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黑子,你到底要刨什么?。?
王建國氣得直跺腳,手里的榔頭在臥室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冷光。
那只德牧軍犬趴在床尾的角落里,前爪已經磨出了血絲,指甲都快磨禿了,但依舊拼命地刨著那兩塊地磚,眼神執著得讓人心疼。
"你這樣下去,爪子都要廢了!我幫你挖,行不行?"
王建國蹲下身,看著黑子那雙深邃的眼睛,突然心軟了。
"好吧,老爺子陪你看看下面到底有什么寶貝。"
王建國嘆了口氣,舉起了榔頭。
誰也不知道,這條孤獨的軍犬心里藏著怎樣的秘密,
更不知道這塊地磚下面究竟埋著什么讓它如此執著的東西。
01
初秋的縣城公園里,梧桐葉子剛剛泛黃,微風輕拂過湖面,蕩起一圈圈漣漪。
72歲的王建國像往常一樣,拿著收音機在公園里轉悠。自從老伴李秀英三年前去世后,這個習慣就成了他打發時間的唯一方式。
王建國是個典型的北方漢子,個子不高但很結實,花白的頭發總是梳得整整齊齊,穿著也很干凈。
年輕時在鐵路局當了一輩子工人,從普通的道班工人干到了工段長,性格有些倔強,但心地善良。
退休后本該享受天倫之樂,可兒子王強在深圳開了個小公司,女兒王麗在北京當老師,一年到頭見不上幾回面。
每天早上六點,王建國準時起床,先到廚房熱一壺粥,配點咸菜,簡單吃完早飯后就出門遛彎。
上午在公園里轉一圈,中午回家午休,下午繼續出門,晚上看看新聞聯播就睡了。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年,單調而孤獨。
老伴在世的時候,家里總是熱熱鬧鬧的。李秀英是個賢惠的女人,會做一手好菜,也愛說愛笑。
兩個人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聊家常,聊孩子,聊鄰居家的事情?,F在屋子里安靜得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連電視的聲音都顯得格外刺耳。
"建國,你一個人在家要好好吃飯,別總是對付。"這是老伴臨終前說的最后一句話,王建國每次想起來都心酸不已。
這天,公園里多了一群穿軍裝的人,圍著幾個鐵籠子在忙活。
王建國好奇地走過去,看到籠子里關著幾條狗,有德國牧羊犬、拉布拉多,還有邊境牧羊犬。每條狗都很精神,毛色光亮,眼神機警,一看就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大爺,您看看這些狗,都是從部隊退役的,現在需要找愛心家庭領養。"
一個年輕的軍官笑著對王建國說。這個軍官大概三十出頭,皮膚黝黑,說話很有禮貌。
王建國點點頭,目光掃過那些狗。
大部分狗都很活躍,在籠子里蹦蹦跳跳,有的對著過往的人搖尾巴,有的在籠子里轉圈。
只有角落里的一條大黑狗,蜷縮著身體,眼神憂郁地看著遠方,對周圍的熱鬧置若罔聞。
"那條黑狗怎么了?"王建國指著角落里的狗問。
"它叫黑子,是我們部隊的搜救犬,今年8歲了,因為腿部有舊傷,所以退役了。"
軍官的語氣里帶著些惋惜,"這條狗立過不少功,救過很多人。可能是年齡大了,適應新環境比較困難,這些天一直情緒不高。"
王建國走近那個籠子,蹲下身子仔細看著黑子。
這是一條標準的德國牧羊犬,體型健壯,毛色黑亮,五官端正。但是它的眼神里透著一種深深的孤獨和失落,就像一個失去了家人的孩子。
"它的主人呢?"王建國問。
軍官的臉色暗了下來:"它的主人是個年輕的戰士,在一次救援任務中犧牲了。從那以后,黑子就變得很消沉,不愛動,也不愛叫,就像失了魂一樣。"
王建國看著黑子,那雙眼睛里的孤獨讓他心里一動。
多年的獨居生活,讓他對這種眼神太熟悉了。那是一種失去了重要的人,不知道該如何繼續生活下去的迷茫。
"我想領養它。"王建國突然開口。
軍官有些意外:"大爺,您確定嗎?這種大型犬需要很多照顧,而且黑子現在的狀態..."
