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媽不是公務(wù)員嗎?怎么連套陪嫁房都拿不出來?”
“不是說在市區(qū)有兩套房?拿出來一套當陪嫁不行嗎?”
“我們家阿磊雖然家里條件一般,但人踏實上進,你這樣手空空嫁進來,鄰里怎么看我們?”
江芷涵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手里的茶杯已經(jīng)涼透了。對面的女人,一身保暖絨衣,臉上的面膜沒撕干凈,語氣卻一針見血,絲毫不給情面。
她是李阿姨,周磊的媽媽,一個典型的鳳凰母,一邊在三線小城做生意,一邊把兒子供到大城市讀研、買房。兒子讀書時她省吃儉用,兒子上班后她依舊緊盯不放——“我的兒子,是我一手拉扯大的!”
“阿姨,我爸媽的房子是自住的,老兩口也還沒退休。而且我們現(xiàn)在在杭州,是周磊工作單位分的房,首付也是你們自己家出的,為什么一定要我家再拿一套陪嫁?”芷涵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和。
可李阿姨冷哼一聲,把杯蓋“啪”地一蓋:“所以你們家就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唄?兒子名下那套小兩室,我家可是拿了二十幾萬首付出來的,憑啥你一進門就住上去?我告訴你,沒有陪嫁房,這婚事就別談了!”
周磊坐在一旁,臉色尷尬,低著頭不吱聲。芷涵看著他,心涼了半截:“你怎么想?”
“我……芷涵,你別生氣,我媽就是性子直,說話不好聽,但她也是為我們好……結(jié)婚是兩家人的事,哪家結(jié)婚不是女方出陪嫁房?”
“可我們是在杭州,不是在你老家。我也不是要你家房子,是我們一起買的!”芷涵的語氣也抬高了,眼神凌厲地盯著他。
李阿姨翻了個白眼,“呦,厲害了,我兒子拼了命讀書買房娶老婆,居然還得你來講條件,結(jié)這個婚,我兒子才是倒貼吧?”
芷涵突然站起來,深吸一口氣,從包里掏出兩個粉紅色的房產(chǎn)證,啪的一下拍在茶幾上。
“既然你們這么看不起人,我今天就讓你們看看,什么叫‘謝你的瞎’。”
兩本房產(chǎn)證,一本寫的是她的名字,地址在濱江新城;另一本是她父母在她名下買的婚前財產(chǎn),一處學(xué)區(qū)房,位置更是緊俏。
“這兩套房我都沒提過,因為我不喜歡拿房子談感情。我以為你們家講的是人品,講的是感情,沒想到只盯著房子算計。你兒子一個公務(wù)員,每月七千工資,市里那房子還是單位分配的,不是你們掏的,不好意思,我家還真不稀罕。”
“你!”李阿姨一下子漲紅了臉,眼神變了。
而周磊也愣住了:“你……你從沒說過你有兩套房。”
“我說了又如何?你會相信嗎?我只想找個能并肩的人,而不是一個在媽媽羽翼下懷疑女朋友、懷疑丈母娘,動不動就讓女人證明‘值不值得娶’的媽寶男。”
她眼里沒有淚,卻滿是堅定。
周磊張了張嘴,半天才蹦出一句:“那我們……算了?”
“算了。”芷涵笑著點頭,“就算你不說,我也要說的。謝謝你們家,讓我提前看清了。”
她轉(zhuǎn)身就走,步伐堅定,連一眼都沒回。
事后,芷涵把房產(chǎn)證交回父母手里,正式斷了和周磊的一切聯(lián)系。她媽一邊心疼地念叨:“咱家姑娘怎么老是碰上這種眼光短的男人?”一邊又松了口氣:“早分早好。”
后來,芷涵參加朋友婚禮,偶遇周磊。他穿著一身廉價西裝,旁邊站著個身材微胖、眉眼小氣的女孩。
“嗨,好久不見。”周磊笑得尷尬,“你……過得還好嗎?”
“挺好,換了新工作,升職了,房子出租了一套,租金不錯。”
那女孩拉了拉他的袖口,小聲問:“這是誰啊?”
“老同學(xué)。”他苦笑,“錯過的。”
芷涵沒有接話,只是輕輕一笑:“不,是放下的。”
她轉(zhuǎn)身離開,步履輕盈。
而周磊,站在原地,臉上的笑漸漸僵硬,心里某個角落像被人掏空了。那一刻,他終于懂得,有些人,不是你配不上,而是你根本看不見她的好。
這世界從不缺房子,但缺的是識人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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