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難得叔

7月1日，烏克蘭炮彈在頓涅茨克呼嘯。風暴陰影導彈劃過夜空，精準砸向鵝第八集團軍指揮部。約三十名軍官，包括司令魯斯蘭·戈里亞奇金大校，瞬間被斬首。

情報準確，行動利落。烏軍這一擊，直插鵝軍頓涅茨克攻勢的心臟。鵝軍一半以上進攻力量集中于此，這個指揮中樞癱瘓，波克羅夫斯克和托列茨克方向的鵝軍進攻，短期內怕是要亂了陣腳。

這一夜的打擊并未停歇。數百架無人機與導彈，如群鴉撲向克里米亞、庫爾斯克、羅斯托夫等十多個目標。

薩基空軍基地的鎧甲導彈被撕碎，“Niobiy-SV”雷達站、“Pechora-3”岸基雷達、“Protivnik-GE”雷達站接連化作廢鐵，一架蘇-27戰機也未能幸免。甚至保護刻赤大橋的S-300、S-400防空系統也被拔除。刻赤大橋的命運，懸了。

戰火還燒到了1300公里外的伊熱夫斯克。那個生產了9000多架“沙赫德”無人機的軍工廠，在爆炸中劇烈震顫。鵝方宣稱23人死亡，48人受傷。這些數字冰冷地提醒著：戰爭吞噬一切，靠近要員、兵工廠、交通樞紐，就是靠近死神。

然而勝利的代價從不輕松。

同一天，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前線，鵝軍導彈呼嘯落下。烏軍第110獨立機械化旅旅長謝爾蓋·扎哈雷維奇，倒在了指揮崗位上。

他絕非冰冷符號，就在上周，他還專程探望了旅里受傷住院的戰士。一位曾在該旅作戰的同胞留下過心聲：“……請你們記得我。我們來過，我們一起為這個遭受苦難、經歷不公的國家而戰斗吶喊……”言語被抹去23字，但那份為苦難國土挺身而出的決絕，穿透了硝煙。扎哈雷維奇旅長的犧牲，是前線無數個微小卻沉重傷口中的一個。

壞消息接踵而至。Politico捅出消息：五角大樓暫停了向烏克蘭運送拜登政府承諾的彈藥。理由是庫存吃緊——援助以色列消耗了美國的炮彈、防空導彈和精確制導武器庫存。

理由聽起來像是借口。不久前，川普在海牙面對烏克蘭女記者還曾承諾“會看看能否提供一些（防空導彈）”。話音未落，援助卻斷了流。這對依賴外部軍火支撐戰線的烏克蘭，無異于雪上加霜。

遠方的政治算計，從未如此深刻地扼住前線的咽喉。

馬克龍給普丁打了兩個多小時電話，這是2022年9月以來的第一次。通話內容毫無新意：普丁照例喋喋不休抱怨西方“無視鵝安全利益”，馬克龍則呼吁停火談判，重申支持烏克蘭主權。通話結束后，馬克龍又撥通了澤連斯基的電話。

善意值得肯定，但普丁這類人，向來將規則視為愚蠢，將善意當作軟弱。馬克龍的電話，恐怕只會被解讀為歐洲的動搖，反而可能堅定對方繼續勒緊戰爭絞索的決心，搶到手的東西豈會輕易放棄？戰場上得不到的，更要靠談判桌來勒索。

烏克蘭的困境，根源不在自身。當川普僅僅因為馬斯克對其法案的批評，就威脅要動用司法部調查甚至將其“遣返南非”，其狹隘善變的本性暴露無遺。

烏克蘭的命運竟與這樣的政治算計捆綁，是這場戰爭最深的悲哀之一。馬斯克成立新黨的威脅，華盛頓的爭吵，都與頓涅茨克泥濘戰壕里士兵的生死相去甚遠，卻又實實在在地卡著他們的喉嚨。

可烏克蘭仍在戰斗，用盡每一分力氣。

扎波羅熱州，烏國防情報局再次精準襲擊了鵝軍剛修復的后勤鐵路線，癱瘓貨運列車，切斷了鵝軍一條補給動脈。空中，鵝空天軍持續失血——一架蘇-34在下諾夫哥羅德墜毀，馬里諾夫卡機場的襲擊確認損毀了5架蘇-34（3架全毀，2架部分損毀）。一周之內，六架寶貴的蘇-34化為烏有。烏軍的風暴陰影導彈，也再次撕裂頓涅茨克上空的寧靜。

烏克蘭的土地上，每一天都浸泡著鮮血與眼淚。戈里亞奇金的指揮部被端掉，扎哈雷維奇旅長犧牲，伊熱夫斯克的爆炸，扎波羅熱的鐵路癱瘓，蘇-34的殘骸……這些碎片拼出戰爭猙獰的面孔。遠方政客的承諾如同風中殘燭，援助的管道隨時可能堵塞。

但看看那些士兵。想想扎哈雷維奇在戰火紛飛中仍抽身去探望受傷部屬的身影，聽聽那位戰士“我們來過，為這不公而戰”的低語。支撐烏克蘭人挺過八百多個日夜的，不是政客飄忽的保證，而是這種刻入骨髓的對家園主權的守護意志——即使面對強大入侵者，即使被國際政治的風浪反復拋擲，即使前路晦暗不明，他們依然選擇在焦土上站立。

烏克蘭的一天，是血火交織的縮影。每一寸收復或失去的土地，都凝結著難以想象的犧牲。當遠方的政治戲碼令人心寒，我們更應將目光投向戰壕中那些沉默的身影。他們武器或許匱乏，處境或許艱難，但那份“屬于我們的土地，一寸不讓”的決絕，是穿透戰爭陰霾最鋒利的光。

只要這光不滅，烏克蘭就依然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