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

在中國社會福利基金會成立二十周年之際，詹成付同志接受了《中華兒女》雜志、《中國青年》雜志、《中國社會組織》雜志的采訪，在回顧總結基金會二十年成果經驗基礎上，縱論了公益慈善領域的一系列問題。三篇采訪稿，既有相同之處，又各有側重，集中表達了中國社會福利基金會在新起點上始終不渝跟黨走中國特色公益慈善之路的堅定決心和在新征程上再做新貢獻的堅強信心。現將《中華兒女》雜志的采訪稿——《以慈善的態度對待慈善》全文轉載，供大家分享。《中國青年》雜志的采訪稿（《踐行慈善宗旨推進慈善實踐》）和《中國社會組織》雜志的采訪稿（《讓公益慈善之花綻放在強國建設民族復興偉大實踐全過程》）也將陸續全文轉載。

《以慈善的態度對待慈善》

——專訪全國人大社會建設委員會委員、中國社會福利基金會理事長兼法定代表人詹成付

“在強國建設、民族復興的新征程上，我們慈善組織應當緊扣‘國之大者’，

與黨和政府同心同德、同向發力，讓更多的困難群體分享現代化的成果”

中國社會福利基金會是由民政部登記和業務主管的全國性慈善組織，成立于2005年6月14日，原名為中國社會福利教育基金會，2011年7月15日經民政 部批準更名為“中國社會福利基金會”。

成立之初，中國社會福利基金會主要致力于資助社會福利領域的高等教育，之后業務逐漸拓寬，全面致力于促進老年人、兒童、殘疾人等困難群體社會福祉， 現已成長為社會福利領域影響較大的慈善組織。

進入新時代，中國社會福利基金會不斷探索慈善平臺的成長路徑和模式，持續開展助孤、助殘、助學、助困、助老服務、大病救助、社區發展、救災救援、行業支持、公益文化宣傳等方面的公益活動，實施了一批有知名度和影響力的公益項目，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 特別是脫貧攻堅、疫情防控等重大工作中作出了重要貢獻，用實實在在的工作成果書寫了“溫柔之手”的溫暖答卷。

在中國社會福利基金會成立二十周年之際，我們專訪了中國社會福利基金會理事長兼法定代表人詹成付。

好的項目設計要“上接天線”，“下接地氣”

記者：中國社會福利基金會自成立以來，實施了很多有影響力的項目，為困境群體帶去溫暖和關愛，請您介紹一下這些成功公益項目是如何打造的？在您看來，一個好的公益項目需要具備哪些因素？

答：是的，基金會自成立以來，我們培育了不少優質項目，如免費午餐基金、愛小丫基金、暖流計劃、芒果V基金、微孝暖夕基金、童享工程、暖心工程、授漁計劃、燒燙傷公益、自閉癥公益、919大病救助工程、梧桐成長計劃等。這些項目在社會上，特別是在相應的困難群體中是有較大影響力的。

總結其成功經驗，如果靜態地分析，我感覺，它們具有這么幾個共同特征。一是有一個好的項目設計， 這個設計“上接天線”，即符合黨和國家的要求，還要“下接地氣”，即滿足困難群體的迫切需求；二是有一個好的項目負責人，他（她）比較公道正派，有組織能力；三是有一個較強的執行團隊，可以把慈善資源或服務及時送達受益人；四是有一套比較好的內控制度和機制，確保干成事，不犯事，公開透明，群眾口碑好。

