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鍋”和“背鍋”,這一職場雙生話題,堪稱是職場困境型問題之一。
但是,如果把“甩鍋”和“背鍋”作為一件事情的一體兩面琢磨明白了,也就沒那么棘手了。
今天就以吳站長不動聲色甩鍋給李涯這個細節,來深扒職場中上位者的“甩鍋思路”,以及為什么李涯這類人最容易成為背鍋俠體質?
首先,我們要理一下,這個“鍋”是如何出現的。
就吳站長和李涯面對的這個“鍋”來說,本來還是一件好事,用吳站長的話說就是:袁佩林是總部的金疙瘩,是可以露臉的。
為了能露臉,吳站長和李涯把這事做得非常保密,包括提防著把陸橋山和余則成。
但是余則成辦事能力太強了,見微知著,從一些小細節中探查到了吳站長和李涯安置袁佩林的秘密地點,并及時除掉袁佩林這個叛徒。
如此一來,好事變壞事,“鍋”就出現了。
吳站長是老江湖,他一方面對李涯很看重,但另一方面,為了自己,他又得把這個鍋甩給李涯。
可是他不想直接做這個甩鍋的壞人。
他先給李涯示弱,吐自己的苦水:“我信任你,誰信任我呀?袁佩林是總部的金疙瘩,在我手上升天了,本來想露臉,結果把屁股露出來了,不是這樣嗎?”
李涯太不了解吳站長了,他以為吳站長還在乎這件事,其實吳站長早就是只想撈錢沒有理想的那類人了,他表決心:“站長,這件事我還是要追查的,請您繼續信任我。”
李涯是“對事不對人”的單一思維,只想著自己把事情做好,忽略了領導對這事的感受和想法。
袁佩林被殺這事,在吳站長眼里壓根就沒有追查的必要,他眼下面對的問題是“想露臉結果把屁股露出來了”,所以當務之急是擦屁股。
李涯和吳站長在想法和認知上的這種差別,吳站長是不會給李涯作出解釋的,所以他引入了第三方,給李涯施壓。
第三方就是陸橋山,反正陸橋山和李涯本來就是斗來斗去,讓陸橋山做這個壞人最合適。
陸橋山在李涯和吳站長談話時敲門進來,吳站長問他的第一句話就是:“聽說了嗎?”潛臺詞就是:李涯出岔子了,你可以拿捏了。
陸橋山回答:“剛聽說呀,真是不可思議,這么重要的人物來天津,我們情報處根本不知道,這保密工作對內部真是做到家了。”這話是在吐槽李涯,他其實清楚對內保密這事李涯是執行者,吳站長才是決策者,但他就是趁機要惡心李涯。
李涯一聽陸橋山這話很委屈,第一反應是:“陸處長,不是我向你保密,而是……”這個即將要說出來的“而是”后面是“站長要求對你保密”,但是他話到嘴邊,意識到不能把站長給賣了,于是就咽了回去,改口:“而是事關重大,我相信你,可情報處人頭多,我希望你能理解。”
李涯雖然辦事能力強,但是對辦公室政治不熟悉,在陸橋山和吳站長這種老油條面前,就像個愣頭青。
所以,當李涯說那句“陸處長,不是我向你保密,而是……”時,吳站長的表情都要凝固了。
其實李涯壓根就沒必要對陸橋山做解釋,這時候啥解釋都沒意義,而且一解釋就走入了陸橋山的詰難陷阱。
陸橋山看他這么著急解釋,就進一步惡心他:“李隊長,你的心思我理解,別介意啊,假使讓我這個情報處長知道,也不見得情報處的所有人都知道吧?我還能給你出主意呢?”你看,這就是陰陽怪氣地譏諷李涯立功心切,活該吃了癟。
看著陸橋山惡心了李涯這么半天,心里爽了,于是吳站長開口了:“這件事的臭味很快全國都能聞到了,怎么交代啊?”這是另類的拋磚引玉,讓陸橋山出主意呢。
但是李涯的好斗心思太直接了,他搶話:“站長,我可以負全責,如果有必要的話,我馬上回南京接受法紀。”
陸橋山幽幽地問他:“天津站怎么辦吶,誰替站長負責呀?”
