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時事熱點觀察者
三更天的村子,萬籟俱寂,只有老槐樹下的石磨還在吱呀呀轉著。那聲音不像是磨豆子,倒像是有人在低聲哭——是村東頭的王寡婦,正佝僂著背推磨盤,汗珠砸在青石板上,暈開一小片濕痕。河對岸的碼頭上,李光棍蹲在水邊搓衣服,棒槌捶打的聲音悶得像敲在棉花上,他總趁月亮被云遮了才敢把貼身褲子浸進水里,生怕被人看見布料上的污漬。
老輩人傳下的這句俗語,哪是什么生活場景?分明是兩出熬到天亮的苦戲。石磨轉的是寡婦的骨頭,棒槌敲的是光棍的臉面,封建年月里,這兩種人就像被釘在恥辱柱上的螞蚱,掙不脫,逃不掉,只能在黑夜里互相聽著對方的動靜,捱過一個又一個沒有盡頭的長夜。
一、磨盤下的血淚:寡婦的“貞節牌坊”與生存絞索
“寡婦半夜磨豆腐”,聽著像是勤勞,細究起來全是被逼到絕路的無奈。那時候的女人沒了丈夫,就像斷了線的風箏,既要扛著“貞潔”的大旗,又得想辦法活下去,磨豆腐這點營生,是她們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石磨這東西看著笨,實則壓垮人。百十來斤的磨盤,得靠人力一圈圈推,從泡豆子、磨漿到煮漿、點鹵,一套下來少說得四五個時辰。河南有本老縣志里記著個事兒:道光年間有個姓趙的寡婦,守著個五歲的娃磨豆腐,白天怕人嚼舌根不敢出門,只能夜里干。有回鄰居起夜,見她推著磨盤突然栽倒,爬起來接著推,后脊梁早就彎得像張弓,三十出頭的人,看著比六十歲的老太太還顯老。后來這女人不到四十就沒了,入殮時家里人發現,她的手常年握磨桿,十個指關節全腫得像蘿卜,手心的繭子硬得能刮起火。
更難熬的是心里的坎。那時候的規矩邪乎,說寡婦就得“清心寡欲”,可誰不是肉長的?為了壓下那點正常人的念想,她們想出的法子,現在聽著都讓人頭皮發麻。有的把一簸箕黃豆全撒在地上,跪在那兒一粒一粒撿,撿完天都亮了,累得沾床就睡,哪還有心思想別的;還有的更狠,手邊放把剪刀,夜里實在熬不住,就往手指頭上扎一下,用疼勁兒把別的念頭壓下去。有本地方野史里寫,有個寡婦守節三十年,臨死前解下裹腳布,露出的十個腳趾頭沒一個是全乎的,都是自己生生掐壞的。
那些立在村口的貞節牌坊,看著光鮮,底下埋的全是血和淚。從宋朝開始,就有人喊“餓死事小,失節事大”,這話聽著冠冕堂皇,其實就是把寡婦往死路上逼。有學者算過,明清時候的寡婦,差不多每二十個里就有一個活不過四十歲,要么是累垮的,要么是憋出病的。更嚇人的是,那時候的人還愛給石磨附會些亂七八糟的說法,說陽磨是男,陰磨是女,倆磨盤轉起來就像“陰陽交合”。你說缺德不缺德?一個寡婦深更半夜推著磨,本就夠難了,還要被人背后嚼這種舌根,這不就是把人往絕路上逼嗎?
說到底,那牌坊哪是榮譽?就是給活人立的墓碑。多少女人被這塊碑壓著,磨壞了身子,熬干了精神,最后連個正經名字都沒留下,只在縣志里占個“某氏節婦”的位置,連生卒年都記不全。
二、河邊暗影里的羞恥:光棍的“體面”困局
光棍半夜洗衣,聽著滑稽,細想全是說不出的窩囊。那時候的世道,男人要是沒娶上媳婦,就像身上缺了塊肉,連洗衣裳這種小事,都能被人戳著脊梁骨笑。
不是他們不想白天洗,是真不敢。那時候的規矩,洗衣裳是女人的活兒,大老爺們要是敢大白天蹲在河邊搓衣服,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河北有個村子的老規矩里寫得明白:“男子晝間臨河浣衣者,罰苦役三日?!睘樯哆@么嚴?因為在那會兒的人看來,男人得有女人伺候著,連衣裳都得自己洗,說明你沒本事,連個媳婦都娶不上,不是個“正經男人”。
更讓人難受的是,他們半夜洗的,多半不是啥體面衣裳。有老人偷偷說過,那時候的光棍,夜里睡覺不老實,褲頭上難免沾點東西,這要是白天讓人看見了,能被起個“畫地圖匠”的外號,這輩子都抬不起頭。明朝有本笑話集叫《解慍編》,里面就拿這種事開玩笑,說有個光棍早上起來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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