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知何時停了。巷子里，空氣潮濕，帶著一絲泥土的腥味。洗車仔零零漆，手里的抹布，忽然停住。他盯著手機，屏幕的光，映出他眼中一絲難以置信的寒意。

“近日，墨西哥中部普埃布拉州一條偏僻高速公路上，武裝劫匪突襲一輛運載33噸金銀精礦的卡車。這是墨西哥礦業巨頭Grupo Minero Bacis的運輸車，3小時后卡車被警方尋回，可裝著價值超2.3億美元金銀精礦的拖車卻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頓了頓，眼神有些飄忽。

外賣仔阿銀，外賣箱還沒放下，聲音已然響起。他大約剛從城市的另一端趕來。

“無影無蹤？”阿銀眼神深邃，直視零零漆。“零零漆，你這話，大概說得太快。”

他似乎在問，又似乎在自問。“那消失，為何如此徹底？真正的秘密，藏在何處？”

“價值，兩點三億。”他輕聲問，聲音里帶著一種探究。“是巧合，還是，布局？”他大概覺得，一切皆有深意。

擦鞋仔小強，手中的鞋油味，似乎更濃了。他大概聽得有些不耐煩。

“布局？”他擦著鞋，動作緩慢，不疾不徐。“阿銀，你大概想多了。”

“錢，沒了，就是沒了。”他抬頭，目光穿透雨幕。“哪有什么，深奧秘密？”他大概覺得，道理，都在眼前。

快遞仔華安，包裹堆得像小山。他大概剛送完一單，汗珠順著額角滑落。

“眼前？”他扶了扶眼鏡，鏡片上沾著雨水。“小強，你這話，似乎過于簡單。”

“消失，也許是藝術。”他目光落在遠處，仿佛看到了某種手法。“每一次的劫掠，大概都預示著某種高明。”他似乎在思考，人生的包裹，是否常常在不經意間，被巧妙地調包。

養雞仔醬爆，懷里抱著一只雞，雞毛有些凌亂。那雞大概也感受到了氣氛的凝重。

“高明？”他摸了摸雞頭，聲音有些沙啞。“華安，你大概看走了眼。”

“藝術，多半是虛假。”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金子，搶走了，大概就是，實力。”他似乎覺得，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零零漆笑了，笑聲里帶著一絲譏諷。他大概已經習慣了這些爭論。

“實力？”他彈了彈煙灰，煙霧繚繞。“你們，大概都活在自己的世界。”

他眼神銳利，掃過阿銀、小強、華安、醬爆。“那不是實力，那是規則。”

“秘密？眼前？藝術？實力？”他重復著這些詞，聲音低沉。“不過是，一場游戲。”他大概覺得，現實，比什么都殘酷。

“就像那金礦，它大概知道，它會失蹤。”

夜，更深了。風，呼嘯而過。零零漆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宿命的低沉。

“據悉，劫匪，十二名武裝分子組成。”他頓了頓，仿佛在等待什么。

“駕駛三輛改裝越野車。自動步槍，迫使司機停車。”他停下，目光深邃。“僅七分鐘，劫走拖車。”他輕描淡寫，仿佛那只是一個注定的過程。

“墨西哥安全部門披露，劫匪提前切斷電子信號。”他笑了，這次笑得有些疲憊。“通過預先挖好的土路，遁入山區。”他掐滅了煙，最后一點火星，在積水中熄滅。

“手段之專業，令人咋舌。”

他抬頭，看著漆黑的夜空，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

“大概，那不是劫匪。”他忽然大笑起來，笑聲在巷子里回蕩。

“那，大概是，一群，深諳，‘空間轉移術’的‘魔術師’。”他收斂笑容，眼神深邃，帶著一絲莫名的光芒。

“三十三噸金銀，多半不是為了財富，也不是為了權力。”他指了指天，聲音悠遠。

“甚至，大概是為了，讓世人，明白，什么叫‘人間蒸發，且，不留痕跡’。”他背過身，消失在夜色中。

“所以，別讓金礦，耽誤了你對世界的想象。”他大概是說，有些消失，并非終點。

“畢竟，能讓三十三噸金銀，在七分鐘內，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本身，也許就是一種，超凡的‘行為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