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馥莉,2025年最受關注的商界女性代表,正站在娃哈哈帝國風暴的中心。
一場圍繞“娃哈哈到底姓公,還是姓私”的危機,將她推向前所未有的審判臺。
2025年6月6日,上觀新聞報道引發輿論對娃哈哈集團現狀的廣泛關注。報道指出,宗慶后去世后,娃哈哈集團在宗馥莉主導下出現諸多問題。
先是商標申請轉讓、加工廠停產、找同行業代工、推出新品牌等操作,被指使龐大的娃哈哈體系走向“去娃哈哈化”。前高管透露,娃哈哈產品利潤轉移至高管掌控的體外企業,集團近乎成“空殼”,國資權益“懸空”。
報道還回顧了宗馥莉接掌后的一系列風波,如代工產品問題引發質疑、多地工廠停產致員工維權等。同時,詳細剖析了娃哈哈改制后股權結構變化,以及體外公司圍繞娃哈哈產品形成龐大帝國,國資在集團的資產、營收、利潤占比極低。
上觀新聞這篇調查報道,猶如一臺高精度的CT掃描儀,將娃哈哈集團這個中國飲料巨頭的肌理脈絡,以冷峻的筆觸呈現在公眾面前。
當我們將這家國資持股46%的混合所有制企業,與報道中揭示的體外公司網絡、利潤轉移鏈條、治理失范圖景相互印證,看到的不僅是一個家族企業如何騰空國資、化為己有,更是中國式企業治理模式深藏的結構性痼疾。
調查揭示的娃哈哈資本版圖,堪稱一部“資本騰挪術”教科書。通過100余家體外公司構建的“影子帝國”,宗氏家族完成了對娃哈哈品牌價值的全面收割。
眾多體外公司不僅壟斷了從生產到銷售的全鏈條,更通過關聯交易將核心資產“娃哈哈”商標的使用權納入囊中。
宏勝集團以2.44元/桶的價格從娃哈哈集團收購桶裝水,再以7.52元/桶的市場價對外銷售時,游戲的本質已昭然若揭:企業淪為提線木偶,國有資產成為私人宴席的買單者。
資本騰挪術的高明之處,在于其精心設計的法律防火墻。體外公司股權結構與娃哈哈集團無直接關聯,卻通過商標授權、代工協議等商業安排,構建起隱秘的利益輸送通道。
宏勝集團作為核心代工平臺,不僅享受優先生產權,更通過定價權攫取超額利潤。通過這一操作模式,將現代企業制度的法人獨立性異化為逃避監管的工具,將公司治理的基石——股東權益保護,踐踏得體無完膚。
娃哈哈困局,是三大因素所致。
在股權結構層面,1999年改制埋下的隱患至今未解。國資雖以46%持股維持第一大股東地位,但實際控制權早已旁落。
管理層通過職工持股會和體外投資平臺,構建起錯綜復雜的控制網絡。如此股權架構,為后續的利益輸送提供了天然通道,使得國資分紅長期被截留,職工權益遭到變相稀釋。
在經營運作層面,代工模式異化為利益輸送工具。生產端利潤被肆意抽離,娃哈哈集團淪為空殼也就不足為奇。
更令人警醒的是,這種資本騰挪術在宗慶后去世、宗馥莉繼承“家業”的代際傳承中,通過更隱蔽的關聯交易、商標控制等手段變本加厲。宗馥莉試圖將387件商標轉移至個人控股公司的舉動,不過是這場資本運作游戲的最新注腳。
在治理機制層面,決策程序形同虛設。從商標轉移未履行股東會程序,到職工股權回購涉嫌程序違法,再到員工合同強制轉簽,樁樁件件都指向公司治理的崩塌。
使得企業決策淪為家族意志的提線木偶,現代企業制度淪為裝飾門面的擺設。股東會決議可以隨意偽造,職工權益被肆意踐踏,企業治理的底線已然失守。
法律層面的追責已然箭在弦上。若調查證實存在故意低估國有資產、操縱利潤轉移等行為,相關責任人可能觸犯多項刑事罪名。
私分國有資產罪、為親友非法牟利罪、挪用資金罪等法律條款,都可能成為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特別是考慮到改制時國有股權轉讓款長期未收回,且分紅被違規使用,系列歷史遺留問題隨時可能引發刑事追訴。
在刑事處罰方面,若數罪并罰,理論上最高可判處無期徒刑。但結合司法實踐對民營企業家的量刑慣例,實際綜合刑期可能在10至15年區間。
