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源：蔚來官方微博

虧損擴大，現金縮水

撰文/陳鄧新

編輯/黎文婕

排版/Annalee

近來，圍繞蔚來的爭議不斷。

2025年第一季度，蔚來的凈虧損放大、現金儲備陡降、股東權益為負，再次令外界嘩然；樂道試水網約車賽道，網上對此觀點相左；李斌認為有神秘力量每月耗資三五千萬元黑蔚來，令人嘖嘖稱奇……

與之對應的是，小鵬走出泥潭的跡象愈發明顯。

須知，小鵬與蔚來之前一道遭遇了“水逆”，“掉隊”的質疑此起彼伏，為了安撫資本市場，兩者雙雙喊出“2025年第四季度實現盈利”的口號。

如今，似乎獨剩蔚來不受認可？

信心越足，前途越未卜？

曾幾何時，“蔚小理”堪稱造車新勢力的代名詞。

然而，隨著玩家越來越多、競爭越來越激烈，蔚來、小鵬與理想漸行漸遠，“蔚小理”這個稱謂也越來越不合時宜。

其中，2023年為轉折點。

那一年，“蔚小理”中原本進入最早、銷量最高的蔚來，無論是銷量或是市值均被理想彎道超車，此后分化越來越大，再難相提并論了。

彼時，小鵬也遭遇了“當頭一棒”。

2023年第三季度，小鵬汽車凈虧損為38.9億元，同比擴大63.6%，創下單季最高虧損紀錄；同期，蔚來凈虧損為45.57億元，同比擴大10.8%，可理想凈利潤為28.1億元，已連續四個季度盈利。

不難看出，蔚來與小鵬淪為“難兄難弟”。

這之后，蔚來與小鵬雙雙反思與變革，試圖重新走上“你追我趕，齊頭并進”的道路上，謀求逆天改命再續“Blue Sky Coming”的夢想。

變革之下，蔚來與小鵬的命運卻大不同。

2025年第一季度，小鵬營業收入為158.1億元，同比增長141.5%，凈虧損為6.6億元，較上一個季度收窄6.7億元；蔚來的營業收入為120.35億元，同比增長21.46%，凈虧損為68.91億元，較上一個季度擴大了2.2億元。

圖源：同花順

更為糟糕的是，蔚來的關鍵指標呈現進一步惡化的勢態。

譬如，蔚來的現金及其等價物為260億元，而2024年第四季度末為419億元，一個季度縮水了159億元。

再譬如，蔚來的資產負債率為92.55%，而2024年第四季度末為87.45%，基于此歸屬于母公司的股東權益為-3.66億元。

盡管如此，李斌依然信心十足。

李斌表示：“蔚來經營風險都在可控的范圍內，我們本身的融資通道也都是非常通暢的。從經營的角度來講，一方面盈利了以后肯定會對負債率有所改善，這是毫無疑問的。另一方面我們也有足夠的手段和通道，在確有必要的時候降低負債率。”

簡而言之，李斌認為蔚來雖然在低谷，卻并未到懸崖邊。

“2019年時，蔚來也曾遇到艱難時刻，與現在相比，哪個階段更困難？”李斌認為蔚來今非昔比，“2019年的挑戰要找人給我們輸血，這一次要自己造血，區別非常大。”

圖源：蔚來官方微博

即便如此，悲觀的聲音依然沒有平息。

天谷資產總經理陳同輝公開表示：“歷史上，還沒有哪家企業，能不變革整個管理層實現困境反轉的，李斌要抓緊時間，要么學小鵬放權，要么直接賣了，越晚越不值錢。”

同威投資創始人李馳公開表示：“蔚來那種虧法，還有未來嗎？9年啦，別再提了！一年后繼續問！”

其實，資本市場悲觀并非毫無道理：蔚來的股價已連續跌了5年之久，早已大幅跌破6.26美元的發行價與?6.05美元的開票價。

吹得好不如賣得好

不可否認，蔚來在降本增效、技術研發、基建鋪設、產品迭代等方面是下了大力氣，也有肉眼可見的成效。

自研芯片上車，每臺車可以節省1萬元成本，從而單車毛利率將回到15%左右；蔚來的銷量雖然與頭部玩家相比不值一提，但邁入2025年第二季度有一定的好轉，月銷量穩定在2.3萬輛以上；第三品牌螢火蟲，首月交付超3600輛……