"我確定。"王建國的話很簡單,但很堅決。也許是因為同病相憐,也許是因為心中的善良,他覺得自己和這條狗有一種說不清的緣分。
辦手續的時候,工作人員詳細介紹了黑子的情況。
這條德國牧羊犬曾經參與過多次搜救任務,在汶川地震、玉樹地震等重大自然災害中都有出色表現,救過不少人,是部隊里的功勛犬。
但在最后一次任務中,為了救一個被困的孩子,黑子的后腿被砸傷,雖然治好了,但留下了后遺癥,不能再執行高強度的任務。
"它很聰明,也很忠誠,但現在可能需要一些時間來適應新的環境。"工作人員說,"您要有耐心。"
"它的前主人是個年輕的戰士,叫張磊,和黑子感情很深。"
另一個工作人員補充道,"可惜小張在兩年前的一次搜救中犧牲了,黑子從那以后就變得很消沉。"
王建國聽了,心里更加心疼這條狗。
一個失去主人的狗,就像一個失去老伴的老人,都是孤獨的。
也許他們可以相互陪伴,相互取暖。
02
黑子跟著王建國回到了縣城老小區的三樓。
這是一套八十年代的老房子,兩室一廳,雖然不大但很溫馨。王建國特意去寵物店買了狗糧、水盆、狗窩,把小陽臺收拾出來給黑子住。
老小區的樓道有些昏暗,墻皮也有些脫落,樓梯扶手被磨得發亮。
王建國一步步爬上三樓,黑子默默地跟在后面,沒有一點興奮的表現。
"黑子,這就是咱們家了。"王建國打開門,讓黑子進屋。
屋子里很整潔,客廳里擺著一套老式的沙發,茶幾上放著王建國的老花鏡和一本已經翻舊的報紙。
墻上掛著王建國和老伴的合影,照片里的兩個人笑得很開心。
可是黑子的表現卻讓王建國有些意外。
黑子一進屋就徑直走到門口,趴在那里,眼睛盯著門,一動不動。
王建國端著狗糧放在它面前,它看都不看一眼。他又端來一盆清水,黑子依然沒有反應。
"黑子,餓了吧?吃點東西。"
王建國用手拍拍狗糧盆,發出輕脆的聲音,但黑子依然無動于衷。
王建國有些擔心,他蹲在黑子身邊,輕聲安慰:"黑子,我知道你想主人了,但是你要好好吃飯,才能健康地活著。"
黑子轉頭看了王建國一眼,眼神里有一種深深的悲傷,然后又把頭轉向門口。
到了晚上,情況更加糟糕。黑子開始在屋里轉圈,從客廳到臥室,從臥室到廚房,來回地走。它的腳步很輕,但在安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明顯。
更讓王建國心疼的是,黑子時不時發出低聲的嗚咽,聲音很小但很凄涼,聽得人心碎。
"黑子,別難過了,以后這就是你的家。"王建國輕聲安慰,伸手想摸摸它的頭,黑子卻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里滿是警惕。
這一夜,王建國幾乎沒有睡著。
他聽著黑子在屋里走來走去的聲音,聽著它偶爾發出的嗚咽聲,心里很不是滋味。
也許領養黑子是個錯誤的決定,也許自己根本不知道該如何照顧一條有心理創傷的狗。
第二天早上,王建國起床后發現黑子還是趴在門口,狗糧和水都沒有動過。
他試著把黑子抱起來,但黑子的身體很僵硬,明顯在抗拒。
"黑子,你這樣下去不行啊。"王建國有些焦急,他從來沒有養過狗,不知道該怎么辦。
第二天情況也沒有好轉。黑子還是不吃不喝,整天趴在門口,就像在等待什么人回來。
王建國試著帶它出去遛彎,它倒是跟著走,但沒有一點活力,就像個行尸走肉。
在小區里,其他遛狗的人都好奇地看著這一老一狗。有人問王建國:"大爺,您這狗怎么了?看起來病懨懨的。"
"它剛來,還沒適應。"王建國有些尷尬地解釋。
"這種大狗不好養,您一個人照顧得了嗎?"有人擔心地問。
王建國沒有回答,但心里確實開始猶豫了。黑子的狀態讓他很擔心,而且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幫助它。
"老王,你這狗有問題?。?鄰居張大媽在樓道里遇到王建國,壓低聲音說,"昨天晚上我聽到你家有狗叫,叫得怪滲人的。"
張大媽是個熱心腸,但也愛管閑事。
她五十多歲,丈夫在外地打工,兒子已經結婚,平時閑著沒事就喜歡管管鄰居家的事。她總是穿著花布圍裙,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說話聲音很大。
"它剛來,還沒適應。"王建國有些不耐煩,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三次說這句話了。
"我看你還是送回去吧,這么大的狗,萬一咬人怎么辦?"
