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電話那頭,女兒帶著哭腔說:“媽,我真的好累,孩子一直哭,我都沒法睡覺。”
我攥緊話筒,心揪成一團。
窗外雨絲如針,我許下承諾:“媽馬上來照顧你。”
掛了電話,我開始收拾行李去女兒家照顧她坐月子。
可過了一段時間,女婿劉強卻冷著臉拿出計算器,當著女兒的面細數我的“欠款”。
“水電費一百五十,伙食費六百,住宿費...”
“你怎么能這樣?”女兒哭喊著。
我默默放下五千元,收拾行李離開。
三個月后深夜,敲門聲響起,門外站著兩名警察,他們帶來的消息讓我的世界徹底崩塌。
01
我叫陳秀蘭,今年五十八歲,退休會計。
老伴五年前走了,從那以后,我就一個人住在這兩居室的小房子里。
日子過得簡單,每天買菜做飯,看看電視,偶爾和老姐妹們約著搓幾圈麻將。
生活平淡如水,但也算安穩。
直到那天,我的女兒小靜打來電話。
“媽,我真的撐不住了。”電話里,女兒的聲音虛弱得像一片落葉。
“怎么了?是不是月子坐得不舒服?”我立刻緊張起來。
“奶粉、尿布都是我自己去買,強子說他工作忙,可他晚上回來就只知道玩手機。孩子一哭他就煩,說吵得他睡不好。媽,我好累。”
我的心一下子揪緊了。
小靜是我唯一的女兒,三十二歲才生下第一個孩子。
她從小就懂事,很少向我訴苦。
這次能打電話求助,肯定已經到了極限。
“別著急,媽這就收拾東西過去。”我安慰她。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接著是小靜帶著哭腔的聲音:“謝謝媽,可是強子他...”
“他怎么了?”
“沒事,他也同意你過來幫忙的。”
我掛了電話,馬上開始收拾行李。
衣服不用帶太多,但我特意準備了各種補品:桂圓、紅棗、花膠、阿膠、黑雞...這些都是坐月子必備的。
我甚至用自己的退休金買了一盒高檔的燕窩。
女兒坐月子,這些東西一樣都不能少。
第二天一早,我拖著行李箱,坐了一個小時的公交車來到女兒家。
他們住在城南的一個新小區,兩室一廳的房子是劉強父母資助的首付,月供還是小兩口自己在還。
我按響門鈴,門開了,劉強站在門口。
“媽,你來了。”他嘴上笑著,眼睛里卻沒有笑意。
“小靜呢?”我急忙問道。
“在臥室休息呢,昨晚孩子一直鬧騰。”
我點點頭,提著大包小包走進屋子。
女兒家的裝修挺簡約的,但此刻顯得有些凌亂。
茶幾上堆著外賣盒子,沙發上扔著幾件嬰兒衣服。
我輕手輕腳地推開臥室門,女兒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床邊的嬰兒床里,我的外孫正安靜地睡著。
“媽...”看到我,小靜的眼睛一下子濕潤了。
“別說話,好好休息。”我輕聲說道,心里卻難受得要命。
女兒比電話里聽起來還要憔悴,臉色蒼白,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
我放下行李,馬上進了廚房。
冰箱里只有幾瓶礦泉水和一盒雞蛋。
看來這幾天,他們靠外賣度日。
我二話不說,把帶來的補品整理出來,開始準備晚飯。
“媽,強子說你別忙活了,點外賣就行。”小靜在臥室里喊道。
“外賣怎么行?坐月子要吃干凈、補身子的,我來做。”
我很快燉上了一鍋雞湯,又煮了米飯,炒了兩個青菜。
劉強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玩手機,對我的忙碌視而不見。
02
飯做好了,我先盛了一碗雞湯給小靜。
“媽,味道真好,好久沒喝到你煲的湯了。”小靜喝了一口,眼淚又掉了下來。
“別哭,對奶水不好。”我心疼地說。
晚飯時,劉強只是埋頭吃飯,很少說話。
吃完后,他又回到沙發上玩手機。
家務自然由我來收拾。
在擦桌子時,我注意到劉強幾次皺眉看我,似乎對我的存在有些不耐煩。
“媽,你住哪個房間?”小靜小聲問我。
“我打地鋪就行,就在你臥室外面的客廳。”
“不用,次臥收拾出來了,強子說...”
“行了,聽咱媽的。”劉強突然插嘴,“次臥太小,媽年紀大了,睡不好。”
我笑笑沒說話,心里明白劉強是不想讓我住次臥。
也好,睡客廳我可以更方便地照顧小靜和孩子。
第一天晚上,孩子啼哭了三次。
每次我都比小靜先醒來,輕手輕腳地把孩子抱起來,檢查尿布,或者遞給小靜喂奶。
劉強睡在次臥,一整晚都沒露過面。
就這樣,我正式開始了照顧女兒坐月子的日子。
每天早上五點,我就起床為女兒熬制各種湯水。
紅棗桂圓湯、豬蹄黃豆湯、魚頭豆腐湯...
