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詩

新年

文/北島

懷抱花朵的孩子走向新年

為黑暗紋身的指揮啊

在傾聽那最短促的停頓

快把獅子關進音樂的牢籠

快讓石頭佯裝成隱士

在平行之間移動

誰是客人？當所有的日子

傾巢而出在路上飛行

失敗之書博大精深

每一刻都是捷徑

我得以穿過東方的意義

回家，關上死亡之門

賞析

今天分享的是著名詩人北島的詩《新年》，從詩意來看，這是一首比較晦澀難懂的詩，詩人所表現的內容是超越現實的，對讀者的思維可謂是一種刺激，因此，讀這首詩，需要讀者充分發揮想象力，不能拘泥于普通的意象理解，需要有創造性的閱讀和理解。再來說說個人對這首詩的感受，通過詩人的意象變化，可以發現詩歌的跳躍性是非常大的，每節意象的組合也是非常奇特的，甚至是讓人難以理解的，也許，這就是朦朧詩的特點。讀者不能理解詩人所表達的內容，很容易就陷入到猜謎的體驗中。下面，就詩歌文本做簡要的推斷和分析。

先看第一節，“懷抱花朵的孩子走向新年”，這句可以理解為孩子對新年的向往，孩子懷抱花朵，也是對新年的祝賀。再看接下來兩句“為黑暗紋身的指揮啊/在傾聽那最短促的停頓”，指揮成了黑暗的紋身師，仿佛在破解黑暗的秘密，接著寫聽那最短促的停頓，或可理解為傾聽舊年和新年最短的一秒交接。這節可理解為迎接新年的到來。

再看第二節，這一節詩人的跳躍是巨大的，在詩意的理解上，與上節可以說毫無關系。先看這句“快把獅子關進音樂的牢寵”，把獅子關進牢籠，如同將獅子的怒吼抑制，讓獅子不再發出聲響。接著這句“快讓石頭佯裝成隱士”，石頭和隱士之間沒有必然的聯系，這種轉化重心落在隱士身上，接著說在平行之間移動，仿佛是在把弱相關的事物混合一起，在時間和空間上形成一個整體。這一節的敘述，從詩的創作角度來理解，有異質混成的趨向。

接著是第三節，這句“誰是客人”的發問，仿佛是一種提醒，要分清主客關系。再看這兩句“當所有的日子/傾巢而出在路上飛行/失敗之書博大精深”，詩人將日子人格化，超現實化，如同有一個具體的形象，日子有了超能力，這是一種體驗的精神體現。而失敗之書博大精深，這預示著一個人的經驗，詩人所要體現的是失敗更深遠的意義所在。以時間換經驗，把詩歌推向更高層面的理解。

最后一節，“每一刻都是捷徑/我得以穿過東方的意義”，這里仿佛是對東方文化的一種特殊詮釋，捷徑和穿過東方的意義有著必然的聯系，說明詩人對東方文化的了解之濃厚，才有捷徑可走，才有對東方意義的透徹理解。這句“回家，關上死亡之門”，這里的死亡之門或許對詩人的生命體驗有特殊意義，回家關門的舉動也可以看和是生命某種儀式的表象。

對于這首詩，或許只有詩人自己能看懂，而對于讀者來說，只能是游離于理解的模糊邊緣，而這正是朦朧詩的特點之一。每一首詩都是生命的經驗之一，詩人對意象進行特殊的組合和演繹，所展現出來的閱讀體驗或許更多的是一種情緒和生命體驗的表達。

拋磚引玉，就詩論詩，以寫代學，至此，就結束了。如果您有不同的看法，歡迎評論區交流。

詩人簡介

北島（1949年8月2日—），原名趙振開，“北島”是詩人芒克給他取的筆名，也是他影響最為廣泛的筆名。浙江湖州人，出生于北京。中國當代詩人、作家，為朦朧詩代表人物之一，是民間詩歌刊物《今天》的創辦者。

往期詩評

詩評人

格命草，自稱詩者，讀睡詩社創辦人，《讀睡詩選》主編，中國詩歌學會會員。主編出版詩集《讀睡詩選之春暖花開》《讀睡詩選之草長鶯飛》，目前選評經典詩歌，名人名詩400余首，《格命草詩評（一）（二）（三）（四）》已完成，詩評系列叢書正在持續創作中。付費評詩，付費寫詩評集，付費推廣詩歌，可加格命草微信：gemingcaoa 詳談）。

關注格命草，一起讀經典

格命草主編出版詩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