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周末的視頻號做了一個短視頻“租在‘撇火藥房’的年輕人”,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
“撇火藥”是四川方言,意思是點不燃、很差的火藥,就是很糟糕的意思。那個專門出租“撇火藥”的人之前在網上就有點紅。
他出租的房子,都是老破小的頂層,衛生間、樓道都改裝,一個出租單位,月租金兩三百。他人也不錯,有人沒錢說能不能免押金,他也爽快答應。
毫無疑問,這是非常艱苦的生活,但是南方周末的拍攝畫面非常美,最后還配上“夜空中最閃亮的星”那首歌,讓人想落淚。
這么苦的生活也拍成了“生活美學”,這種審美多少有點虛偽。但是,那些年輕人仍然有著夢想,“將來不能比現在更差了吧?”這種希望感仍然有點感動人。
有不少朋友開始憶苦思甜。暢銷書的作者《鹽鎮》易小荷說,她當初畢業去北京打工,住得比這還差。
暢銷書《棄長安》作者張明揚說,他當年南大畢業剛到上海時也住在這樣的房子,三個人合租的沒有客廳的老公房,“和視頻中那個女孩住得差不多”。
相比之下,我當初從北京畢業來到成都,住得還算好。2005年剛到報社工作,還沒有轉正的時候,我一個月工資才1500,就花750元租了套二,有一間房子用來放書。不愿意住在北京的地下室,本來就是我來成都的一個原因。
我得承認,這個視頻多少讓我震驚。就在昨晚,有杏書店來了好幾十個人,一起就“刺殺特朗普”進行辯論,晚上的書店燈光溫柔,而在這個城市,還有那么多年輕人那么艱難地生活著。這讓書店的生活顯得不真實。
不同處境的人看到這段視頻有不同感受,有朋友看了感嘆,“堅決不生小孩”,因為實在不忍心將來孩子面臨這么艱難的環境,也有朋友說,不管自己多艱難,都不讓在海外生活的孩子回來,“回來實在太難了”。
我總覺得這視頻還有另外的東西:這些“撇火藥房子”所展示的城市,大概不會登上官方宣傳作品。看到過成都的一些外宣視頻、照片,都很宏偉,但是大多都是空鏡頭,很難看到“人”。
那個男中介說,“就在熊貓屁股下面”,這些房子距離春熙路不遠。在太升北路附近,有大片的老住宅。它們失去了拆遷的機會,淪落到了歷史的邊緣。
市中心這些老破小,“撇火藥”,一點都不高大上,其實卻是這個城市最動人的地方。
原因只有一個:窮人或貧困青年,在市中心仍然能夠有一個容身之地。他們還對這個世界抱有希望,而這是當下最可貴的。
如果在城里上班,通勤很方便;那個送外賣的男子說,下樓200米就可以接單。其實他每個月可以掙六七千,但是他只在“住”上花三百。其他的錢,可能攢下來,也可能像成都人一樣吃喝、喝茶、打牌。
相比之下,高新區、天府新區那些高大上的地方,這樣的年輕人根本不可能找到容身之所了。
即便是成都,也存在“兩個世界”,承認這一點非常重要。看到這些年輕人,多為他們想一想,也許就會少一點豪言壯語。
繼續思想快閃活動,一位河南小老鄉,在名校讀人類學博士,卻在研究烏茲別克斯坦的農業。這很有趣。我忍不住問他:我們河南的田野,還不夠豐富嗎?不能來現場的朋友加微信zhang3fenggood,拉入騰訊會議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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