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聽不懂人話,堅信自己的腳和我八個月兒子的腳一樣干凈。
偏偏她有四十年的臭腳氣和灰指甲。
我提醒婆婆,不要讓孩子碰到她的腳。
她卻為了證明自己,直接將腳伸進我兒子嘴里。
被我發現時,她笑得得意:“你看你兒子啃得多歡。”
我氣紅了眼,反手將臭襪子塞進她嘴里。
“這么干凈,你多吃點!”
1
“你就是老孫他家媳婦吧?”
剛從醫院下班,我就被一群老頭老太太堵在樓下。
她們上下打量我,眉頭逐漸皺起,“小丫頭片子,長得還行,狂的沒邊,還真以為自己啥都會了。”
被莫名指責一通,我有點懵。
誰料,見我沉默,她們反而變本加厲。
為首的老太抓住我的手,指甲直接刮掉我塊肉:“我們活了半輩子,吃的鹽比你走的路都多,帶孩子還是我們在行。”
“我告訴你,就你說的什么科學育兒,什么孩子不能吃鹽,都是放屁!別以為自己年輕,刷兩天某音,看個專家就覺得自己牛逼了!”
我看著流血的手,氣笑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哪里還能不知道其中的緣由。
一定是我婆婆又在小區添油加醋,胡說八道了。
從我生了孩子,她便不打招呼找上門來,聲稱要給我帶孩子。
我是醫生,老公是程序員,本想著找個月嫂,又不好拒絕,便答應了婆婆,一個月另外給她一萬塊當報酬。
起初,一切正常,我們各司其職。
可后來我就發現,婆婆好像根本聽不懂人話!
我說,“諾諾才八個月,太早練習走路會羅圈腿,還影響大腦發育,多讓他爬爬。”
婆婆卻不滿意,撇撇嘴,“什么影響大腦發育,我們那時候都是這么過來的。”
甚至不顧我的勸阻,直接用根破繩子捆住諾諾的肚子,拔苗助長,非要訓練他走路。
我說,“諾諾還小,做輔食時別給他放鹽,會加重他腎功能的負擔,等長大點再喂。”
可婆婆卻總是頂嘴:“我就放一點點,不礙事。”
昨天,我剛因為這件事和婆婆大吵一架。
沒想到,這么快她就聯合了樓下一眾老太太圍攻我。
我冷笑一聲,“我沒有看幾個專家就覺得自己了不起,倒是某些人,大字不識一個,倒覺得自己比專家還牛了。”
“我生的兒子我心疼,你們哪涼快哪呆著去,別礙我事。”
想著她們仗著自己歲數大,不知道又和我婆婆瞎叨叨什么,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一把推開攔路的老太婆,心下有了不祥的預感,狂奔回家。
果然,推開門的瞬間,我就雙眼冒火。
婆婆正一口口喂著諾諾吃飯,而鹽袋子就放在輔食碗旁邊。
顧不得三七二十一,我直接沖上去打掉她手里的碗。
“媽,你是不是又在諾諾的飯里放鹽了!”我吼道,“說多少次了,不能放,你怎么就是不聽呢?!”
婆婆和樓下的大媽們聊完天后,底氣好像都足了起來。
不復以前的一說就改,她不以為然,“黃靜靜,你懂什么?”
她斜眼掃了下我,一臉不屑,“我問樓下的鄰居了,她們都說我這么做是對的。”
“你別不懂裝懂,我們那時候都是這樣過來的,也沒見一個人出事,你看我兒子現在不是就好好的。”
“就你矯情。”她嘟囔。
2
我無語,總有人覺得自己比醫生更聰明,拿著幸存者偏差在這耀武揚威。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不管,我告訴你,你別碰我兒子!”
讓她住進我家帶孩子就是最錯誤的決定,我單手抱起兒子,直接給老公打了電話,讓他滾回來。
見我找來她兒子,婆婆也惱了,撒潑打滾,張嘴就罵。
“我帶了幾十年孩子,你難道有我懂?”
