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拘留所,我就直接去保衛科討說法,科長非常傲慢地說:“對你已經夠寬大了,張安的醫藥費還沒讓你出,知足吧!你再鬧,繼續關你半個月,不信你試試!”
我看科長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知道再問下去他還真敢把我再關了。好漢不吃眼前虧,于是我說:“你能啊,你能日天,你啥不敢!”說完我就趕快扭頭走了。
我又找陳礦長問我貪污公款咋落實的?陳礦長笑瞇瞇地說:“沒查出你有經濟問題,這不是好事嗎?你應該感謝組織,再省得大家疑神疑鬼對你影響也不好啊!”
討不到說法,回到辦公室,已經物是人非,辦公桌也被撬了。張安聲稱他掌握全盤,對我待理不理的。大家都聽他的,我說話不起作用,具體業務沒辦法安排。
一時間,在經銷部我就像個沒事人一樣,每天早晨來就是看報紙、喝茶、抽煙,在辦公室坐冷板凳。張安也不給我安排工作,看我的笑話。
我進拘留所前后有幾宗大的煤炭購銷合同沒有兌現,導致煤場供煤積堆如山,有的煤堆都自燃了;而購貨方見不到煤,導致停電停產損失慘重。
產供銷脫節問題主要出在運力上,張安再能,沒有車皮也是枉然。最后,雙方聽說我出拘留所了都來找我,我說,我已經不是經理了,你們找一把手張安去吧。
張安面對各方催貨、違約、退款,焦頭爛額毫無辦法。但他也不想低三下四求我,他口氣很硬:“徐開發,你必須解決車皮問題,否則你就騰板凳走人!”
當初成立經銷部,我就靠的是社會上這幫朋友,現在你喧賓奪主,我再給你服務我豈不是傻子!這時我想到了掛靠單位三里洞街道辦事處,這是我正兒八經的上級領導機關。我要找他們撐腰去。
三里洞街辦是銅川市一個重要的基層組織,經濟與社會發展在改革開放初期發展比較好的。當初成立煤炭經銷部掛靠街辦,就得到他們的有力支持,按合同每年上交2千元用于補充辦公經費。(注:80年代2千元相當于現在20多萬)
我自從辦理好工商稅務等各項手續以后,除過每年給街辦轉賬,年終會餐送點福利外,平時極少去街辦。現在,短短個把月,街辦發生重大變化我都不知道。
原來的唐主任退休了,接替的主任叫崔保紅。崔寶紅聽說我就是經銷部法人,對我格外熱情。把我按到椅子上坐了,倒了杯水說:“別著急,慢慢說。”
于是,我就把礦上煤炭經銷部給礦上安排下崗人員,負責開資,直到這次他們昧良心把我的權奪了,把經銷部搞得一塌糊涂不說,還把我拘留的情況給崔說了。
崔主任聽了很同情我,他背著手在辦公室來回度了幾步,然后義憤填膺地說:“你當初就不應該把經銷部設在礦上,看人家臉面,咱們街道辦事處哪里給你騰不出幾間房子”?
我心里很感動,是啊,我為了給礦上排憂解難,我把自己的經銷部搭了進去。現在張安竟然雀占鳩巢,成了經銷部一把手,還抓全盤還領導我,想想都可笑。
崔寶紅點點頭說:“確實不像話,經銷部是咱們街辦下面的企業,他們有啥資格奪你的權:”突然,崔寶紅話鋒一轉,問:“咱們賬上還有多錢”?
我不知崔寶紅問我的意思,就如實說賬上還有近五十萬。崔寶紅聽了眼一亮,繼爾說道:“許經理,是這,我最近有點急事,手頭緊,能不能先給我兩萬!”
我一愣,這是個啥主任嘛,剛見面就要錢,分明是個貪官啊!崔寶紅看我猶豫,就說:“經銷部的事情我給你擺平。你別擔心,一切有我,誰不敢把你怎樣!”
看崔寶紅急著拿錢的樣子,我推諉說:“原來唐主任說一年交兩千元掛靠費,用于補充辦公費。你要兩萬我不敢答應,況且,張安現在是一把手,我也不掌管財務。”
崔寶紅聽了后說:”你咋不識時務呢?你的煤炭經銷部是掛靠在我們辦事處,就應該歸我管。”崔寶紅氣得直跺腳。“你不給錢也罷,我不和你說了,我找你們礦上去說說。”
(未完待續)
編者按:煤場權斗暗涌,貪腐勾結謀利,小人物身陷權力漩渦無力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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