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清楚地記得,那天晚上,雨下得很大,我拖著沉重的行李箱,站在公交車站。
雨水打濕了我的衣襟,手機響了,是女兒張倩打來的。
我沒接,只是默默看著屏幕直到它停止閃爍,我對女兒十分失望。
我辛苦照料外孫,誰知道女婿卻向我討要水電費。
"媽,您再考慮一下吧,水電費你確實該交??!"這是女兒臨走前對我說的話。
我的聲音很平靜:"不用考慮了,我走了。"
那時我不知道,這一走,會讓我一個月后面對兩名警察的詢問。
他們站在我家門口,神情嚴肅:
"李秀英女士,關于您女婿王明的案子,我們需要了解一些情況。"
我叫李秀英,今年62歲,在市中心醫院當了三十多年的醫生,去年剛退休。
退休前,我每天在病房穿梭,忙得腳不沾地。
退休后,家里只剩下我一個人,冷冷清清,墻上的鐘滴答聲格外刺耳。
去年冬天,女兒張倩生完二胎休完產假,需要返回醫院上班。
她給我打電話,語氣中帶著請求:
"媽,您能不能過來幫我帶帶孩子?王明工作忙,我又要倒班,實在照顧不過來。"
我當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畢竟女兒實在是不容易。
單位競爭激烈,再加上剛生完孩子,身體也沒完全恢復。
女婿王明在一家建筑公司上班,壓力不小,脾氣也不太好。
大孫子王浩宇才三歲,正是需要照顧的時候,二孫子也才剛出生沒幾個月。
收拾好東西后,我坐了兩個小時的車,來到女兒家所在的小區。
我在電梯里碰到一位鄰居,她熱情地和我打招呼:
"您是來幫忙帶孩子的吧?現在這年頭,沒有老人幫忙,年輕人哪忙得過來。"
我笑著點點頭,心里對以后的生活充滿期待。
張倩夫妻住在一個普通小區的三居室里,裝修不算豪華,但干凈整潔。
剛進門,浩宇就撲到我懷里:"外婆,抱抱!"
孩子身上有股淡淡的奶香味,讓我心都快要化了。
"媽,您先休息,別太累著。"張倩忙著給我收拾房間,臉上帶著愧疚,"讓您大老遠跑來幫忙。"
王明聽到動靜立馬從書房出來,他臉上帶著笑容:
"媽,您來了正好,家里有您幫忙,我們工作也能安心點。"
那時候,一切看起來都很美好。
接下來的日子,我很快適應了帶孫子的生活。
每天早上五點多起床,準備全家的早餐。
我送走女兒和女婿后,要給小孫子換尿布,哄他睡覺。
之后帶浩宇去樓下玩,教他認字,講故事。
中午做飯,下午帶孩子們去小區花園走走;晚上洗衣服,打掃衛生,準備第二天的輔食。
日子忙碌卻充實,看著兩個外孫健康成長,我感到由衷的快樂。
張倩很少下班早,醫院工作強度大,經常要到晚上八九點才能回家。
王明有時加班更晚,回來就直接去洗澡,很少顧及家務。
我默默承擔了大部分家務活,心想年輕人不容易,多做點是應該的。
一個月后,我發現王明的態度開始微妙地變化。
那天晚上,我習慣性地打開電視,準備看會兒戲曲頻道。
王明卻在此時從臥室走出來,他看著我皺著眉頭說:
"媽,這么晚了怎么還看電視,實在是太費電了。"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女婿會說這種話,但我還是趕緊關掉了電視:
"我這么多年睡前習慣看一會兒放松一下,既然這樣,不看就不看吧。"
第二天,我正給浩宇洗澡,放了滿滿一浴缸溫水,王明路過看了一眼,嘟囔道:
"現在水費多貴啊,洗個澡用不著放這么多水。"
我笑著解釋:"孩子喜歡泡在水里玩,這樣他才不會鬧。"
王明不置可否,但臉色明顯不太好看。
之后,這樣的小插曲越來越多。
我做飯時用油放多了,他會說"浪費";我晚上開燈看書,他會提醒"費電";我給孩子買了新玩具,他會問"多少錢"。
每次都是女兒出來打圓場:"你別這么小氣。"
但我能感覺到,王明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冷淡。
有一次,我午睡醒來,無意間聽到王明和張倩在客廳低聲爭執。
王明的聲音壓得很低:"你媽來了三個月,水電費漲了快一倍。"
張倩明顯有些不耐煩,和王明說話時也不太高興:
"那是因為多了三個人用水用電啊,再說媽幫咱們帶孩子,做家務,這些都不值錢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覺得她太浪費了,開燈、看電視、洗澡,都不節約。"
"我媽一輩子勤儉節約,你這么說太過分了!"
