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本故事人物、時間、地點、情節、配圖均為虛構，與現實無關，請理性閱讀！

父親節清晨，張國強對著空蕩的客廳摩挲手機，給兒子打電話。

聽筒里傳來不耐煩的忙音：“爸，有事嗎？我正在開會。”

他捏著話筒的手懸在半空，那句 “今天是父親節” 終究沒說出口。

女兒的電話接通時，背景是醫院走廊的嘈雜：“爸，我在值班呢，沒事掛了啊。”

樓下偶遇同事王梅，人家笑著說 “孩子每周都回家”。

他只能盯著人家手腕上孫子送的玉鐲，摸了摸自己衣柜里那條從未拆封的領帶。

去年父親節兒子讓助理挑的禮物。

“老伴……這一切究竟是為什么？”張國強對著過世妻子的照片喃喃自語。

01

晨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屋內，張國強拉開窗簾，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

自從五年前妻子離世，退休后的生活就顯得格外冷清。

桌上的日歷提醒著他，今天是父親節。

"該給孩子們打個電話，"他自言自語道，拿起手機翻找通訊錄，"不知道他們記不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兒子張小軍的電話響了好幾聲才接通，背景音嘈雜，像是在公司。

"爸，有事嗎？我正在開會。"小軍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今天是父親節，我想問問你什么時候有空回來吃個飯？"張國強輕聲說。

"哦，父親節啊..."電話那頭明顯停頓了一下，"最近真的很忙，等忙完這陣子再說吧。對了，我剛讓助理給你發了個禮物，應該下午就到，先這樣，會議要開始了。"

掛斷電話前，張國強甚至來不及說聲謝謝。

他嘆了口氣，又給女兒張曉云打去電話。

"爸，我在醫院值班呢，"曉云的聲音聽起來疲憊，"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想問你最近忙不忙，有沒有時間回來坐坐。"張國強知道女兒工作辛苦，沒好意思提父親節的事。

"這個月排班很滿，可能沒空。下個月看看吧，不過醫院隨時可能有急診，我也不敢提前答應。"

張國強點點頭，雖然知道女兒看不見："沒事，你工作重要，注意身體。"

掛了電話，家里又恢復了寂靜。

張國強走到冰箱前，里面整整齊齊擺放著幾盒速凍餃子和半袋青菜，都是一個人的分量。

下午，快遞員送來了兒子的禮物——一條領帶。

包裝精美，但款式老氣，一看就是助理隨便挑的。

張國強把領帶放進衣柜，那里已經有了四五條類似的，都是往年父親節或生日收到的，大多數還未拆封。

傍晚，張國強下樓散步，遇到了老同事王梅。

退休后，王梅比從前更顯年輕，臉上總是洋溢著笑容。

"老張，一個人啊？孩子們沒回來陪你？"王梅問道。

張國強搖搖頭："他們都忙，小軍公司加班，曉云醫院值班。"

"年輕人是挺忙的。"王梅理解地點點頭，然后笑著說，"我家那兩個雖然也忙，但每周都會抽時間回來看看，昨天還帶我去了新開的那家茶館，環境不錯。"

張國強勉強笑了笑："你運氣好，孩子們都在身邊工作。我那兩個一個在科技園，一個在三甲醫院，確實分身乏術。"

回到家，張國強坐在沙發上發呆。

手機上朋友圈顯示紅點，是兒子小軍發的：「加班加班，周末泡湯了」，配圖卻是某個旅游景點的照片，定位顯示在城郊。

他愣了一下，正想評論，轉念一想，還是默默關掉了手機。

躺在床上，張國強回想著自己的教師生涯。

三十年來，他教過的學生無數，許多至今還會在節日發來問候。

可自己的親生子女，卻似乎越來越疏遠。

他不禁想起妻子生前常說的話："等孩子們成家立業，我們就輕松了。"

但現在，輕松倒是輕松了，卻是另一種形式的"輕松"——不被打擾，也不被惦記。

02

又是一個周末，張國強站在廚房里猶豫著要不要做一桌菜。

上周他給兒子小軍發了消息，問他周末能不能回來吃飯。

兒子回復說"盡量"，但到現在還沒有確切答復。

正想著，手機響了，是女兒曉云。

"爸，這周末我要去參加同學婚禮，可能回不來了。"曉云的聲音里帶著歉意。

"沒事，你去吧。"張國強應道，語氣平靜。

掛了電話，他默默把已經解凍的魚又放回冰箱，打開一包方便面，準備簡單解決午餐。

吃完飯，他翻看手機，發現小軍更新了朋友圈，是和幾個朋友在KTV唱歌的照片。

張國強的手指在屏幕上方懸停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點贊或評論，只是輕輕放下了手機。

下午，他在小區花園散步時遇到了劉大爺。

劉大爺比他大幾歲，但精神矍鑠，常常組織小區老人活動。

"老張，一個人啊？"劉大爺問道，聲音洪亮。

張國強點點頭："孩子們各忙各的，哪有時間陪我這個老頭子。"

