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石弟子盧光照生活照·（選自：齊白石傳人書畫網）·少白公子湯發周供圖

齊白石給盧光照題寫《光照畫集》（選自：齊白石傳人書畫網）·中國齊白石書畫院展覽（齊白石版權擁有者）·少白公子湯發周供圖

齊白石給盧光照題寫《吾賢勝我》（選自：齊白石傳人書畫網）·中國齊白石書畫院展覽（齊白石版權擁有者）·少白公子湯發周供圖

白石大師重視傳統藝術的學習與研究。早在幼年時即精心摹寫《芥子園畫譜》,學畫花鳥人物,作為雕花資料,并為人畫神仙圣佛。年輕時,他又拜師求學,學工筆草蟲,學畫山水,學習書法,學習詩詞,學畫人物像,可以說對詩書畫印進行了全面深人的學習與研究。學習的范圍,不僅不局限于藝術,而且還著重學習古典文學等基礎知識,由淺人深。經過長期的煉,白石大師使自己的文化與藝術修養,提高到一個嶄新的階段。人們常說:“白石大師的出身是一個雕花木匠,幼年念書也很短。”其實,白石大師年輕時具有豐富的生產實踐經驗,深諳民間藝術,其后,經過名學者的悉心指導,加之他的天資聰慧,具有驚人的學習毅力,所以說,早年白石大師已成為具有真才實學的文人畫家。白石大師后來寫詩回憶:“掛書無角宿緣遲,二十七年始有師,燈盞無油何害事,自澆松火讀唐詩。”

白石大師對前輩畫家名人,如徐渭、八大山人、吳昌碩,還有陳白陽、黃癭瓢、石濤、周少伯、鄭板橋、金冬心等的藝術作品與論著進行過細致的研究,并且由反復認真臨墓到不斷深化,吸取精髓建立自己的藝術特色。白石大師曾有詩贊嘆:“青藤雪個遠凡胎老缶衰年別有才,我欲九原為走狗,三家門下轉輪來。”該詩的“遠凡胎”“別有才”,富有深刻的寓意,即上述名人,具有超群的藝術才能各有特點與個性,他們富于改革創取精神,他們的藝術思想與藝術風格及道德品質,對白石大師影響甚大。由此可知,白石大師對中華民族傳統藝術的認識,具有真知灼見。

白石大師極為重視師法造化,中年之際,他的名聲漸著,為欲再求進展,先后為時八年,漫游祖國各地名勝古跡,極目神州大地之壯麗,攬取山川草木之精英,他邊走邊畫進行寫生,既擴大了思想境界,也獲取了豐碩成果,不僅當時帶回了大量的寫生畫稿,而且那個階段所作全國之行,為他奠定了深厚的藝術基礎,為衰年變法創造了條件,對他一生的藝術事業影響極大。全國游歷歸湘,白石大師居家七年,潛心探求藝術理論與技法,心情頗為逸適,同時養魚放蝦,種花蓄草,作畫賦詩,讀書治印,取得藝術上巨大的成就。他的山水畫,他的花鳥畫,他的人物畫……無一不神情逼真具有感人的魅力,引起人們內心的共鳴。白石大師花鳥畫中,有的是八哥、小雞、魚蝦、螃蟹、菊花、絲瓜、小草、小蟲等,不--而足,無不栩栩如生,神完氣足,一派生機,引人人勝。

白石大師善于博取眾長,“創我家之家法”,反對保守與宗派思想行為,也是顯著的特點。在當牧童、做木匠期間,他渴求學習文化,已顯示具有進取之心。在湘潭拜師學文學畫期間,曾與詩友朋輩結成“龍山詩社”及“羅山詩社”,又出刊印譜《寄園印存》,曾寫出:“莫羨牡丹稱富貴,卻輸梨橘有余香”的佳句。后來,他將游覽祖國各地所畫山水畫稿編成《借山圖卷》和《石門二十四景圖》,畫風從傳統工筆花鳥改為大寫意,刻印書法也有所改變,已是“我行我家法”。繼而他對前輩各家原作的學習方法也有改進。與中年著重臨摹的學習方法不同,他仔細揣摩八大山人等原作的筆墨、色彩和布局的特點,汲取他們概括對象和表現對象的方法,然后把這些內容融合于自己的技法之中。把學習傳統、師法造化、觀察寫生等提煉概括,形成白石大師獨特的藝術風格。

白石大師人居北京以賣畫刻印謀生,曾結交許多知已朋友,與陳師曾、樊樊山、夏午詒、郭葆蓀、陳半丁、徐悲鴻等切磋藝術,相互提高。在陳師曾的極力支持下,白石大師毅然實行衰年變法之舉,并說:“餓死京華公等勿憐”“我到九原無愧色”。從上面來看,實質上衰年變法乃是白石大師藝術實踐發展的必由之舉。在那變法的過程中,他一度受到保守派與宗派思想的強烈反對與嘲笑。然而白石大師巍然不動,經過十年極其艱辛的努力,變法終于取得成功,創造出紅花墨葉及淡墨寫蝦與蟹等獨特畫風,并開創了工中帶寫、寫中帶工,工寫相襯的藝術表現手法。徐悲鴻先生也是近代歷史上有名的藝術大師,他對白石大師的藝術倍加賞識,曾聘他擔任教授。

白石大師的藝術思想,最為突出的是他開創了“似與不似"的理論,他在一幅蝦上的題詞:“凡畫動物欲不似,畫家本來不能為欲似又不能免俗,此畫家難處。”所以他主張，“作畫妙在似與不似之間,太似為媚俗,不似為欺世”。白石大師強調既尊重對象,反對輕視自然實際,又要不受自然對象所制約,緊抓對象的主要特征予以突出,甚至加以夸張,達到形神兼備,既精練地展現對象,又表現了藝術家的個性。這種藝術的夸張是建立在對描繪對象深入體察感受基礎之上的結果。白石大師用水墨畫蝦,堪稱神妙絕倫,大師畫蝦的經歷和成就通過幾十年非凡的努力,連續三變,取得神似與形似的完滿統一。在畫蝦三變的整個過程中,白石大師始終長期重視觀察蝦的結構和動態,及至在北京時,在案上水盂中養幾只蝦,每日可見,觀察人微。總之,白石大師為中國藝術事業作出了前所未有的貢獻,也為世界文化事業作出了巨大的貢獻。他的高貴品質,他的藝術理論創作方法等,是留給我們的無價之寶,具有深刻的現實指導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