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雨桐,今年二十七,老家是縣城邊上的一個小鎮,家里雖然不富裕,但爸媽是地地道道的實在人。我的老公叫王凱,算是鎮上的“金龜婿”,家里有幾畝地租出去,每年光租金都能收個五六萬。他媽早早去世,家里是個重男輕女的傳統家庭,王凱是家里唯一的兒子,上面有兩個姐姐——大姐王翠,二姐王梅。
不過,說句實話,這個家雖然說王凱是獨子,但真正說了算的,是他那個大姐王翠。她在鎮上一家廠里做財務,四十出頭,人精一個,算賬眼睛都不眨的那種。二姐王梅倒是溫和些,在市里當幼師,不怎么管家里事。
說來也是怪,我跟王凱談了兩年多,感情一直不錯,他也確實對我好。可一提到結婚,就各種麻煩事接連不斷,歸根結底,就是他大姐王翠太精,事兒太多。
那天我爸媽來我家提親,客廳里坐著我爸媽,我,還有王凱一家。
王翠一邊喝茶一邊不緊不慢地說:“我們家也不是圖什么大場面,講究個吉利數就行,彩禮就給12塊8吧。”
“啥?”我媽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翠姐,你這說的是...玩笑話吧?”
王翠看著我媽,臉上還是那副不咸不淡的笑,“阿姨,咱這不是講個意思嘛,十二塊八,代表一生發,不也挺好?”
我爸臉憋得通紅,但還是忍著沒說話。
我心里一陣酸澀,低聲對王凱說:“你說句話啊。”
王凱低頭喝茶,像沒聽見似的。
王翠又接著說:“還有啊,我們凱子這房子是我們老爺子早些年買的,婚前財產是要公證一下的,結婚前你們得配合。”
“公證?”我腦子一片嗡,“你是說……以后這房子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怎么會呢?”王翠嘴角勾起一點,“你們住進去不就有關系了嘛。”
那天,我媽忍著眼淚走的,一路上不停地勸我:“咱不圖他們什么大富大貴,但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
我也哭了,但還是安慰她:“媽,我是真喜歡凱子……再說了,這些都是他姐的意思,不是他的。”
可我那時候真傻啊,沒看清,那一家子,哪有誰是清白的。
婚禮那天,我穿著淘寶上租來的婚紗,坐在王家的小貨車上,從鎮西頭繞到鎮東頭。
沒有接親儀式,沒有花車,沒有伴娘團。只有王翠在一旁說:“你們要低調,鋪張浪費不吉利。”
我站在自家門口等他們來接我,等了半天,才來了王凱和他爸,他爸還拎了兩瓶啤酒當“禮品”。
鄰居都看傻了,有個三嬸還悄悄對我媽說:“這哪是娶媳婦,簡直是拉壯丁。”
我咬著牙,什么都沒說。婚宴在村頭的簡易大棚里辦的,四桌菜,菜還沒上齊,王翠就站起來結賬:“一共一千六百八,夠意思。”
結婚第三天,王翠拿了份合同給我:“你把這個簽了吧,這是婚前財產公證的材料,法律上講得明明白白。”
我實在忍不住:“王姐,你到底什么意思?結婚時不給彩禮,現在還讓我簽這個?”
王凱在一邊小聲說:“你就簽了吧,反正也沒啥。”
我轉頭看著他:“那你以后賺的錢,是不是也不用給我花?”
他愣住了,王翠接話:“當然不用!你們是AA制,我們家凱子又不是提款機。”
“那我嫁你們家圖什么?”我把筆摔在桌子上,聲音都哆嗦了。
王翠輕輕一笑,收好文件,“那你要是圖錢,就別進門。我們家講的是感情,不是利益。”
那一刻我才明白,自己所謂的“愛情”,不過是他們一家用來壓榨我的幌子。
結婚第十天,我帶著自己的幾件衣服,回了娘家。
王凱沒挽留,只說了一句:“你自己看著辦吧。”
后來聽鄰居說,王翠在村口茶館里還講:“這種女孩子,給她進門機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
我一開始還不敢離婚,怕別人笑話。但我媽一句話點醒了我:“人家都不把你當人看了,你還當自己是他們家媳婦呢?”
我鼓起勇氣提了離婚。
王家人火急火燎來找我,說什么“年輕人吵架很正常”、“日子久了就好了”。
王凱也給我發消息:“咱倆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別沖動。”
我只回了四個字:“互不打擾。”
后來我回了市里,找了份超市文員的工作,雖然不輕松,但總算自由。
有天晚上接到王凱的電話,我看著那熟悉的名字,手指僵了半天,最后還是沒接。
朋友圈上,王翠曬她兒子滿月,寫著:“感恩我弟媳懂事,婚后一直帶娃不伸手。”
我冷笑一聲,刪了那個號碼。
愛情這東西啊,遇到對的人才叫甜,遇到錯的,就是苦膽都嚼碎。
我很慶幸,雖然繞了點遠路,但總算及時回頭,沒把自己賠進去。
人生路還長,我得給自己爭口氣,不為別的,就為將來不再受那份窩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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