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宇文化及不是一個簡單的叛臣,他殺了主子,奪了權(quán),又霸占皇后。
可他臨終那句話,卻讓人發(fā)毛:“人生故當(dāng)死,豈不一日為帝乎?”九州不想美化他,但也不想輕易定性。
這不是一出單純的亂臣賊子劇本,而是隋末王朝的權(quán)力病灶,從他身上能看到整個帝國的病入膏肓。
權(quán)貴之家的“輕薄公子”
他出身好,宇文化及的父親宇文述,是隋朝的權(quán)貴大將,位極人臣,家里和皇室通婚,權(quán)勢滔天。這個背景,注定了他從小不是個老實(shí)人。
他少年時(shí)騎高頭大馬,弓弩隨身,常在長安橫沖直撞,百姓稱他“輕薄公子”,不是罵,是怕。誰都知道他背后有宇文述,有太子楊廣。
他靠門蔭當(dāng)上了千牛備身,是護(hù)衛(wèi)軍頭頭,整日領(lǐng)兵出入太子?xùn)|宮,仗著與太子私交不淺,越來越不把人放在眼里。
有人當(dāng)面罵他為人粗鄙,他轉(zhuǎn)頭就請人喝酒送禮,讓那人“自然改口”。太子楊廣常幫他說話,幾次貪污查出來,文帝本要罷官,都是楊廣求情,才得以復(fù)職。
楊廣甚至把自己女兒南陽公主嫁給了宇文化及的三弟宇文士及,這在宮廷,是極高的恩寵。
可這輕薄公子,心思比別人更狠,每看到哪家有好狗、好馬、好女人,就派人去拿,嘴上說“皇上賞的”,沒人敢不從。
他還和市井屠戶、商人往來,搞倒賣,從軍需、到邊貿(mào),哪都插手。有人說他是商人,其實(shí)他是賊,只不過披著貴族的皮。
大業(yè)三年,煬帝巡幸榆林,宇文化及在突厥人面前違反禁令交易,被查,可結(jié)果呢?一點(diǎn)事沒有,還繼續(xù)升官。整個朝堂,誰還不知道他是“太子舊人”?只要楊廣還在位,他就是沒人敢動的瘟神。
江都兵變,弒君奪權(quán)
到了大業(yè)十四年,天下已經(jīng)翻了天,河北、山東、河南全是義軍,官軍壓不住,貴族也在謀反。文官怨煬帝苛政,武將懷念關(guān)中老家,連驍果軍都不想守著江都了。
煬帝還幻想南遷丹陽,他不想回北方,也不敢回,誰都知道,一旦回長安就是死路一條。于是他困守江都,醉生夢死,把軍隊(duì)丟給手下管。
這一點(diǎn),宇文智及看得清,他是宇文化及的親弟弟,比哥哥有主意,那天,他悄悄找哥哥說:“再等,驍果軍要逃,等他們一動,咱們就沒機(jī)會了。”
宇文化及本是膽小人,聽說要造反,臉都嚇白了。“殺皇帝?!”他嚇得出汗,但他也知道,這是唯一的機(jī)會,他不動手,就要被動手。
于是,密謀開始了,主力是三個將領(lǐng):司馬德戡、裴虔通和直閣元禮。他們原先是煬帝親信,現(xiàn)在都反了心。
三月十日夜,變故突生,司馬德戡領(lǐng)著驍果軍突入玄武門,裴虔通、元禮直奔皇宮。煬帝倉皇而逃,躲進(jìn)永巷,披著白絹,坐在角落里等死。
那一刻的他,不是皇帝了,只是一個老男人,一個失去軍權(quán)的“天子”。
宇文化及不敢親手下令殺他,讓校尉令狐行達(dá)去,繩索一繞,煬帝斷了氣,隋朝正式淪陷。
他死得悄無聲息,卻震驚了天下。
弒君,這不是政變,這是滅頂之罪。
霸占蕭皇后,自立為帝
煬帝剛死,宮中亂作一團(tuán),可六宮妃嬪卻一個都跑不了,宇文化及一腳踏進(jìn)御花園時(shí),最先看到的就是那個坐在金步搖下、沒哭沒喊的女人蕭皇后。