"那你看這個月的賬單!"
我默默走回房間,心里泛起一陣酸楚。
我知道現在年輕人壓力大,但沒想到會計較到這種地步。
那天晚上,我特意早早關了燈,沒看電視,也沒開空調,悶熱的夜里,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秋天到了,天氣漸漸轉涼,浩宇的幼兒園開學了,我每天早上負責送他去幼兒園,下午接他回家。
張倩工作更忙了,醫院人手不足,她經常要值夜班。
王明公司接了個大項目,常常加班到深夜。
照顧兩個孩子的擔子全落在我身上,但我從不覺得辛苦,看著外孫一天天長大,我心里滿是欣慰。
這天早上,浩宇突然發起高燒,額頭燙得嚇人。
"小倩,浩宇發燒了,39度,要不要帶他去醫院?"
張倩的聲音里充滿了擔憂:
"媽,今天我值班走不開,您能帶他去兒童醫院嗎?我讓王明過去和您會合。"
"沒問題,我這就帶他去。"我掛了電話,抱起浩宇就往外走。
秋風涼颼颼的,我緊了緊懷里的外孫,打車直奔兒童醫院。
一路上,浩宇迷迷糊糊地靠在我懷里,小臉通紅,身子滾燙,我的心揪成一團。
到了醫院,掛號、檢查、輸液,一切按部就班進行著。
我守在輸液室外,不停地看表,王明遲遲沒有出現。
3個小時后,當浩宇已經輸完液,退了燒,王明才急匆匆趕來。
他滿頭大汗,看起來確實是趕過來的:"媽,抱歉,公司開會,走不開。"
我疲憊地笑了笑:"沒事,浩宇已經好多了,可以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王明問我:"醫藥費花了多少?"
"掛號費50,檢查120,藥費280,一共450左右。"我如實回答。
他點點頭:"回頭我給您報銷。"
這句話讓我心里一沉,在我的觀念里,外孫生病,外婆出錢是天經地義的事,從沒想過報銷二字。
到家后,我把浩宇安頓好,給他熬了碗小米粥。
王明坐在沙發上玩手機,頭也不抬地問:
"媽,您明天能送浩宇上學嗎?我早上有個重要會議。"
"當然可以,不過浩宇還在發燒,明天可能要請假。"
王明的語氣不容置疑:"不用請假,退燒了就行,耽誤學習不好。"
我想說點什么,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在這個家里,我只是一個保姆,一個隨叫隨到的幫手,而不是受尊重的長輩。
情況在十月份變得更糟,那天是我的生日,女兒早上出門前給了我一個擁抱:
"媽,生日快樂,晚上我早點回來,咱們一起吃飯。"
我笑著點頭:"不用特意,你們工作忙。"
一整天,我都帶著些許期待,晚上,我精心準備了一桌菜,還特意蒸了個壽桃。
七點,八點,九點,女兒和女婿都沒有回來。
我給女兒發了信息,她過了一會兒回復說:
"媽,對不起,臨時有個急診,走不開,您和孩子們先吃吧。"
我嘆了口氣,獨自和兩個外孫吃了這頓生日晚餐,浩宇懂事地說:
"外婆,生日快樂,我送你一朵花。"
他遞給我一朵自己折的紙花,我鼻子一酸,把他摟在懷里。
直到十一點多,張倩和王明才先后回來,張倩滿臉歉意:
"媽,實在對不起,醫院太忙了。"
王明看了看餐桌上的剩菜:"今天怎么做這么多菜,吃不完多浪費。"
我強忍著淚水,默默走進房間,把門關上。
那一刻,我感到無比孤獨,在自己女兒的家里,竟有了寄人籬下的感覺。
第二天早上,張倩匆匆出門前,塞給我一個紅包:
"媽,生日禮物,晚了一天,別見怪。"
我沒接:"不用了,媽不缺錢。"
張倩堅持塞到我手里:"您就收下吧,這是我和王明的一點心意。"
我打開一看,里面是兩千塊錢。
我本想推辭,但轉念一想,這畢竟是女兒的心意,于是收下了。
但事情的轉折點發生在那個周末。
那天,王明難得休息在家,我正在廚房準備午飯,忽然聽到他在客廳大聲說話:
"這電費怎么又是680?上個月才590,怎么還漲了?"