如果動態地分析，從一個過程來看，應做到“四個堅持”：一是堅持依法辦事不放松。公益是全社會關注度高、容忍度低的工作，合規性決定著項目的生命力。我們不斷完善各項內控制度，用制度管事，確保各項活動在法治的軌道上運行。二是堅持公益初心不動搖。這些項目十多年如一日，深耕同一公益領域。三是堅持動態優化不懈怠。比如，愛小丫項目在實施中發現了留守兒童隔輩照料的困境，進而通過茶園、咖啡園的公益產品賦能，讓留守兒童家長能夠回歸家園并獲取穩定收入，助力親子相依，陪伴成長。這是在實踐中發現問題，并通過完善公益的辦法來解決問題。四是堅持加強自我監督和接受社會監督不含糊。以免費午餐為例，項目堅持通過微博、微信小程序等渠道，要求每個開餐學校每日發布餐食信息以及采買賬簿；項目設立專門的稽核中心，不定期抽查開餐學校的運營狀況， 對執行偏差堅決整頓直至取消開餐資格。這種刀刃向內的透明度建設，讓公眾從“感動式捐贈”轉向“理性式參與”，最終形成“善行-信任-更多善行”的良性循環。同時，我們基金會還注重公益項目的信息公開以及第三方審計工作，保障公益項目的透明度建設。

我體會，我們基金會成功的公益項目就是在“四個堅持”的實踐中打造出來的。

記者：基金會下設很多專項基金和公益項目，這也為管理能力提出了挑戰，基金會如何提升管理水平，來保障項目的透明度？

答：任何一個組織都有一個科學的管理幅度問題。所謂科學，就是能夠管得好、管得住，這就需要管理者的能力手段、制度機制與其管理幅度相適應，否則就會出現“牛欄關貓”現象。早些年，我在部里從事社會組織管理工作時，針對一些社會組織特別是慈善組織的分支機構（專項基金）設置過多過亂問題，進行過專項整治。去年7月，我當選中國社會福利基金會理事長兼法定代表人后，在調查研究、科學決策的基礎上， 我們基金會“關停并轉”了一些專項基金（公益項目）， 切實把價值導向從過去單純追求專項基金（公益項目） 的數量，轉到不求數量、但求質量和發揮作用上；從過去單純追求慈善募捐數額，轉到花好每一分善款、真正讓更多人受益和受益人更多受益上。

目前，中國社會福利基金會還有50個專項基金和18個公益項目，項目遍布全國31個省市自治區，與我們 的能力基本相契合，但我們絲毫不敢懈怠，在實踐中主要采取了以下幾個方面的措施來加強管理。

一是加強內控制度建設，壓實各方責任。2024年7月，第四屆理事會成立以來，結合學習貫徹新修訂的慈善法和基金會自身實際情況，我們制定和修訂完善了幾十個內部管理制度，包括專項基金管理辦法、項目管理制度、財務管理制度、專項基金（公益項目）財務管理辦法、合同管理辦法等等，通過建立較為完善的制度體系，為基金會規范管理、安全運行提供制度保障。

二是通過加大抽查回訪力度，確保受益人真正受益。我們對執行的每一個項目都對受益人開展回訪， 形式包括電話（微信）回訪、現場調查等。100人以上抽10%；100～50人，抽20%；50～10人，抽30%；10人以下抽100%。項目完成后，首先我們項目的工作人員會根據受益人名單進行抽查回訪，建立回訪記錄，第二步我們的項目管理專員在專項基金、公益項目工作人員抽查的基礎上會再次進行抽查，確保慈善資金真正落到實處。有些項目我們會聯系項目所在地的社會組織在當地進行突擊檢查，比如免費午餐基金就有專門的稽核團隊在午餐時間對開餐學校開展不定期的檢查。針對在抽查回訪中發現的問題，我們會立即派人去現場進行核查，如果確實存在慈善資金或者物資未落實到位的情況，我們就追查到底。

三是加強外部監督，聘請具有資質的第三方機構對項目進行審計和評估。我們一方面每年都會請專業的會計師事務所和評估機構對重點項目的收支情況和運行狀況開展審計和評估，另一方面會對合作的執行機構開展盡職調查和延伸審計。通過各類審計、評估， 幫助項目發現運行過程中潛在的風險和漏洞，及時查缺補漏，以推動基金會健康、規范發展。

四是及時公開慈善信息，接受社會監督。通過慈善中國、各個互聯網籌款平臺、我會官網、每年的報告書上，都全面公開有關信息，接受社會監督。每次黨支部會議和理事長辦公會都把信息公開作為提醒事項。

