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這位漢族朋友,請等一等!”遠處傳來急促的喊聲。
林曉峰正準備發動汽車,聽到這聲音猛然回頭。
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來,身后跟著幾個神色緊張的村民。
“阿訇,有什么事嗎?”站在一旁的洛桑僧人問道。
“你們今天在湖邊做了什么?”阿訇的眼神在林曉峰和洛桑之間游移。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說不清的緊張。
01
林曉峰原本不是一個會突然辭職去青海的人。
二十八歲的年紀,在北京一家互聯網公司做程序員,每天的生活就是代碼、加班、睡覺。
他的辦公桌上總是擺著三個顯示器,鍵盤敲擊聲從早上九點響到深夜十一點。
同事們都說他是個踏實的人,從不抱怨,從不遲到,也從不主動下班。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五年,直到那個深秋的夜晚。
那天晚上十一點,林曉峰還在調試一個頑固的bug。
他端起咖啡杯,發現里面只剩下苦澀的殘渣。
站起身想去茶水間續杯,眼前突然一黑。
等他醒來時,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你這是過度疲勞,”醫生摘下眼鏡,“身體已經在抗議了。”
“需要休息多久?”林曉峰問。
“至少一個月,”醫生在病歷上寫著什么,“工作的事情先放一放吧。”
林曉峰想起明天還有一個重要的項目評審。
他摸索著找到手機,準備給老板發消息請假。
病房門被推開,女友劉雨薇走了進來。
她手里拎著保溫盒,臉上的表情卻不像來探病的。
“你還好嗎?”她在床邊坐下,聲音有些疲憊。
“醫生說休息幾天就好了,”林曉峰試圖坐起來,“公司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
“你總是這樣,”劉雨薇的話里帶著一種無奈,“永遠把工作放在第一位。”
“這次不一樣,我會好好休息的。”
“曉峰,我們分手吧。”
這句話說得很輕,輕得像一片羽毛落在水面上。
林曉峰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么?”
“我說我們分手,”劉雨薇重復了一遍,聲音依舊很輕,“你已經變成了一臺工作機器。”
她站起身,將保溫盒放在床頭柜上。
“里面是你愛吃的小餛飩,趁熱吃吧。”
說完她就離開了,腳步聲在走廊里漸漸遠去。
林曉峰躺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上的日光燈。
燈光很亮,卻照不亮他此刻的心情。
護士過來換吊瓶時,他問:“如果一個人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方向,應該怎么辦?”
“那就去旅行吧,”護士是個年輕的姑娘,“我上次去青海,感覺整個人都被治愈了。”
“青海?”
“青海湖,特別美,”護士調整著吊瓶的速度,“那里的天空很藍,湖水很清,人會變得很安靜。”
出院后的第二天,林曉峰走進了老板的辦公室。
“辭職?”老板放下手中的文件,“現在項目正在關鍵期,你這個時候離開合適嗎?”
“對不起,我已經決定了。”
“那這個月的獎金你就別想了,”老板的臉色很難看,“項目延期的責任你要承擔。”
林曉峰沒有爭辯,只是默默收拾了桌上的私人物品。
一個小盆栽,一個馬克杯,還有劉雨薇送的一個小相框。
相框里的照片是兩人去香山時拍的,那時候她還會對著鏡頭笑。
他把相框留在了桌上。
辦完離職手續,林曉峰回到租住的一居室。
房間很小,但足夠一個人生活。
他打開電腦,搜索去青海的火車票。
硬座,Z21次,北京西到西寧,票價263元。
這是他能找到的最便宜的選擇。
銀行卡里還有三萬多元,這是他五年來攢下的全部積蓄。
購票,收拾行李,這些事情做起來比想象中簡單。
一個背包,幾件換洗衣服,充電器,還有一本很久沒翻過的《瓦爾登湖》。
火車票訂的是第二天的,他有一整個晚上來告別這個城市。
下樓買了一份便當,走到小區門口的公園里。
公園里有很多遛狗的老人,還有一些跳廣場舞的大媽。
這些生活的片段以前他從未注意過。
02
第二天上午,林曉峰拖著行李箱走進了北京西站。
候車大廳里人聲鼎沸,各種方言混合在一起。
他找到自己的座位,一個靠窗的位置。
鄰座是一個藏族大叔,皮膚黝黑,穿著一件褪色的軍綠色外套。
“小伙子去哪兒?”大叔主動搭話。
“西寧,”林曉峰回答,“您呢?”