李涯和陸橋山的這兩句暴露的完全不同的兩種職場思維模式:
李涯的眼界還是太窄了,看待問題短平快,在這件事上,他只看到了自己,認為敢于承擔就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式,是有些理想主義的成分在的。
陸橋山很懂人心,具備老板思維,懂得向上管理,所以他一下子就找到了事情的關鍵,明白吳站長發愁的是如何處理這件事不影響自己的地位。
吳站長認可陸橋山:“是啊是啊……要想周全……橋山,接著說。”
陸橋山領會吳站長的意思,他說:“這個人死在繡春樓,要不就說他跑出去尋花問柳,本來李隊長保護嚴密,可他半夜跑出去了,躲過了我們的監護,我的意思……”陸橋山這話的意思就是推卸責任,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死去的袁佩林身上,反正死無對證。
但是,這么一推卸責任,李涯和吳站長之前為這事忙活的功勞啥的也都白忙活了,而且李涯在內部要背鍋,以后做事被掣肘,所以陸橋山沒把話說透,但吳站長都明白,這樣對他最有利,但是他還是要做出一副無可奈何、勉為其難的樣子。
為了配合吳站長,陸橋山特意勸說道:“這么說對咱們站,對您,還有李隊長,都是有利的。”
非常明顯,李涯很不爽,他雖然沒想明白陸橋山究竟啥用意,但是直覺告訴他陸橋山不可能是真的為他好。
吳站長故作姿態地說:“我再想一想,李隊長你的意思呢?”這就是要李涯點頭同意。
李涯不想同意這個解決方案,便說:“可是喬站長知道袁佩林本來就躲在繡春樓啊!”
李涯以為自己找了個漏洞,就能阻止這個方案,但是吳站長直接甩出來一句:“他那兒好說,關鍵是向南京匯報!”
吳站長這意思很明確了,就是迫使李涯同意這個方案。本來李涯對這事就心存愧疚,誰讓自己沒做好事情呢,只能認了。雖然不同意這種方案,但他也點頭同意了。
看李涯同意了,陸橋山又補上了一句:“這個袁真是太重要了,本來應該成為一把利器,現在什么都不是了,不過這樣說,既可以保住李隊長不受處罰,也能維護咱們站的聲譽。”
陸橋山這話里有話,他故意在這個時候強調袁佩林的重要性,就是在內部譴責李涯辦事不利,把天津站本來邀功表現的好機會,活生生給浪費了不說,還要全站為他擦屁股。
現在我們就站在李涯的角度,從頭到尾地梳理一下這件事:
如果按照李涯那種短平快的辦法,他直接去南京法紀承擔責任,整個天津站都會被調查,包括吳站長、陸橋山等人,說到底李涯就是個執行者,即便是上層要追責,不會跳過管理層吳站長直接追責到他頭上的。
但是,經過陸橋山和吳站長的一番處理,這事的性質就變了,李涯的確不用去南京承擔責任了,吳站長作為管理層也脫責了,但是李涯在天津站內部承擔了這件事全部的負面,本來該吳站長承擔的那些責任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這種感覺其實很憋屈,這就像是你和別人一起做事情,你忙前忙后,付出最多,結果出事了,別人都摘得特別干凈,只有你一人承擔了所有的問題和委屈。
在職場中,李涯這種人很容易成為背鍋俠,因為他有這種體質。
首先,別人甩鍋的時候,都是看中了被甩鍋人的弱點,甩給他是零風險、零成本、沒有后顧之憂的。
李涯的弱點就是職場意識脆弱、情感脆弱。
情感脆弱就是,他喜歡打直球,一出事就擺出一副“我敢做敢當”的架勢,特別害怕給集體或別人造成麻煩,這就給了別人甩鍋給他的先決條件。
職場意識脆弱是指李涯的認知局限,為吳站長做事,卻完全不懂吳站長。
這事處理完,他還保持著對吳站長領導權威的敬重,以及自己深感愧疚,他說:“我原想他會嚴厲地訓斥我,甚至臭罵我一頓,這都可以接受,可是他沒有,站長始終心平氣和。”是啊,他心平氣和地甩鍋給你。
其次,李涯在職場中非常盲目且單純,他一心就把精力和重點放在做事上,覺得把事做好就行了。
可是,只知道埋頭拉車,不懂抬頭看路的人,在職場里就會很容易成為任人算計的老黃牛。
如果不想成為背鍋俠體質,就要以李涯為鑒,學會打開自己的信息雷達,了解自己,也了解關注別人,包括自己的同事和領導。
所謂“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保持著對工作和人際的敏感度,不僅是一種防患于未然,更是不給別人向你甩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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