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新鄉這座城市最具特色的味道,想必就是燒餅了。
新鄉那么多的味道、那么多的記憶,不是匆匆幾筆就能概括的,在新鄉的燒餅界中,延津大肉火燒和長垣脂油火燒堪稱火燒界中的雙子星。
曹延召 |撰文
01/
作為中國廚師之鄉,
新鄉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
說起豫菜,就不得不說起新鄉長垣。有人考證出豫菜起源于古都開封,但把豫菜發揚光大聲名遠播的卻是新鄉人,確切來說是長垣人。
號稱國寶級的烹飪大師,有“當代國廚”之稱的釣魚臺國賓館原總廚師長侯瑞軒大師,就是其中杰出的一位。
侯瑞軒大師
侯大師以豫菜五味調和的中庸之道,將各大菜系協調平衡,創造出代表國家風格的“釣魚臺菜系”。
躺在新鄉臂彎里的長垣,自古就有尚廚之風,民間素有“長垣村婦賽國廚”之說。
尤其是大宋年間,長垣廚師的名氣更是達到了巔峰,作為京畿之地,大批長垣人涌入京城事廚,師徒相承、聯姻結故,長垣事廚者成為了京城餐飲業的中堅力量。
而后,經歷代傳延,長垣廚師成為一張金字招牌,至今,在全球五十多個國家,還有三萬余名長垣廚師,用技藝在烹飪著中國味道。
事廚者雖能,然食材的萃選也是關鍵。
新鄉作為土地肥沃的“兩河流域”,得黃河海河環繞滋養,成長出了“中國第一米”和“中國第一麥”。
原陽大米能夠走上國宴餐桌,延津小麥能夠成為茅臺酒的“第一車間”,都和這里獨特的地域環境脫離不開關系。
原陽燴面
更直觀一點,原陽燴面和獲嘉饸饹條能夠那么勁韌可口,除了廚師的臂力之功外,新鄉特有的優質強筋小麥也是功不可沒,不然,中國產小麥的地方那么多,為何獨獨新鄉的小麥才是“中國地理標志產品”?
原料好,技術精,天時地利人和的資源條件造就了得天獨厚的新鄉味道,甚至讓原本并非本地特產的羊肉經過改良,也成為了一張亮麗的城市名片。
“紅燜炊煙浩蕩處,今日早市沒有羊”,新鄉的紅燜羊肉遠近馳名,來新鄉不吃上一鍋老湯老味的紅燜,怎么感覺都像是白來了一趟。
02/
你可能沒有想到尋常的燒餅,
也可以摘得“金鼎獎”
其實,來到新鄉大可不必為吃不上紅燜而頓生懊惱,當“老字號”變身“老子號”,很多味道不吃也罷。
當我發出在某記紅燜吃羊肉的定位,朋友圈有多少人在吐槽他家的空調,那么大熱的天,空調一罷工就是多少年,味道雖然可以,但給人的體驗卻不那么舒服,難道這是老字號趕客人翻牌的套路?
吃貨看來,在新鄉,最平民化,最接地氣的味道莫過于街頭目不暇接的各種燒餅了。而且燒餅還分流派,什么延津的、原陽的、長垣的,各種特色各類風格讓人眼花繚亂。
還真別小看了這個尋常的燒餅,你吃到的那個,沒準還是榮膺“金鼎獎”的“省優””部優”味道。
在新鄉,還真有這么一家榮膺省優部優的燒餅,而且還摘得過原商務部“金鼎獎”,這燒餅就是膾炙人口的牛忠喜燒餅。
牛忠喜燒餅
要不,怎么說新鄉美食出人才呢,大到如侯大師能做出國宴,小到像牛老爺子能讓燒餅摘得大獎。
這位牛老爺子和侯大師一樣屬于愛琢磨擅創新的類型,他愣是在實踐中積累經驗,又在經驗中改進實踐,終于把這個尋常的燒餅做出糕點的風格來,最主要的特點就是——酥。
在我生活的南方城市有一句諺語:汪玉霞的餅子——“劫數(絕酥)”,這句話用在新鄉牛忠喜燒餅上同樣有異曲同工之妙。
大槽香油和面粉,簡單的材料、繁瑣的工藝,這需要絲毫不差的火候、這需要拿捏得當的色澤和干濕度,炒酥才是牛忠喜燒餅酥的掉渣的獨門秘笈。
除了炒酥一絕,餡料豐富也是牛忠喜燒餅吸引人的一大利器,可咸可甜,選擇多樣,光甜味的就有豆沙、棗泥、玫瑰等,與之傳統的單一咸口的燒餅相比,這哪里還像是燒餅?分明和享譽京城的某香村糕點有的一拼了。
好吃,就必然會火爆,雖然那時候還沒有“網紅”這個詞,但當年的隊伍絕對讓今天的網紅店望塵莫及。