“回家,”大叔笑了笑,“我叫扎西,青海人。”
“您好,我叫林曉峰。”
“第一次去青海?”
“是的。”
“那你要去青海湖看看,”扎西的眼中閃著光,“那里是我們的圣湖,很美很美。”
火車開動了,窗外的景色慢慢從高樓大廈變成了農田。
扎西給林曉峰講了很多關于青海的故事。
高原上的藍天,雪山,還有那些虔誠的朝圣者。
“城市待久了,人就會忘記什么是真正的安靜,”扎西說,“高原能讓人的心靜下來。”
二十多個小時的硬座并不好熬。
林曉峰醒了睡,睡了醒,每次睜眼都能看到扎西在那里安靜地看著窗外。
“您不累嗎?”
“習慣了,”扎西笑了笑,“我們藏族人天生適應高原。”
火車在第二天傍晚到達西寧。
扎西在林曉峰的手機里存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有什么困難就給我打電話,”他拍了拍林曉峰的肩膀,“青海人好客。”
西寧比林曉峰想象中要熱鬧。
街道上有很多藏族、回族的商鋪,空氣中彌漫著酥油茶和手抓羊肉的香味。
他在火車站附近找了一家小旅館,七十元一晚,條件簡陋但很干凈。
老板是個回族大叔,聽說他要去青海湖,熱心地介紹了幾條路線。
“租車自駕最方便,”老板說,“我有個朋友專門做這個生意。”
第二天一早,林曉峰就去了老板介紹的租車行。
一輛白色的桑塔納,車齡十年,車身有些小刮痕,但發動機聲音還算正常。
租金每天一百八,押金三千。
“這車跑過很多次青海湖了,”租車老板說,“絕對沒問題。”
林曉峰辦好手續,開著這輛陌生的車離開了西寧。
高原的陽光特別刺眼,他戴上墨鏡,按照導航的指示向青海湖開去。
剛開始的路況還不錯,都是平坦的公路。
過了湟源縣,海拔開始升高。
林曉峰感覺頭有些發脹,這是高原反應的前兆。
路邊有很多賣氧氣瓶的小店,他停車買了兩瓶備用。
“第一次來高原?”賣氧氣瓶的是個藏族小伙子。
“是的,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嗎?”
“慢慢適應,不要劇烈運動,”小伙子很熱心,“青海湖海拔三千多,比這里還高一些。”
繼續向前,路兩邊的景色開始變得壯闊。
遠山連綿,草原遼闊,偶爾能看到成群的牦牛在吃草。
這和北京的鋼筋水泥完全不同。
下午四點左右,林曉峰經過了茶卡鹽湖。
雖然不是目的地,但這里的景色讓他忍不住停下車。
鹽湖就像一面巨大的鏡子,倒映著藍天白云。
幾個游客在湖邊拍照,笑聲在空曠的高原上顯得特別清脆。
林曉峰拿出手機,也給自己拍了幾張照片。
照片里的自己看起來有些疲憊,但眼神比在北京時要明亮一些。
離開茶卡鹽湖,繼續向青海湖進發。
路上遇到了一個藏族老奶奶的小店,他停車買了一些補給。
老奶奶不會說漢語,但她用手勢告訴林曉峰這里的糌粑很香。
林曉峰嘗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有一種樸實的香甜。
老奶奶還給他倒了一碗酥油茶,熱騰騰的,喝下去整個人都暖和了。
傍晚時分,林曉峰終于看到了青海湖。
那是一片巨大的藍色,比天空還要深邃。
湖水在夕陽下閃著金光,遠山在湖的另一邊若隱若現。
他把車停在湖邊,下車深深吸了一口氣。
空氣很薄,但異常清新。
沒有汽車尾氣,沒有工業污染,只有高原特有的純凈。
林曉峰從后備箱拿出帳篷,在湖邊找了一塊平地搭建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野外露營,動作有些笨拙,但最終還是把帳篷搭好了。
夜幕降臨,高原的夜空出奇的明亮。
滿天繁星,銀河清晰可見,這在北京是絕對看不到的景象。
林曉峰躺在帳篷里,聽著湖水拍打岸邊的聲音。
這種安靜是他很久沒有體驗過的。
沒有微信消息提示音,沒有郵件通知,沒有老板的催促電話。
只有風聲,水聲,還有遠處偶爾傳來的牦牛叫聲。
凌晨五點多,林曉峰被一陣誦經聲喚醒。
聲音很輕,但在這寂靜的高原上顯得格外清晰。
他拉開帳篷的拉鏈,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湖邊有一個身影,正在緩緩移動。
03
林曉峰穿上外套,悄悄走了過去。
那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藏族僧人,身穿暗紅色袈裟,正在湖邊做晨練。
僧人的動作很慢,但每一個姿勢都很標準。
林曉峰不敢打擾,只是遠遠地看著。
晨練結束后,僧人轉過身,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林曉峰。
“早上好,施主。”僧人用流利的漢語說道。
“早上好,師父,”林曉峰有些意外,“您會說漢語?”