張倩的聲音很?。?多了媽和兩個孩子,用電量大一些很正常啊。"
那頓午飯,我們三個大人都沉默不語,只有浩宇偶爾咿咿呀呀地說兩句。
飯后,我主動收拾碗筷,張倩想幫忙,被我拒絕了:
"你去休息吧,畢竟是難得的休息日。"
我在廚房洗碗的時候,能聽到客廳里女兒和女婿還在低聲爭執。
"水電費漲的實在是太多了,我不能接受,一定是你媽的問題。"
我的手停在半空中,水龍頭的水還在嘩嘩流著。
王明的語氣里帶著不滿:
"肯定是你媽又給浩宇放了一大缸水洗澡。"
"再說她天天洗衣服,用那么多洗衣液,洗完還用熱水涮一遍,多費水啊。"
"我媽來幫咱們帶孩子,做家務,已經很不容易了。"
王明的聲音稍微緩和了一些:"我知道,我就是說說。"
"可是你不覺得她太浪費了嗎?燈開一整天,電視聲音開那么大,空調溫度調那么低..."
張倩的聲音突然提高:"你到底想說什么?嫌我媽在咱們家住得浪費嗎?"
我默默關上水龍頭,輕輕走到客廳門口。
我看到張倩和王明正面對面站著,兩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王明嘆了口氣:"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只是覺得,你媽既然住在咱們家,也該分擔一點水電費。"
"畢竟現在什么都漲價了,咱們的負擔也不輕松。"
這句話如同一把刀直接插進我的心臟。
我站在門口,手里還拿著沒擦干的碗,不知所措。
張倩看到了我,臉色變得很難看:"媽..."
我努力笑了笑:"沒事,我都聽見了。"
我把碗放到茶幾上:
"王明說得對,我住在這里確實應該付點水電費你們說多少合適?"
張倩急忙擺手:"媽,別聽他瞎說,您幫我們帶孩子已經夠辛苦了,哪還用您付錢。"
王明站在一旁,表情有些尷尬,但并沒有反駁妻子的話。
我深吸一口氣:"不,王明說得有道理,我確實應該付錢。"
"每個月一千塊錢怎么樣?夠付水電費了吧?"
張倩瞪大了眼睛:"媽!您說什么呢?"
王明此時也有些不自在:"媽,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隨口說說..."
我的聲音很平靜,但心里卻翻江倒海:
"明天我就去取錢,把這幾個月的水電費一起給你們。"
說完,我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輕輕關上門,躺在床上,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我來這里是為了幫女兒減輕負擔,沒想到在女婿眼里,我竟成了一個白吃白住的累贅。
我拿出手機,翻看老家的照片。
那棟小樓雖然冷清,但至少是我自己的地方,不用看別人臉色。
此時此刻,回家的念頭在我心中越發強烈。
第二天凌晨四點,我悄悄起床,收拾好行李后寫了一張字條:
"我回老家了,別擔心,等你們安頓好了再聯系。"
清晨的公交車上,乘客很少,我靠著窗戶,看著窗外飛快掠過的景色,心里又酸又澀。
手機在包里震動,顯示是女兒打來的,我沒有接聽,只是發了條信息:
"我很好,別擔心,照顧好自己和孩子。"
到了老家,推開久違的門,一股灰塵味撲面而來。
我放下行李,打開窗戶通風,然后開始一點一點清理房子。
整整一天,我忙著打掃衛生,仿佛要把這半年的委屈都發泄在灰塵上。
晚上,張倩的電話打了十幾個,我只接了一次,她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媽,您怎么突然回去了?是不是王明說了什么?"
