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德福,這是我家老郭讓我交給你的。"王曉梅遞過精致的紙袋,輕聲說道。
陳德福接過袋子,感受到了一定的分量。
"這是…"
"你回去再看吧,有困難隨時打電話。"王曉梅拍拍他的肩膀,匆匆轉身離開。
到了晚上陳德福才緩緩打開袋子,隨后他如遭雷擊,雙手微顫,瞪大的眼睛里滿是不敢相信...
01
廣州的早晨,五點半。
城市還籠罩在黑暗中,陳德福已經睜開了眼睛。
二十年如一日的生物鐘讓他不需要鬧鐘也能準時醒來。
他翻身下床,簡單洗漱后煮了一碗掛面。
窗外是城市蘇醒的聲音,遠處工廠的燈火已經亮起。
"又是新的一天。"陳德福嘟囔著,拿起桌上的工作證。
證件照上,是一個神情嚴肅的中年男人,眼角已經有了皺紋。
鑫輝電子廠位于廣州郊區的一個工業園內。
它從一個小作坊發展成現在的規模,陳德福親眼見證了這一切。
"德福師傅來啦!"門衛老李遠遠看見他,熱情地打著招呼。
陳德福笑著點頭,邁進了他工作了二十年的地方。
走過長長的走廊,推開車間的大門,機器運轉的聲音立刻充滿了耳膜。
"師傅早!"年輕工人馬小杰第一個迎上來。
"機器狀態怎么樣?"陳德福直接詢問工作情況。
馬小杰搖搖頭:"三號線的主板測試儀又出毛病了,聲音不對勁。"
陳德福點點頭,放下工具包,直奔三號線。
他只是站在機器旁邊聽了三十秒,就皺起了眉頭。
"電容要換了,聲音發悶,還有輕微的電流聲。"他的判斷斬釘截鐵。
"我找了半天都沒發現問題!師傅,您真是機器的活字典!"馬小杰驚嘆道。
陳德福沒有回答,已經打開了工具箱,開始修理。
他粗糙的手指在精密的電路板上靈活地移動,像一個外科醫生在做手術。
中午休息時間,車間主任梁遠志坐到陳德福旁邊:"老陳,你來廠里多少年了?"
"整整二十年了。當年郭廠長還在小作坊里打工呢,我就跟著他了。"陳德福夾起一塊青菜,笑道。
"二十年啊,你可真是元老級人物了。家里怎么樣?"
提到家,陳德福的眼睛亮了起來:"孫子都上小學了,聽他奶奶說成績挺好。"
"什么時候把家人接過來?"
陳德福搖搖頭:"太貴了,廣州房租那么高。再說老婆要照顧孫子上學,我一個人在外面挺好的,能省錢。"
飯后,陳德福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撥通了家里的電話。
"喂,是我。"
"爸,你吃飯了沒?"電話那頭是女兒的聲音。
"吃了吃了,你們呢?小寶上學怎么樣?"
"挺好的,就是想爺爺了。爸,你什么時候能回來看看?"
"等忙完這陣子吧,最近廠里活多。"陳德福含糊地回答。
他沒有告訴家人工廠的訂單越來越少,年輕工人已經開始陸續離開。
每個月,他依然按時把大部分工資寄回家,只留下夠自己住小出租房和吃飯的錢。
晚上回到租住的小房間,陳德福打開抽屜,取出一個舊筆記本。
他翻開扉頁,上面寫著"退休計劃"。
按照他的規劃,再工作五年,存夠錢,就可以回河南老家,安享晚年,陪伴妻子和孫子。
"再堅持五年。"他自言自語道,在日歷上又劃掉一天。
02
清晨,陳德福推開車間大門,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
往常機器轟鳴的車間,今天只開了兩條生產線。
工人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小聲議論著什么,看到他進來,紛紛投來復雜的目光。
"怎么回事?"陳德福走到梁遠志身邊問道。
梁遠志拉著他走到角落:"聽說上面要開會,可能要裁人了。"
"裁人?不至于吧?"陳德福皺起眉頭。
"你沒注意嗎?最近訂單少了一半多,二號車間已經停了。郭廠長這兩天臉色難看得很。"
話音剛落,廣播里響起通知:"全體員工請到會議室集合,有重要事項宣布。"
會議室里,氣氛凝重。
經理洪建國站在臺上,臉色嚴肅。
"各位同事,感謝大家多年來對公司的付出。"
洪建國清了清嗓子,"但是,最近幾年市場環境變化很大,加上貿易摩擦的影響,我們的訂單量大幅下降。"
臺下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要說什么。
"經過管理層反復討論,公司決定進行人員優化調整,部分崗位將被..."
"裁員。"坐在陳德福旁邊的年輕工人張鵬小聲說道,眼中滿是擔憂。
"公司會按照勞動法給予補償,具體名單明天公布。希望大家理解公司的難處。"洪建國說完,快速離開了講臺。
會議室里立刻嘈雜起來。有人抱怨,有人焦慮,有人開始計劃下一步去處。
陳德福沉默地坐在座位上。
他今年52歲,在這個城市已經工作了大半輩子。
如果被裁,這個年紀再找工作,談何容易?