“在拉薩學過幾年,”僧人笑了笑,“我叫洛桑。”
“我叫林曉峰,從北京來的。”
“北京,很遠的地方,”洛桑走過來,“第一次來青海湖?”
“是的,昨天晚上剛到。”
“看起來你有些疲憊,”洛桑的眼神很溫和,“不僅僅是身體上的。”
這話說得很準確,林曉峰點了點頭。
“愿意和我一起吃早餐嗎?”洛桑問。
“當然,如果不麻煩的話。”
洛桑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小爐子,還有一些青稞餅和奶茶。
簡單的早餐,但在這高原的晨光中吃來格外香甜。
“你為什么來這里?”洛桑問。
林曉峰簡單地講了自己的經歷,工作的壓力,感情的失敗,還有那個突如其來的辭職決定。
洛桑靜靜地聽著,偶爾點頭。
“年輕的時候我也很迷茫,”洛桑說,“后來遇到了我的師父,他教會了我如何面對內心的困惑。”
“您是怎么做到的?”
“修行,”洛桑指了指周圍的湖水和山巒,“大自然是最好的老師。”
“今天我要進行轉湖叩首,這是我每個月的例行功課,”洛桑說,“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和我一起。”
“轉湖叩首?”
“繞著湖邊走,每走幾步就要叩首一次,”洛桑解釋,“這是凈化心靈的方法。”
林曉峰想了想,“我不是佛教徒,這樣合適嗎?”
“誠心最重要,”洛桑笑了笑,“宗教只是形式,凈化心靈才是目的。”
早餐后,洛桑開始教林曉峰叩首的正確姿勢。
五體投地,雙手合十,額頭輕觸大地。
“每一次叩首都要誠心,”洛桑示范著,“不要急躁,慢慢來。”
林曉峰學著洛桑的樣子,笨拙地做著動作。
第一次叩首時,他差點失去平衡。
“放松,”洛桑在旁邊指導,“身體緊張是因為心還沒有靜下來。”
經過幾次練習,林曉峰終于掌握了基本要領。
上午八點,正式的轉湖叩首開始了。
洛桑走在前面,林曉峰跟在后面。
每走三步,兩人就要同時叩首。
開始的時候,林曉峰覺得很新鮮,但很快就感覺到了困難。
高原缺氧,加上不斷的叩首動作,他很快就氣喘吁吁。
“師父,我可能堅持不了太久,”林曉峰說。
“試試看,”洛桑的聲音很平靜,“身體的極限往往不是真正的極限。”
繼續前行,林曉峰的體力消耗很快。
汗水混合著高原的干燥空氣,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幾次想要放棄,但看到洛桑依舊堅定的身影,他又咬牙堅持下去。
中午時分,太陽越來越烈。
高原的紫外線特別強,林曉峰的皮膚開始有些發紅。
他的膝蓋也因為反復叩首而開始疼痛。
“師父,休息一下吧,”林曉峰實在堅持不住了。
洛桑看了看他,點了點頭。
兩人在湖邊的一塊大石頭旁坐下。
洛桑從背包里拿出一瓶水遞給林曉峰。
“高原上水很珍貴,慢慢喝。”
林曉峰接過水瓶,大口大口地喝著。
清涼的水流入喉嚨,緩解了一些干渴。
“為什么要這樣折磨自己?”林曉峰問。
“這不是折磨,”洛桑看著遠方的湖水,“痛苦是成長的必經之路。”
“您說的我不太明白。”
“當身體承受痛苦時,心靈會變得更加堅強,”洛桑說,“這就像鍛煉肌肉一樣。”
休息了半個小時,兩人繼續上路。
下午的陽光更加猛烈,林曉峰的膝蓋已經磨破了皮。
血跡滲透了褲子,每一次叩首都鉆心的疼。
洛桑注意到了他的狀況,從包里拿出一些草藥。
“這是我們藏族的傳統藥材,”洛桑幫他清理傷口,“很快就會好的。”
草藥敷在傷口上,有一種清涼的感覺。
疼痛減輕了一些,但還是很明顯。
“如果實在堅持不住,我們就到這里吧,”洛桑說。
“不,我要堅持到底,”林曉峰咬了咬牙,“既然開始了,就要完成。”
洛桑欣慰地點了點頭。
04
下午三點左右,林曉峰感覺自己已經到了極限。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每一次叩首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汗水模糊了視線,呼吸變得急促。
奇怪的是,在這種極度疲憊的狀態下,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
