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香港,一家婦產(chǎn)醫(yī)院走廊。
52歲的金庸,緊緊攥著23歲小女友林樂怡的手,手指冰涼。
他們對面,站著原配妻子朱玫,她早就等在這里了,眼神像刀。
林樂怡哭得滿臉是淚,聲音發(fā)抖:“朱玫姐…都是女人,何必做得這么絕?”
朱玫沒看她,死死盯著金庸,嘴角扯出一絲冷笑:“絕?你們背著我在一起的時候,怎么不覺得絕?”
她猛地一指金庸,聲音像淬了毒的冰:
“小姑娘,天下沒有這么便宜的事,想跟他?行,這輩子不能生孩子!要孩子,就立刻離開他,你自己選!”
金庸嘴唇動了動,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看著眼前這個,歇斯底里的女人,恍惚間想起20多年前,那個明媚如光、陪他白手起家的姑娘。
心像被狠狠捅了一刀,終究,是他親手把她變成了這樣。
時間倒回1959年。
那會兒的金庸,還不是名震江 湖的“金大俠”。
他只是《大公報》一個普通編輯,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失敗的婚姻,身心俱疲。
這時,朱玫出現(xiàn)了。
她是報社的記者,漂亮,有才華,英語頂呱呱,渾身閃著光。
2個都是熱愛文學(xué)的人,看對了眼,愛得火熱。
可朱玫家里死活不同意,嫌金庸離過婚,沒錢,她不管,豁出去嫁了。
很快,金庸心里冒出個大膽念頭:自己辦報紙,《明報》。
可錢呢?剛起步,失敗的風(fēng)險太大了,他愁得睡不著。
朱玫看著他,眼神亮亮的:“怕什么,錢,我想辦法,人生能有幾回搏?我信你,大不了,我們從頭再來!”
她轉(zhuǎn)身跑回娘家,好說歹說借了錢,又咬牙把自己的金銀首飾、值錢的嫁妝全賣了,東拼西湊,捧出了沉甸甸的10萬港幣。
“給,咱們的《明報》!”
金庸捧著那堆錢,眼淚差點掉下來:“得妻如此,我這輩子值了!”
創(chuàng)業(yè)有多苦?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白天,朱玫背著剛出生的孩子,風(fēng)里雨里跑新聞、拉廣 告。
傍晚,擠在菜市場快收攤時,搶點便宜的菜。
報社窮得發(fā)不出工資,她一聲不吭,又摸出最后一點私房錢墊上。
晚上,金庸在昏暗的燈下,寫社論,構(gòu)思他的武俠江 湖,寫得頭昏眼花。
朱玫總會悄悄端來1碗,熱騰騰的湯面,夫妻倆你一口我一口,日子雖苦也甜。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明報》硬是被他們,從風(fēng)雨飄搖,做到了香港報界的翹楚!
日子好了,孩子也一個接一個出生,4個孩子。
朱玫漸漸把重 心放回家庭,照顧孩子,打理金庸身后的一切。
那時的金庸,事業(yè)成功,家庭美滿,賢妻愛子,人人羨慕,妥妥的人生贏家。
可誰能想到,這令人艷羨的一切,會被他自己親手打碎?
名利雙收的金庸,慢慢“飄”了,找不到方向,心里空落落的。
家里那個曾經(jīng)精明能干、和他并肩作戰(zhàn)的朱玫,在他眼里也變得強勢、嘮叨,怎么看都不順眼。
兩人開始吵,吵得很兇,吵完,金庸就摔門出去,一頭扎進酒吧,把自己灌醉。
就是在那間燈光迷 離的酒吧,他遇見了林樂怡,那年,金庸50歲,林樂怡才21歲,青春正好。
她是個服務(wù)員,更是金庸的鐵桿書迷,一眼認出了角落里喝悶酒的偶像。
看著他灌下一杯又一杯,小姑娘鼓起勇氣走過去,聲音里帶著關(guān)切:
“金庸先生…您喝太多了,傷身體啊!我們…我們都等著您的新書呢,您要保重啊!”
就這么一句溫柔的關(guān)心,像一道陽光,猛地扎進金庸封閉已久的心房。
他看著眼前這張年輕、充滿崇拜的臉,心里那潭死水,突然就起了波瀾。
從此,金庸成了酒吧常客,林樂怡年輕、活潑,像只快樂的小鳥,總能把他逗得哈哈大笑。
和她在一起,金庸感覺前 所未有的輕松、快樂,連枯竭的靈感,都像泉水一樣涌出來。
50歲的疲憊中年,在21歲的青春崇拜里,徹 底淪陷了。
沒過多久,兩人就難舍難分,還住到了一起。
可世上哪有不透風(fēng)的墻?
