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開峻
夫教化者,國之砥柱;庠序者,人之津梁。昔《學記》有云:“古之王者,建國君民,教學為先。”蓋圣賢立教,以明人倫,以成德行,非為貨殖之場也。然觀今之世,黌宮竟市道,絳帳作商門。乙巳之夏(2025),據悉,多省學堂競漲學資,滬上理工諸科比歲增五成有四,巴蜀之地亦浮四成。生民仰天而嘆:此非刈麥之鐮乎?
學費上漲是個趨勢,但是個問題
一、今之庠序:利字當途
當世庠序之弊,其表有三:
費日巨:公學歲費自五千陡漲七千,名曰“成本分擔”。監審奏報稱:滬上十校,生均耗六萬四千錢,而學資僅覆其十一,遠遜定規二成五限。然百姓倉廩豈同瓊林?
教學相離:昔子云“君子之教,喻也”,貴在發蒙啟牖。今則經史束閣,實學蒙塵。弟子誦陳編于課堂,竟無寸鐵以謀食——國庠畢業日,竟成失業時。
經費困局:戶部歲撥日蹙,丙午(2023)高教之帑削三十九億。有司遂執“產業”為幟,忘“公益”之本。猶記丁丑歲(1999),擴招令下,收費如潮,時人謂“教育產業化”,豈料廿載流毒至此!
嗟乎!當燕臺化作鮑肆,黃卷染乎銅臭,弟子負笈如負山,豈能不效陶潛臥菊,作躺平之態?
二、往圣之道:育才為公
稽諸典籍,其訓昭然:
學記》明訓:“化民成俗,其必由學”。教育之重,在正人心、易風俗,非充府庫之具也。
東坡卓見:昔者眉山蘇子作《教戰守策》,直指“生民之患,在于知安而不知危,能逸而不能勞”。今之學子,非不知勞也,然四年劬勞,竟無錐地可立,豈非教之失道?
域外鏡鑒:泰西所謂“產業”者,乃產學研相濟,如硅谷之屬。豈似吾邦,盡取錙銖于寒門,而反哺科研如涓滴?
觀夫盛唐國子監,束脩不過絹三匹;趙宋書院林立,猶養四方寒士。今以兆億之財,反困孺子于債臺,不亦悖乎!
辦好教育史國家的初衷,但如今卻背道而馳了
三、國脈所系:返本開新
當此危局,當效扁鵲治腠理:
府良策:復增教育之帑,嚴控收費之度。昔張子厚(張載)有言:“為天地立心”,今豈容銅臭蝕之?
黌門自省:裁撤浮費,重振師道。東坡論文謂“言必中當世之過”,今之學堂,可聞此錚錚之言否?
育才正道:汰腐儒之陳說,授經世之實學。昔朱子釋“學而時習”,貴在知行相濟。今當使青年執一技以立身,懷壯志以報國。
然最要者,莫過掃除“產業化”迷瘴。己卯年(1999)忽開此門,癸未(2003)更以民辦教育促進法張之。然二十載矣,但見“四大基地”虛名(合肥嘗以教育產業化入城建方略),未見杏壇出陶朱。教部侍郎張公寶慶嘗痛斥:“產業化實乃魔鬼”,今聞其言,如雷貫耳!
嗚呼!大江之堤,潰于蟻穴;青云之志,墮于錙銖。昔者靖康之變,汴京歌舞未歇而胡騎已至;今若任教澤枯竭,雖無金戈鐵馬,而英才盡成躺平之眾,神州將何以自立?惟愿主事者誦《學記》于明堂,效東坡之策論,使庠序重聞弦歌,杏壇再沐春風。則家國幸甚,斯文幸甚!
試問,有多少家庭拿的出高昂的學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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