我強作輕松地說:"沒有,我就是想回來看看,這房子空著也不行。"
"您騙人!肯定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
"媽,我已經和王明說了,他不是那個意思,您回來吧,浩宇一直哭著找您。"
"不用了,我在老家挺好的,你們也該學著自己照顧孩子了。"
"可是..."
我打斷了她的話。
"沒什么可是的,我決定了,你們好好過日子,不用擔心我。"
掛了電話,我坐在老舊的沙發上,望著空蕩蕩的房子,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孤獨。
但奇怪的是,這種孤獨反而讓我心安。
至少在這里,沒人會嫌棄我浪費水電,沒人會把我當成負擔。
接下來的日子,我逐漸適應了獨居生活。
我加入了社區的太極拳班,認識了幾位同齡人。
我去了退休前工作的醫院,和老同事聚會。
我甚至報名了社區大學的烹飪課程,學習新菜式。
張倩每天都會發信息或打電話,但我基本上只是簡短回復,從不主動提及回去的事情。
王明也給我打過電話,語氣中帶著歉意:"媽,您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您快回來吧,家里沒您不行,浩宇天天哭,二寶也不好帶。"
我只是簡單回答:"不用了,你們慢慢會習慣的。"
一周后,張倩突然出現在我家門口,眼睛紅腫,看起來憔悴不堪。
我讓她進來,給她倒了杯水:"坐吧,別站著。"
張倩接過水杯深深的嘆了口氣:"家里一團糟。"
"王明不會照顧孩子,我休不了假,只能請了小時工阿姨,可她根本搞不定浩宇,二寶又生病了..."
我聽著她絮絮叨叨地說著家里的困難,心里五味雜陳。
一方面,我心疼女兒;另一方面,我又不想再次受到傷害。
張倩淚流滿面:"媽,你就回去吧,王明已經認識到錯誤了,他不該那么說。"
我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了,你們得學會自己面對生活。"
"我幫你們帶了這么久的孩子,也該歇歇了。"
張倩哭得更厲害了:"媽,您就這么不管我們了嗎?"
我握住她的手:"不是不管,是給你們空間學著自己處理事情。"
"你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要學會獨立。"
送走張倩后,我坐在窗前發呆,窗外的梧桐樹葉子已經開始泛黃,一片片飄落。
我知道自己的決定很殘忍,但有時候,愛一個人就是要讓她學會面對生活的困難。
三天后,王明出現在我家門口,一臉誠懇:
"媽,是我說錯話了,您別和我們計較,家里真的離不開您。"
我讓他進屋坐下:"王明,不是因為你那句話。"
"我只是覺得,我一直在那邊,會讓你們失去成長的機會,每個家庭都要經歷艱難才能成熟。"
王明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問:"那您什么時候會回來?"
"等你們真正學會照顧好自己的家,懂得尊重家人的付出,那時候我或許會考慮短期探望。"
送走王明后,我松了一口氣。
我知道,他們會慢慢適應沒有我的生活,而我也會慢慢適應一個人的日子。
生活就這樣繼續著,我每天按時起床,打掃房子,去菜市場買菜,然后做飯,看看電視,或者去社區參加活動。
張倩依然每天發信息,語氣從一開始的焦急變成了平和,內容也從催我回去變成了分享生活瑣事。
我能感覺到,她正在逐漸適應新的生活節奏。
一個月很快過去了,這天下午,我正在廚房準備晚餐,門鈴突然響起。
我以為是張倩又來了,擦了擦手去開門,卻看到兩名警察站在門口。
一位年輕警官問道:"請問是李秀英女士嗎?"
我一時緊張起來:"是我,有什么事嗎?"
"關于您女婿王明的案件,我們想了解一些情況。方便進來聊聊嗎?"
我呆立在門口,腦子里一片空白,王明?案件?這是怎么回事?
警察的到來讓我徹底驚呆了,我機械地讓他們進屋,倒了兩杯水,手還在微微發抖。
年長一些的警官開口道:
"李女士,別緊張,我們只是例行了解一些情況。"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到底發生什么事了?王明他..."
年輕警官翻開筆記本:"王明因涉嫌公司資金挪用被舉報,目前正在接受調查。"
"根據我們的了解,您一個月前從他家搬出來,我們想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我和女婿沒有什么特別的矛盾,只是因為一些小事決定回老家住。"
警官追問道:"具體是什么故事呢?"
