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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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著干什么，快去做飯啊！”婆婆趙秀蘭的聲音在客廳里響起，當著七八個親戚的面。

蘇念安剛生完孩子十天，還在月子里。她慢慢抬起頭，看了婆婆一眼。

沒有爭吵，沒有眼淚。

她只是站起身，轉身走向臥室，頓時房間里傳出翻箱倒柜的聲音。

所有人都愣住了......

01

蘇念安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漬。

這是她生完孩子的第十天。身邊的小家伙在睡覺，呼吸聲很輕。房間里有股潮濕的味道，像是很久沒有通風。

“念安，起來吃飯了。”婆婆趙秀蘭在門外喊。

聲音不大，但聽起來很不耐煩。

蘇念安坐起身，感覺下腹還在隱隱作痛。她慢慢下床，走到客廳。

桌上擺著一碗白粥，一個咸菜。

“就這些？”蘇念安問。

“坐月子吃那么好干什么，又不是坐牢。”趙秀蘭在廚房里說話，聲音傳出來有點悶。

蘇念安沒有回答。她知道說什么都沒用。

她的丈夫顧承宇在外地出差，已經走了一個星期。他說公司有個重要項目，走不開。

“媽照顧你，我放心。”這是他走之前說的話。

蘇念安現在覺得這句話很諷刺。

她端著碗坐下，粥很稀，咸菜有點酸。她想起在娘家坐月子時，媽媽每天都會燉雞湯，煮雞蛋，還有各種蔬菜。

“媽，我想吃點肉。”蘇念安試著說。

“肉多貴啊，你一個人吃那么好干什么。”趙秀蘭從廚房出來，手里拿著抹布，“我們那個年代坐月子，連雞蛋都舍不得吃。”

蘇念安低頭喝粥。

她想起剛懷孕時，趙秀蘭還挺高興。但是B超顯示是女孩后，婆婆的臉就變了。

“女孩啊。”趙秀蘭當時就這么說了一句。

從那以后，她對蘇念安的態度就越來越冷淡。

生產的時候，趙秀蘭在產房門口等了一會兒，聽說是女孩，就回家了。說是要準備月子餐。

蘇念安想到這里，心里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第二天早上，蘇念安被哭聲吵醒。

孩子餓了。她抱起女兒，準備喂奶。奶水不多，孩子吃得很著急。

“你這奶水不行啊。”趙秀蘭站在門口說，“我當年奶水多得很，你老公小時候胖得像個小豬。”

蘇念安不說話。她知道奶水不足和心情有關系，但是在這個家里，她很難放松。

“對了，我的衣服你洗一下。”趙秀蘭說，“反正你也沒什么事。”

“媽，我還在月子里。”蘇念安說。

“坐月子又不是坐牢，洗幾件衣服怎么了。”趙秀蘭的語氣有點不高興，“我照顧你和孩子已經很累了。”

蘇念安想說她根本沒有照顧什么，但是沒有說出口。

下午，她還是去洗了衣服。手碰到冷水，感覺關節有點疼。

晚上顧承宇打電話回來。

“媽對你怎么樣？”他問。

“挺好的。”蘇念安說。

她不想在電話里爭吵。

“那就好，你要體諒一下媽媽，她一個人照顧你們母女倆不容易。”顧承宇說，“我這邊項目快結束了，再等幾天就回去。”

蘇念安掛了電話，心里更難受了。

02

第二天，趙秀蘭又有新的要求。

“你不能洗頭洗澡，會落下病根的。”她說，“我們那個年代的人都是這樣過來的。”

蘇念安已經四天沒洗頭了，頭發油得厲害。身上也有股奶腥味。

“媽，現在科學坐月子，可以洗澡的。”蘇念安試著解釋。

“什么科學不科學的，老祖宗的規矩不能破。”趙秀蘭擺擺手，“你們年輕人就是事多。”

蘇念安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

她想給媽媽打電話，但是又怕媽媽擔心。她想給顧承宇打電話，但是知道他只會讓她忍忍。

晚上，孩子又哭了很久。

奶水不夠，孩子吃不飽。蘇念安也跟著哭。

“哭什么哭，煩死了。”趙秀蘭在客廳里說，“生個女孩有什么好哭的。”

