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璃醒來時(shí),渾身骨頭像是被碾碎了一般疼。
紅袖正哭著給她上藥:“夫人……您終于醒了……”
“顧清禾如何了?”她聲音嘶啞。
“她醒了!”紅袖氣得發(fā)抖,“將軍硬是等到她醒了,才準(zhǔn)人把您抬回來,請了太醫(yī)!”
她抹著淚,“您可是京都第一才女啊,多少世家公子求而不得,憑什么被他們這樣糟踐……”
姜若璃閉了閉眼。
心口那處鈍痛早已麻木,像是被人剜去了一塊血肉,空落落的只剩寒風(fēng)呼嘯。
這幾日,姜若璃一直把自己關(guān)在后院。
院門外的腳步聲、說笑聲,仿佛都離她很遠(yuǎn)。
她整日躺在榻上,望著房梁發(fā)呆,連丫鬟送來的飯菜都只動幾口。
直到——
“夫人,將軍來了?!奔t袖的聲音從外間傳來。
姜若璃緩緩坐起身,只見霍長策站在門口,身形挺拔如松。
他看了姜若璃一眼,淡淡道:“之前的事,就此揭過。別再對清禾下手,往后好好做你的主母,明日靖南王壽宴,你跟我一起去?!?br/>姜若璃垂眸:“是?!?br/>赴宴的馬車上,霍長策坐在顧清禾身旁,時(shí)不時(shí)遞上暖爐,又?jǐn)Q了熱帕子給她擦手。
“將軍,我自己來就好……”顧清禾嬌滴滴地說著,卻順勢往霍長策身邊靠了靠。
姜若璃只是靜靜看著窗外飛雪,仿佛與他們不在同一個世界。
靖南王府的宴會廳金碧輝煌,賓客如云。
霍長策剛走進(jìn)來,就被一群世家公子圍住寒暄。
他身邊跟著顧清禾,兩人舉止親密,他處處照顧著她,卻連個眼神都沒分給站在一旁的姜若璃。
姜若璃靜靜地看著他們,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這樣的場景她早就習(xí)慣了,就連周圍人投來的同情目光,她也已經(jīng)麻木了。
“下面請將軍府獻(xiàn)禮!”
隨著管家的高聲宣布,滿廳賓客的目光都轉(zhuǎn)向了將軍府的方向。
靖南王笑容滿面地接過侍從呈上的禮盒,眼中滿是期待。
然而,當(dāng)他拆開錦盒的瞬間,原本和煦的笑容驟然凝固,神色變得陰沉可怖:“這是誰準(zhǔn)備的?!”
眾人好奇地探頭望去,只見錦盒中赫然矗立著一尊斷頭壽星像!
那壽星的頭顱不翼而飛,斷口處參差不齊,顯得格外詭異。
在壽誕之日獻(xiàn)上如此不吉之物,分明是在咒人早亡!
第四章
滿堂嘩然中,姜若璃只覺心頭猛地一跳,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
她早知顧清禾毫無當(dāng)家本領(lǐng),但怎么也沒想到,她竟如此荒唐。
果然,顧清禾臉色慘白如紙,纖細(xì)的手指緊緊攥著帕子,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但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搶先開口:“這是、是姐姐準(zhǔn)備的!我今早還勸她換一個……”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如利箭般刺向姜若璃。
她只覺一股熱血直沖腦門,猛地站起身來,聲音清冷而堅(jiān)定:“不是我,數(shù)日前,我就將管家權(quán)全數(shù)交給了顧姑娘?!?br/>此言一出,滿廳嘩然。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shí)不知該信誰,最終齊齊看向霍長策,等待他的決斷。
霍長策的目光在顧清禾發(fā)顫的手指上停留片刻,沉默幾息后,忽然開口:“是若璃準(zhǔn)備的,可能……拿錯了。本王代她致歉?!?br/>這一句判詞,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下,將所有罪責(zé)毫不留情地扣在了姜若璃頭上。
“早就聽聞姜小姐乃京都第一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沒想到竟這般不成體統(tǒng)?!?br/>“可不是嘛,連這般要緊場合都能出差錯,如何能當(dāng)好這當(dāng)家主母?”
“虧她平日里裝得一副端莊賢淑的大家閨秀模樣,暗地里竟使這等齷齪手段,出了事就推諉嫁禍,當(dāng)真令人齒冷!”
不堪入耳的議論聲如刀割般傳來,每一句都像利刃極刺痛著她的心。
姜若璃攥緊衣袖,正要反駁,霍長策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強(qiáng)行將她帶離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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