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時代的外語教育研究生培養問題

楊連瑞 李書弘

中國海洋大學外國語學院

摘要

“外語教育學”作為二級學科的正式確立，標志著我國外語教育領域迎來了發展新契機。然而，新興二級學科初建之際，研究生培養仍面臨著源于既往時期的歷史局限，其中包括理論指引不足、教育觀念待更新、仍待結合人工智能特性等。面對人工智能時代的浪潮，要求外語教育學做到：革新本體論研究、重塑教育認知觀、探索新型教學法、積極擁抱新工具。為此，在人工智能時代背景下，外語教育學的研究生培養策略應博采國際理論之華，深耕本土理論之基、革新教育觀念為先，鍛造多維能力并進、融合人工智能新特性，拓寬人工智能素養疆域。未來外語教育研究生培養應緊握人工智能賦能教學的歷史機遇，積極響應并深入實施《教育信息化 2.0 行動計劃》與《中國教育現代化 2035》等國家戰略，共同開啟教育發展的新篇章。

關鍵詞：人工智能；外語教育學；研究生培養；對策

引言

長期以來，我國對外語教學方向的研究生培養一直隸屬于“外國語言文學”一級學科之下， “外語教育學”的獨立性質未能得到明確界定，這一狀況已成為制約外語教育進一步發展的核心瓶頸 [1]。2024 年 1 月，里程碑式的《研究生教育學科專業簡介及其學位基本要求（試行版）》正式在“中國學位與研究生教育學會”官方網站發布。其中，“外語教育學”作為“外國語言文學”領域內一個嶄新的二級學科得以確立。這不僅標志著外語教學實踐與理論研究版圖的進一步拓展，還深刻響應了社會對高素質外語教師資源的迫切需求。

近年來，以 ChatGPT 為代表的人工智能（AI）技術取得了飛速發展，深刻且廣泛地重塑了教育環境與人才培養范式。在此背景下，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布的《面向學生的人工智能能力框架》指出，教育體系需為教師提供持續的培訓與支持，以促進其 AI 知識的更新與教學技能的提升。與此同時，我國正積極推行《教育信息化 2.0 行動計劃》與《中國教育現代化 2035》等戰略舉措，旨在提升師生的信息素養，構建“互聯網 +”背景下的新型研究生教育體系。OpenAI 近期發布的 Building an AI-Ready Workforce（《培育 AI 適應型人才隊伍》） 報告顯示，對于經驗尚淺的畢業生而言，AI 工具能將其生產力提升超過 30%。然而，盡管有超過三分之二的學生表達了想在校內接受更多 AI培訓的強烈愿望，遺憾的是，目前僅有大約四分之一的高等教育機構提供了正式的 AI 教育課程。AI 工具不僅在顯著提升學習與工作效率方面發揮了巨大作用，還促使用人單位在招聘標準上的轉變，使得教育管理者更加傾向于招募那些掌握 AI 技能的求職者。

基于以上背景，探討 AI 時代背景下外語教育研究生的培養策略，不僅是積極響應國家教育發展戰略的必然之舉，也是增強學生的職業競爭力、推動外語教育領域改革創新、適應時代需求的迫切要求。一方面，AI 技術的創新應用需要一批掌握先進技能與深厚素養的外語教育學人才作為中堅力量，以驅動外語教育的創新與發展；另一方面，面對技術發展的雙刃劍效應，外語教學人才是否具備高度的社會責任感，決定了其是否能以審慎的態度應對技術變革所帶來的挑戰與機遇。本文旨在總結當前外語教育方向研究生培養的現存問題與局限性。在明晰外語教育學體系內研究生培養模式與“教育技術”融合現狀的基礎上 [2]，將進一步剖析 AI 時代背景下對外語教育研究生培養提出的新標準與要求。據此，本文將提出一系列目標明確、切實有效的應對策略與建議，列舉研究生培養課程案例，希望對外語教育研究生培養體系的優化提供有力支撐。

