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停。巷子里，空氣悶熱，帶著一絲水泥的干燥。洗車仔零零漆，手里的抹布，忽然停住。

“今年7月，57歲的曾先生在中山市港口鎮失業后申領補貼，卻驚悉自己竟是兩家深圳公司的老板。這兩家公司成立于2014年，現處于“吊銷，未注銷”狀態，而他早在2010年就掛失補辦過身份證 。”他聲音很輕，大概是自語。

今年7月，57歲的曾先生在中山市港口鎮失業后申領補貼，卻驚悉自己竟是兩家深圳公司的老板。這兩家公司成立于2014年，現處于“吊銷，未注銷”狀態，而他早在2010年就掛失補辦過身份證 。他重復著，仿佛那不是身份，而是某種詛咒。

外賣仔阿銀，外賣箱還沒放下。

“莫名其妙？”阿銀眼神深邃，直視零零漆。“零零漆，你這話，大概說得太淺。”

他似乎在問，又似乎在自問。“那身份，為何憑空而來？真正的漏洞，藏在何處？”

“失業，變老板。”他輕聲問，聲音里帶著一種探究。“是巧合，還是，算計？”他大概覺得，一切皆有深意。

擦鞋仔小強，手中的鞋油味。

“算計？”他擦著鞋，動作緩慢，不疾不徐。“阿銀，你大概想多了。”

“身份證，就是身份證。”他抬頭，目光穿透陽光。“丟了，就是丟了。哪有什么，深奧漏洞？”他大概覺得，道理，都在眼前。

快遞仔華安，包裹堆得像小山。

“眼前？”他扶了扶眼鏡，鏡片上沾著汗珠。“小強，你這話，似乎過于簡單。”

“身份，也許是陷阱。”他目光落在遠處，仿佛看到了某種網絡。“每一次的掛失，大概都預示著某種被利用。”他似乎在思考，人生的包裹，是否常常在不經意間，被他人簽收。

養雞仔醬爆，懷里抱著一只雞，雞毛有些凌亂。

“利用？”他摸了摸雞頭，聲音有些沙啞。“華安，你大概看走了眼。”

“陷阱，多半是自尋。”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事，發生了，大概就是，命中注定。”他似乎覺得，宿命，才是最終的歸宿。

零零漆笑了，笑聲里帶著一絲譏諷。

“宿命？”他彈了彈煙灰，煙霧繚繞。“你們，大概都活在自己的世界。”

他眼神銳利，掃過阿銀、小強、華安、醬爆。“那不是宿命，那是疏忽。”

“漏洞？眼前？陷阱？宿命？”他重復著這些詞，聲音低沉。“不過是，一念之差。”他大概覺得，現實，比什么都殘酷。

“就像那公司，它大概知道，它會‘吊銷’。”

“曾先生，聯系深圳市市場監督管理局龍華監管局。”他頓了頓，仿佛在等待什么。

“對方要求，承擔約七八千元，筆跡鑒定費。證‘清白’。”他停下，目光深邃。“剛失業的他，無力負擔。”他輕描淡寫，仿佛那只是一個注定的困境。

“目前，曾先生，已報警求助。”他笑了，這次笑得有些疲憊。“專家提醒，身份證遺失，要及時掛失。并定期，自查名下公司。”他掐滅了煙，最后一點火星，在濕漉漉的地面熄滅。

“大概，那不是失業。”他忽然大笑起來，笑聲在巷子里回蕩。

“那，大概是，一種，來自，‘隱形富豪’的‘另類體驗’。”他收斂笑容，眼神深邃，帶著一絲莫名的光芒。

“七八千元，多半不是為了鑒定，也不是為了清白。”他指了指天，聲音悠遠。

“甚至，大概是為了，讓世人，明白，什么叫‘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而且，這鍋，大概，還挺貴’。”他背過身，消失在夜色中。

“所以，別讓身份，耽誤了你對生活的思考。”他大概是說，有些‘驚喜’，代價很大。

“畢竟，能在失業后，突然‘被當老板’，這本身，也許就是一種，超凡的‘黑色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