至今還記得新樂路上人頭攢動排長隊的情景:有雞皮鶴首的老者亦有黃發垂髫的稚子,為了這么一個燒餅排站上幾個小時完全不在話下;還有多少趕火車的人拖著大箱小箱,一邊挽起袖口看時間,一邊焦急地望望那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咬咬牙拖起行李剛走幾步,又心有不甘地折返回來,給方才排在身后的人連說好話歸隊入伍。
好東西,值得等待,但我等了十五年了,至今還沒一次品嘗過總店的味道。
那時,作為一名要在新鄉讀四年書的人,總感覺自己有的是時間來品嘗這個味道,也就不屑于加入那支沒日沒夜次次都是長龍般的隊伍。
不管是總店還是分店,不管是嫡傳的還是牛老服務過的公司,只要是牛忠喜家的,味道準差不多了。至今,那個酥脆的味道還縈繞在舌尖。
03/
吃貨鐘情,店家夠拼
還有人為了燒餅事業放棄“鐵飯碗”
其實,在新鄉,牛忠喜燒餅這個不像是燒餅的燒餅,排隊的多是外地人,作為可以帶走的新鄉味道,猶比是京城某香村糕點,雖然本地人也吃,但在外地人心目中的分量更重。
在新鄉,本土人所鐘情的,大概就是街頭巷尾,那些油光可鑒酥脆金黃的火燒了。
火燒,在北方的地位無人能撼,比如在我們兄弟省份盛行的驢肉火燒,不僅流行本地,還把首都市場也囊括其中,足見其魅力之大。
而在新鄉,這個曾經的省會城市,各種燒餅火燒也堪稱是城市美食的靈魂,可以兩日不懟面、三日不吃米,但火燒卻是一天都不能少。
在新鄉的燒餅界中,延津大肉火燒和長垣脂油火燒堪稱火燒界中的雙子星,從選材用料到烹飪技法都不差上下,如果非要分出點伯仲的話,吃貨我最愛的還當屬長垣的脂油火燒。
并非延津大肉火燒不好吃,那是因為我這文雅之人受不了那份粗獷之氣。
有詩贊延津大肉火燒:“面團半斤重,旋圈十八層;內填豬肉餡,外涂豆油烘;爐內翻八遍,兩油相交融;黃焦且酥脆,佳味饋親朋”。碩大的個頭,豐沛的肉餡,這哪里是火燒?分明就是加量加大版的烘烤肉盒啊!
相對于延津大肉火燒的粗獷,長垣脂油火燒就顯得柔和多了。
延津大肉火燒
一窩豐腴的肉餡變換成了白花花的一抹脂油,隱山而不露水,不多不少正合適,少了一團肉餡,減了幾分油膩,多了大蔥五香,增了幾分味道。
總體感覺就是油而不膩,焦而不硬,即便是婉約的美女也可以在街頭信步啃起,完全沒有肥油沾污長裙的顧慮。
于是,新鄉的街頭小巷里,常可看見這樣的情景:攤主從大瓦盆中三指一撮,揪起一團面,面油油的、筋筋的,于爐板上摔打幾下,搓長條狀,尺許,壓扁,抿一層白花花的肉末、蔥花和五香料,圈盤,用手復壓,按到鐵板上,一排排羅列,白睡蓮兒一般。
看餅兒個頭舒展,開始冒了熱氣,小鏟一推兒,給翻個面。
那些已經兩面泛黃的,便用鏟鏟了,列爐膛內烘烤;爐里的幾個早已如生了氣的河豚一般著急往外掙脫,圓滾滾,鼓囔囔,手一嘩啦,撈魚一樣全抄了出來。
長垣脂油火燒
旁邊打下手的則忙著收錢、包餅,送客,一整套動作一氣呵成,行云流水,配合得當。
顧客接過餅,吸溜下鼻子,咧一下嘴,涎水便順著嘴角淌了下來。
咬上一口,燙的直伸脖子,嘴巴哧溜哧溜半天合不攏,仍是三下五除二給解決掉,一時之間,滿口噴香,余味不盡,吧嗒吧嗒嘴巴,舌尖抿一抿唇邊的浮油,帶著一臉的滿足揚長而去。
食客滿足,攤主也倍有成就感,即便是滿面塵灰煙火色,依然是風里來,雨里去,用匠心堅守著小本生意。更有甚者,為了這小小的一枚燒餅事業而放棄“鐵飯碗”的也是有之。
在長垣,就有這么一位體制內的公職人員,厭倦了體制內的工作壓力和微薄薪水,毅然放棄了“鐵飯碗”,重操起了祖傳的打火燒手藝,最終成就了年入50W的傳奇。
至于說報道有沒有水分姑且不談,但新鄉人對火燒的喜愛和鐘情從中可窺一斑。一如我這在新鄉短暫停留過的人,記憶深處除了母校剩下的就是燒餅了。
在新鄉,母校用知識充盈了我的頭腦,燒餅則撫慰了我的舌尖和胃。
想念新鄉的燒餅!
(圖片來源于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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