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黑幫老大,很多人可能第一反應是電視劇里那種囂張跋扈、滿身紋身的形象。但現(xiàn)實中,有些黑老大卻長得斯斯文文,甚至還能披上一層“文化人”的外衣。
這篇文章的主角就是這樣一個家伙——鄧利勇,一個在云南大理盤踞了十幾年、靠組織賣淫、開地下賭場起家的黑幫頭目。
從四川小伙到大理“上門女婿”
鄧利勇不是云南本地人,他1976年出生在四川眉山,家里條件一般。他學的是水利水電專業(yè),按理說這專業(yè)挺正經(jīng),能找個穩(wěn)定工作。
但畢業(yè)后,他沒走這條路,而是跟著認識的一個大理姑娘來到云南。之后,他邂逅了一位姑娘,并與她結(jié)了婚,做了上門女婿,就在大理定居下來了。
那會是大理旅游業(yè)剛起步的時候,外地游客多,娛樂場所也跟著火起來。
鄧利勇一看自己的專業(yè)在這沒啥用武之地,就琢磨著怎么在這片熱土上撈點錢。
剛開始,他幫著岳父家的小旅館干活,接觸了不少游客和本地生意人,眼界慢慢打開。他發(fā)現(xiàn)大理的娛樂行業(yè),尤其是酒吧、KTV這些地方,來錢快得很。
2011年左右,他開了家叫“夜宴”的娛樂公司,地點就在大理金港區(qū)。
這公司表面上是正經(jīng)生意,但沒多久,他就摸清了門道,知道光靠合法經(jīng)營賺不了大錢。于是,他開始招攬一些地頭蛇,名義上是“保安”,實際上是打手,用來壓服競爭對手,擴張地盤。
2014年后,鄧利勇帶著妻子和龍鳳胎兒女搬至成都,長期居住于雅居樂花園等高端小區(qū)內(nèi),并購置了三套別墅及住宅。
這段時間,他將兒女送入成都一家私立幼兒園就讀,僅偶爾返回大理,家人表示其回大理的頻率明顯減少。
之后,鄧利勇開始對其名下產(chǎn)業(yè)進行系統(tǒng)性整合和管理,先后成立了大理恒盛投資管理有限公司與恒順傳媒公司,逐步將業(yè)務版圖向多元化方向推進。
這兩家公司涉及投資、影視制作、文化傳媒等多個領域,其中恒順傳媒公司還曾參與多部網(wǎng)絡電影項目的出品。
從“電影夢”到黑幫帝國
鄧利勇之前壓根沒碰過影視行業(yè),但出手闊綽,一投就是幾百萬。他第一部電影叫《新傻司令》,結(jié)果一上映就被網(wǎng)友罵得狗血淋頭,說是粗制濫造、笑料低俗。
換別人可能就放棄了,但他不,他還跑去接受采訪,一臉認真地說:“我有個電影夢,我愿意為之奮斗。”那模樣,活脫脫一個文藝青年。
沒多久,他又投了幾百萬,拍了第二部電影《僵尸新郎》。不出意外,又是差評一片。
但鄧利勇還是那副不服輸?shù)膭蓬^,公開說要拍院線電影,還要自己當導演,哪怕花上千萬也在所不惜。聽著很勵志,對吧?但實際上,這“電影夢”壓根就是個幌子。
網(wǎng)友后來發(fā)現(xiàn),他這兩部電影的主演和監(jiān)制,比如王海飛和楊建松,都是大理本地娛樂場所的管理者,像花都夜總會、繆斯酒吧這些地方,全是他們的地盤。
更離譜的是,電影里的演員,很多都是這些場子的常客。
這時候,有人開始懷疑了:這鄧利勇哪來這么多錢?拍電影賠得底朝天,他為什么還能出手這么豪氣?