蘇念安抱著孩子，眼淚流得更厲害。

第八天早上，趙秀蘭接了個電話。

“二妹要來看孩子。”她掛了電話對蘇念安說，“她們一家子明天就到。”

蘇念安正在喂孩子，聽到這話心里一緊。

“來幾個人？”她問。

“她們一家三口，還有她老公的弟弟一家。”趙秀蘭想了想，“應該有六七個人吧。”

蘇念安心里更慌了。她現在這個樣子，怎么見客人。

“媽，我還在月子里，不太方便見客人。”蘇念安小聲說。

“有什么不方便的，人家專門來看孩子，你不出來像什么話。”趙秀蘭皺著眉，“而且你得準備點好菜，不能讓親戚看笑話。”

“我做飯？”蘇念安不敢相信，“媽，我剛生完孩子。”

“那又怎么樣，你手又沒斷。”趙秀蘭理所當然地說，“我一個人哪能招待那么多人。”

蘇念安想爭辯，但是看到趙秀蘭的臉色，又把話咽了回去。

晚上，她給顧承宇打電話。

“老公，你二姨明天要來，你媽讓我做飯招待。”蘇念安說，“我現在身體還很虛弱。”

“實在不行你就簡單做點。”顧承宇說，“媽一個人確實忙不過來。”

“可是我還在月子里。”蘇念安的聲音有點哽咽。

“念安，你別這樣，媽也不容易。”顧承宇說，“你就忍忍，我很快就回去了。”

蘇念安想說什么，但是顧承宇已經掛了電話。

她抱著孩子，眼淚又掉了下來。

第九天晚上，趙秀蘭開始安排第二天的菜單。

“炒個土豆絲，做個紅燒肉，再燉個雞湯。”她掰著手指頭算，“還要包餃子，人多。”

蘇念安聽著，心里越來越沉重。

“媽，紅燒肉我不太會做。”她說。

“不會做學啊，又不是什么難事。”趙秀蘭不耐煩地說，“我教你。”

那天晚上，蘇念安幾乎沒有睡著。

孩子哭了好幾次，她的奶水更少了。她想到明天要面對那么多人，還要做飯，心里害怕得要命。

她想起在娘家的時候，媽媽總是說：“坐月子就是要好好休息，什么都不用管。”

現在想起來，那些話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

早上六點，趙秀蘭就起床了。

“快起來，要準備菜了。”她推開蘇念安的房門，“人家十點就到。”

蘇念安勉強起床，感覺頭暈得厲害。

她抱著孩子到客廳，趙秀蘭已經在廚房里忙活了。

“你先把土豆切了。”趙秀蘭說，“切細點。”

蘇念安放下孩子，走到廚房。剛拿起刀，孩子就哭了。

“孩子哭了。”蘇念安說。

“哭就哭唄，餓不死。”趙秀蘭頭也不抬，“先把菜切了。”

蘇念安心里很難受，但是還是開始切土豆。

03

十點剛過，門鈴就響了。

趙秀蘭快步去開門，臉上堆著笑容。

“二妹！”她熱情地說，“快進來快進來。”

蘇念安聽到客廳里傳來說話聲，還有孩子的笑聲。她正在廚房里燉雞湯，頭發亂糟糟的，身上還沾著油漬。

“嫂子，孩子呢？”一個女人的聲音問。

“在廚房做飯呢。”趙秀蘭說，“念安，出來見見你二姨。”

蘇念安擦了擦手，走到客廳。

客廳里坐了七八個人，有大人有孩子。她們都在看著她。

“這就是念安啊，看著挺瘦的。”二姨打量著她說。

“是啊，生完孩子就這樣。”趙秀蘭說，“孩子在臥室睡覺，一會兒醒了你們再看。”

蘇念安勉強笑了笑，準備回廚房。

“飯什么時候好啊？我們還沒吃早飯呢。”二姨夫說。

“快了快了。”趙秀蘭連忙說，“念安，你快去看看。”

