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兄長賭博輸了錢。
家中已沒有積蓄,父親把我賣給了山里。
路上被一個山賊救了。
他拉住我:「我?guī)阕摺!?/p>
我抽出自己的手,告訴他:「謝謝你。」
「我已沒有退路。」
1.
我坐在那些綁匪的身邊,等他們醒來。
眼見著山賊先生走過來,我撇過頭不看他。
視角一個翻滾,我上了他的肩膀。
我拼命掙扎:「放我下來!」
他走得更快,語氣欠欠的:「我不。」
2.
山賊先生帶我回了他的小草屋,讓我在那里休息。
見我愣著,他有些尷尬:「別嫌棄,有些破。」
我搖搖頭:「為什么救我?」
他毫不猶豫地回答:「誰說救你?我也缺媳婦,反正都是嫁,嫁給我吧。」
我看著他的背影,問道:「你的名字。」
他大聲喊道:「陳品宴。」
我有些驚訝。
他不以為然:「怎么了?」
「沒事,好聽。」
3.
一天夜里,我聽到外面嘈雜的聲音,叫醒了一旁的陳品宴。
砸門的聲音不停:「狗崽子!給老子出來!」
我顫抖著問他:「是誰?」
陳品宴溫柔地和我說:「乖,去地下洞穴里睡,這里太吵。」
我意識到不對勁,拉著他的衣袖不肯走。
門外的咒罵還在繼續(xù):「艸,再不出來老子咋了你的破屋!」
陳品宴的催促讓我感到恐懼。
但最后我還是離開了。
我偷偷地在洞口觀察。
陳品宴打開房門,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東西碰碎的聲音。
有人在上面吼叫。
「喂!狗崽子!屋里藏了什么好東西,還鎖了門!」
陳品宴低聲下氣地敷衍:「哪有什么?我裸睡,怕臟了您的眼。」
「哼!錢呢!」
陳品宴打開柜子,拿錢給那個人。
「呦,怎么還有女人的東西?」
我突然想起來,我被磨破的鞋子還放在柜子里。
完了!
那個人很憤怒:「喂!你藏了女人!」
陳品宴笑笑:「怎么可能呢王哥,我們這小山溝哪有女人?」
我死命捂住嘴,身體因為害怕而顫抖。
「給我搜!」
一聲令下,屋子里翻箱倒柜的響聲震耳欲聾。
我靠在地洞的壁上,一動不敢動。
陳品宴依舊在說話:「王哥,我這么小的地方,有女人肯定藏不住的。」
響聲逐漸停止,一道摔門的尾音伴隨著陳品宴的呼喚傳來:「出來吧。」
我小心地觀察屋子,隨后拉著他的手跳上去。
屋里一片狼藉,能砸的都砸了。
陳品宴看著我,音量很小:「你……」
我問他:「如果他們發(fā)現(xiàn)了我,你知道會怎么樣?」
他有些不知所措:「我不會,不會讓他們這么做。」
我眨眨眼:「可你打不過他們。」
陳品宴猶豫了,但最后沒有說話。
4.
陳品宴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一只野兔。
他高興地圍在火堆旁,轉動手上的烤兔。
火焰在他的瞳孔里閃爍。
他轉頭沖我笑:「香嗎?」
我淡淡回道:「我說不定,會羨慕這樣的死亡。」
陳品宴突然甩掉烤兔,一把抱住我:「我不會讓你死,我會保護你。」
我蹭蹭他的肩膀:「陳品宴,沒有人可以一直保護一個人,盡管……」
他聲音顫抖:「什么?」
我推開他,向洞里走去:「沒事。」
5.
和陳品宴生活在一起的每一天,他總是很高興。
有的時候,是因為抓到了一只麻雀。
有的時候,是因為和我睡在一起。
每次我都冷冰冰地質問他:「陳品宴,你為什么總是這么高興?」
陳品宴總是回答:「你沒來之前,我覺得我存在的意義就是活著。」
他總是深情地看我:「你來了,我覺得我存在的意義是整個世界。」
我不喜歡這樣的話。
我不喜歡他。
每當我這么和他說,他只會表現(xiàn)出一點失落,第二天又會送來新的麻雀。
漸漸的,我習慣了身邊有人的感覺。
我試著接納陳品宴。
要錢的王哥這期間也一直找上門,我聽著陳品宴把錢給了他。
他們嫌少,就打陳品宴,砸我們的屋子。
看著再次崩潰的家。
我牽起陳品宴的手,勸他:「陳品宴,別做山賊了,我們逃走吧。」
陳品宴真的傻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摩挲我的手。
粗糙的紋理磨得我有些癢。
他告訴我:「這是一百八十天里,第一次你牽我的手。」
我又叫了他一聲:「陳品宴,你答應我,我就嫁給你。」
陳品宴很驚訝,又思索了很久,最后點頭:「我答應你。」
我松了一口氣,躺下睡覺。
陳品宴低聲詢問:「我能牽著你的手睡嗎?」
我無奈:「可以。」
母親,這雙手也很溫暖。
6.