張大媽一副為他好的樣子,"而且你一個老頭,養什么狗啊,多麻煩。"
"它不會咬人的。"王建國的語氣有些硬,"它是退役軍犬,很乖的。"
"軍犬?"張大媽眼睛一亮,"那更危險了,軍犬都是訓練過的,攻擊性強。"
王建國沒理她,徑直上樓了??墒菑埓髬尩脑掃€是讓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也許她說得對,也許自己確實不適合養這么大的狗。
第三天,黑子終于吃了一點狗糧,但還是很少,只吃了平時狗狗正常食量的四分之一。
王建國覺得有些高興,至少它愿意吃東西了,這是個好兆頭。
"黑子,慢慢來,不著急。"王建國坐在黑子身邊,輕聲鼓勵。
黑子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的警惕少了一些,但還是很疏遠。
可是到了晚上,黑子又開始在屋里轉圈,而且這次專門在臥室里轉。王建國跟著它進了臥室,想看看它在做什么。
王建國的臥室不大,放著一張雙人床、一個衣柜和一個床頭柜。
床上鋪著老伴生前用的被單,淡藍色的,有些舊了但很干凈。黑子在床邊轉來轉去,時不時停下來,低頭嗅嗅地面,然后繼續轉。
"黑子,你在找什么?"王建國納悶地問。
黑子聽到他的聲音,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渴望和焦急。
它又低頭在地上嗅了嗅,然后用爪子輕輕刨了幾下地磚。
"難道這里有什么特別的氣味?"
王建國也蹲下來,把鼻子湊近地面聞了聞,但什么都沒有聞到。
黑子看到王建國的動作,有些興奮地搖了搖尾巴,這是它來到這里后第一次有這樣的反應。
03
一周后,王建國發現了黑子的異常行為。
那天早上,王建國起床后去廚房準備早餐。他習慣性地熱了一壺粥,切了點咸菜,準備等黑子醒來后一起吃。
可是當他端著早餐回到臥室時,發現黑子正在床邊用爪子抓地磚。
"咔咔咔..."
清脆的抓撓聲在安靜的早晨顯得格外刺耳。
黑子的前爪在床邊的一塊地磚上使勁抓撓,已經在白色的地磚上留下了幾道深深的劃痕。
"黑子,你在干什么?"王建國走過去,發現那塊地磚已經被抓出了幾道白印。
黑子看到他來了,立刻停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后退。它的眼神里有些心虛,但更多的是一種說不出的焦急。
王建國蹲下來檢查那塊地磚,看起來和其他地磚沒什么區別,都是普通的白色瓷磚,60厘米見方,表面有細微的紋理。
他伸手摸了摸,觸感也很正常,沒有松動或者空洞的感覺。
"算了,可能是想磨爪子。"王建國沒太在意,下午就去寵物店給黑子買了個專門的磨爪板。
可是第二天,黑子又在同一個地方抓地磚,而且這次更用力了。
王建國仔細觀察,發現黑子不是漫無目的地抓,而是專門針對那一塊地磚,而且位置很準確,誤差不超過幾厘米。
"黑子,這里有什么嗎?"王建國趴在地上,把耳朵貼在地磚上聽了聽。
除了樓下鄰居家的電視聲和偶爾傳來的腳步聲,什么也聽不到。
第三天,黑子的行為更加激烈了。它不僅用前爪抓,還用后腿蹬,甚至用牙齒咬地磚的邊緣。
王建國看到它的爪子都磨出了血,指甲也裂了好幾道口子,心疼得不得了。
"黑子,別抓了,你看你的爪子都破了。"王建國心疼地抱起黑子,仔細檢查它的爪子。
黑子的前爪確實受傷了,爪墊磨破了皮,有些地方還在滲血。王建國趕緊找來碘酒和紗布,給黑子包扎傷口。
"疼嗎?"王建國輕撫著黑子的頭,"以后不要再抓了,好嗎?"
