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婉,今年35歲,是一所小學的語文老師,丈夫劉強在一家互聯網公司做產品經理,我們在南京有套兩居室的小家,生活雖談不上富裕,但還算安穩。唯一讓我頭疼的,是我那個不太省心的小姑子——劉倩。
劉倩比劉強小五歲,今年剛剛大學畢業,還沒找到工作,在家啃老。婆婆心疼小女兒,三天兩頭念叨,“婉婉啊,劉倩那孩子乖,就是沒經驗,現在工作難找,你們幫襯幫襯吧。”
我向來脾氣不算壞,但說實話,對這個小姑子是真談不上喜歡。她嘴甜,卻總是把人當冤大頭。
這個事兒是從年前那通電話開始的。
那天剛下班,我正端著碗熱湯想坐沙發上喝幾口,電話響了,是婆婆。
“婉婉啊,劉倩準備下周去你們那邊實習,剛好你們家地方寬敞,讓她先住你們那兒幾天,你看行不行?”婆婆語氣親熱,語速飛快,“反正一家人,也就幾天,倩倩沒別的地兒住……”
我放下湯碗,咽了口口水:“媽,我這邊是真的騰不出地兒。小孩屋里堆著書和玩具,我跟強哥的房間也不方便。再說她要是找工作,還是自己租房子踏實點。”
電話那頭頓了頓,婆婆的語氣開始轉冷:“你這是不愿意吧?怎么你家就不能讓倩倩借住幾天?強子是她哥啊……”
“不是不愿意,是家里真不方便。”我盡量語氣柔和,“再說了,咱們不是也得講個界限么?她要在這住,不是一兩天的事,你知道她一住就沒個準兒。”
“我不說了,你和強子說吧。”婆婆氣呼呼地掛了電話。
我看著屏幕暗下去的手機,嘆了口氣。
第二天,劉強也跟我說了:“婉婉,要不倩倩就來幾天?她也不容易。”
我翻了個白眼:“你也知道她‘也不容易’,那你自己收拾你屋,騰個地方給她住吧。我白天上課,晚上還要改作業,哪有精力伺候她。”
劉強也知道我不是胡攪蠻纏的性子,皺了皺眉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一周后,果然沒見劉倩來我們家,朋友圈卻看到她在酒店里發自拍,說是“陽了,酒店里一個人扛著高燒,苦啊。”
我心里一咯噔,雖然有點擔心,但沒主動聯系。隔了兩天,劉倩打來了電話。
“嫂子,”她聲音有點啞,“我陽了,你知道吧?現在好了點了,我想了想,我覺得你得負點責任。”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責任?”
“你當初要是讓我住你家,我也不會去酒店,酒店沒人照顧我,我差點燒暈過去。嫂子,你知道的,我身體一直不好……這事兒你們家得出點醫藥費吧。”
我忍住火氣:“你陽了,是我們拒絕你住家里害的?”
“你這話就不講理了,”她聲音提高了點,“親戚不就是要互相幫襯?你讓我在外頭住,結果我一個人陽了,你說你們家是不是該出點責任金?”
“你想要多少?”
“我也不是訛你,”她說得理直氣壯,“就兩萬,補償一下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
我差點笑出聲:“劉倩,你講不講道理?我們家拒絕你,是因為實在住不開,跟你陽了有什么關系?全世界陽的人你要一個個追責嗎?”
她那頭也火了:“反正你們就是不講情分,我給媽說去!”
“你愛說誰說誰去!”我直接掛了電話。
果不其然,晚上婆婆就打來了電話,火氣沖天。
“婉婉!你太過分了!倩倩陽了一個人住酒店,你們還有沒有人情味?要不是你不讓她住,她至于一個人受罪嗎?”
我深吸一口氣:“媽,陽了不是我們造成的,住酒店是她自己決定的。再說,她問我要兩萬賠償金,這合適嗎?”
“她要得也不多,就是圖個心安!你嫂子就該多擔待點!”婆婆拍桌子似的吼道。
我徹底沉下臉:“媽,賠償金我一分不給,這不是擔待,是被敲詐。”
劉強在一旁沉默了半天,終于插話:“媽,別再說了。這事兒是倩倩做得過了。”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婆婆語氣終于低了點:“行,你們有本事就甩手不管,回頭別怪我這個媽也不管你們。”
我掛了電話,眼圈都氣紅了。
劉強走過來抱住我:“對不起,辛苦你了。”
我一甩手:“你不用跟我道歉,下次你親妹妹的事,你自己處理。”
后來劉倩的賠償金當然一分錢也沒拿到,反倒讓她在家里出名了——“陽了就訛人”的名聲不脛而走,連親戚都在背后搖頭。
過了兩個月,她終于找了個文職工作,也算安頓下來。我們和婆家的關系也一度降到了冰點,直到清明節才緩緩緩和。
這件事之后,我和劉強達成共識,親情歸親情,底線也得有底線。
不是所有的委屈都能換來理解,偶爾的強硬,反倒更能讓人看清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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