二、目前外語教育方向研究生培養的局限性

二、目前外語教育方向研究生培養的局限性

在“外語教育學”作為新興二級學科初建之際，其仍面臨著源于既往的研究生培養歷史局限，具體如下。

1. 理論指引不足

理論作為實踐的“燈塔”，其指導作用在外語教育領域尤為關鍵。然而，外語教育理論發展呈現碎片化，局限于細分領域，缺乏統攝全局的總體性框架，限制了研究深度與廣度。此外，外語教師難以把握研究方向，進而更傾向于投入教學等更為熟悉的領域。此現象不僅降低了我國高校外語教師在科研上的滿意度，減少了他們的科研投入，還使外語教育實踐偏重實用性，忽視了學科的綜合性及跨學科融合潛力 [3]。這種偏向不僅阻礙了理論體系的進一步完善，也限制了高端外語教育人才培養的質量提升。

同時，本土適用性理論構建不足，缺乏針對我國外語教育實際問題的獨立思考與理論創新，致使我國外語教育實踐缺乏系統性的理論指導。一旦國際學術界有新的理論問世，一些學者往往不顧及我國外語學習者的獨特學習特點以及語言文化背景，便盲目引入并效仿，而缺乏對這些理論在我國教育環境中的適應性與有效性的深入評估，盲目跟風現象時有發生。總之，我國外語教育理論發展的碎片化現狀以及本土理論構建的不足，已成為制約外語教育研究生培養理論發展的重要瓶頸。

2. 教育觀念待更新

教育觀念是解析“培養什么樣的人”這一問題的關鍵要素，其不僅是指導教育實踐的方向標，而且是決定教育質量優劣的關鍵因素。遺憾的是，當前我國的初高中英語教育體系仍處于應試教育的桎梏之中，這一困境在很大程度上源于教師培養教材中一些過時教學觀念的根深蒂固。反觀高等教育及研究生英語課程，其設置未能充分對接學生個性化發展需求與社會發展的實際需求，研究生培養策略與國家戰略目標的契合性亟須增強。此外，英語專業課程與地方經濟需求存在部分脫節，缺乏針對市場特定需求的課程設置，難以滿足社會對多元化外語人才的需求 [3-4]。

長期以來，外語教育受限于有限的教學時長，過度集中于聽、說、讀、寫等基礎技能的機械化訓練，形成了一種僵化且單一的教學模式。此外，教學強調認知層面的發展，傾向于以考試成績等終結性評價作為衡量學生語言能力的唯一標準，而對學生的成長歷程與過程性進步關注不足，忽視了情感、態度、價值觀等非認知層面的發展，對高階能力及人文素養的培養重視不夠。誠然，加強語言技能的培養對于滿足當前國家與社會對外語人才的迫切需求至關重要，這無疑是外語教育的短期焦點所在。然而，高等院校的外語教育更需具備深遠的視野，其核心應聚焦于培育學生的自主學習能力、獨立思考能力、創新能力，以及深化其人文素養與思辨精神，這些構成了外語教育的長遠目標。但是，目前我國外語教育的重心依然過多地傾向于實現短期目標，而對于這些長遠目標的重視和投入則明顯不足。

3. 有待結合人工智能特性

教學法對學生學習成效具有深遠影響，是外語教育研究生培養的核心議題。當前，我國外語教師普遍對國外教學法（如交際教學法、任務教學法）有較高認知，而對本土教學法卻知之甚少。盡管任務型教學法因深厚的歷史底蘊及本土專家力推而廣泛應用，但其外來屬性導致過度強調任務的交際性與真實性，易引發 “重用輕學”的教學失衡 [5]。進一步觀察，我國現有的本土化教學法多根植于傳統框架，鮮有與 AI 技術深度融合以提升教學效能的嘗試。在院校研究生培養層面，教育重點多聚焦于教學法知識的傳授，而對如何將 AI 教學工具有效融入教學實踐的思考與實踐則顯得不足。這導致了畢業生在步入職場后，需耗費大量時間自我探索 AI 與教學的融合模式。此過程周期長、成本高，難以迅速響應國家 AI 教育戰略的迫切需求，戰略落實因此而滯后。