銷量有所好轉

問題在于，蔚來遲遲沒有重返上升通道也是不爭的事實，從而外界對李斌的信心十足自然有所保留。

之所以如此，與第二品牌樂道拉胯息息相關。

復盤來看，先是華為的高歌猛進，讓主打高端的蔚來與主打智能的小鵬雙雙感受到“寒意”；后是小米的橫空出世，成功占領年輕人的消費心智，而樂于嘗鮮的年輕人也是蔚來與小鵬爭取的重要對象。

此背景下，突圍成為蔚來與小鵬的關鍵詞，兩者不約而同押注第二品牌。

一向高姿態的蔚來，終于放低身段，發布面向主流家庭用車的樂道，以求走出一條“擁抱年輕人，才真正擁有未來”之路。

“我們不想用性價比來概括樂道的競爭力，但樂道確實具備更好的服務體系，更有競爭力的價格以及更優質的產品體驗。”李斌對樂道抱以厚望。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殘酷。

樂道首款產品L60起初頗為火爆，2024年12月銷量為10528輛，達成預定目標，之后的銷量一蹶不振，上市一年累計交付量突破4萬輛，月均銷量穩定在5500輛左右，在造車新勢力中尚可，但遠不及蔚來月銷2萬輛的預期。

為此，樂道總裁艾鐵成黯然“下課”。

由此可見，圍繞年輕人的爭奪，遠比想象中還要更激烈，在樂道的價格區中，不乏小米SU7、問界M7、Model Y、理想L6等實力強勁的對手。

與之對應的是，小鵬MONA首款產品M03上市9個月，累計交付量超12萬輛，雖然還沒有拉出第二曲線，但外界的態度大為改觀。

更為重要的是，小鵬妥協了。

與華為聯手打造抬頭顯示AR-HUD，解決傳統看不清、頭暈、遮擋等行業痛點，以圖借勢增加自身產品的賣點。

如此一來，外界對小鵬相對更為包容，也就不難理解了。

此外，蔚來第三品牌螢火蟲，由于定位的問題，外界認為主戰場或許在海外，而蔚來的出海一言難盡。

早在2020年，蔚來就有了出海的打算，將第一站選擇在歐洲市場，之后鋪設了近百家蔚來中心、蔚來空間和服務中心，以及數十座換電站和超充站。

雖然布局較早，成績卻拿不出手。

公開數據顯示，2024年，蔚來在歐洲銷量為1598輛，市場占有率0.1%，較2023年下降了32.4%，與付出不成正比。

一名市場人士告訴鋅刻度：“吹得好不如賣得好，銷量才是硬道理，銷量上漲時都是好消息，銷量下滑時都是壞消息。”

公開資料顯示，2025年1月至5月，蔚來旗下所有品牌累計銷量為89225輛，而小米SU7一款產品的銷量就高達12.5萬輛。

上述市場人士進一步表示，新能源汽車的確還沒有走向終局，但比亞迪、華為、小米、理想已率先跑出來了，留給蔚來、小鵬等的時間不多了。

對此，蔚來也心知肚明，李斌意欲背水一戰。

按計劃，2025年蔚來的銷量為44萬輛，第四季度要實現單季度盈利，為此主品牌要實現穩定月銷量2.5萬輛，比去年提高20%左右，而樂道品牌的銷量也要達到2.5萬輛。

“晚點LatePost”報道：“李斌對于樂道L60的月銷量回到1萬輛以上‘有信心’，對于樂道第二款車L90的信心‘非常高’。此外，樂道第三款車L80也會在2025年第四季度上市交付。”

L90被寄予厚望

算盤打得響，能不能落實還要繼續觀察。

“光子星球”表示：“過去的蔚來給用戶提供了其他品牌提供不了的情緒價值，成為很多用戶心中真正的高端品牌，而當下的蔚來最需要提升的是效率，這個時候就應該向華為、理想等友商去學習取經了，抓住‘主要矛盾’，多在業務上做做‘減法’，將有限的人力、物力、財力資源用在最重要的事情上，也許才是蔚來在企業戰略層面的當務之急。”

總而言之，蔚來走到了命運的十字路口，樂道后續的銷量決定蔚來在產業鏈的生態位，也是讓市場重拾信心的關鍵變量。

那么，李斌要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