公眾的監督是推動慈善工作的動力

記者：慈善事業離不開公眾的廣泛參與，您認為現階段社會對于慈善理念的普及度如何？應如何進一步提升公眾對于慈善的參與意愿？

答：慈善事業是一項群眾性社會性事業，離開了公眾的參與，只會走下坡路。

現階段慈善領域的各個環節如慈善募捐、慈善捐贈、慈善信托、慈善服務等都有公眾參與，但公眾參與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僅就參與的人群而言，絕大多數都是出于公益或利他的目的，但也有一些人夾雜著個人“撈一把”的目的。從歷史的角度來看，這種情況也算正常，因為一個極為龐大人群參與的事業，要求所有參與者都是一個步調，要求所有參與者的動機都純而又純，恐怕難以做到。但我們又不能無所作為，而應當沿著向上向善的方向不斷前行。我們有公益慈善的悠久歷史傳統，有國家法律法規的規范和激勵約束，有社會大眾對慈善的眾多需要，更重要的是有黨和政府的提倡和廣大人民群眾中蘊藏的慈善熱情，我們相信， 只要引導得力得法，社會公眾參與率會越來越高，公民的慈善意識也會越來越自覺。

至于如何提高公眾的慈善參與愿望，辦法途徑很多：

一是現有的慈善組織要依法辦事，只有這樣，才能讓大家喜歡參與。正面的現實感召力是大的，同時， 反面的破壞力也是大的，特別是慈善組織出現了貪腐事件，其殺傷力巨大。二是要用好法律賦予的各種慈善途徑，為愿意參與的人群提供通道，讓大家方便參與。社會大眾可以慈善捐贈，可以慈善信托，可以慈善服務；可以線下，也可以線上；可以通過慈善組織進行，也可以直接向受益人捐贈；可以參加組織化的慈善活動， 也可以參加草根性的慈善活動如城鄉社區組織、單位在本社區、單位內部開展群眾性互助互濟活動。三是各方面特別是媒體應積極開展慈善公益宣傳活動，普及慈善知識，傳播慈善文化，讓大家知道如何參與。四是不斷完善各種扶持政策，特別是落實稅收優惠政策，調動大家參與的積極性。五是嚴肅處理違法違規事件， 守住參與的底線。

記者：您曾說過慈善公益組織不能回避監督，您認為應該如何看待公眾監督和慈善工作之間的關系？

答：慈善組織接受監督是天經地義的，這是因為， 從根子上講，慈善組織是用別人的錢來開展公益慈善活動的，它們承擔著捐贈人和社會公眾的信任。慈善組織是否履行了承諾、是否做到了讓慈善受益人受益， 只有把慈善信息公開了，各方面監督認可了，慈善的意義才能落實落地。黨和政府非常重視對慈善組織、慈善活動、慈善工作的監督，出臺了一系列政策，慈善法專門有一章規范“監督管理”，新修訂的慈善法也作了相關的豐富完善，總的來看，慈善的監督體系得到了進一步健全和完善。

需要指出的是，在整個監督體系中，慈善法對公眾的監督格外重視，專門用一條（第一百零八條）來予以規范：“任何單位和個人發現慈善組織、慈善信托有違法行為的，可以向縣級以上人民政府民政部門、其他有關部門或者慈善行業組織投訴、舉報。民政部門、其他有關部門或者慈善行業組織接到投訴、舉報后，應當及時調查處理。”“國家鼓勵公眾、媒體對慈善活動進行監督，對假借慈善名義或者假冒慈善組織騙取財產以及慈善組織、慈善信托的違法違規行為予以曝光， 發揮輿論和社會監督作用。”

為什么這樣重視公眾的監督？我體會，這是因為， 公眾的監督是推動慈善工作的動力，公眾監督中有許多是來自實踐的真知灼見，有利于黨委和政府部門改進工作、推動工作。同時，公眾的監督還是慈善活動中盡快糾錯、減少損失的機會，大家都知道，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有關機關還沒有發現的問題，他們發現了， 順勢而為地糾正，有利于把錯誤盡快改正，把損失降到最低。所以，慈善組織和慈善工作者要擺正自己與公眾的位置，養成接受監督的習慣，學會在監督下開展慈善工作、進行慈善活動。

