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雙旗鎮客棧 (我們在這個塵世上的時日不多,不值得浪費時間去取悅那些庸俗卑劣的流氓!)
紀元:初級職稱二十六年,中級職稱元年。
我把那么多教育生態內出現的符號化的教師同行作為救命稻草,我希望他們能夠打開一扇又一扇窗,使清風可以吹進這個事實上已經骯臟齷齪的教育生態之內,解決教育所面臨的內憂外患問題,讓我這個曾經以熱血沸騰的青春奮斗了二十七年一線普通教師可以感受到象牙塔之美,可以感受到人類靈魂培育基地的真善美,同時讓我漸漸冰冷到絕對零度的血液重新沸騰,還可以讓我這衰老的軀體感受到曾經的付出值得。
那個曾經以“湘西李田田”成名的教師,就曾經是我的救命稻草。
2019年左右,還算是一個激情燃燒的歲月。
那個時候,教師群體之內還沒有縣管校聘和教師末位淘汰機制時刻威脅教師群體的發言權;那個時候,大概李田田所在學校當地的學校層面以上的教育管理者,還沒有在新媒體勃興時代的發軔時期,學會如何從容應對新媒體對自己威權的挑戰,所以,當李田田老師,這個僅僅從業三年的年輕女教師在社交媒體上,只用一腔熱血寫出萬馬齊喑下的教育生態中形式主義之弊——學校面臨著“隳突乎南北,叫囂乎東西”的各種各樣檢查,學生們不得不經常停下課來,做衛生掃除之時,當地的教育管理者做出了一個錯誤決定:讓李田田老師星夜從村鎮趕赴“地方諸侯”的下榻之地,懺悔一下自己的情商缺陷,爭取挽回損失。
過了幾天,當地教育管理者會后悔自己這個致命的錯誤決定,但當時他們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而“吃一塹,長一智”,其它地方的教育管理者們也一定會在這個錯誤決定面前,學會將來面對此等危機如何排雷:道貌岸然地穿小鞋、放冷箭,讓“李田田老師們”不能明確知道箭矢來自于何處,只能恐懼地、影影綽綽地猜測——顯然,這種做法優于上述針鋒相對的直接命令,足以掩人耳目。
不過,當年在威權面前,這名“初生牛犢”的李田田老師做出了我等在教育生態之內浸淫已久的教師們不敢做的一件事:膽戰心驚地將之放到了網絡之上展覽!
還好,不似今日,當時的網絡也算有點良心,還就讓李田田老師的文字兒有了一點生存空間,萬幸!
伴隨著李田田老師的“吐槽”,教育管理者們非常團結,他們給出了一個非常合理且溫情的說法,完全掩蓋了面目猙獰。
他們說:“別鬧,別神經過敏!教育管理者和李田田老師有親戚關系(這也算是讖語,正好嚴重了當下越來越嚴重的校閥和學閥問題),人家半夜想李田田老師了,只是讓李田田老師去敘敘舊,你們怎么那么‘負能量’?!”
當年的荒唐,還有誠實小孩兒敢于站出來批駁,所以當年的李田田老師在這件事上,也算取得了勝利。
不過,這哪里是一個人的戰爭?這是一個人和一個不可撼動群體的戰爭!
所以,事件結束之后,據說,李田田老師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嗯,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可能有譫妄、抑郁等等等等一切誤以為別人會害自己的精神問題。
再然后,據說,李田田老師卷入到了復旦大學一名教師對某個民族問題的不合理表述事件里。
不管卷入其中的佊李田田老師是不是此李田田老師,反正,在外界眼中,她的精神狀況正在惡化,而她的形象也正在黑化、妖魔化——多么熟悉的微操!
又是幸運女神降臨,網絡上不大容易被扼住喉嚨的各個知名人物站了出來(我還不大喜歡胡錫進),要求厘清一點:懷了孕的李田田老師是不是最近正在精神病醫院里面治療?
眼見得關注度如此之高,李田田老師反而沒了危險。
再過了一陣子時間,忽然之間,傳出的一些消息是:李田田老師已經去往了島國——因為一些微妙的原因,表述這個事件時,一些人總是把人們的情緒引導向另一邊。
而今,事實證明,李田田老師確實去往了島國,因為我看到了李田田老師的自媒體賬號,也看到了她最近的一篇自媒體文章《殘忍的四月——我看到人類的自私和荒謬》。
我想,李田田老師應該不會再回到生于斯、長于斯的這塊土地了吧?