再一挖,大眾才知道他早就不是什么“文藝青年”了,而是大理十多家酒吧、KTV和娛樂場所的幕后老板。
這些地方表面上是正常營業(yè),背地里卻干著見不得光的勾當——開地下賭場、組織賣淫,還牽扯到敲詐勒索和洗錢。電影公司不過是塊遮羞布,方便他把黑錢洗白。
賣淫網(wǎng)絡:200多人的“生意”
鄧利勇的黑幫生意里,最讓人瞠目結(jié)舌的就是他搞的賣淫網(wǎng)絡。
據(jù)后來警方調(diào)查,他手下控制了200多名婦女,逼她們從事賣淫活動。這些女的多是外地來的年輕女孩,有的被騙說是高薪服務員工作,有的則是被暴力威脅,根本跑不掉。
鄧利勇給她們編了號,制定月度銷售目標,比如賣酒、陪客這些,完不成任務就扣工資,甚至挨打。這套管理模式,跟企業(yè)搞KPI沒啥兩樣,簡直是把犯罪當“正經(jīng)生意”在經(jīng)營。
為了不讓警方抓到把柄,他還想了個招——用天氣預報當暗語。比如“明天晴天”可能意味著某個場子正常營業(yè),“有雨”就是警方要查,讓手下趕緊收手。
這招聽著挺聰明,但其實也就是障眼法,真正讓他橫行十幾年的,還是他賄賂了一堆當?shù)毓賳T。警察內(nèi)部有人給他通風報信,查的時候總能提前跑路。
除了賣淫,他還開了16個地下賭場,用一種叫“開信”的賭博游戲吸引賭徒。這些賭場藏在娛樂場所里,外人看不出來,里頭卻熱火朝天。
他手下的打手負責維持秩序,誰敢鬧事就收拾誰,手段狠得很。靠著這些非法生意,鄧利勇賺得盆滿缽滿,手里的錢多到隨便幾百萬砸出去都不眨眼。
機場被抓:黑老大的落網(wǎng)
2018年,全國掃黑除惡專項斗爭開始了,云南自然也在重點打擊范圍內(nèi)。有人把鄧利勇的線索舉報給了專案組,警方順藤摸瓜,查到了他的老底。
2月2日,他從成都飛回昆明,剛下飛機,還沒來得及出機場,就被警察沖進客艙逮了個正著。周圍乘客都懵了,因為他穿得文質(zhì)彬彬,戴著眼鏡,完全不像黑老大的樣子。
有人還嘀咕:“是不是抓錯人了?”但事實證明,沒抓錯,這家伙就是大理的黑幫頭子。
抓他那天,警方?jīng)]費多少周折,直接驗證身份證,銬上手銬就帶走了。
這次行動是大理掃黑除惡的一個大突破,因為鄧利勇的勢力實在太深,盤根錯節(jié)十幾年,牽連了不少人。之后一年,專案組深入調(diào)查,把他的犯罪網(wǎng)絡挖了個底朝天。
經(jīng)過一年多的偵查,鄧利勇的罪行被一一擺上臺面。
2019年2月2日,法院宣判,他被控八項罪名,包括:組織、領導黑社會性質(zhì)組織罪、開設賭場罪、組織賣淫罪、敲詐勒索罪、強迫交易罪、非法拘禁罪、故意傷害罪、非法經(jīng)營罪。
最終,鄧利勇被判了24年6個月,個人財產(chǎn)全部沒收,好幾個收他賄賂的官員也被揪了出來,一起受審。
鄧利勇的落網(wǎng),算是給大理的掃黑除惡畫了個句號,也讓當?shù)乩习傩账闪丝跉狻?/p>
鄧利勇之所以在事業(yè)擴張期離開大理、常駐成都,背后與他的健康狀況有直接關系。
其大哥透露,鄧利勇在2015年前后被診斷出患有甲狀腺癌,隨后在成都某醫(yī)院接受了手術治療,術后康復期較長。
這段時間,他雖偶爾以出品人身份監(jiān)制拍攝兩部網(wǎng)絡電影,但大部分時間專注于身體恢復。
鄧利勇大哥回憶稱,家族成員對其在大理的具體經(jīng)營活動并不了解,每次鄧利勇返回蒼溪老家,家人都會勸他遵紀守法,但并未預料到他日后會以“涉黑團伙”頭目身份被警方逮捕。
2016年,鄧利勇與妻子辦理離婚手續(xù),他在成都購買的不動產(chǎn)分別登記在兒子和前妻名下。
隨著其涉黑案件的偵破,鄧利勇、前妻及兒子名下的房產(chǎn)和資金資產(chǎn)已被警方全部凍結(jié)。目前,鄧利勇的龍鳳胎兒女已由成都返回大理繼續(xù)學業(yè)。
鄧利勇的前妻在接受調(diào)查時表示,她已不愿再與鄧利勇發(fā)生任何瓜葛,唯一訴求是在合法框架內(nèi)取回應有的財產(chǎn),用于供養(yǎng)兩個孩子完成學業(yè)。
結(jié)語
鄧利勇能混這么久,靠的不只是自己的“聰明”。大理旅游熱,娛樂行業(yè)亂,監(jiān)管跟不上,他鉆了空子。更關鍵的是,他有保護傘,官商勾結(jié)讓他橫行無忌。
光靠抓幾個黑老大治標不治本,得把背后的腐敗挖干凈,不然這種人還會冒出來。再說那些被他害的女孩,多是外地來的,人生地不熟,容易被騙。
鄧利勇靠坑人發(fā)財,遲早得栽。
參考資料:
1、云南“黑老大”控制200多名婦女賣淫,拉攏腐蝕130多名執(zhí)法人員 觀察者網(wǎng) 2021-03-30
2、大理“黑老大”控制200多名婦女賣淫,曾投資近百萬拍電影 界面新聞 2021-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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