我把所有記憶中對產婦有好處的湯都做了個遍。
除了煲湯,我還要洗衣服、拖地、洗尿布。
女兒的氣色慢慢好了起來,寶寶也白白胖胖的,特別可愛。
我心里有說不出的滿足。
唯一讓我不安的是劉強的態度。
他每天早出晚歸,回來后不是玩手機就是打游戲,對小靜和孩子很少關心。
更讓我心寒的是,他對我買的補品總是嗤之以鼻。
“這些東西有什么用啊,現在又不是古代,喝點營養素不就得了。”他經常這樣說。
“強子,我媽是為我們好。”小靜試圖為我解圍。
“知道,知道。我不就隨口一說嗎。”
表面上,我們相安無事。
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一些小矛盾開始顯現。
有一天早上,我正在廚房準備早餐,劉強突然走了進來。
“媽,這廚房您就別收拾了,原來的擺放我們習慣了。您這一弄,我都找不到東西了。”他的語氣不善。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有習慣,我以后注意。”我連忙道歉。
“還有陽臺上,那么多尿布晾著,影響形象。”
“可是寶寶的尿布...”
“用洗衣機洗不就得了。”說完,他轉身就走。
我站在廚房,手足無措。
03
這些天,我一直盡量不打擾他們的生活習慣,但看來仍然讓劉強不滿。
更讓我困惑的是,我發現冰箱里自己買的一些食材經常莫名減少。
一開始我以為是自己記錯了,后來才發現,原來劉強經常半夜起來吃東西。
“媽,您買的阿膠糕怎么少了一半?”小靜有一天問我。
“可能是強子吃了吧。”我輕聲說。
“他怎么能吃你的補品?這些都是你專門給我買的啊。”
“沒事,反正吃了就吃了。”
小靜欲言又止,最終沒有說什么。
但我能感覺到,她和劉強之間的關系有些緊張。
劉強的態度也越來越冷淡。
有時候,他故意在我面前大聲打電話,說一些讓我難堪的話。
“對,對,我岳母來了...沒事,就是家里多了個人,有點不方便...哈哈,你懂的...”
每次聽到這樣的話,我都會找個理由離開,假裝沒聽見。
小靜察覺到了這種緊張氣氛,但她身體還很虛弱,不敢多說什么。
有一次,她小聲對我說:“媽,強子這人就這樣,脾氣有點怪,你別往心里去。”
“我知道,我知道。”我笑著安慰她,“你好好養身體就行。”
但我心里明白,劉強是真的不喜歡我住在這里。
月子期的第十五天,一場風波徹底打破了表面的平靜。
那天晚上,我做了紅燒排骨、青菜豆腐湯和一個蒸蛋。
三個人坐在餐桌前,氣氛異常沉默。
小靜問了幾句劉強的工作,他只是敷衍地回答,眼睛一直盯著手機。
吃到一半,劉強突然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
“媽,我們家這個月的經濟壓力有點大。”
“怎么了?是不是房貸要到期了?”我關切地問。
“不是。最近我的業績不太好,公司可能要降薪。再加上小靜休產假,收入也少了。”
“那你們要多少錢?我退休金雖然不多,但應急還是可以的。”我立刻表示愿意幫忙。
劉強冷笑一聲:“不用您出錢,我就是想算算這個月的家用。”
他拿出手機計算器,當著我和小靜的面開始計算。
“水電費,這個月比上個月多了一百五十塊,算媽頭上。”
“伙食費,三個人一天平均一百,我和小靜兩個人是六十,剩下四十是媽的,半個月就是六百。”
“還有物業費、寬帶費、天然氣費,這些按人頭平攤...”
“強子,你在干什么!”小靜激動地打斷他,聲音因為氣憤而發抖。
“我在算賬啊,怎么了?”劉強一臉無辜。
“媽來是幫咱們的,你怎么能和她算這些?”
“幫忙是幫忙,住宿費是住宿費,總不能白住吧?”
“住宿費?”我驚愕地重復這個詞,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啊,住宿費。媽住在這里,用我們的水電,占我們的空間,收點費用怎么了?”劉強的語氣越來越強硬。
“劉強!你太過分了!”小靜站了起來,臉色蒼白,“媽這些天起早貪黑地照顧我和孩子,做飯洗衣拖地,樣樣都干,你居然好意思收她的住宿費?”
“她不來,我們可以請月嫂啊。月嫂一天多少錢?三百起步吧?”
“媽買的補品,做的飯菜,你也跟著吃了不少,怎么不算算你欠我媽多少錢?”
