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波斯諜影重重的荒誕劇
文| 開峻。
曾幾何時,波斯帝國讓亞歷山大流汗,薩珊貴族喝葡萄酒談柏拉圖。可眼下的伊朗,號稱“中東硬核堡壘”,卻常常傳出這樣的新聞:
“又一個核科學家在德黑蘭神秘身亡。”
“情報頭子被摩薩德吊打。”
“革命衛隊高層有內鬼。”
許多伊朗人苦笑:“我們家都快成《諜影重重》第十二部了。”
伊朗到底怎么了?這片自居“什葉文明燈塔”的土地,為什么竟被滲透得像個篩子?我們就從頭說起。
哈梅內伊
一、從霍梅尼到哈梅內伊:神權革命的遺產
1979年,霍梅尼老爺子帶著一臉虔誠和一肚子算計,乘法航頭等艙歸國,把巴列維國王一腳踹下王座,伊朗伊斯蘭共和國橫空出世。
從此,神職人員取代了貴族與世俗官僚,坐上了權力的寶座。
問題是,這種“神權治世”的模式,就像把教會變成了情報局——一邊背《古蘭經》,一邊監聽你家的電話線。
哈梅內伊接棒后,更是推行“瓦萊法基”(即最高領袖統治下的伊斯蘭政體),打造一個“革命衛隊+神學士+巴斯基民兵”混合結構的監控機器。
看起來鐵桶一塊,實際上機關算盡太聰明——重構國家機器,卻沒重構現代國家安全邏輯
于是,漏洞開始出現。
二、“篩子模式”是怎么煉成的?
- 官僚林立,各自為政
伊朗的情報系統宛如“東廠、西廠、錦衣衛、影子內閣”打群架。
你以為只有國家安全部(MOIS)?錯,還有伊斯蘭革命衛隊自己的情報機構(IRGC Intel Org),還有軍隊內部防諜,還有司法警察。
彼此不通氣,彼此監視,互相內斗。摩薩德一個小組混進來,只要裝作“奉命行事”,居然能混個中層! - 宗教選才 vs 技術實戰
許多關鍵崗位(比如核項目、網絡安全)竟然不是憑能力上崗,而是憑忠誠、血統、清真度。
你可能是伊朗麻省理工畢業,但你家祖上沒念過《納希朱·巴拉蓋》,那就當不了核心研究員。
于是摩薩德只要找幾個“看起來虔誠”的內線,很快就能打入核心。 - 精英逃散,民智漸開
伊朗精英大逃亡持續了40年,光在洛杉磯的波斯人就快能開個“流亡議會”。
而國內的年輕人早已不信神權這一套,天天翻墻聽YouTube講“兩性平等”。
革命理想早已風干,留下的只是高層的“疑神疑鬼”,和底層的“自掃門前雪”。
三、波斯左右之爭:理想主義PK極端主義
伊朗內部有個說法:“一半人想回到天堂,另一半人想活在人間。”
所謂“左派”,指的是改革派和溫和派,代表人物如哈塔米、魯哈尼這類,主張跟西方做朋友,搞點民主、搞點核能但別太炸。
“右派”則是強硬派和神權保守勢力,代表如蘇萊曼尼(生前),主張把什葉派輸出到也門、敘利亞、黎巴嫩,最好能讓美軍再來個“貝魯特時刻”。
這個內斗可不是象牙塔里的辯論,而是情報系統都跟著站隊。你一不留神,前天還是你下屬的情報官,今天就變成了敵對派系的“線人”。
霍梅尼
四、極端宗教的反噬:既封閉又渴望掌控
極端主義像一把雙刃劍:你用它來打壓異己,但它也會遲早砍到自己。
伊朗政權靠“烈士崇拜”與“反西宣傳”穩住人心,但老百姓早已心照不宣:
“這個國家最大的秘密就是人人都在說謊。”
你信仰越高,越難質疑權威,而情報戰恰恰需要冷靜、分析、對邏輯的高度尊重。
五、 “影子將軍”蘇萊曼尼:亡者的幽靈,活人的棋局
卡西姆·蘇萊曼尼,這位“影子中的將軍”,一度被視為伊朗在中東的“帝國代理人總指揮”。
他不只是革命衛隊圣城旅的掌門人,更是德黑蘭對外影響力的活體化身:
- 在伊拉克,他左右什葉派民兵如“哈什德·沙比”。
- 在敘利亞,他是阿薩德背后的男人。
- 在黎巴嫩,他一手扶持真主黨走向半國家化。
- 甚至在也門,他都能遙控胡塞武裝向沙特首都發射飛毛腿。
他的“操作臺”就是一張泛什葉派地圖,手指一揮,代理人就動。
可惜英雄總是活不過傳說。
2020年1月,美國無人機在巴格達機場精準“開盲盒”,蘇萊曼尼和伊拉克什葉派頭目穆罕迪斯被“打成粒子”,成就中東諜戰史最爆炸的一筆。
蘇萊曼尼之死,不只是個人之死,更是一個模式的塌方。
他曾是多個派系之間的“潤滑劑”和“權力調停人”,一死,伊朗內部的權力分裂就像拿掉車軸的戰車,開始劇烈震顫。
六、革命衛隊:保衛者,還是內斗者?