"德福哥,你應該不會被裁吧?你可是咱們廠的技術支柱啊!"馬小杰湊過來說。
陳德福勉強笑了笑:"聽天由命吧。"
回到車間,氣氛明顯不同了。
許多人干活心不在焉,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討論未來。
陳德福卻像往常一樣,專注地修理機器,仿佛什么也沒發生。
"德福,你就不擔心嗎?"梁遠志忍不住問道。
陳德福抬起頭:"擔心有用嗎?不如把手頭的活干好。再說了,咱們廠的機器,我最熟悉,老板不會那么傻把我裁了的。"
梁遠志嘆了口氣:"現在不一樣了,聽說廠里準備引進自動化設備,很多技術崗位都要被機器取代。"
這句話讓陳德福的手頓了一下,但他很快恢復了鎮定:"那也得有人會修機器啊。"
晚上回到出租屋,陳德福罕見地沒有立即給家里打電話。
他坐在床邊,思考著如果真的被裁,該怎么辦。
他打開存折,看著這些年的積蓄。
雖然大部分都寄回了家,但也攢下了一些。
如果節省一點,不寄那么多回家,應該能撐幾個月。
"不會那么倒霉的。"他自我安慰道,撥通了家里的電話。
"一切都好,廠里挺忙的。"他沒有提裁員的事,只是比平時多問了幾句家里的情況。
掛了電話,陳德福久久不能入睡。
窗外,廣州的夜色依然燈火通明,但他感覺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助。
第二天,工廠里的氣氛更加緊張。
大家都在等待那份決定命運的名單。
上午九點,人事部的林小莉拿著一份文件走進車間,貼在公告欄上。
瞬間,公告欄被圍得水泄不通。
陳德福沒有湊上去,而是繼續修理手上的機器。
他能感覺到周圍投來的目光,有同情,有惋惜。
"德福哥..."馬小杰走過來,欲言又止。
陳德福了然,輕輕點頭:"我在名單上?"
馬小杰垂下頭:"對不起,德福哥。"
"沒事,工作嘛,聚散都是緣分。"陳德福的聲音很平靜,仿佛被裁的不是自己。
十點半,車間廣播響起:"陳德福請到經理辦公室。"
走向辦公室的路上,陳德福遇到了剛剛從里面出來的張鵬,年輕人眼睛紅紅的。
"師傅..."張鵬叫了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好好找工作,年輕人機會多著呢。"陳德福拍拍他的肩膀,推開了經理辦公室的門。
03
辦公室里,洪建國正在整理文件。
看到陳德福進來,他停下手中的工作,示意他坐下。
"德福,你在我們廠二十年了吧?"洪建國開口道,語氣有些不自然。
陳德福點點頭:"是,從廠子剛起步就來了。"
"這些年,你對公司的貢獻我們都看在眼里。"
洪建國遞過一杯水,"說實話,這次把你列入裁員名單,我們也很為難。"
"公司有難處,我理解。"陳德福平靜地說。
洪建國松了一口氣,顯然沒想到陳德福會這么通情達理:
"公司決定進行技術升級,引進自動化設備,很多傳統技術崗位都會被取消。
按照勞動法,你能拿到一個月工資的補償,就是3000元。另外,郭總特批給你額外5000元的慰問金,感謝你這么多年的付出。"
陳德福接過洪建國遞來的信封:"謝謝。什么時候離職?"
"今天收拾一下,明天就不用來了。"
洪建國說,"對了,財務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所有手續,你簽完字就可以領錢了。"
簽完離職手續,陳德福回到車間收拾自己的工具。
他的工具箱是他工作二十年來的積累,里面有些工具是自己改裝的,獨一無二。
"德福哥,聽說你被裁了?"梁遠志走過來,一臉不可思議,"你可是咱們廠技術最好的啊!"
陳德福笑了笑:"可能我老了吧,跟不上新設備了。"
"胡說!"梁遠志急了,"就你那技術,十個年輕人都比不上!"
陳德福正要回答,工友們已經圍了過來。
有的帶著點心,有的帶著水果,甚至有人塞給他紅包。
"德福哥,這是我們大家湊的一點心意,你別嫌少。"馬小杰紅著眼睛說。
陳德福一一謝絕:"大家的心意我領了,但錢不能收。公司給了補償,我不缺這個。你們好好干,有機會常聯系。"
收拾完東西,已經到了下午。
車間里的人三三兩兩過來道別,陳德福一一握手,臉上始終帶著平靜的微笑。
"二十年了,舍不得啊。"走出車間大門時,陳德福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這里有他年輕時的汗水,中年時的堅守,現在,一切都要結束了。
"陳師傅!"
一個清脆的女聲從身后傳來。
陳德福轉身,看到辦公室職員林小莉跑過來:
"郭總讓我告訴你,他出差去了,沒能親自送你,等他回來一定請你吃飯。"
陳德福點點頭:"替我謝謝郭總。"
離開廠區大門,陳德福站在馬路邊,一時不知道該去哪里。
往常這個時候,他應該在車間里忙碌。
現在,整個下午都空了下來。
"要不去趟市場?買點菜,給自己做頓好的?"他自言自語道,邁步朝公交站走去。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
"陳師傅!等一下!"