“好心當成驢肝肺,我把我孫子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到這么大,現在倒成了我的不對了!”
“造孽啊,我不活了!”
她越喊聲音越大,把諾諾嚇了一跳,也跟著哭了起來。
虧的是老公趕了回來,不說二話,直接把婆婆拉出了門。
要不然,等我憋不住脾氣,我能讓她假哭變真哭,再也不敢說話。
諾諾是我最后的底線。
直到深夜,婆婆才跟在老公后面回來。
我抱著諾諾坐在沙發上,看著婆婆直截了當說:“從今天起,你不用帶孩子了,從哪來的回哪去。”
老公也被氣到了,扭過頭不搭理婆婆的求助。
婆婆怕了,猛地朝我跪下。
“靜靜,我知道錯了,以后我肯定按照你說的做,求求你就原諒我這次吧。”
“以后,我絕對不往諾諾的輔食里加其他東西了。”
孩子已經困了,累了一天我也沒有精力和她掰扯,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道歉是你該,以后你別想再插手我的養護。”
我斷了婆婆的錢,請了個住家月嫂,全當家里沒有這個人。
可誰知道,她只是怕了我,碰不到諾諾的吃食。
但是,她聽不懂人話,非要跟人對著干的毛病一點沒改。
便隨著諾諾逐漸長大,第一次知道自己還有腳,開始無限探索。
抱著自己的腳啃個沒完,咯咯笑個不停。
誰料,孩子的行為,婆婆也跟著心動。
最近,我發現婆婆的行為有些奇怪。
我剛把諾諾放在爬爬墊上,她就飛快的跟過去。
一雙臭腳像是故意一樣,伸到諾諾手邊。
黝黑的腳面,充滿死皮的腳后跟,以及沖天的臭氣,讓我一下子皺了眉。
“媽,你到底要干什么?”
3
見我沉了臉,婆婆的臉上閃過一絲心虛。
“沒干什么啊,我就是活動活動腳。”
說著,她便順勢把腳收了回去。
諾諾抓了個空,哼唧了兩句。
我沒當回事,但還是提醒她,“我們的腳和孩子的不能比,說不定攜帶著多少真菌呢,臟的要命,你別讓諾諾碰到你的腳。”
她訕訕,卻像是被戳中心思一般,突然跳了腳:“靜靜,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你也不用這樣侮辱我吧。”
“我的腳怎么就和孩子的不能比了?”
她把腳伸長,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的腳黑是年輕的時候干活曬得,除了黑了點,一點都不臟!”
“我每天都洗腳的,”她嘟囔,“我告訴你,我的腳和諾諾的腳一樣干凈。”
臭氣傳來,我頓時皺起了眉,猛地后退一步,嫌惡吼道:“把你的腳拿遠點!”
我強忍著怒意,和她解釋,“不是天天洗腳就沒有真菌的,你要是不懂,就乖乖照做,別逼逼。”
“哦。”婆婆不情愿的答應了。
只是,抱著孩子離開的我,并沒有看到婆婆眼眸中閃爍的奇異的光。
我正在上班,手機突然不停地震動。
月嫂給我打了無數個電話,最近的留言寫著:
【黃小姐,你快回來吧,你婆婆又作妖了,我攔不住】
我心下一驚,飛快脫掉白大褂的同時,給老公打電話。
“月嫂說你媽又作妖了,我還不知道啥事,但是今天你媽必須給我滾回家,你要是狠不下心就我來,到時候你別怪我不客氣!”
月嫂一看就是慌亂之下給我發的消息,我再回撥回去就不接了。
老公也慌了,“是不是我媽又給諾諾亂吃東西了?聽你的,今天我就把我媽送回老家。”
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月嫂的電話不接,消息也不完全。
我也誤以為婆婆只是又犯倔,給諾諾瞎吃東西了。
可打開房門的瞬間,我才知道我錯得離譜!
