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淵》的大結局,真不是鬧著玩的。
它用三場死亡,把那個年代的權力游戲給扒了個干凈。水野信玄那把軍刀被炸飛之后,正好釘在“大東亞共榮”的石碑前,金屬碎片在陽光下亂飛,還閃出個彩虹來——這畫面太諷刺了,侵略者再怎么裝逼,最后也不過是歷史垃圾堆里的一塊破鐵。
崔默這條線,看得人心里五味雜陳。他溜進日軍軍醫宿舍,拿手術刀精準挑斷三個日本兵的喉嚨,動作干凈利落得像是做手術。可奇怪的是,他處理尸體的時候,偏偏要保留他們的臉,好像不想讓他們徹底面目全非。這種殺戮方式,怎么看都像是一種自我折磨。他一邊要為妻兒報仇,一邊又想守住自己殘存的人性。當他把毒酒遞給水野信玄時,鏡頭特寫他顫抖的手和泛紅的眼眶,這個曾經冷血無情的漢奸,居然用死完成了對自己的救贖,聽著都有點荒誕,但還真就演出了那種復雜的情緒。
陸西間的犧牲最讓人摸不著頭腦。為了掩護梁朔撤退,他假意叛變軍統,結果在自盡前還不忘把謝峻安的懷表塞進對方手里。這塊懷表后來成了揭穿謝峻安身份的關鍵證據。而當表蓋彈開,露出1937年11月12日的刻字時,觀眾才明白,原來軍統上海站的潰敗早就在命運里寫好了劇本。陸西間這角色,臨死前還能埋下這么深的一筆,真是有點東西。
至于人物的最終歸宿,每個人的命運都像鏡子一樣,映照出不同的選擇和代價。
梁朔這個人,到最后也沒讓人完全看透。他在碼頭燒名單的時候,鏡頭掃過灰燼,隱約能看到日文花體字。這說明什么?名單可能早就被改過了,“三一計劃”也許還在繼續。更讓人琢磨不透的是,他留給謝念慈的懷表永遠停在三點十五分,正是江飛曼當年犧牲的時間。這不是巧合,這是刻意安排的伏筆。
謝峻安的結局就挺諷刺。他一直以為自己是軍統里的“天蝎”,結果卻被自己的學生干掉了。淺井壽一刀挑開他染血的西裝,發現他后腰上居然紋著跟自己一樣的家紋。二十年前師徒情深的印記,如今成了背叛的最佳注腳。這種反轉,看著像是編劇故意整蠱觀眾,但細想之下又特別合理。
江飛曼的死,拍得特別美。她在刑場上用碎瓷片劃破手腕,鮮血順著鐵欄滴成梅花形狀,跟崔默妻子墓前的白梅遙相呼應。她這個曾經游走于黑白之間的交際花,最后竟用死亡將諜戰劇拍出了詩意。她的尸體被日軍澆進了水泥墩,成了外灘新鋪路面的第138塊地磚。這不是死,這是成了地標。
當然,劇中還留下了不少謎團。比如那份神秘名單,雖然被梁朔燒了,但殘頁上顯示最后幾頁用了隱形墨水,寫著“梅機關”的坐標,而灰燼中的數字“317”正好和他懷表的停擺時間一致。再比如老胡留下的繃帶,上面藏著腸內密文,指向法租界某廢棄教堂,墻縫里還有個銅紐扣,刻著模糊的“76”字樣。這些細節都不是隨便加的,都是留給觀眾慢慢挖掘的彩蛋。
謝念慈的覺醒也很關鍵。她在燒證件的時候,火光中閃過一張照片,是小時候的梁朔和一個日本軍官合影,背景招牌寫著“淺井商社”。這直接把她的認知給顛覆了。她開始重新審視過去的一切,也開始思考: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敵人?
不過話說回來,這部劇也不是沒有槽點。有些橋段確實有點用力過猛。比如淺井壽被亂石砸死那段,血腥得有點脫離諜戰劇的調性;李翰之被毒殺的情節也顯得突兀,更像是為了推進劇情硬生生安排的工具人。還有陸西間的轉變,總覺得缺了點情感鋪墊,一下子從嫉妒到犧牲,轉得太快,有點跳戲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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