中國社會福利基金會既重視自我監督，也重視社會公眾的監督，有錯必改、有錯必糾。

慈善法是慈善事業和慈善活動的“護身符”

記者：2024年9月5日，新修改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慈善法》正式施行，您認為修改《中華人民共和國慈善法》有何重大意義？

答：關于對《中華人民共和國慈善法》的修改意義，有關方面和媒體都已談了許多。我個人認為，從歸根結底上來看，修改意義主要在兩個方面：

一個是制度建設上的意義。把過去8年多慈善實踐中積累的好經驗如社區慈善進一步固定下來，把長板加長；把實踐中證明是薄弱的環節加厚，如應急慈善專門擴充為一章；把群眾關注但與慈善活動還有一定區別的個人求助納入慈善法的管理范圍，為制度成長留下空間，等等。這些都有利于我國慈善法律制度的進一步成熟定型，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建設的加分項， 對世界其他國家都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

另一個是新的實踐意義。用修改后的慈善法來規范各個慈善主體的參與活動，用新法的要求去規范活動，無疑有利于慈善實踐水平的進一步提升，有利于慈善工作在強國建設、民族復興的新征程上發揮更大的作用，也有利于在新的起點上積累新經驗。

記者：基金會如何采取措施，貫徹落實修改后的慈善法？

答：慈善法是慈善事業和慈善活動的“護身符”， 在法律范圍，我們依法辦事，就是自由的，就如魚得水；反之，違法而行，就會亂象四起、身陷囹圄。中國社會福利基金會作為“國字號”慈善組織，在貫徹落實好慈善法上有著義不容辭的責任和義務。迄今為止，我們主要做了以下幾方面的事情；一是組織學習。組織全員認真學習、并進行閉卷考試，以考促學，并把考題通過網站公開，供他人分享；二是助力普法。我在《中國社會組織》雜志連續撰寫了19篇慈善法導讀的文章，積極宣傳普及慈善法。三是完善制度。對照慈善法要求， 修訂完善我們基金會的各項制度，用新的慈善法規范我們的行為；四是依法辦事。按照法律要求來運作慈善活動。比如，加強黨的建設；加強信息公開；加強受益人受益情況抽查；加強管理成本管理，等等。

貫徹慈善法是一件長期的事情，不能止步于眼前， 今后還要深入學習貫徹。

堅持在守正基礎上創新，慈善來不得“戲說”、“忽悠”

記者：近年來，公益事業快速發展，新模式新形態不斷涌現，請您談一談慈善組織應如何創新，打造特色，更好地發揮慈善事業的力量？

答：近年來，我國公益事業確實在工作理念、運作模式、技術支撐、項目實施、文化傳播等方面都有了一些新探索、新嘗試，產生了一些新模式、新形態，為慈善事業發展注入了生機和活力。

從慈善組織的角度而言，我體會，慈善創新應把握好以下幾個問題：一是要堅持守正基礎上的創新。慈善是具體的、實在的、可感知的，來不得半點虛假，來不得“戲說”或“忽悠”。因此，所有的創新都應以更好地實現該組織的公益慈善目的來進行，以讓更多人受益和受益人得到更多受益為基準。離開了慈善宗旨的創新，很容易出現掛羊頭賣狗肉、中飽私囊，甚至坑害受益人的情況。我們要堅持以慈善的態度對待慈善，以慈善的精神追求慈善創新。

二是某一慈善組織的創新要與該組織的章程規定相一致、相契合。因為每一個慈善組織都有自己的章程，它規定了該組織獨特的使命任務和業務范圍，劃清了該組織與其他組織的邊界。慈善組織章程是理事會審議通過、登記管理機關和業務主管單位審查同意的， 是該慈善組織活動的“小憲法”“總規矩”。因此，某一慈善組織的創新應與該組織的章程相一致，創新應是更好地實現或達到該組織成立宗旨、目的的舉措。黨中央倡導改革要“于法有據”，同樣道理，慈善組織的創新也不能越界，搞超出業務范圍的東西。如果要突破原有業務范圍的規定，就應該首先走完章程的修改程序。

