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輯 / 凈土

作詞 / 蒙古民歌
作曲 / 蒙古民歌

山谷的風

后背吹過山谷的風，

可最冷的不是它，

是你沒和如同手足的兄弟說實話，

發梢吹過河流的風，

可最冷的不是它，

是你沒和患難與共的兄弟說實話，

肩頭吹過春天的風，

可是最冷的不是它，

是你沒和并肩作戰的兄弟說實話，

面頰吹過冬季的寒風，

可最冷的不是它，

是你沒和我說實話。

作者 / 蒙古民歌

這首歌我沒辦法寫一篇通常的推薦文，因為沒辦法把歌詞語言符號化，并進行文化拆解，這首歌的文字是那樣的質樸，以至于任何符號化的動作都顯得多此一舉。

比方說，歌詞的事實基礎，無非是一個人杵在那里吹冷風生悶氣，就像一只被另一只搶了薯片的土拔鼠，如果以此進行闡述，那就過于搞笑了。

所以我只能寫一寫聽完這首歌的感受。我覺得人生在某個時刻，需要去回退，時間上的回退和文化上的回退。

我們有時候愿意去回憶，期望能重拾過去某個時刻那種無論是喜悅還是悲傷的深重的感覺，我們也愿意去幻想，假如只有一間茅屋兩畝地，日子和現在比起來，會不會更為舒心自由。

主要是現實里的我們太累了，糟心的東西剝奪了我們太多真實感受，而復雜的人生文本又需要太多專業的解讀，基本上，我們活在全方位密集的虛假敘事中。

這些不想面對的情緒迫使我們找到安慰劑，所以我們要去旅行，要去廣闊天地吞吐日月，在空間上，需要一塊相較于現實的凈土。

旱獺樂隊的這首歌，出自新專輯《凈土》。對于我來說，凈土隱喻的是盡可能去除了世俗雜念的心靈。而《山谷的風》的音樂表現，也確實達到了這樣的效果。

低沉悠揚的聲音讓我想到了蒙古草原，想到了游牧的月氏，想到了空曠和孤獨，然后我不禁猜想，歌中的主人公究竟遭遇到怎樣的故事？或許大家有這樣的經歷，小時候干了壞事，面臨嚴厲的懲罰，可是，如果和你一起干壞事的伙伴，也同樣會和你一起承受懲罰，那么再大的懲罰我都覺得可以擠眉弄眼，嬉笑應對，這就是所謂的戰壕友情了。

可以說這是人與人之間最深厚的感情之一。那么你要是被這樣的戰友欺騙了呢？那是無論如何無法接受的事，也就是歌詞的意思：風再冷，真情就是最熱的溫度，而欺騙就會比寒風更冷。

我很好奇這個被掩蓋了的真實是什么，好奇蒙古民歌是如何自我敘事。

如果說，是朋友要去遠走高飛，或者要獨自去面對危險從而沒有說實話，那我認為這大概是正面的錯誤，前嫌冰釋之后，兩人的感情或許會更加深厚。

當然同樣也可能是最反面的錯誤，比如竟然愛上了朋友的未婚夫/妻此類，這大約就是再難以重拾感情的事了。

我覺得就歌詞來說，最好的一點就在于沒有具體寫明實話或謊言是什么，所以這首歌在敘事的角度，在乎的就是一種感受而不必是一次事件。

這首歌在乎的，就是質樸的生活勾勒出的真摯的情緒，被吟唱演繹的過程。

吹過山谷的風吹過了我，吹過河流的風也吹過了我，吹過春天的風，以及吹過冬季的風，也都吹過了我和你，這就是我的生活，粗線條之下細膩的感情勾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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