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無論什么情況,山上電站的固定電話會有人接。
她一邊大步往地鐵站趕末班車,一邊考慮要不要再給姑姑打個電話,問一下情況。
因為低頭看著手機,又大步趕路,一時走神,忘了看十字路口的紅燈,一腳踏了出去,刺耳的喇叭聲尖銳地響起,一輛黑色的跑車如鬼影一般急速飛馳而來,她一時驚住,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只覺自己要完了,千鈞一發(fā)之際,身后一股駭人的涼氣和強大的力量把她拽住,在黑色跑車即將要撞到她時,她天旋地轉(zhuǎn)地被身后的力量抓了回去。
她臉色慘白,踉蹌著跌到一個堅硬的懷里,纖細的手臂被一雙節(jié)骨分明的手箍著,幾乎要把她的手臂捏碎一樣大的力氣。
男人全身充滿戾氣,怒吼她:“走路不長眼睛,不想活了是嗎?”
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怒吼,連額角的大陽穴都在跳動,脖頸的那根青筋也突起,那雙眼瞪著她,比以往任何一次跟她生氣都可怕。
重逢以來,他一直視她陌路,偶爾幾次交集,他把控全局,只有季縈的情緒跌宕起伏,唯獨現(xiàn)在,有了幾分真實的情緒。
季縈被他怒罵,手臂又被箍得疼,還驚魂未定,人都在顫抖,孱弱,楚楚可憐,只本能地說了聲:“謝謝。”
說完,不自覺又低頭看了眼手機,混亂的思緒里,只抓得住一些旁枝末節(jié)的東西,末班地鐵已經(jīng)過點了。
她這樣,更加惹怒了傅遲驍,他一把奪過她的手機,“過馬路看手機,季縈,你是三歲小孩嗎?沒人看著不會好好過馬路是嗎?”他說著,手一揚起,作勢要把她的手機扔進旁邊的垃圾桶里,季縈下意識去阻攔,“不要。”
伸出雙手牢牢抓住他舉起的手,他的手心里是她的手機,屏幕亮著,在這深夜的街頭,把她的五官也照得清晰。
傅遲驍垂眸看著她雙手去夠他的手要搶手機,神情專注,那雙眼水霧蒙蒙,紅唇微張,傅遲驍拿著手機的手一動不動。
季縈墊著腳尖夠了兩下,沒夠著,稍轉(zhuǎn)頭就看到傅遲驍正看著她,眸色很深,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她松手,不要了行吧。
“季縈...”他莫名叫了一聲她的名字,聲音低啞,讓人聽得心臟發(fā)顫,以為他要說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沒說,把手機遞給她:“我送你回去。”
季縈不用他送,她接過手機繼續(xù)往地鐵站走,想避開他的視線之后再打車。
但是才走了兩步,就被后面追上來的傅遲驍抓住了手腕,然后被他攔腰提起,對,提起,她掛在他的腰側(cè),沒有紳士,沒有溫柔,粗暴地把她扔進了停在旁邊的庫里南里,還好,深夜的街頭,行人稀少。
這輛庫里南是他最低調(diào)的一輛車,平時上班代步。
季縈氣急敗壞,眼都氣紅了:“傅遲驍,你想做什么?我不會再上你的當,我說了,我出來賣,也不會賣給你。”
傅遲驍系好安全帶,聽到她的話,他轉(zhuǎn)身,又用手抬起她的下巴,看著那張紅唇,低聲說:“吻起來又香又軟的唇,偏要用來說這些又臭又硬的話,暴殄天物。”
季縈緊抿著唇,怒視著他。
他忽而輕笑:“周末確實適合放縱。”
他現(xiàn)在就應該把她掠回家,放肆放縱,讓她這張嘴除了申吟,說不出半個字。
季縈見他忽深的眸色和掌心漸熱的溫度,曖昧陡升,隔了幾年,依然不會忘記這樣的眼神,代表了什么,所以伸手推開他緊實的手臂,轉(zhuǎn)身想去開門,當然,車門已經(jīng)落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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