教育信息化不僅顯著提升了學習的包容性，還促使教師能夠依據學生個體差異，靈活制定多層次的教學目標，有力推動了個性化教學模式的落地[6]。這一趨勢與外語教育的深度融合，正逐步引領教育生態系統向智能化、高度適應性的新階段轉型 [7]。然而，審視當前高等教育機構的課程設置，不難發現教育技術課程大多局限于計算機輔助教學基礎軟件的操作培訓，如視頻編輯、音頻處理及課件設計等。盡管這些培訓在基礎技能培養上也很重要，但在培養學生面向未來的 AI 素養方面卻顯得捉襟見肘，難以滿足教育行業對復合型、創新型人才的迫切需求。因此，如何強化 AI 技能與外語教育實踐的深度融合，有效培養學生的 AI 素養，已成為當前亟待解決的問題。

三、人工智能時代對外語教育研究生培養

提出的新要求

在外語教育學的學科體系中，“外語教育技術研究”占據重要一席。該體系以教育技術為基礎，同時汲取語言學、教育學、心理學、教育技術學等多學科的特性，通過創造、使用、管理適當的技術性的外語教學過程和教學資源，將外語教師、學生、教材、課程、環境等要素與教育信息技術有機整合，達到促進和提高外語教學績效目標的實踐探索與理論研究。將教育技術結合外語教育實踐，其意義不僅在于促進外語教育理念的革新、教學模式的轉型以及教育體系的重構，更在于激發技術驅動下的外語教育創新活力，提升教育質量，為培養兼具創新精神與實踐能力的高素質外語人才奠定堅實基礎。

20 世紀 90 年代，《外語教育學》《英語教育學》等著作的出版，促進了外語學科現代教育理論在我國的發展，其培養目標聚焦于為國家發展輸送能夠快速適應并貢獻于國家建設的外語專業人才，強調個人與教育的深度融合[8-10]。進入 21 世紀， 隨著信息技術的飛速發展， 尤其是計算機輔助教學的廣泛應用，外語人才的能力結構迎來了新的變革。社會不僅要求外語人才具備熟練的計算機操作能力，更需具備強大的信息檢索、分析及呈現能力，能夠將海量信息轉化為有價值的知識 [11]。而近年來，以 ChatGPT 為代表的 AI 技術的迅速崛起，以及外語教育學作為獨立學科的確立，更是為新時代外語研究生培養指明了新的方向。

在 AI 賦能二語教學的新情境下 [12]，研究生培養被賦予新時代使命，培養目標應以“培養具有良好的綜合素質、扎實的外語語言功底、厚實的外語教育學專業知識和必要的相關知識，能滿足社會需要的專門從事外語教學的研究人員和外語教師”為主體。從二語教學學科領域的四個方面，即本體論、認識論、方法論和工具論來看 [13]，本文認為，AI 時代對外語教育學人才提出了以下新要求。

1. 革新本體論研究

以 ChatGPT 為代表的新興 AI 形態動搖了既往關于語言習得本質的認知框架。傳統上，喬姆斯基理論所倡導的“內在論”（Internalism）觀 點，認為人類天生具備語言習得裝置（Language Acquisition Device，LAD）， 從而能夠自然而然地掌握語言能力。相比之下，大語言模型作為“外在論”（Externalism）的典范，其核心運作機制深深植根于N 元語法模型之中，高度依賴外部數據資源來預測并生成文本序列[14]。這些模型的底層運作邏輯與調優參數，均超越了人類個體心智的范疇，展現出一種全新的語言處理范式。