三是創新要從實際出發，穩中求進。即便是在章程范圍內的改革創新，也要做好調查研究，注重體現自身特色、發揮比較優勢，堅持問題導向、目標導向的統一，分清輕重緩急，排出優先序，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不能大哄大嗡，不急功近利，不搞形式主義，一些慈善組織為了創新而創新留下的后遺癥很多，這方面的教訓我們應當汲取。

記者：請您談一談在互聯網時代，慈善組織應該如何更好地迎接機遇、應對挑戰？

答：當今時代，以互聯網、人工智能作為引領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的戰略性技術，深刻改變了人類的生產生活方式，也深刻改變了慈善事業發展的環境，既給慈善事業帶來了新機遇，也提出了新挑戰。

說是機遇，因為有了互聯網，再微小的公益訴求都可以通過互聯網得以全面呈現，將公益參與從“特定場景行為”轉變為“生活場景嵌入”，為“人人公益”、“時時公益”、“事事公益”提供了現實可能性；再比如，借助于人工智能、大數據，我們能夠較精準地了解受益人的需求，使慈善需求調查更方便準確，使慈善資源的分配不至于浪費。說是挑戰，因為有了互聯網，公眾獲取公益資訊更加方便快捷了，如果我們在項目執行、信息公開上稍有瑕疵就容易引發質疑，而應對不當就容易引發負面輿情。

因此，作為慈善組織，我們要正視現實，順勢而為，因勢利導，做好互聯網時代的慈善工作：一是要樹立互聯網意識，大家都要識網、學網、用網，養成互聯網思維，跟上時代步伐。二是著力做好網絡募捐。設計好項目文件，履行好報批程序。現在，我們基金會90% 的募捐來自網絡募捐。三是適應互聯網信息快捷的特點，做好網上的慈善信息公開工作，接受社會監督，滿足公眾和捐贈人的知情權。四是接受網絡監管，積極回應網絡的質疑。總之，只有積極適應才是出路，只有善于運用、發揮作用，才是本領。

記者：任何事業的高質量發展都離不開人才，在您看來，新時代的慈善事業需要什么樣的人才？應如何培養這樣的人才？

答：造就一支素質優良的慈善事業人才隊伍，是推動慈善事業高質量發展的迫切需要。所謂素質優良， 大體體現在三個方面。一是要有善德。應胸懷“國之大者”，心中有民、積極為民、樂于助民；二是要有善責。應堅守公益慈善宗旨，肩上有責、心中有戒，腳上有力， 確保每一分善款的使用、每一項善舉的運行，經得起社會和歷史的檢驗；三是要有善能。在項目策劃、慈善勸募、項目執行、品牌宣傳推廣、信息化技術應用、國際合作中有一定能力，適應現代慈善事業發展的需要。

如何培養這樣的人才？建議從以下四個方面努力：

一是國家應將慈善人才隊伍建設納入國家和地方中長期人才發展規劃，建立健全以培養、評價、使用、激勵為主要內容的政策措施和制度保障，確定職業規范和從業標準，加強專業培訓。二是落實慈善法關于“國家鼓勵高等學校培養慈善專業人才”的規定，構建多層次、多類型的慈善人才學歷教育和職業培訓體系。三是要大力倡導和支持大學生及社會各界人士參與志愿服務和慈善項目實踐，從中發現和選拔有潛質的慈善后備力量。鼓勵慈善組織與高校、企業共建實習實訓基地，為有志于投身慈善事業的青年人才提供更多接觸實際工作、積累實踐經驗的機會。四是鼓勵現有慈善從業人員，加強學習，不斷實踐，崗位成才。

基金會的“特別志愿者”、“全天候守護者”