其中背信罪最高可判7年以上,職務侵占罪情節特別嚴重可處無期徒刑,挪用資金罪最高10年,濫用職權罪最高7年。
隨著媒體曝光所引發的“娃哈哈空殼危機”,不僅給宗馥莉本人帶來危機,對企業造成的傷害也將遠超想象。
資本市場用腳投票,經銷商體系信心動搖,消費者品牌認知產生裂痕。更深層的危機在于,當企業治理結構出現根本性缺陷,任何商業奇跡都可能淪為曇花一現。
透視這場風波的深層誘因,既有歷史遺留的體制痼疾,也有現實治理的人為失范。在產權改革初期,部分企業利用政策模糊地帶進行制度套利,將國有資產低價轉入私人名下。
如此玩法在代際傳承中非但未被糾正,反而通過更隱蔽的關聯交易、商標控制等手段變本加厲。監管缺位與信息不對稱,為“資本騰挪術”提供了溫床。
更深層的制度性缺陷在于,中國式企業治理模式長期存在“所有者缺位”與“內部人控制”的雙重困境。在娃哈哈案例中,國資大股東的“所有者缺位”,使得管理層得以肆意妄為;而所謂職工持股會的“內部人控制”,則進一步加劇了治理失范。
治理結構的內在矛盾,為資本騰挪術提供了肥沃土壤。
回看2024年7月那場震動商界的人事地震,再將時間線拉長至2025年6月的媒體報道,不難發現這場家族企業權力交接的暗礁早已布滿航道。
從宗澤后在朋友圈的隱晦批評,到老臣們對人事震蕩的不滿,再到股東層面對國有資產流向的質疑,種種跡象表明,宗慶后離世后,宗馥莉接任引發的股東質疑、家族內訌、老臣抵制,實則是企業長期積累的結構性矛盾的總爆發。
當初的爭議,實質是兩種經營理念的激烈碰撞。宗馥莉大刀闊斧的改革觸動了既得利益者的蛋糕,而股東們對國有資產安全的擔憂,則折射出混合所有制企業天然的治理困境。
種種深層次矛盾,在宗慶后離世后失去平衡器,最終演變為公開的權力博弈。
那封辭職信不過是冰山一角,其背后是家族企業傳承、國有資產監管、現代企業制度構建等多重難題的交織纏繞。
所有爭議都指向一個核心問題:娃哈哈始終未能完成從“人治”到“法治”的轉型。當企業命運過度系于個人威望,而非制度權威時,任何權力交接都難免淪為各方利益的角斗場。
隨著媒體曝光,宗馥莉與娃哈哈將走向何方?仍待我們后續觀察。
而更令人喟嘆的是,作為國內第一代民營企業家,宗慶后的傳奇與爭議,恰似一部中國民營企業發展的微縮史。
娃哈哈身上纏繞的三大難題,實則是中國經濟轉型期難以回避的深層命題:其一,民營經濟與國有資本的產權界分困境。其二,家族企業傳承與現代治理的制度銜接難題。其三,歷史遺留問題與法治化營商環境的兼容挑戰。
回溯娃哈哈的改制軌跡,1999年那場未竟的產權變革埋下隱患。當國有股權轉讓款以“借款”名義留存企業,當分紅收益通過“資金往來”暗度陳倉,這種模糊的產權安排為后續紛爭埋下伏筆。
這折射出中國民營企業發展初期的典型困境:在“紅帽子”與“摘帽”的夾縫中,大量企業選擇與國有資本曖昧共生,最終在代際傳承時遭遇治理困境。
更深層的矛盾在于,當家族企業試圖通過體外公司網絡構建商業帝國,關聯交易成為利潤輸送的隱秘通道,傳統公司治理的防火墻被輕易擊穿。
治理失范不僅損害國有股東權益,更侵蝕著現代企業制度的根基。如何在家族傳承與混合制企業產權制度間找到平衡點,如何構建穿透式監管體系,成為擺在中國企業面前的時代課題。
因此,我們不是要追究一兩個人的責任,而是要看到,民營經濟的健康發展,需要建立更清晰的產權界定規則、更透明的混合所有制架構。
唯有解開這些制度死結,才能避免娃哈哈式的傳承危機在其他企業重演。畢竟,企業的基業長青,終究要靠制度而非個人。
全文完,共計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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