陳品宴一夜未歸。
我著急但又不敢出門。
第二天,他回來了。
看著他身上的傷,我哭了。
「陳品宴,他們打你了?」
陳品宴輕笑,沒有說話。
我以為他是不想說,拿起帕子擦擦沾了沙土的傷口。
他悶哼:「唔。」
我終于意識到不對勁,抬頭看他。
陳品宴眼神飄忽不定,不敢直視我。
我不斷否定自己的想法,用手使勁捏了一下他的肌肉。
陳品宴沒忍住地叫喚。
可我沒聽見他以往的聲音,而是一種沙啞的呻吟。
他的口腔里空無一物,鮮血順著嘴角滑下。
我呆了。
我抓住陳品宴的手臂使勁搖晃。
我發(fā)了瘋地嘶吼:「陳品宴!你!他們還砍了你的舌頭!」
陳品宴沒有動作,只是輕輕拍打我的肩膀,傳遞他的安慰。
我脫力癱坐在地上,不住地哭泣:「為什么?你不知道跑嗎?」
陳品宴慌亂地把我拉起,在我面前一邊比劃一邊咿咿呀呀地嘟囔。
我看懂了。
他的意思。
「(他們說,怕我嘴不嚴,暴露他們的行蹤,只要這樣,他們就放我走。)」
我泣不成聲。
陳品宴笑得依舊燦爛。
「(我們走吧。)」
7.
從山里出來后,陳品宴在肉鋪打工。
我在家里編籃筐,讓他去賣。
對外稱夫妻。
肉鋪老板見他人高馬大,干活利索,總是打烊后送他些賣剩下的肉。
每天吃肉,陳品宴也很高興。
日子步入正軌,我也放下心來。
陳品宴說,等錢攢夠了,就給我買好看的裙子。
某天,家里突然闖進來一些人。
我不認識他們。
萬幸的是,我聽見一點嘈雜聲,就提前躲起來了。
他們進來又摔又砸,和之前那些山賊一樣無賴。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拿走了家里所有的錢,卻仍不敢出去。
他們走后不久,陳品宴回來了。
他看到家里的狀況,著急地叫喚。
我從床底爬了出來,被他一把擁住。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我。
我沒敢抬頭,低聲自責:「對不起,我沒事,但是你的錢,他們拿走了。」
陳品宴聽了我的話,松了口氣,揚手比劃。
「(只要你沒事,就行。)」
「(錢,可以再賺。)」
8.
聽陳品宴說,那些人應該是街上的混混,經(jīng)常盜取空房。
他還在慶幸,我沒有被他們發(fā)現(xiàn)。
但這事讓他很焦慮。
他和肉鋪老板說明后,陪我在家編筐。
沒過幾天,我就催他出去干活。
陳品宴很不樂意。
但我還是堅持:「上次我能躲過,這次一定也行,肉鋪酬勞不錯,不能丟了活。」
在我的勸說下,他重新回到崗位了。
陳品宴這天回來的時候,身上帶了傷。
猙獰的傷口讓我倒吸了一口氣。
「怎么弄的?」
他老實回答:「(老板送我肉,被其他伙計看見了,和他打架了。)」
比劃完,他晃了晃手里裝肉的袋子,等待我的夸獎。
我忍住鼻尖的酸澀,摸摸他的頭。
他很高興,晚飯多吃了兩碗。
9.
陳品宴帶回來一條漂亮的裙子。
我很喜歡。
我沒穿過裙子,一直都穿別人扔掉的破布料。
陳品宴說喜歡就再給我買,他有錢。
我被他逗笑了,調侃道:「還沒成親,就開始養(yǎng)媳婦了?」
他滿臉通紅:「(早就是了。)」
裙子一直放在柜子里。
我舍不得穿。
每每看到它,我都會覺得,幸福得不太真實。
依偎在陳品宴的懷里,做了一個又一個甜蜜的夢。
10.
陳品宴和老板請假,帶我去逛了燈會。
燈會上的景色很美。
萬家燈火映襯的人生。
好像也沒那么糟糕。
陳品宴讓我許愿。
我雙手合十:「平安快樂。」
陳品宴有些著急:「(愿望說出來就不準了。)」
我揪住他的鼻子笑。
11.
某天,我無意中睡著了。
隱約中聽見木板的吱呀聲,隨即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
「呦呵,陳品宴的女人長得還挺好看。」
我的心咯噔一下,意識清醒。
感覺到他去了一旁,拔腿就往門外跑。
正當手要摸到門框時,我的嘴被用力捂住,一個用力拽回屋里。
不,不!誰來救救我!
「賤人,還想跑?怎么,要去告訴你那個好丈夫嗎?」
「看你還有些姿色,他個啞巴有什么好,跟了老子,老子好生伺候……」
我咬牙切齒:「松開我!」
「嘖,媽的,脾氣還不小,看你這么急,我就好心告訴你。」
「陳品宴現(xiàn)在被我的人圍著,個個都是這塊地方的霸主。如果你不想看他死,就老實點!」
我停下了動作。
那人大笑著壓上了我的身體:「哈哈哈哈,這才乖啊!」
衣服被撕碎。
身體的感覺讓我不斷顫抖。
盡管內心被恐懼和抗拒充斥著,我仍然沒有動。
陳品宴,不能死。
幾十分鐘后,那人罵了一句就摔門離開了。
「媽的,像個死人一樣。」
我默默起身,往柜子里拿出陳品宴新買的裙子,套在身上。
陳品宴是按時回家的。
他見我穿著他買的衣服,激動得轉圈,急忙在炕上忙活起來。
我問他在干什么。
他回頭:「(給你烤地瓜,很好吃。)」
我死咬著嘴唇,手指冰涼。
試探著問道:「你沒事吧?」
陳品宴被這一句話問得奇怪:「(沒事啊,你怎么了?)」
我緊了緊衣服,搖搖頭。
「(你早上穿的,不是這件。)」
他靠近我,想要拉開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