“行了行了,不用吵了。”我打斷他們,聲音有些發抖,“強子說得對,我住在這里,的確應該付些費用。”
我回到客廳,從包里拿出五千塊錢,放在餐桌上。
“這些夠嗎?不夠我再取。”
餐桌上一片寂靜。
小靜震驚地看著那堆錢,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劉強倒是一臉平靜,伸手就要去拿錢。
“你敢拿試試!”小靜尖叫一聲,擋在了錢前面。
“怎么,這錢不是給我的嗎?”
“不是!這錢誰也不許拿!媽,你收回去!”
“小靜,聽媽的話,別和強子鬧。”我苦笑著說,“媽沒事,明天我就回家了。不給你們添麻煩了。”
“媽!”小靜撲過來抱住我,“你別走,你沒做錯什么,是強子他...”
“行了,你媽想回去就回去吧,反正月子都坐了一半了。”劉強不耐煩地說。
我拍拍小靜的手:“媽回家休息幾天,你有事隨時打電話。”
04
當晚,我默默地收拾好行李。
躺在客廳的地鋪上,我一夜無眠。
女兒小時候,我們辛苦把她拉扯大,望子成龍成鳳,希望她找個好歸宿。
現在看來,這個歸宿并不如我想的那樣好。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我就起床煮了一周的月子餐,分成七份,放進冰箱里。
然后在桌上留下一封信,將那五千塊錢和自己剩下的一些退休金一共一萬元放在信封里,悄悄地推開了門。
剛走出單元樓,小靜追了出來。
“媽!你怎么就走了?”她穿著睡衣,披著外套,眼睛紅腫。
“傻孩子,我不是說了嗎,就回去休息幾天。”我擠出一個笑容,“你快回去吧,別凍著了。”
“都怪強子,他嘴賤,你別往心里去。”
“媽不怪他,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我抬手抹去女兒臉上的淚水,“乖,照顧好自己和孩子。有事給媽打電話。”
小靜還想說什么,劉強走了出來。
“媽,要不要我送你?”他臉上帶著明顯的松快神色。
“不用,我自己打車。”
“那路上小心。”他客氣地說,一句感謝也沒有。
回到自己的小房子,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
我不是心疼那錢,而是心疼女兒。
劉強的所作所為,已經讓我看清了他的為人。
我擔心女兒嫁給這樣的人,將來的日子不會好過。
但我能做什么呢?女兒已經嫁人,還生了孩子,我不能因為一件事就讓他們離婚。
或許,劉強只是因為最近工作壓力大,等他緩過來,態度就會好轉。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決定繼續默默地支持女兒。
接下來的日子,我每天都會煲好湯,送到女兒家門口。
劉強很少開門,通常是小靜匆匆接過保溫桶,有時會紅著眼睛對我說聲謝謝。
“媽,你別送了,強子說...”她欲言又止。
“說什么了?”
“沒什么。”
小靜經常發信息給我,訴說產后抑郁和丈夫的冷漠,但從不允許我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
“媽,我就是跟你說說,你別擔心。強子雖然脾氣怪,但對我和孩子還是好的。”
我半信半疑。
從小區保安那里,我得知劉強經常帶朋友回家聚會到深夜,聲音嘈雜,影響鄰居休息。
05
有一天,我去送湯時,無意中聽到了女兒的啜泣聲和劉強的訓斥聲。
“你媽媽愛管閑事,天天送這送那,煩不煩啊?”
“她是關心我們...”
“關心?她是不放心我,覺得我照顧不好你!真是多管閑事!”
我站在門外,心如刀絞。
為了不給女兒增添麻煩,我放下保溫桶,悄悄離開了。
從那以后,女兒的信息越來越少,電話也很少接聽。
我幾次登門,都被劉強以“小靜在休息”為由拒之門外。
“您別老來了,小靜現在情緒不太穩定,您一來她就會想家,不利于恢復。”劉強站在門口,不讓我進去。
隔壁的鄰居悄悄告訴我,他們經常看到林小靜抱著孩子深夜在小區徘徊,有時還聽到爭吵聲和孩子的哭聲。
我心急如焚,但礙于女婿的態度,不敢貿然行動。
我怕我的介入會讓女兒的處境更加艱難。
就這樣,我和女兒之間的聯系越來越少。
我經常在夜里輾轉反側,想著女兒和外孫的情況,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幫助他們。
離開女兒家整整三個月后的一個深夜,我正在廚房準備明天要送給女兒的湯料,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誰啊?這么晚了。”我有些緊張地問道。
“警察,開一下門。”
我連忙擦干手,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去開門。
門外站著兩名警察,一男一女,表情嚴肅。
“請問您是陳秀蘭女士嗎?”男警察問道。
“是的,我是。有什么事嗎?”
“方便我們進來談談嗎?”
我讓開身子,兩名警察走了進來。
女警察環顧了一下我簡陋的家,目光在餐桌上的藥材上停留了一下。
隨后那位男警官一臉嚴肅地對我說了一句話,我聽完只覺眼前一黑,雙腿瞬間失去力氣,整個人癱軟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