值得注意的是，即便在沒有預設語法結構（如 LAD）的情況下，大語言模型仍能創造出高度近似人類水平的自然語言 [15]。特別是當模型參數規模躍升至 500 億級以上時，一種被稱為“涌現”的現象隨之顯現，模型的性能實現了質的飛躍。然而，對于這一“涌現”機制的科學解釋，目前仍處在深入探索的階段。總之，隨著AI 時代的全面到來，“內在論”與“外在論”兩大理論陣營的交鋒愈發激烈，這一趨勢為語言教學領域帶來了全新的理論洞察和實踐探索方向。

2. 重塑教育認知觀

大語言模型的興起正深刻變革傳統教育認知。ChatGPT 等工具讓信息即時獲取變得簡單，削弱了事實性知識的獨占地位，使死記硬背的學習模式黯然失色。這預示著記憶力導向任務正被智能化取代，教育轉型迫在眉睫。面對 AI的挑戰，個體自我認知更依賴深刻多維的情感與人文關懷。因此，AI 時代要求教育者更新觀念，摒棄“認知至上”，轉向促進學生綜合素養發展。在此背景下，高質量情感投入成為有意義學習的核心，“情感教育”的重要性愈發凸顯 [16]。

此外，教育理念的轉型迫在眉睫，要求教師從傳統的灌輸式教學轉變為學習的引導者，在外語教學中開創人機共教的新局面。盡管 AI能有效輔助語言技能訓練，但教育的本質——育人，仍需人類教師親自擔當，這是教育的核心所在。面對 AI 技術可能替代部分傳統語言技能的挑戰，外語教育領域正經歷深刻變革，亟須以研究生培養為核心，革新教育模式，確保外語教育緊跟時代步伐，滿足國家發展戰略與個人全面發展的需求。總之，重塑教育認知框架的關鍵在于激發學習者內在潛能，培養他們成為適應快速變遷的知識社會、勇于面對未來挑戰、具備良好道德素養的全面發展人才。

3. 探索新型教學法

AI 正重塑二語教學領域，引入前所未有的教學手段與創新方法。其核心優勢在于，AI 教學工具能夠定制個性化學習路徑、測評體系及即時反饋機制，使學生擺脫傳統大班授課的趨同化束縛，自由匹配個人學習節奏。此外，先進的大語言模型通過模擬真實對話場景，構建富有意義的語境，動態生成學習材料，不僅加速了語言技能的輸出實踐，還深度關切學生的心理體驗，實現了學習效果的即時強化。

鑒于當前教學法多局限于傳統教育情境框架或計算機輔助教學框架，未能充分挖掘 AI 技術的教育潛力，未來教育迫切呼喚新型教學法的探索與構建。這要求研究生培養不僅要革新教學理念，更要積極探索 AI 技術如何高效賦能外語教學，以創新驅動教育變革，引領教學邁向智能化、個性化的新時代。

4. 積極擁抱新工具

AI 時代無疑構筑了“雙刃劍”格局，既伴隨著不容忽視的挑戰，也蘊含著前所未有的變革潛力。一方面，生成式 AI 因其強大的語言生成能力，可能被學生不當地利用以執行認知外包任務，甚至在某些情況下導致認知功能被取代，進而導致抄襲現象。學習者的認知過程面臨惰性化、依賴化及視野局限的風險。此外，未來教師亦需警惕機器輔助學習初期可能遭遇的興趣衰減現象 [17]。

另一方面，AI 技術為外語教育領域帶來了革命性便利，教師得以從繁重的教學重復性任務中解脫，轉而聚焦于學生認知與非認知能力的全面培養。而學生則受益于 ChatGPT 等智能工具的即時、定制化語言輸入，在非母語環境下享受高度真實性的語言交互體驗，促進了視覺與語言交互的深度融合，加速了學習互動與意義構建的進程。鑒于 AI 對外語教育質量提升與效率優化的優勢，未來的教育體系亟須將培養人工智能素養置于核心地位，確保學生及教育工作者均能熟練掌握并高效利用這些技術工具，以應對未來社會的復雜需求 [18]。