劉大爺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老張啊，有時候孩子疏遠，不一定是他們的問題，我們老人也該反思反思。"

"反思什么？我辛辛苦苦把他們拉扯大，供他們讀書上學，有什么對不起他們的？"張國強有些不悅。

劉大爺笑而不答，只是拍拍他的肩膀："有空來參加我們的太極班吧，整天悶在家里對身體不好。"

回家路上，張國強回想著劉大爺的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難道真的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對？

他不禁回憶起孩子們小時候的情景，嘆了口氣。

第二天，小軍發來信息說下周要出差，這個月都回不來了。

張國強嘆了口氣，回復了一個"好的"。

緊接著，他想起今天是曉云的生日，連忙發去祝福。

過了半天，女兒才回復："謝謝爸爸記得。"

簡短的幾個字，沒有以往的笑臉表情，更沒有約他見面的意思。

晚上，張國強撥通了曉云的電話："想給你買個生日禮物，你最近需要什么？"

"不用了爸，我什么都不缺。"曉云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那我給你轉點錢吧，自己買點喜歡的。"

"真的不用，"曉云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生硬，"爸，我們都長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了。您也該有自己的生活，別總惦記著我們。"

這句話讓張國強愣在了原地。

掛了電話，他坐在沙發上發呆，女兒的話在腦海中回響："我們都長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了。"

是啊，孩子們都長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了。

可是他呢？除了這個家，除了這兩個孩子，他還有什么？

自從妻子走后，他的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了期待孩子們的到來，盼望全家團聚的時刻。

但現在看來，這樣的期待在孩子們眼中，或許只是一種負擔。

03

"老張，今天怎么想起來參加我們的太極班了？"劉大爺見到張國強，驚訝地問道。

張國強勉強笑了笑："在家悶得慌，出來活動活動。"

自從上次與女兒通話后，張國強做了個決定：不再主動聯系孩子們，給他們和自己都留出空間。

這一個月來，他開始參加小區的各種活動，認識了不少新朋友，生活逐漸有了新的重心。

太極班結束后，幾位老人相約去茶館小聚。

張國強本想婉拒，但在劉大爺的熱情邀請下還是去了。

茶館里，他意外遇見了王梅。

"老張，最近氣色不錯啊。"王梅笑著說。

張國強點點頭："總算想通了，與其整天盼著孩子們回來，不如充實自己的生活。"

"那就對了，"王梅贊同道，"我家那兩個雖然常回來，但我從不給他們壓力。孩子們都有自己的生活，我們老人不該成為他們的負擔。"

劉大爺接過話茬："是啊，很多父母總抱怨子女不孝順，卻不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尊重了孩子的選擇。"

"我倒是挺尊重他們的，"張國強辯解道，"從不干涉他們的生活。"

王梅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老張，子女冷淡的原因，可能是你自己從未發現的。有些傷害，在我們看來微不足道，但在孩子心里卻是難以愈合的傷口。"

這番話讓張國強陷入沉思。

回家路上，他一直在回想王梅的話。

難道自己真的在不知不覺中傷害了孩子們？

可他想來想去，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錯。

晚上，張國強翻出了塵封已久的相冊。

照片中，小軍和曉云從牙牙學語到青春年少，每個重要時刻都被記錄下來。

有一張照片特別引人注目——小軍高考后的全家福。

"難道..."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張國強心中浮現，但很快又被他否定，"不可能的。"

第二天一早，張國強突然感到胸口一陣劇痛，冷汗直冒。

他艱難地撥通了急救電話，在失去意識前，腦海中浮現的是孩子們小時候的笑臉。

醒來時，張國強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病床上。

醫生告訴他，是輕微心肌梗塞，所幸發現及時，沒有大礙，但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您的家屬呢？我們需要聯系一下。"護士問道。

張國強苦笑一聲："我兩個孩子都忙，就不用麻煩他們了。"

護士堅持要通知家屬，張國強只好提供了小軍和曉云的電話。

不一會兒，護士回來告訴他，兒子說公司有重要項目脫不開身，會派同事來看望；女兒正好在這家醫院值夜班，知道后會來看他。

聽到這個消息，張國強心里五味雜陳。

兒子公司離醫院不過半小時車程，卻因為工作不愿來看望住院的父親；女兒就在同一家醫院工作，要不是護士通知，恐怕也不會知道父親住院了。

夜深人靜，病房里只剩下醫療設備的輕微嗡鳴。

張國強拿起手機，想看看兒子有沒有回復，屏幕上只有一條簡短的信息："爸，注意休息，我這邊實在走不開，等忙完這陣子再去看你。"

這條信息狠狠刺痛了他的眼睛。

就在這時，一個塵封多年的記憶突然浮現。

那是小軍十八歲生日那天……

記憶拉回，張國強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心口的疼痛比胸腔里的病痛更加難以忍受。

他語氣滿是懊悔和痛苦：“原來，是因為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