她不是普通女人,她是梁朝明帝蕭巋的女兒,是隋煬帝的正宮皇后,是“南朝余暉最后的皇族”。但現(xiàn)在,丈夫被縊死,她成了別人的戰(zhàn)利品。
宇文化及沒有猶豫,把她封為“淑妃”,直接霸占了。
《隋書》寫得婉轉(zhuǎn):“化及于是入據(jù)六宮,其自奉養(yǎng),一如煬帝故事。”這話聽著文雅,其實(shí)意思明明白白,他住進(jìn)了皇帝的寢宮,睡皇帝的皇后,享皇帝的排場。這不是篡位,是一種模擬,是“我就是第二個隋煬帝”。
他越玩越大,沒過幾天,宇文化及自稱“大丞相”,率兵十萬,北返洛陽,他要奪回關(guān)中,奪回天下。
但天下不是給奸臣準(zhǔn)備的。
他剛出江都,就內(nèi)訌,司馬德戡、裴虔通這些老兄弟,一個個死在途中,沒有人愿意跟著一個弒君者、掠后者干到底。
東都那邊也動了,越王侗在洛陽自立為帝,召李密討賊,李密是瓦崗軍領(lǐng)袖,正愁沒由頭打人,宇文化及這塊活靶子正好送上門。
不久,宇文化及兵敗,他的兵越來越少,從十萬到萬余,到最后不到兩萬人,退到魏縣時(shí),他已經(jīng)是個落水狗。
可他還不死心。
他看著軍營殘兵敗將,突然說了一句驚天的話:“人生故當(dāng)死,豈不一日為帝乎?”
這不是醉話,這是瘋話,也是他臨終前的野望實(shí)錄。
他鴆殺了楊浩(隋煬帝的孫子、傀儡皇帝),自己在魏縣登基稱帝,國號“許”,年號“天壽”。
建元、設(shè)官、發(fā)詔書,他還真的玩了一把皇帝的樣子。一個弒君的亂臣,在一個破縣衙里,自封天子。
這是對隋朝最后的羞辱。
千古名言與最終敗亡
“人生故當(dāng)死,豈不一日為帝乎?”
這是宇文化及臨終前的墓志銘,也可以說是他一生的總結(jié)。
這句話不是瘋言,它是宇文化及對權(quán)力欲望的終極表達(dá),他早就不在乎忠義、不在乎名節(jié)、不在乎成王敗寇,只在乎:我有沒有坐過那把椅子。
可歷史不會寬容。
宇文化及殺了君,掠了后,還妄稱帝,無論官軍、義軍、外族,全都盯著他,想取他首級為賞。
隋軍恨他,百姓罵他,義軍要他的頭。
他成了天下第一的“公敵”。
武德二年,竇建德出兵攻聊城,宇文化及猝不及防,被圍,營中大亂,兵將反戈,馬匹亂竄,城破。
他被生擒,和兩個兒子一同捆上刑車,押赴襄國(今河北邢臺)斬首示眾。
臨刑前,竇建德大罵:“殺君奪位者,罪不容赦!”命令三人就地處斬。
頭顱滾落在地,血染泥塵,可這還沒完。
突厥人得知宇文化及被殺,派人索要其首,為什么?因?yàn)樗?dāng)年私通突厥,后來又不守信,連突厥也恨他入骨。
竇建德不想得罪突厥,便命人將宇文化及的首級送往義成公主處,在突厥大帳中被高高懸掛,羞辱之至,死無葬身之地。
這個“當(dāng)了一天皇帝”的男人,最終連自己的腦袋都成了“外交禮品”。
結(jié)語:
宇文化及是個徹底的反派,他沒留下忠臣典范,也沒創(chuàng)造帝國奇跡,他只留下一句話:“豈不一日為帝?”
當(dāng)一個王朝的權(quán)力不再被制度限制,只剩下“誰狠誰贏”時(shí),哪怕一個輕薄小子,也能爬上龍椅,拿繩子勒死皇帝,然后高臥宮中霸占皇后。
他不是病人,是病癥,他不是悲劇,是毒瘤。
而“一日為帝”這四字,也成了整個隋朝潰敗的注腳。
參考資料:
《隋書》
《資治通鑒》
《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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