陳德福回頭,看到王曉梅匆匆追了出來。
郭明山的妻子平時很少出現在工廠,今天居然親自來送他。
"陳師傅,你差點就走了。"王曉梅氣喘吁吁地說,手里拿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紙袋。
"這是我家老郭讓我交給你的。他說你是公司的功臣,他一直很敬重你。"
陳德福愣了一下,接過袋子。
袋子有一定分量,精心包裝過,系著漂亮的絲帶。
"這是..."
"你回去再看吧。"王曉梅打斷他,塞給他一張紙條,"這是老郭的私人電話,他說你有任何困難都可以打給他。"
陳德福接過紙條,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在廣州這個繁華而冷漠的城市里,這份情誼顯得格外珍貴。
"謝謝你們。"他最后說道。
王曉梅拍拍他的肩膀:"有困難隨時打電話。"
說完,匆匆轉身離開。
04
公交車緩緩駛離工廠,陳德福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緊握著那個神秘的袋子。
這是什么?額外的補償金?禮物?告別的紀念品?
袋子的重量和包裝都暗示著里面可能是貴重物品。
按照分量判斷,如果是現金,應該有厚厚一沓。
"不會是幾萬塊錢吧?"陳德福心里暗想。
如果真是一筆可觀的錢,那么接下來的生活壓力會小很多。
車窗外,廣州的街景快速掠過。
高樓大廈,繁華商圈,這座城市承載了他二十年的青春和汗水。
現在,他可能要和它告別了。
陳德福不知道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52歲,在這個城市里已經算是高齡勞動力,很難再找到合適的工作。
回老家?那里的工作機會更少,工資更低。
"得省著點花了。"他想著,手不自覺地緊了緊那個袋子。
也許這個神秘禮物能給他帶來一線希望。
下了公交車,陳德福沒有直接回出租屋,而是在附近的小公園坐了下來。
他不想那么快打開袋子,延長這份期待和遐想的時間。
公園里,幾個老人正在下象棋,孩子們在嬉戲打鬧。
陳德福看著這一切,想起了遠在河南的孫子。
"也許是時候回去了。"他輕聲說。
夕陽西下,公園里的人漸漸散去。
陳德福站起身,決定回出租屋。
路過菜市場,他想起自己答應過要給自己做頓好的,于是買了些青菜和一塊五花肉。
"最后一次在廣州吃飯,得吃點好的。"他自我安慰道。
回到出租屋,陳德福把菜放進小冰箱,洗了個澡。
然后他坐在床邊,看著那個神秘的袋子,心跳不自覺地加快。
"不管是什么,都是心意。"他深吸一口氣,決定打開袋子。
袋子系著精美的絲帶,陳德福小心翼翼地解開,生怕弄壞了這份精心的包裝。
里面是一個木質盒子,看起來很有質感。
盒子不大,但足夠沉,讓人充滿期待。
"會是什么呢?"陳德福喃喃自語。
他的腦海中閃過各種可能性。
"如果是錢,應該有多少呢?"他不由自主地計算起來。
按照盒子的大小,如果是現金,塞滿的話可能有幾萬。
即使是一萬,也夠他緩沖幾個月,找到下一份工作,或者干脆回老家開個小店。
陳德福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盒子表面,感受著那細膩的觸感。
他突然變得猶豫了,害怕打開后的失望會大于驚喜。
"不管是什么,都是心意。"他再次對自己說,給自己鼓勵。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是老家打來的電話。
"爸,今天怎么沒給我們打電話?"女兒關切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今天有點忙,剛回來。"陳德福沒有提裁員的事,不想讓家人擔心。
"小寶今天在學校得了獎狀,老師表揚他寫的作文。"
"真的?太好了,爺爺為他驕傲。"陳德福的聲音里充滿了自豪。
"爸,你聲音聽起來有點不對勁,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沒事,可能是有點感冒。"陳德福隨口找了個借口,"你們好好的,我這邊一切都好。"
掛了電話,陳德福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個盒子上。
如果真的是一筆錢,他可以考慮回老家團聚。
河南那邊雖然工資低,但生活成本也低,一家人在一起也熱鬧。
"實在不行就開個小修理鋪。"
他計劃著,"我的技術在老家應該吃得開。"
05
窗外,廣州的夜色已經完全籠罩了這座城市。
霓虹燈閃爍,車水馬龍,這座不夜城依然充滿活力。
陳德福站在窗前,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心中有些不舍。
"二十年了,說走就走。"他嘆了口氣。
回到床邊,陳德福終于下定決心打開盒子。
無論里面是什么,他都要勇敢面對。
"來吧,看看老郭給了我什么驚喜。"
他深吸一口氣,慢慢打開盒子。
盒子的扣子有些緊,陳德福費了些力氣才打開。
心臟跳得厲害,期待與緊張交織在一起。
盒子終于打開了。
陳德福如遭雷擊,雙手微顫,瞪大的眼睛里滿是不敢相信...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