也回報以同樣的赤誠與熱愛。
2007年,黃菊去世的消息傳回上海的時候,不少上海市民也自發趕到北京送他最后一程。
得知他的遺體火化后會被安葬在八寶山革命公墓,他們的臉上還流露出明顯的失望。
顯然,他們盼望著能夠將他迎回上海。
事實上,黃菊也和他們有著相同的期盼。
在病情突然惡化的時候,黃菊就做好了最糟糕的準備。
他不怕丟了性命,在這一點上他看得十分開,認為人終究會走向死亡,還向家屬表示,其死后要將遺體捐贈給醫學界,當做他最后能的貢獻。
同時,臨終前,黃菊其實還向黨中央表達了自己的另一個遺愿。
他想在死后回到上海,埋在上海的土地里,繼續陪伴著上海的人民。
或許是當時中央的領導干部有其他的顧忌,又或者他的遺愿沒能好好地傳達上去,2007年,黃菊的遺體在火化之后,還是被安葬進了八寶山革命公墓。
這之后,上海的群眾想要去祭奠他,每年都要北上來到首都,才能到他的墓前坐一坐,說說話。
當初知曉黃菊有這樣一個遺愿的還有黃菊的家屬。
黃菊病逝時,他們正處在極致的哀慟的情緒里,可以說是頭腦都“木”了,壓根沒來得及想太多,也因此很多流程都是由中央安排,他們也沒有提出什么意見。
但等到黃菊的遺體火化后安葬進八寶山革命公墓,等到時間流逝,他們漸漸走出這段悲痛的情緒,恢復了冷靜之后,他們就想起了黃菊的這一個遺愿。
“子欲養而親不待”雖只有短短7個字,內里卻含雜著十分沉重的含義。
黃菊的家屬本就對不得不與黃菊陷入生離死別的“人生悲劇”而感到痛苦,想起黃菊的這一個遺愿的時候,也就生出了一定要滿足他最后的要求的想法。
于是,在他們的多次溝通下,中央從一開始的“遵照舊例”變成了后來的“特事特辦”,終于決定要遵從黃菊的遺愿,讓他能夠回到上海,去守護他始終惦記著的上海市民。
這就有了黃菊去世8年后,遺體卻被從八寶山革命公墓遷出的事情。
2015年,中央派出專機護送黃菊同志的骨灰抵達上海虹橋機場,無數上海市民自發組織來接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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