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黨的現狀
一年前,共和黨看起來奄奄一息;社會黨似乎重振雄風。如今,局勢逆轉?!妒澜鐖蟆穼谧骷腋ダ仕魍摺じダ姿髌澰谄鋵谥薪忉尩?,權力的較量激勵了右派,也讓左派感到恐懼。
譯者:伯納德
編輯:阿K
有人歡喜有人愁。5月18日,共和黨(LR)黨員們在大會上精神抖擻,而社會黨(PS)黨員們在6月13日至15日的南錫大會前夕卻面容陰沉。前者確信,他們已經有了內政部長布魯諾·勒塔約(Bruno Retailleau)來重振黨派,為菲永在2017年總統大選首輪投票之夜的失利復仇。社會黨則只能慶幸勉強擺脫了2023年馬賽大會的陰霾,彼時競爭對手干脆互相指責舞弊。
這個黨派的其余方面更是一片紅燈:社會黨曾是左翼的主導政黨,但現在只剩下39000 名黨員;黨的第一書記奧利維爾·富爾 (Olivier Faure)6 月 5 日以 50.9% 的微弱優勢在 24701 名社會黨選民中得以四度連任。但前景并不明朗,因為黨員人數跌至谷底,還分裂為三個派別(奧利維爾·富爾、尼古拉·邁耶-羅西尼奧爾、鮑里斯·瓦洛),沒有人有足夠的力量來領導政黨或確立自己的路線。
一年前,共和黨的命運并不樂觀。共和黨主席埃里克·喬蒂 (Eric Ciotti) 毫無預兆地突然投入國民聯盟 (RN) 的懷抱,險些讓 RPR 的繼承者們陷入一場新的、可能是致命的黨內紛爭。必須記住這個幻覺一樣的場景:一位被黨內領導層拋棄的黨主席居然拒絕交出黨總部的鑰匙,像瘋子一樣在這棟國民議會大樓隔壁的建筑物里安營扎寨。相比之下,社會黨 (PS) 委托其“公共廣場”運動的盟友拉斐爾·格魯克斯曼 (Rapha?l Glucksmann) 領導歐洲選舉活動,在經歷了 2017 年(總統選舉得票率 6.36%)和 2022 年(1.75%)的嚴重選舉挫折后,終于恢復了些元氣(24 年 6 月 9 日的選舉中社會黨獲得了 13.83% 的選票)。
2024年6月突如其來的解散重選粉碎了這一勢頭。這讓一些人看到了希望,讓另一些人陷入了懷疑。這兩個長期交替執政的政黨面臨著同樣的挑戰:如何在馬克龍執政派和極左、極右派的鉗形攻勢下重新找到屬于自己的政治空間?
布魯諾·勒塔約如今所吹噓的變化并非僅僅是法國政治的右傾化。根據5月益普索-CESI工程師學院為《星期日論壇報》制作的民調,法國人最關心的兩大問題是購買力(48%)和社會保險制度的未來(39%),其次是犯罪率(36%)和移民問題(30%)。如果左派在這兩個問題上擁有一位足夠可信的發言人,左派的聲音就會被聽到。
勒塔約曾經是反動極右翼德維利耶派的代表人物,但他的策略并不新鮮。他刺激人們對秩序和權威的期待,又利用右派愈演愈烈的反移民情緒來開辟新局面。自薩科齊的五年任期結束以來,歷任共和黨主席都走上了這樣的道路,哪怕是冒著加強國民聯盟在這一領域的比較優勢的風險。
背叛的主題
內政部長的主要優勢在于他的個性。他曾擔任參議院共和黨黨團主席十年,大家認為他嚴肅、真誠且能力出眾。他于2024年9月加入米歇爾·巴尼耶(Michel Barnier)政府,三個月后又繼續在弗朗索瓦·貝魯(Fran?ois Bayrou)政府任職,故而得以進一步積累監督和起草廣泛議題法案的經驗。從這個意義上講,共和黨選擇參與政府行動具有積極意義。盡管外界懷疑他可能與馬克龍派達成妥協,但他已然聲明一旦發生爭執就會立即辭職,于是這種疑慮也就煙消云散了。
右派熱愛執政,左派則懼怕執政——這就是最大的區別。背叛的主題一直困擾著所有由社會黨總理領導的政府。在弗朗索瓦·奧朗德的五年任期內,這種背叛達到了頂峰,當時執政黨內部針對主推的供給側改革發起了叛亂。社會黨至今仍未恢復元氣。八年來,社會黨一直未能重新獲得執政黨的地位,也就首次失去了認真反省的機會。以前,這種機會總能讓社會黨領導層重新振作起來。
富爾最初傾向于與“不屈法國”(LFI)結盟,理由充分:他希望挽救選區,希望回應左翼選民的候選人單一化訴求,組建一個對抗極右翼的統一戰線又刻不容緩。但當分歧來臨時,該黨的所有弱點都暴露無遺。它不僅不再是左翼的主導力量,而且連一條恢復這種地位的路線都沒有。
社會黨的路線在各地都舉步維艱,主要是因為福利國家(Etat-providence)的概念處于危機之中,亟待重新定義。富爾曾多次呼吁超越這一概念,構建一種能夠將社會正義與氣候正義聯系起來的“生態社會主義”。然而,這個概念還需要進一步打磨,因為該領域的競爭異常激烈,不僅有提出生態規劃理念的“不屈法國”(LFI)領導人梅朗,還有四月中旬再次當選黨魁的生態黨全國書記瑪麗娜·通德利爾(Marine Tondelier)。
與馬克龍執政派的關系是另一個難題。養老金改革和移民法改革引發的雙重決裂,使社會黨被牢牢釘在了反對派陣營里。然而,為了爭取溫和左翼選民的支持,社會黨決定不譴責貝魯政府的首批財政案,這清楚表明它依然希望對馬克龍執政派維持開放政策。兩頭兼顧的困難在于,社會黨缺乏能夠支撐其訴求的自身方案。它仍然可以擁有構建方案的雄心,但如果無法明確回答兩個問題,那繼續衰微的風險就依然存在:社會黨還想不想執政?如果想,又想和誰一起執政呢?
譯者
伯納德,法國政治愛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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