婆婆坐在沙發上,雙腿盤在一起。
而諾諾正扒著她的右腳啃得正香。
大腦一片嗡鳴,整個人僵了一瞬,我氣紅了眼,“操,把你的臭腳從我兒子嘴里拿出來!”
見被我發現,她嘖了一聲,笑的得意,“呀,靜靜你終于回來了。”
“就你非說我的腳臟,你看你兒子啃得多歡啊。”
說著,她笑出了聲,把腳又往諾諾嘴邊送了送。
4
“草!”
我顧不得別的,包一扔,直接沖了過去。
一腳把她踹開,我把諾諾放到一邊,反手抓住了她的頭發,逼著她整個人朝后仰倒。
旋即,我毫不收力,硬生生給了她兩巴掌。
被我打怒了,婆婆拼命掙扎起來,“黃靜靜,我是你婆婆,誰允許你這么對我的!”
“我剛剛才洗了腳,干凈的要命,憑什么你兒子啃自己腳你不生氣,啃我的你就這樣?!我和他的難道不一樣嗎!”
她還有臉問。
我雙目赤紅,目光鎖定在她隨意扔在地上的襪子上。
下一秒。
我撿起襪子,反手塞進她的嘴里,“這么干凈的話,你多吃點!”
“嗚嗚!嗚嗚!”婆婆說不了話,慌了起來,看向我的眼神是毫不掩飾的恨意和怨毒。
而正在局勢緊張的時候,老公回來了。
剛剛還和我怒目圓睜的婆婆,瞬間流淚。
趁著我愣神的功夫,她一把拽掉襪子,哭的稀里嘩啦,“思維,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又特意從鄉下跑過來幫你帶孩子,你娶的好媳婦就是這樣對我的。”
“造孽啊,我怎么就攤上這么個兒媳婦,本想逗孫子開心,卻被兒媳婦打了一頓啊,我還活不活了?!”
我看著神情有些動容的老公,語氣冰冷,補了句:“你媽沒說全。”
“她說的逗孫子,就是把腳伸進你兒子嘴里,讓他啃。”
果然,老公瞬間怒了,轉頭看向婆婆:“你把你帶著腳氣的腳給我兒子啃?!”
“誰說帶著腳氣,我的腳干凈的很。”婆婆還不死心,對著我老公解釋了一通。
可這次沒有人再管她了。
老公把被婆婆關進房間里的月嫂放出來,然后直接驅車去了醫院。
孩子體質弱,沒有什么抵抗力,坐在車上就開始“吭哧吭哧”喘著粗氣。
醫生的眼神里滿是譴責,“這么小的孩子都能被你們帶成真菌感染,你們是怎么當爸媽的?”
“孩子小,必須留院觀察,不排除引發其他感染癥的后果,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看著縮在我懷里小小一個的孩子,我又心疼又氣憤,狠狠瞪了眼老公:
“這件事不用你處理了,你媽我不會放過,你要是攔一下,我們就離婚!”
但忙著辦理各種手續的我們沒有注意到,婆婆也跟了過來,還把我的話聽了個完全。
等我們被警察通知,找到她時,她早已爬上了醫院的天臺。
她紅了眼眶,一把年紀,戲路卻不窄,低頭垂淚:
“我有罪,我只是想哄著孩子玩,沒想到會害的孫子生病了,都是我的錯啊!”
說話間,她將紅腫的臉對向眾人:“我兒媳婦打我也是應該的,我自己都過不了心里的那道坎,我是罪人,我該死!”
“靜靜啊,”人群中,她精準的找到我,“媽愿意以死謝罪,但媽求你,求你照顧諾諾,求你別和我兒子離婚。”
“你怪媽,媽能理解,媽這就去死,不再礙你的眼了。”
一瞬間,所有人鄙夷和譴責的眼神投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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