黑子看著王建國,眼神里有感激,但也有一種堅定。好像在說:我必須這樣做,我有自己的理由。
可是黑子不肯罷休,只要王建國不在身邊,它就會繼續抓那塊地磚。
王建國試過用家具擋住那個位置,但黑子會把家具推開;試過訓斥它,但黑子只是眼神委屈地看著他,過一會兒還是會繼續抓。
"這狗是不是有病啊?"張大媽又來關心了,她站在門口,透過門縫往里看,"我聽說狗有強迫癥,會重復做一些奇怪的行為。"
"它沒病。"王建國有些不耐煩,但心里也確實開始擔心了。
"我看你還是帶它去看看醫生吧。"張大媽建議,"萬一是狂犬病或者什么傳染病,那可就麻煩了。"
王建國覺得有道理,決定帶黑子去看寵物醫生。
縣城里只有一家寵物醫院,叫"愛心寵物診所",位置在老城區的一條小巷子里。
醫生是個三十多歲的小伙子,姓李,大家都叫他小李醫生。他畢業于農業大學獸醫專業,在縣城開了這家小診所已經五年了。
診所不大,但設備很齊全,有檢查臺、化驗設備等。墻上貼著各種寵物疾病的海報,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王大爺,您這狗身體沒問題,很健康。"
小李醫生檢查完后說,"血常規、尿常規都正常,也沒有皮膚病或者寄生蟲。"
"那它為什么總是抓地磚?"王建國著急地問。
小李醫生看了看黑子,若有所思地說:"可能是心理創傷導致的。退役軍犬很容易出現這種情況,特別是失去了原主人的。它們的記憶力很強,可能在尋找什么熟悉的東西。"
"尋找什么?"
"這就不好說了,可能是氣味,可能是聲音,也可能是其他的什么。"
小李醫生搖搖頭,"動物的行為比人類想象的要復雜得多。我建議您多陪伴它,給它一些安全感,慢慢會好的。"
"需要吃什么藥嗎?"王建國問。
"暫時不用,藥物治療對這種心理問題作用不大。"小李醫生說,"最重要的是耐心和愛心。"
王建國帶著黑子回到家,心里卻更加疑惑了。
黑子在尋找什么?為什么偏偏是那塊地磚?這個問題開始困擾著他。
當天晚上,王建國特意觀察了黑子的行為。他發現黑子抓地磚的時候,眼神非常專注,就像在執行什么重要的任務。
它的動作很有規律,先用鼻子嗅一嗅地磚表面,然后用爪子輕輕刨幾下,如果沒有反應,就會加大力度。
"黑子,你到底在找什么?"王建國蹲在它身邊,輕聲問道。
黑子停下動作,轉頭看著王建國,眼神里滿是期待和渴望。
它輕輕叫了一聲,然后又繼續抓地磚,動作比平時更加用力。
這一夜,王建國睡得很不安穩。
他總是被黑子抓地磚的聲音驚醒,在黑暗中聽著那單調而執著的"咔咔"聲,心里五味雜陳。
04
王建國決定仔細觀察黑子的行為規律。
他發現黑子抓地磚的時間很固定,總是在下午三點到五點之間,而且每次都是同一個位置,不會偏差一分一毫。
更奇怪的是,黑子抓地磚的時候,眼神非常專注,就像在執行什么重要的任務。
"這肯定有問題。"王建國在心里想。
他開始留意那塊地磚的位置。那是臥室床邊的一塊地磚,大概60厘米乘60厘米,從外觀上看和其他地磚沒有任何區別。
王建國用手敲了敲,聽起來也沒有空洞的聲音。但是仔細聽的話,這塊地磚的聲音似乎比其他地磚稍微悶一點。
"會不會是地磚下面有什么東西?"王建國產生了這個想法。
他開始回憶這套房子的歷史。這套房子是三年前老伴去世后,兒子王強幫他買的二手房。
當時王強在深圳工作,擔心父親一個人住得太偏僻,就在縣城中心找了這套房子。
"爸,這套房子地理位置好,樓下就是菜市場,買菜方便。"
王強當時這樣說,"房主是個年輕人,急著賣房,價格也合理。"
王建國記得,當時看房的時候,房主沒有在場,是中介帶他們看的。
中介說房主在外地工作,委托他們全權處理。整個買房過程很順利,沒有什么波折。
"張大媽,你知道我們家這套房子原來的主人嗎?"王建國找到張大媽打聽消息。
張大媽是小區里的消息靈通人士,什么事都知道一點。
她正在樓下的小花園里曬被子,看到王建國過來,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計。
"你說小張啊,可惜了,那么年輕的小伙子。"
張大媽嘆了口氣,臉上露出惋惜的表情,"他叫張磊,是個軍人,經常穿著軍裝回來。人挺好的,見了我們都會打招呼,還幫我搬過重東西。"
王建國心里一動:"張磊?"