至于我對當下李田田老師的看法,就像我不支持一些人砸毀非國產貨品的行為一樣,我理解并支持從教育生態里順利出走后,目前生活狀態的李田田老師——雖然她不是什么神仙,當下的她在文章里面透露,現在的她還要為自己孩子上學而奔忙。
如果我有李田田老師的機會,我也會首先考慮自己的周全和幸福,我不想在當下的教育生態里生活——不一定哪一天,你們就不會再看到我,我很清楚自己當下處境:真的不太好。
當然,我比較好奇,李田田老師到底是被開除了,還是主動辭職了——總不至于停薪留職吧?
讓我們回到李田田老師故事的開始:李田田老師到底動了誰的蛋糕?
其實,李田田老師只是講了時下教育生態中萬千問題中最不值得一提的問題:形式主義——還僅僅是形式主義的冰山一角。
她說,為了迎接教育管理者們的檢查,在學校校長的命令下,學生們充當人肉性質的擦地機器,把骯臟齷齪的水泥地面當做島國動畫片里經常展示的木地板地面,或蹲或跪,用抹布一寸寸擦拭干凈。
李田田老師說,這種操作不但耗費了教師的精力,也耗費了學生們的精力,更加讓學生們從小就不太可能在一個正常的環境里,正常地、有尊嚴地生長。
李田田老師只把目光放在“擦拭地面”上,可我們應該知道:固有國情之下的地面都被如此對待,其它方面衛生大掃除的變態程度,一定應該也不遑多讓。
反正,當年我看到李田田老師勇敢站出來之前,就有和李田田老師一樣的憤懣:不單單反常大量浪費性使用降低了學生食材標準、極度壓縮了學生食材成本食堂里的洗潔精和鋼絲球,讓學生們或蹲或跪在地上,一寸寸擦洗地面,以求博得檢查“杈桿兒”一笑和肯定,還經常大嘴一咧,便要求所有教師們停下課來,組織所有學生擦洗天花板上不幾日就沉積了一層的細密灰塵。
看不到的年久失修的日光燈燈管每一寸外表和年久失修、破破爛爛的吊扇扇葉上的灰塵也要擦洗干凈——就好像那些生了銹的吊扇扇葉,可以通過抹布擦洗而被重新拋光得蹭明瓦亮一樣。
在這個過程中,學校校長只管發出命令,至于你有沒有登高的工具和擦洗的工具,學校一律不管!
所以,如果彼時彼刻你來學校,一定會發現:優劣學生都處于無序狀態,像活躍的分子一樣擾攘;而一些教師,或者一些學生會疊放起三層桌子,艱難而危險地擦洗日光燈管背面和吊扇扇葉背面。
更關鍵的一點是:我所在學校,每個班級的學生人數,彼時還往往是教育生態中稱為的“超大班額”——七八十人,或者八九十人,所以場面更顯一團糟。人困馬乏之中,每個人都被耗盡全部精力,遑論對學生權利的尊重與否。
上述操作,即便是今天,我也經常看到,并沒有多大改觀。
對了,這僅僅是“體力行動的表面文章”,背后種種文字材料方面的文章也將會是教師們的罪孽。他們將會在泰山壓頂一樣的命令里,忍著惡心,互相沖撞和邀功請賞地執行各種各樣閉門造車的文字堆疊作業,以求這些文字形成的紙張裝滿堂而皇之的藍色塑料盒子里面——再往前一段時間,這些材料會裝進那種看起來非常高端的灰色硬紙板盒子里,像奠基一樣,成為一些人的上升階梯,也指引著后來人繼續虛偽地生活著。
垃圾
垃圾
此時此刻,什么教學進度不重要,什么學生安全也不重要,這經常能讓我想起那個巡覽自己萬里河山的隋煬帝,他曾經要求,為了干凈衛生和形象整潔,大樹身上也要纏上華麗麗的絲綢;我還能想起白樂天的一句詞話:宣城太守知不知,一丈毯,千兩絲,地不知寒人要暖,莫奪人衣作地衣!
補白
五一國際勞動節,我這個最近一兩年才躋身六千元工資俱樂部的教師閑來無事在家讀書(《金瓶梅》)和寫字,無意之間看到了熟悉的李田田老師,無意之間看到了她的這句話:“那些站在金字塔尖的人,依舊要為宇宙指點真理。他們用華麗的語言編造天堂,把自己裝扮成救世英雄——其實他們是和我們一樣的人。他們手握權杖,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彰顯權力的機會”,莫名就有了一點感觸,想隨心所欲寫一個系列“文字兒”安放自己的感想。
今天到此為止吧,我已經碼了3300字!明天看完《金瓶梅》的一個章節,再來碼下一篇吧!
對了,我從來不用AI碼字兒。書寫自己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想,又不是撰寫評審高級教師職稱的形式主義務虛材料,我犯不上使用AI——碼字兒,證明我還有一口氣,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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