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看電視劇里那些“通房丫鬟”,個個長得俊俏,姿態溫順,像個上等人家的風景擺件,似乎不吃不喝不睡不累,天生就是來“伺候大老爺”的。這種錯覺,很危險。
真相呢?說句不帶火氣的實話——她們活得比牲口難聽。
“通房”兩個字聽著雅,其實是最難聽的那種下作安排。明面上是“貼身侍女”,實際上是隨傳隨到的“床奴”。她們的房門與老爺的屋子相通,白天當仆人,夜里當泄欲工具,說好聽點是“陪宿”,說難聽點就是“常備不動的活性玩物”。
而這一切,開始得往往特別早。十三四歲的年紀,正是城南街口蹲著吃糖、踢石子的年紀,她們卻已經被家里賣了、送了、抵了賬。尤其江南那一帶,富戶人家多,女孩一長得順眼、骨頭細,立馬被挑中做“通房”。命是直接交出去了的,換不回來。
從那個時候起,她就不是“誰家的女兒”了。她是“誰家的通房”。
有人說:“那不比普通丫鬟地位高嗎?”我告訴你,通房就是個不上不下的名頭,做的是妾的活兒,扛的是奴的命,拿的是下人錢,挨的是主母的打。
別看那些人間文學寫得風情萬種,《紅樓夢》里的襲人,端莊溫和,還被林黛玉夸“體貼”;晴雯脾氣大點兒,但漂亮有性格……可你想沒想過,現實里那些沒被記錄名字的通房丫鬟,她們的“體貼”不是修養,是活命。
她不“體貼”,老爺一巴掌扇過去,她就可能變成“前通房”——不是升妾,是被轟出去、賣掉,或者直接打死扔井里。
你以為最難的是“陪睡”?不,最惡心的是:她還得端屎倒尿。這個世界就是這么矛盾又合理——最“貼身”的女人,伺候完床上那點事兒,還要彎著腰收拾夜壺。
便桶、痰盂,天天擦、天天倒,夏天熏得你想跳井,冬天凍得你手裂開,濺一臉還不能叫一聲惡心。洗主母的經血布條、搓老爺的臭襪子,全是她們的活兒。你不干?門都沒有。
有個明清筆記寫過一件事:杭州一戶人家,主母月事多了,嫌洗得慢,直接讓通房跪在雪地里一下午,說“血污洗不干凈是晦氣”。你說這算什么事兒?但她們沒地兒告,沒親人可依,只能跪。
再多的苦,說出來也沒地方聽。因為在那個制度下,她不是人,是財產。賬本里寫的是:“通房一名,十五兩銀購入,貌端?!蹦憧?,連買豬都不會這么寫。
她哪怕再能干,再受寵,法律上也是主人財產。老爺說嫁就嫁,說賣就賣,說打就打。有一次主母發現通房和老爺關系近了一點兒,氣不過,半夜命人灌了她一盆辣湯水,通房掙扎著哭,喊“奴不敢”,喊到嗓子破了,還是被活活燒掉了嗓子。
第二天呢?主母說她“牙尖嘴利,教訓而已”。沒人追究,奴才哪配追究。
“她不是個妾嗎?”你說。錯,妾還有名分,有合同,有書信;通房連這都沒有,生下的孩子,名字是跟著主母走的。你說“繼母”管得寬?那是電視劇演的,現實里主母搶孩子搶得比誰都狠,搶完還要讓你給她磕頭,叫她“太太”。
你覺得惡心沒?可這就是日常。
更荒唐的是,這群人往往還要自己出“本錢”。什么意思?很多通房丫鬟是陪嫁進去的。嫁妝箱子里裝著的,不止是絲綢,還有人。這些人原本是小姐的陪嫁丫鬟,結果嫁過來沒幾天,就被老爺看上、提成“通房”,變成“主母的眼中釘”。
你說她該聽誰的?不聽老爺,她是死;不聽太太,她也是死。
最有名的例子,萬貴妃。是明憲宗的“通房”出身,最后爬上皇貴妃的位置,權傾朝野。但她是怎么上的?踩了多少尸體?逼死多少人?史書一句話帶過,但你能想象那個過程有多惡毒。你真以為她“寵冠后宮”只是靠好看?那是扛著罵名、狠著心命換的。
通房丫鬟里頭有幾個人能活成她?九成九都被當作“過夜工具”用完即棄,老了、病了、沒用了,就“處理”了。
這叫“投資回報”。
你能理解那種心理嗎?有個清代老爺說過一句話:“通房如馬,一馴即用,不順則換?!蹦懵犅犨@是說人嗎?可這是“正常”的家話。
更慘的是什么?這些女孩兒很多最后被送人、賣掉、發配。她不是走,她是“被處理”。死得多的你根本找不到名字,寫在賬本上的那幾個字,被火一燒、被水一泡,全沒了。
你現在說“女性權利”,說“尊嚴”這倆詞,其實都得從她們這些人身上踩出來。她們沒尊嚴,但她們的苦幫今天的人長出尊嚴。
所以不是讓你為她們感動,而是你得記得——那些被吞掉的名字,是活人。她們不是“陪睡的丫鬟”,她們是被困在地獄門口的普通女人,是每一個“人”字都不完整的悲劇原型。
別再說“通房丫鬟好命”,她們的命,從來就不好。只不過,是我們忘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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