"對,張磊。他好像是搞救援的,經常出任務,有時候幾個月都不回來。"
張大媽繼續說,"長得挺帥的,個子高高的,很有禮貌。我們都說這么好的小伙子,怎么還沒有對象呢。"
"他在這里住了多久?"王建國問。
"大概三四年吧,從2019年開始住的。"
張大媽想了想,"平時很安靜,不像現在的年輕人那樣吵吵鬧鬧。就是經常半夜才回來,有時候會聽到他在屋里走動的聲音。"
"后來呢?"
"后來聽說在一次救援中出了事,沒回來。"
張大媽的聲音低了下來,"他的家人來處理房子,很快就賣掉了。我們都很惋惜,這么好的小伙子,說沒就沒了。"
王建國的心跳加速了。黑子的原主人也叫張磊,而且也是搞救援的,這不會是巧合吧?
"張大媽,你還記得那個張磊養狗嗎?"王建國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
"養狗?"張大媽想了想,"
沒見過他遛狗,不過他經常出任務,可能把狗放在別的地方了。不過我記得有幾次晚上聽到過狗叫聲,但第二天問他,他說沒有養狗。"
"狗叫聲?"王建國追問。
"對,很小聲,像是在屋里。"
張大媽回憶著,"我當時還奇怪,明明聽到了狗叫,怎么他說沒有養狗呢?,F在想想,可能是他不想讓我們知道。"
王建國心里越來越確定自己的猜測。他又問了一些細節,比如張磊的工作單位、家庭情況等等。
"他好像是武警部隊的,具體是哪個部隊我不知道。"
張大媽說,"家里人不多,只有一個奶奶,在老家。我見過他奶奶來過一次,是個很慈祥的老太太。"
王建國回到家,看著正在抓地磚的黑子,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黑子,你的主人就是原來住在這里的張磊,對不對?"王建國蹲在黑子身邊,輕聲問道。
黑子聽到"張磊"這個名字,明顯激動起來。
它停止了抓地磚,轉頭看著王建國,眼神里寫滿了思念和期待。它輕輕叫了一聲,聲音很小但很清晰。
"你在這里抓地磚,是因為你知道下面有什么,對嗎?"
王建國伸手撫摸黑子的頭,這次黑子沒有躲避,反而主動蹭了蹭王建國的手。
黑子低低地叫了一聲,然后又開始抓地磚,這次更加用力了。
它的眼神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急切,好像在說:"求你了,幫幫我!"
王建國的心里已經有了決定。
如果黑子認為地磚下面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如果那真的是它和張磊之間的秘密,那就幫它找出來。
"黑子,你等等,我去準備工具。"王建國站起來,走向儲藏室。
他需要一把榔頭,一個鑿子,還有一把小鐵鍬。如果真的要挖開地磚,就需要這些工具。
"也許我瘋了。"王建國在心里想,"為了一條狗去砸自己家的地磚,這事傳出去,別人會怎么看我?"
但是看到黑子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睛,王建國覺得自己必須這樣做。
這不僅僅是為了黑子,也是為了那個已經犧牲的年輕軍人張磊。如果地磚下面真的有什么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張磊留給黑子的。
"黑子,我們一起找,好嗎?"王建國拿著工具回到臥室。
黑子看到王建國手里的工具,立刻興奮起來。
它圍著王建國轉了幾圈,然后跑到那塊地磚前,用爪子指了指地面,眼神里滿是感激和期待。
05
當天下午,王建國開始行動。
他先仔細檢查了那塊地磚的位置,確認下面沒有重要的管道,然后開始準備工具。榔頭、鑿子、小鐵鍬、掃帚、垃圾袋,還有一塊濕毛巾用來擦拭。
"黑子,我要開始了。"王建國對蹲在一旁的黑子說道。
黑子立刻興奮起來,它圍著王建國轉了幾圈,然后坐在那塊地磚旁邊,眼神專注地看著王建國的動作。
王建國先用美工刀沿著地磚的邊緣割開水泥縫隙。這個過程比想象中要困難,因為水泥已經硬化了很多年,刀子很難切進去。王建國用力割了好久,手都有些酸痛,才把四周的縫隙都割開。
"呼,這真不是老頭子干的活。"王建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黑子,你確定是這塊地磚嗎?"