四、人工智能時代外語教育研究生培養的對策

在人工智能蓬勃發展的時代背景下，外語教育學的研究生培養也鐫刻著新時代烙印。為有效回應這一新時代對人才規格的新期待、突破既有培養模式的歷史局限，需從以下三個核心維度著手，以應對未來挑戰，優化研究生培養體系。

1. 博采國際理論之華，深耕本土理論之基

未來研究生培養在外語教育學領域，應依托二語習得、教師發展、測試評估等關鍵分支，構建一個全面統領的總體理論框架。理論構建過程中，需平衡國內外理論資源：國際理論誠然啟發良多，但鑒于中國外語教學實踐的獨特性——包括學習者特性、教學環境、學習目標及教育體制的顯著差異——本土教學理論的自主創新不可或缺 [19]。這并非排斥國際經驗，而是強調在吸納全球智慧的同時，探索中國特色的外語教育理論路徑。面向未來，研究生培養戰略需緊密銜接外語教育學體系，并深度融合 AI 時代特征。

核心策略在于構建一套既匯聚國際精華又彰顯本土特色的理論體系。該體系不僅要聚焦于 AI 驅動下的課程創新、個性化教材設計、高效知識傳遞機制、精準測評體系、教師專業成長路徑及教育技術的深度融合，還需深入探索 AI 大語言模型“涌現”現象的內在機制，為外語教學提供前沿視角與靈感源泉。通過精準平衡國內外教育理論，深化對教育體系及 AI 大語言模型本體的研究與實踐，將有力推動外語教育理論的跨越式發展，為培養適應未來社會需求的復合型外語人才奠定堅實的理論基礎。

2. 革新教育觀念為先，鍛造多維能力并進

在 AI 時代信息洪流的沖擊下，傳統外語技能教學的局限性愈發凸顯。面對 AI 技術革新與當代社會需求的雙重挑戰，外語專業亟須實施轉型，即由單一、封閉的技能型研究生培養模式，轉變為多元、復合的國際研究型人才培育體系 [20]。未來焦點應匯聚于 AI 難以企及的能力領域——批判性思維、創新潛能、高效溝通與協作能力 [21]，以培養未來外語學習者核心競爭力。

尤為重要的是，需認識到 AI 無法復制師生間面對面交流的獨特價值。未來外語教師應深化在二語習得與身份構建過程中的情感介入與價值導向，成為學生情感支撐與激勵的源泉，助力學生跨越學習障礙，維系并激發學習動力。這一轉變要求教師角色從“經師”向“人師”蛻變，即從機械傳授知識的工具性角色，轉變為智能啟迪、人文關懷并重的教育引路人。前者面臨被如 ChatGPT 等智能工具替代的風險，而后者則彰顯了教師作為人類靈魂工程師的不可替代性。未來外語教育人才應摒棄“認知至上”的傳統觀念，轉而聚焦于培養 AI 所不具備的能力與情感教育的深度融合。通過重塑外語研究生培養體系，確保教育成果既符合時代需求，又彰顯人文關懷，為培養具有國際視野與綜合能力的外語人才奠定堅實基礎。

3. 融合 AI 新特性，拓寬 AI 素養疆域

國內學界提出的“產出導向法”，構建了驅動、促成、評價三大環節，與 AI 技術，尤其是ChatGPT 的“驅動—促成”交互邏輯高度契合。 ChatGPT 通過連續對話激發新問題，促進深度交流，驅動知識內化，為我國本土教學法融合 AI 技術、提升教學質量提供了新路徑。未來研究生培養需深度融合本土教學法與 AI 技術，打造契合我國外語學習者特點的教學法體系。在課程設置上，可通過設置 AI 環境下的教學設計、外語課程融合策略、AI 技術項目實踐等課程進行外語教學改革。此外，培訓應超越基礎教學軟件，深化至 AI 教育軟件層面，奠定教師 AI素養基礎，實現教學效率與質量的雙重飛躍 [23]。值得注意的是，研究生培養戰略應洞察 AI多維度應用潛力，不僅利用 AI 工具促進學生認知發展，還應關注其在優化非認知因素方面的價值。ChatGPT-4 等 AI 系統已展現突出的心智理論能力，能有效降低學習焦慮、激發溝通意愿、強化學習動機，彌補傳統教學中情感關懷不足等問題。針對 AI 技術可能引發的抄襲問題，研究生培養需強化教師在任務設計、問題導向、思維啟迪及全程指導方面的能力，引導學生深入參與自主、探究及合作式學習，實現從“唯結果論”向“過程價值并重”的轉變。未來研究生培養戰略應深刻認識 AI 技術的潛力，拓寬 AI 素養教育邊界，重視學生學習過程，全方位釋放 AI 在外語教學中的賦能作用，推動個性化教育實施，促進教育與技術的深度融合與創新。