我猶豫了一下,不想把家丑外揚,但又不能對警方說謊:
"他...他覺得我住在他家應該付水電費。"
兩位警官對視了一眼,年長的警官繼續問:
"那么,您在他家住的期間,有沒有發現王明有什么異常行為?"
"比如經常半夜出門,或者接一些奇怪的電話?"
我搖搖頭:"沒有,他就是普通上班族的生活,早出晚歸,工作壓力大了會發脾氣,沒什么特別的。"
我想了想,補充道:"最近半年,他好像經常加班,說公司接了個大項目。"
"您離開后,有和女兒或女婿聯系嗎?"
"有,女兒幾乎每天都會發信息或打電話,女婿也來看過我一次,想讓我回去幫忙帶孩子。"
"您女兒有沒有提到家里有什么異常情況?"
我努力回憶著張倩的信息內容:"沒有,就是說家里很忙亂,照顧孩子很辛苦。"
"對了,她好像提過王明最近工作壓力更大了,常常深夜才回家。"
警官們記錄著我的回答,又問了一些關于王明平時消費習慣、社交圈的問題。
我知道的不多,只能如實相告。
年長警官合上筆記本:"李女士,最后一個問題。"
"您搬出來的真正原因,真的只是因為水電費嗎?"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點點頭:"是的,就是因為這個。"
"可能在你們看來很小的事,但對我這個年紀的人來說,尊嚴很重要。"
兩位警官起身告辭,臨走前,年輕警官留下了一張名片說:
"如果想起什么重要的事,請隨時聯系我們。"
送走警察后,我立刻給張倩打電話,但沒人接聽。
我連續撥了幾次,終于有人接了,但不是張倩,而是一個陌生女生:
"您好,您是找張倩嗎?"
我急切地說:"是的,我是她媽媽,你是誰?我女兒呢?"
"阿姨您好,我是張倩的同事,張倩現在有點情緒激動,正在休息,醫院領導不讓她接電話。"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出什么事了?"
對方驚訝地說:您不知道嗎?王明被警方帶走調查了。"
"張倩受不了打擊,在醫院暈倒了,現在正在休息室休息。"
"阿姨,您能不能來醫院一趟?張倩現在的狀態不太好,兩個孩子也沒人照顧。"
"好,我馬上過去。"我掛了電話,立刻開始收拾行李。
一個小時后,我坐上了去往女兒所在城市的長途車。
車窗外的風景飛速掠過,我的心卻亂成一團。
王明挪用公司資金?這怎么可能?
雖然我和他相處不是很融洽,但我從沒想過他會做出這種事情。
到達醫院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我直奔急診科,看到張倩躺在休息室的床上,臉色蒼白。
兩個孩子由一位護士臨時照看著,二寶不停地哭鬧,浩宇則坐在角落里,表情呆滯。
我走到床前,握住女兒的手:"小倩!"
張倩看到我,眼淚立刻涌了出來:"媽..."
"別哭,有媽在呢。"我撫摸著她的頭發,"到底怎么回事?"
張倩哭著說:"我也不知道具體怎么回事,今天下午,警察突然來到家里,說要帶王明去協助調查。"
"王明說他被冤枉了,什么都沒做,我不知道該信誰..."
忽的,她又哭了起來,"可是這幾個月他確實經常加班到深夜,回來還神神秘秘的,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心疼地抱住女兒:"別想那么多了,先把身體養好,孩子們有我來照顧,別擔心。"
接下來的幾天,我帶著兩個外孫回到了女兒家。
家里一片狼藉,明顯很久沒有好好收拾了。
浩宇情緒低落,整天問爸爸去哪了。
二寶則哭鬧不止,可能是感受到了家中的不安氛圍。
張倩請了一周病假,但大部分時間都在發呆或哭泣。
我一邊照顧孩子,一邊收拾家務,還要安慰女兒。
雖然忙得不可開交,但我沒有一絲怨言。
第三天下午,張倩接到了律師的電話,說王明想見她。
我陪著張倩去了看守所,隔著玻璃,我看到王明憔悴的面容,心里不禁一酸。
無論如何,他畢竟是我女兒的丈夫,孩子的父親。
王明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聽起來很疲憊:"老婆,媽,你們來了。"
張倩紅著眼睛問:"到底怎么回事?"