蘇念安回到廚房，雞湯還在燉著，紅燒肉也在鍋里。她感覺自己的腿有些發軟。

客廳里傳來聊天聲和孩子們的吵鬧聲。

“這房子挺不錯的。”有人說。

“是啊，承宇有出息。”趙秀蘭的聲音很得意，“就是媳婦嬌氣了點。”

蘇念安聽到這話，手里的勺子握得更緊。

十一點半，她端著菜往客廳走。

紅燒肉的味道還不錯，土豆絲也炒得差不多。但是她感覺自己快要站不穩了。

“菜來了！”趙秀蘭高興地說，“都是念安做的。”

大家開始吃飯，蘇念安想回房間休息一會兒。

“念安，你也坐下吃點。”二姨說。

“她不餓。”趙秀蘭說，“而且孩子一會兒該醒了。”

蘇念安站在旁邊，看著大家吃她做的菜。她的肚子在咕咕叫，但是沒有人注意到。

“這紅燒肉做得不錯。”二姨夫夸了一句。

“念安手藝還行。”趙秀蘭說，“就是人比較懶，平時什么都不愿意做。”

蘇念安聽到這話，心里一陣委屈。

她想起自己這幾天洗衣服、做飯、帶孩子，從來沒有偷過懶。

十二點，大家吃得差不多了。

桌上一片狼藉，盤子里還剩著菜湯。

蘇念安準備收拾桌子。

“別急著收拾。”二姨說，“我們還要再坐一會兒。”

蘇念安只好站在一邊等著。

這時候，孩子醒了，開始哭。

“孩子醒了。”有人說。

蘇念安趕緊回房間抱孩子。孩子哭得很厲害，她試著喂奶，但是奶水不夠。

“這孩子怎么一直哭啊？”客廳里有人問。

“可能餓了。”趙秀蘭說，“念安奶水不足。”

蘇念安抱著孩子走到客廳，想去廚房熱點奶粉。

大家都在看著她和哭鬧的孩子。

“現在的年輕媽媽就是不行，連奶都沒有。”二姨小聲說。

“是啊，我們那時候奶水多得很。”趙秀蘭附和著。

蘇念安感覺臉在發燙。

她抱著孩子走到廚房，手在發抖。

這時候，趙秀蘭突然大聲說：“念安！”

蘇念安回頭看她。

“愣著干什么，快去收拾啊！”趙秀蘭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你還等著客人收拾呢。”

客廳里一下子安靜了。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蘇念安身上。

04

“可是我剛生完孩子，還在月子里。”蘇念安小聲說。

“現在的年輕人真矯情，坐個月子跟皇后似的。”趙秀蘭的聲音更大了，“我們那時候生完孩子第二天就下地干活。”

有幾個親戚開始起哄：“是啊，現在的人太嬌氣了。”

“就是，坐月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蘇念安抱著哭鬧的孩子，感覺全世界都在看她的笑話。

她看著婆婆，看著這些親戚，心里的委屈和憤怒終于要爆發了。

蘇念安沒有說話。

她只是靜靜地看了趙秀蘭一眼，那眼神冷得像冰。

客廳里的人還在等著她的反應，等著看她哭，或者道歉，或者乖乖去廚房。

但是蘇念安什么都沒做。

她抱著孩子，轉身走向臥室。

“你去哪？”趙秀蘭在后面問。

蘇念安沒有回答。她走進臥室，關上了門。

客廳里的人面面相覷。

“這是怎么了？”二姨小聲問。

“可能是累了。”趙秀蘭有些尷尬，“年輕人脾氣大。”

但是很快，臥室里傳出了奇怪的聲音。

好像是在翻箱倒柜。

“她在干什么？”有人好奇地問。

聲音越來越響，像是在拖什么重的東西。

客廳里的人都停止了說話，靜靜地聽著。

十分鐘過去了，聲音突然停止了。

臥室里變得很安靜，安靜得有些詭異。

“念安？”趙秀蘭試著喊了一聲。

沒有回應。

又過了幾分鐘，臥室的門打開了。

蘇念安出現在門口，但是她的樣子卻讓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