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駐菲律賓特派記者 樊 帆●本報記者 唐 亞●文 遠
菲律賓5月12日舉行2025年中期選舉。初步計票結果顯示，菲律賓前總統杜特爾特當選達沃市市長。但鑒于杜特爾特目前被羈押在荷蘭海牙的國際刑事法院，預計將當選達沃市副市長的其子塞巴斯蒂安或代其履職。另一方面，杜特爾特的女兒、菲律賓現任副總統莎拉·杜特爾特的政治前途也與此次選舉緊密相連。對她的彈劾案已提交至參議院，如果被判有罪，她將無法參加2028年的總統競選。選舉結果顯示，至少有5名由杜特爾特家族支持的候選人在參議院席位的角逐中處于領先地位。有專家稱，莎拉被判無罪的可能性因此有所增加。在西方媒體看來，杜特爾特家族似乎在此次選舉中重新展現了前所未有的影響力，但展望未來，很多變化都可能在菲政壇發生。

12日，穿著土著服裝的菲律賓選民準備在馬尼拉以北碧瑤市的一個投票站投票。 （視覺中國）

杜特爾特得票數是競爭對手8倍
近7000萬登記選民參加本次菲律賓中期選舉投票。據菲律賓選舉委員會介紹，本次選舉將改選國會眾議院全部317個席位和參議院24個席位中的12席。此外，全菲各省市地方行政首長和地方議會議員也將改選。
初步計票結果顯示，前總統杜特爾特在達沃市市長競選中以壓倒性的優勢擊敗了競爭對手卡洛·諾格萊斯。美聯社稱，官方計票顯示，杜特爾特獲得了超過66萬張選票，是緊隨其后的競爭對手卡洛·諾格萊斯的8倍。
英國廣播公司（BBC）稱，杜特爾特家族自上世紀80年代中期以來一直擔任達沃市市長。杜特爾特2016年當選總統前，曾領導達沃市長達20多年。今年3月，杜特爾特在馬尼拉機場被捕，目前被羈押在荷蘭海牙的國際刑事法院。根據菲律賓選舉法，候選人被捕不會導致其失去參選資格。
《西班牙人報》13日稱，杜特爾特的小兒子、現任達沃市市長塞巴斯蒂安將當選達沃市副市長，這意味著他可以在父親缺席的情況下履行其職責。此外，杜特爾特的另一個兒子保羅將再次當選國會眾議員，其孫輩也在眾議員和市議員選舉中領先。美聯社稱，這表明了杜特爾特家族持續的影響力。
據西班牙埃菲社報道，菲律賓副總統莎拉3月曾表示，她的父親可能永遠不會回到祖國。她表示：“國際刑事法院的律師說，一旦收到（勝選）公告文件，我們將討論他如何宣誓就任。”
或本周六宣布勝選參議員名單
“你們說的這位總統，卸任后比在任時更受歡迎。”菲律賓大學政治學系主任阿列斯·阿魯蓋對美國《時代》周刊說。他認為，杜特爾特的“禁毒戰爭”，就像哥倫比亞、墨西哥和泰國的類似戰爭一樣，或許招致了國際社會的批評，但也同樣贏得了相當多的國內支持。
路透社稱，杜特爾特家族在達沃市的政治韌性和主導地位可能至關重要，因為莎拉正面臨彈劾。如果彈劾罪名成立，她可能終身被禁止從政，這將徹底扼殺她2028年競選總統的希望。
菲律賓眾議院已于今年2月通過對莎拉的彈劾案并提交到參議院，罪名包括違反公眾信任、嚴重違憲、貪污及其他重大罪行。參議院稍早公布了初步時間表，預定彈劾審判將于7月底開始。菲律賓憲法規定，參議院需要全體24名參議員中的2/3多數票贊成，才能彈劾高級政府官員。也就是說，莎拉必須爭取到9位支持者，才能保住政治生涯。
據路透社、菲律賓GMA新聞網等媒體報道，盡管非正式計票結果顯示，菲律賓總統馬科斯的盟友有望在中期選舉中贏得至少一半的參議院席位，但莎拉支持的12名參議員候選人中，有5人有望獲勝。日本《日經亞洲》雜志援引馬尼拉雅典耀大學高級研究員邁克爾·亨利·尤辛科的話報道稱，莎拉“很有可能”被宣判無罪。但菲律賓大學政治學系副主任簡·佛朗哥對法新社表示，候選人目前與莎拉結盟的事實并不能保證他們在審判中會如何投票。菲律賓德拉薩大學政治學與發展研究系副教授安東尼·博爾哈表示，參議院審判在中期選舉之后，看起來“更加難以預測”。
據菲律賓“詢問者”網站報道，菲律賓選舉委員會主席喬治·加西亞13日表示，該委員會最早可能于本周六（17日）開始宣布獲勝參議員的名單。
“他做了一些好事，也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菲總統馬科斯13日感謝民眾確保2025年中期選舉成功舉行。據《馬尼拉旗幟報》報道，馬科斯在一份聲明中表示：“感謝每一位投票的菲律賓人。我們的民主再次煥發新生——和平、有序、有尊嚴。”他還表示，愿意與新當選者合作，解決菲律賓人民的擔憂，例如通貨膨脹、就業、腐敗等。
埃菲社稱，中期選舉被視為對馬科斯政府維持執政地位的“考驗”。選民馬克·伊尼戈表示，對他來說，馬科斯的政績“有點好壞參半。他做了一些好事，也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路透社援引菲律賓馬卡蒂大學政治學者埃德森·塔皮亞的話表示，盡管馬科斯在參議院仍將擁有影響力，但事情并不總會如他所愿。《時代》周刊稱，對馬科斯來說，其總統任期的最后幾年很可能面臨進一步的政治分裂和挑戰。他曾經受到歡迎，最近支持率卻大幅下滑，部分原因是他領導的政府在解決國內問題方面表現不佳，但很大程度上也源于和政治對手的紛爭。
法新社援引博爾哈的話報道稱，更多的菲律賓參議員，“尤其是那些”計劃參加2028年總統選舉的參議員，將發現自己“夾在馬科斯日益降低的支持率和對權勢的控制，以及杜特爾特家族重新崛起的支持率之間”。菲律賓圣托馬斯大學政治學助理教授弗羅伊蘭·卡利隆表示：“政客們已經在展望2028年，以及他們將如何通過組建聯盟來鞏固自己的勝選機會。情況將會非常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