黑子走過來,用鼻子在地磚上嗅了嗅,然后用爪子輕輕刨了幾下,眼神堅定地看著王建國。
"好吧,我相信你。"王建國拿起了鑿子和榔頭。
他先用鑿子在地磚的一角找到著力點,然后小心翼翼地用榔頭敲擊。第一下力度不夠,地磚沒有松動。第二下力度大了一些,地磚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紋。
"砰!砰!砰!"
榔頭敲擊的聲音在安靜的下午顯得格外響亮。王建國擔心鄰居們會有意見,但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
這塊地磚比想象中要結實,王建國費了很大勁才撬松了一個角。汗水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流,手臂也開始酸痛。
"王大爺,您沒事吧?"張大媽在門外問道。
"沒事,快撬開了。"王建國喘著粗氣回答。
黑子就蹲在旁邊,眼睛一刻也不離開王建國的手。每當榔頭敲擊地磚發出聲音,黑子就會興奮地搖尾巴,好像在說:"對,就是這里!"
經過半個小時的努力,王建國終于把地磚撬開了。地磚下面是一層水泥,厚度大概有三四厘米,看起來很結實。
"黑子,你確定下面還有東西嗎?"王建國問。
黑子立刻跳到坑里,用鼻子嗅了嗅水泥表面,然后用爪子輕輕刨了幾下,眼神更加興奮了。
王建國用小鐵鍬開始挖水泥層。這個過程更加困難,因為水泥很硬,而且鐵鍬很小,每次只能挖下一點點。
"咚!咚!咚!"
鐵鍬敲擊水泥的聲音很沉悶,但很有節奏。王建國一下一下地挖著,汗水濕透了他的衣服。
"王大爺,要不要我幫忙?"樓下的老劉上來了,看到王建國累得滿頭大汗,有些不忍心。
"不用,我自己來。"王建國堅持說,"這是我和黑子的事。"
挖到一半的時候,黑子突然興奮地叫了起來,聲音不大但很激動。它跳到坑里,用鼻子在一個角落里嗅了嗅,然后用爪子使勁刨了幾下。
"黑子,你聞到什么了?"王建國停下手中的工作。
黑子抬頭看著王建國,眼神里滿是期待和催促。它又用爪子刨了幾下,好像在說:"就是這里,快挖這里!"
王建國按照黑子的指示,在那個角落重點挖掘。果然,那里的水泥顏色稍微淺一些,而且質地也沒有其他地方那么硬。
"這里確實不一樣。"王建國心里一陣興奮。
他加快了速度,專門挖那個角落。水泥層逐漸變薄,王建國能感覺到鐵鍬下面的阻力在減小。
突然,"砰"的一聲,鐵鍬碰到了硬物。
"有東西!"王建國興奮地喊道。
黑子立刻跳到坑里,圍著那個位置轉圈,嘴里發出低低的嗚咽聲,但不是痛苦的,而是興奮的。
王建國小心翼翼地繼續挖,很快,一個生銹的鐵盒子露出了一角。
"真的有東西!"王建國的心跳加速了。
他用手把鐵盒子周圍的水泥渣清理干凈,然后慢慢把它取了出來。
這是一個不大的鐵盒子,大概20厘米長、15厘米寬、10厘米高,上面滿是鐵銹和泥土。
"黑子,這就是你要找的東西嗎?"王建國舉起鐵盒子。
黑子走過來,用鼻子輕輕嗅了嗅盒子,然后抬頭看著王建國,眼神里滿是感激和期待。
它輕輕叫了一聲,好像在說:"是的,就是這個!"
06
王建國拿著鐵盒子回到客廳,黑子緊緊跟在后面。
"黑子,這是你主人留給你的,對嗎?"王建國輕聲問道。
黑子坐在他面前,眼神專注地看著那個鐵盒子。它的眼里有期待,有激動,還有一絲不舍。
王建國的手有些顫抖。他知道這個盒子里裝的東西對黑子來說一定很重要,也許是它和張磊之間的秘密。
"我們一起看看,好嗎?"王建國問黑子。
黑子輕輕叫了一聲,像是同意了。
王建國慢慢打開盒子的蓋子。
盒子里面用塑料袋包著,防潮做得很好。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塑料袋,里面的東西讓他徹底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