朱玫是誰?那是和他一起,從泥濘里爬出來的女人,她敏銳地察覺到了丈夫的異常。
心一點點往下沉,她找人查,鐵證如山!
當朱玫堵住金庸,把證據(jù)摔在他面前時,這個曾經(jīng)為他背叛全世界的女人,心徹 底死了。
“金庸,我陪你熬過蕞難的日子,23年來為你生兒育女,付出一切,到頭來…我23年的付出,還比不上一個23歲的小丫頭? 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
那時的金庸,正和林樂怡愛得火熱,像老房子著火,他鐵了心,要為自己“活一回”,主動向朱玫提出了離 婚。
可更大的悲劇,緊隨其后。
他們的大兒子查傳俠,當時正在美國留學(xué)。
這孩子聰明,像他的父親,也被金庸寄予了厚望。
他從小聽著父母,白手起家的愛情神話長大,那是他心里關(guān)于“家”,蕞美好的樣子。
突然接到父母要離 婚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靂!
加上他自己剛失戀,雙重打擊下,這個才19歲的少年,一時想不開…走了絕路!
消息傳回香港,如同五雷轟頂!
兒子的死,成了朱玫心里,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也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對金庸,只剩下刻骨的恨,離 婚?可以,但沒那么容易!
于是,就有了文章開頭,婦產(chǎn)醫(yī)院那令人窒息的一幕。
朱玫拋出了她最后的條件:
“我可以離 婚成全你們,但林樂怡這輩子別想生孩子,否則,免談!”
這不是簡單的泄憤,這是一個失去兒子的母親,用自己的方式,守衛(wèi)她僅存的東西。
她要確保,自己另外3個孩子的利益,不被侵犯,她要守住一個母親,最后的尊嚴!
金庸幾乎沒猶豫,替哭成淚人的林樂怡應(yīng)了下來。
林樂怡咬著嘴唇,顫抖著手,在同意書上簽了字。
而此時,遠在美國的兒子查傳俠,也永遠告別了這個,讓他失望透頂?shù)娜碎g。
這個熟讀父親《俠客行》,本該繼承父親衣缽的天才少年,只留給世人一句:來世不做癡情種。
朱玫簽字離 婚了,但心早就空了,曾經(jīng)的“明報老板娘”,后來晚景凄涼。
63歲那年,她孤零零地病死在,養(yǎng)老院的床上,身邊沒有一個親人,只有一個護工,默默看著她咽下最后一口氣。
而金庸呢?離婚后,很快風(fēng)風(fēng)光光迎娶了林樂怡。
他的事業(yè)如日中天,武俠泰斗的地位,無人能撼動。
林樂怡也的確盡心盡力,照顧著他的生活起居,細致入微。
只是,曾經(jīng)的熱情似火,終究抵不過歲月的平淡和瑣碎。
多年后,當有人問起他和林樂怡的婚姻,金庸只是淡淡地說了句:“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壞。”
輕飄飄1句話,掩不住背后的空洞。
夜深人靜時,那個被他辜負至深的女人身影,總會浮上心頭。
晚年的金庸,終于說出了,壓在心底多年的悔恨:
“我這一生…蕞對不起的人,就是朱玫,是我負了她…”
這話,太遲了,朱玫再也聽不到了。
你看,這就是金庸的故事。
他寫了那么多轟轟烈烈的愛情,感動了無數(shù)人,可他自己呢?
發(fā)妻朱玫陪他吃盡苦頭,到頭來被他傷透心,孤獨終老。
小女友林樂怡,為他放棄當母親的機會,最后也只落得一句“不算太壞”。
蕞慘的是兒子查傳俠…
唉,寫書的人,怎么就過不好書里的日子呢?
金庸當年看不起,他表哥徐志摩,說他用情不專。
結(jié)果呢?正應(yīng)了朱玫那句話:
“你看不起徐志摩?到頭來,你不還是活成了他!”
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道理都懂,故事都會寫,輪到自己身上,還是一地雞毛。
說到底,珍惜眼前人,別等失去了才后悔,這才是蕞實在的道理。
可惜,金庸明白得太晚了。
我們呢?別光顧著看故事唏噓,想想自己身邊的人吧。
熱湯熱飯在桌上,知冷知熱的人在身旁,這比什么江 湖傳奇都珍貴,不是嗎?
參考書籍:《金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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