記者：請簡單介紹一下您的學習、工作經歷？

答：我是1987年研究生畢業后才參加工作的，除了前3 年是在全國總工會度過的外，其余時間都在民政部，轉戰了基層政權和社區建設司、社會福利和慈善事業促進司、社會組織管理局等司局，2015年擔任民政 部黨組成員，2018年擔任民政部副部長，是民政部“土生土長”的領導干部。2023年初從副部長崗位上退下來后，轉任了全國人大社會建設委員會委員。

記者：從民政部副部長到中國社會福利基金會理事長的角色轉變，對您來說，兩者最大的不同是什么？之前在民政部的工作經驗對您現在的工作有何幫助？

答：要問“從民政部副部長到中國社會福利基金會理事長的角色轉變，兩者最大的不同是什么”，我感到，過去是我管別人（社會組織），現在是被別人（過去都是我的同事或部下）管；對于慈善，過去是紙上談兵，現在是直接操作；過去是要求慈善組織接受社會監督，現在自己是處于社會監督之下。我認為，這不僅僅是個角色轉換問題，恐怕更是對我的黨性的檢驗和考驗，因此，我不斷提醒自己，要盡快適應新角色，完成崗位替換、履職盡責，努力把中國社會福利基金會建設成為讓黨放心、讓群眾滿意、對當代慈善事業有益有用的高質量慈善機構。我現在是既掛帥又出征，既擔任基金會的理事長兼法定代表人，還擔任基金會黨支部書記，對基金會的工作負全部責任、但又零報酬，可以說，是基金會的特別志愿者、全天候守護者。這樣的干部人事安排極富中國特色，也是我國制度優勢的生動體現。我親歷了2016年慈善法制定和2023年修改的主要過程，作為黨的高級干部，我希望在卸任時，能夠打造出一套可復制可推廣的高質量慈善組織運作經驗供同行們分享借鑒。

從社會組織特別是慈善組織管理制度的設計者， 到直接下場進行慈善實操實干，應該說，以往的工作經歷和積累的政策經驗，肯定有利于實現角色轉換和工作適應，但也要積極揚棄，防止故步自封、刻舟求劍， 否則，就容易掉入經驗主義的泥坑，因此，加強學習、守正創新、永不懈怠的要求，對我同樣適用。

記者：下一步基金會的工作重點和方向是什么？

答：現在離2035年我國基本實現現代化，僅有10年的時間了；離2050年我國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也就是25年時間了。目前，我國農村低收入人口、城市困難群眾、進城務工人員、農村留守兒童、老年人、殘疾人，加起來還有幾億人，這些都是特別需要關愛的群體，也是慈善組織能夠應當發揮作用的舞臺。在強國建設、民族復興的新征程上，我們慈善組織應當緊扣“國之大者”，與黨和政府同心同德、同向發力，盡我們慈善組織所能去幫助老年人、殘疾人、兒童等群體，增進他們的社會福祉，解決他們的急難愁盼，讓更多的困難群體分享現代化的成果。

不久前，習近平總書記在主持召開部分省區市“十五五”時期經濟社會發展座談會上強調：“涉及老百姓的事情關鍵在實，各項政策舉措要實實在在、富有實效，堅持盡力而為、量力而行。”2025年是“十四五” 規劃收官之年，也是“十五五”規劃謀劃之年。我們中國社會福利基金會將以實實在在的慈善舉措助力民生福祉：在為老服務領域，強化科技賦能，努力滿足差異化需求，助力更多老年人樂享幸福晚年；在兒童關愛領域，完善陪伴體系，推動服務創新，努力為更多孩子撐起一片藍天；在助殘服務領域，促進社會融入，助力更多殘疾人自我實現，讓他們都能擁有精彩人生。同時，我們愿意助力懷揣公益慈善夢想的人，把他們的慈善夢想變為生動的現實。

來源：中國社會福利基金會，轉載自“北京心海公益基金會”

編 輯： 杜 雪

校稿： 王 婷

審核：胡 妍

陜西社會組織

電話：029-852026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