王明嘆了口氣:"我被誣陷了,公司資金鏈斷裂,高層想找替罪羊。"
"正好我負責財務審批,就把臟水潑到我身上。"
張倩忍不住問:"那警方說的挪用公司資金?"
王明憤憤不平地說:"那是公司安排的對外投資,我只是按流程操作的!"
"但現在投資失敗了,公司想撇清關系,就說是我擅自決定的。"
張倩似乎相信了他的話:"那怎么辦?需要請律師嗎?"
"已經請了,但可能需要一筆律師費。"王明有些為難地看著我,"媽,您能不能..."
我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我會想辦法。"
從看守所出來,張倩情緒稍微好了一些:"媽,您相信王明嗎?"
我沉默了一會兒:"我不了解具體情況,但無論如何,他是你丈夫,孩子的父親,我們都應該給他一個機會。"
回到家,我開始打電話給銀行,詢問能否將卡里的錢都取出來,張倩知道后很是反對:
"媽,您不能這樣!那是您的養老錢。"
"傻孩子,你們才是我的養老保障。"我握住她的手,"只要家庭團圓,什么都值得。"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張倩去開門,只聽到她驚訝的聲音:
"王總?您怎么來了?"
我走到門口,看到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
他自我介紹說是王明的上司,公司總經理王勇。
王總彬彬有禮地說:"張小姐,李阿姨,打擾了,我是來和你們談談王明的事情。"
我們請他進屋坐下,倒了茶,王總開門見山:
"實不相瞞,王明確實挪用了公司資金,而且已經有確鑿證據。"
張倩激動地站起身:"不可能!他是被誣陷的!"
王總嘆了口氣,從公文包里拿出一疊文件:
"這是銀行的資金流向記錄,你們好好看一下。"
"里面清清楚楚顯示王明將公司六百萬資金轉入了個人控制的賬戶,用于股票投資。"
"不幸的是,股市下跌,錢已經虧損大半。"
張倩看著那些文件,臉色蒼白:"這不可能..."
王總繼續開口:"這筆錢是我們要支付給供應商的貨款。因為無法按時支付,供應商已經起訴我們,公司面臨破產危機。"
"老實說,如果不是看在王明為公司工作多年的份上,董事會甚至想追究你們家屬的責任。"
我聽出了話中的弦外之音:"王總的意思是?"
王總放下茶杯:"如果王明家屬能籌集三百萬歸還公司,我們可以考慮撤銷訴訟,只做內部處理。"
我和張倩同時驚呼:"三百萬?我們哪有那么多錢?"
王總遺憾地搖搖頭:"那恐怕事情就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按照現在的證據,王明最少要被判五年以上有期徒刑。"
送走王總后,張倩瞬間就崩潰了:
"媽,怎么辦?王明真的挪用公款了嗎?三百萬,我們上哪籌這么多錢?"
我抱住她:"別急,先冷靜下來想想,王明不是那種人,這里面一定有什么誤會。"
當晚,我輾轉難眠,一方面,我不相信王明會做出這種事;另一方面,那些證據又似乎確鑿。
正當我糾結時,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電話那頭是一個年輕女性的聲音:"您好,是李秀英女士嗎?"
"是我,您是?"
對方快速說道:"我是王明公司的財務小趙。"
"阿姨,我冒險給您打電話,是想告訴您,王明是被冤枉的!"
我一下子坐直了身體:"你說什么?"
小趙的聲音很小,似乎在害怕被人聽到:
"王總他們聯合做假賬,把資金挪用的罪名栽贓給王明,實際上是王總自己挪用了公司資金投資失敗,現在想找替罪羊。"
我心跳加速:"那你為什么不去警察那里作證?"
小趙的聲音哽咽了:"我不敢,王總威脅我如果說出去就讓我坐牢。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王明對我很好..."
"阿姨,我可以把證據給您,但您千萬不要說是我提供的。"
我立刻答應了:"你放心,我們會保護你的。"
掛了電話,我久久不能平靜。
如果小趙說的是真的,那王明確實是被冤枉的,但這些證據要怎么提交給警方呢?
第二天早上,我正準備去見小趙取證據,突然接到了看守所的電話。
警官告訴我,王明竟然昨晚忽然在看守所跳樓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