五、教學示例

在人工智能蓬勃發展的時代背景下，本文將借助兩個具體的教學案例（AI 在英語聽力與口語教學中的應用，以及 AI 在英語閱讀與寫作教學中的融合），來探討如何有效提升外語教育研究生的教學能力。

1. 教學案例一：使用 AI 賦能英語聽力與口語教學

課程目標：使外語教育學研究生掌握 AI 在英語聽力與口語教學中的應用技巧，培育其未來在英語教學中有效運用 AI 的能力。重點訓練研究生如何將 AI 語音交互與課堂教學結合，以提升學生的英語口語表達和聽力理解能力，具體如表 1 所示。

不同于傳統教學，以上案例結合 AI 工具與教育技術理論（如 TPACK、SAMR），為外語教育研究生提供了一套全面且系統化的教學培訓方案。此方案既著重于研究生對 AI 技術的理解，又強調其在實踐教學中的靈活應用。課程設計遵循循序漸進的原則，從 AI 技術的基礎認知出發，逐步深入到聽力、口語教學的具體應用，并最終落實到課堂實踐與效果評估階段，從而確保研究生能夠將 AI 技術無縫融入未來的教學實踐中。值得一提的是，AI 課堂試講與評估環節的設置，對于培養未來教師的教學設計能力、教學實施技巧以及教學反思能力具有不可估量的價值。

2. 教學案例二：使用 AI 賦能英語閱讀與寫作教學

課程目標：使外語教育學研究生掌握 AI 在英語閱讀與寫作教學中的應用技巧，培育其未來在英語教學中有效運用 AI 的能力。重點培養其設計 AI 支持的教學活動的能力，以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提升其閱讀與寫作水平，具體如表 2 所示。

以上案例融合了 AI 工具與教育技術理論，為外語教育研究生設計了一套系統化、結構化的讀寫教學培訓方案。課程起始于 AI 技術的基礎認知，逐步引領研究生探索 AI 在閱讀與寫作教學中的創新應用，并最終聚焦于課堂實踐的實施與教學效果的科學評估。課程設計不僅重視 AI 工具的技術特性，還著重培養研究生對 AI 反饋質量的批判性分析能力（ 例如，對 AI生成的文本摘要、作文修改建議等進行對比分析），以此提升教學設計與教學反思能力。此外，通過微課設計、試講與評估環節，能夠有效提升研究生將 AI 技術轉化為高效課堂教學策略的能力，為其日后成長為優秀的外語教師奠定堅實的基礎。

在未來的外語教育研究生培養領域，應把握 AI 技術賦能教學的歷史機遇，積極響應并深入實施《教育信息化 2.0 行動計劃》與《中國教育現代化 2035》等國家戰略，共同開啟教育發展的新篇章。各高等院校需充分發揮自身主觀能動性，敏銳洞察新時代背景下研究生培養的新需求與既有體系的局限性，精準施策，積極應對。可以預見，未來我國外語教育學領域將涌現出一批批具備鮮明時代特征、能夠引領教育未來發展趨勢的優秀人才。這些人才不僅將為國家教育事業的發展貢獻力量，更將深度契合社會多元化、國際化的人才需求，成為推動外語教育進步的重要力

文章來源：中國大學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