伊朗革命衛隊(IRGC)是一支“軍-政-商-諜”一體化的超級組織,簡直像一個披著國家皮的秘密公司。
但內部并不統一——它的情報部與安全部常年明爭暗斗;“圣城旅”系與“本土保守派”系在對外交往與意識形態上理念分裂;年輕一代更看重經濟利益,老革命則念念不忘霍梅尼的“什葉國際主義”。
派系劃分大致如下:
- 圣城旅派:對外擴張掛帥,傾向輸出什葉革命。
- 本土神權派:保守孤立,注重國內思想控制。
- 經濟軍工派:玩實業和走私,是IRGC里的“資本家集團”。
- “網絡新貴”派:出身巴斯基,搞網絡、搞社交輿論戰,是摩薩德的最愛滲透對象。
這些派系間常常互挖墻腳、搶資源、拼忠誠度——就像一部血色宮廷劇,伊斯蘭版的《紙牌屋》。
而摩薩德、CIA乃至英國軍情六處,看到這一切時大概是笑出聲來的:
“敵人自己都搞不清誰是敵人了,我們還擔心什么保密協議?”
七、摩薩德的戰術之書:不如叫它《隱形滲透手冊》
摩薩德的神話之所以如影隨形,靠的不是詹姆斯·邦德,而是三件法寶:
- 語言滲透:摩薩德特工中有大量精通波斯語的“文化掮客”,甚至有波斯裔以色列人,天然“融入”優勢。
- 代理人招募:伊朗精英階層中存在大量“半異議者”,他們既不敢反政府,又對體制深感厭倦,是最易轉化的目標。
- 科技結合:無人機、AI人臉識別、衛星追蹤——摩薩德在科技上遠比伊朗國安先進一代。
典型案例包括:
- 2018年盜出伊朗核檔案案:摩薩德直接入庫取貨,成功轉移一整車U盤與文件,還沒被當場發現。
- 核科學家法赫里扎德被殺案:據稱是用AI瞄準的遙控槍實施遠程暗殺,殺手甚至未進入伊朗本土。
而這些刺殺背后,往往伴隨著伊朗內部“協助者”的影子——正說明那個“篩子”不只是被外人打孔,而是內外合作,層層篩落。
八、篩子背后的真相,是一場自我制造的滑坡
蘇萊曼尼的死,摩薩德的笑,革命衛隊的亂,代理人的叛,都拼成一幅迷人的滑稽拼圖:
一個曾經統一意志的神權帝國,正在被自己的派系斗爭與僵硬體制逐步掏空。
伊朗沒有輸給外敵,而是慢慢在自己鑄的迷宮里迷失。
“伊斯蘭堡壘”之所以被滲透成篩子,不是因為墻薄,而是因為守墻的人太多、門太多、鑰匙太多——最后連哪扇門開著,都沒人知道。
摩薩德之所以能屢次成功,不全是因為它多神,而是因為伊朗自己太亂。
一個國家要是不信任自己的人民,只能依靠秘密警察來維護“真理”,那么最后的結局,就是人民也用謊言來“反制”真理。
就像一個老伊朗笑話說的:
“如果你在伊朗有一個秘密,告訴情報局,它一定能保守,因為它有太多更大的秘密要處理。”
哈梅內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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