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
湖水的藍,天空的藍,遠山的輪廓,都像是第一次看見一樣。
連疼痛都變得不那么重要了。
“這是什么感覺?”林曉峰問洛桑。
“心凈則境凈,”洛桑說,“當你放下所有的執著,世界就會以全新的面貌出現。”
這種狀態持續了很久。
林曉峰感覺自己不再是在機械地叩首,而是在與這片土地對話。
每一次的叩首都像是一種感恩,感恩大地,感恩自然,感恩這次相遇。
傍晚時分,一整天的轉湖叩首終于結束了。
兩人回到了早上出發的地方,整整繞了湖邊一大圈。
林曉峰癱坐在地上,感覺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但心情卻出奇的好。
“今天你的收獲很大,”洛桑贊許地說,“比很多修行了多年的人都要深刻。”
“謝謝師父的指導。”
“不用謝我,這是你自己的堅持換來的。”
夕陽西下,湖水被染成了金紅色。
洛桑從懷里拿出一串佛珠,遞給林曉峰。
“這是我師父傳給我的,現在送給你。”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佛珠的價值不在于它本身,而在于持有者的心境,”洛桑說,“你今天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誠心。”
林曉峰接過佛珠,珠子是深紅色的,摸起來很溫潤。
“謝謝師父,我會好好珍惜的。”
“記住今天的感覺,”洛桑說,“當你在紅塵中迷失時,想想今天的青海湖。”
夜色漸深,洛桑準備離開。
“您要去哪里?”林曉峰問。
“附近的寺廟,”洛桑背起背包,“明天還有其他的修行功課。”
“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有緣自會相見,”洛桑笑了笑,“祝你旅途平安。”
看著洛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林曉峰感到了一種莫名的不舍。
這一天的經歷太特別了,特別到讓他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夢。
但膝蓋上的疼痛和手中的佛珠都在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第二天一早,林曉峰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青海湖。
這次旅行雖然短暫,但給他的感受卻很深刻。
或許洛桑說得對,有些體驗不需要太長時間,關鍵是要用心去感受。
他把帳篷收好,裝進后備箱。
啟動汽車,準備沿著來路返回西寧。
經過昨天轉湖叩首的那段路時,他停下車,向湖水深深鞠了一躬。
“謝謝你,青海湖。”
正準備重新上路時,遠處有幾個藏族牧民向這邊走來。
他們用藏語交談著什么,表情看起來有些嚴肅。
林曉峰不懂藏語,也不知道他們在討論什么。
但從他們偶爾投向自己的目光來看,似乎和自己有關。
其中一個牧民走過來,用不太標準的漢語問:
“你昨天和洛桑師父一起轉湖?”
“是的,有什么問題嗎?”
牧民沒有回答,而是和其他人用藏語交流了幾句。
隨后他們離開了,但表情依然很嚴肅。
林曉峰有些困惑,但也沒有多想。
他發動汽車,沿著湖邊的公路向主路開去。
洛桑師父說得對,有緣自會相見。
或許以后還有機會再來青海湖,再體驗一次轉湖叩首的修行。
汽車行駛在高原的公路上,窗外的景色依然壯美。
但林曉峰的心情已經和來時不同了。
來的時候是逃避,現在是帶著收獲離開。
快到主路口時,他看到路邊站著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中年男子。
那人看到林曉峰的車,揮手示意他停下。
林曉峰猛然踩下剎車,心跳瞬間加速。那個白袍男子快步走向汽車,臉上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嚴肅表情。
幾個村民從遠處跟了過來,他們的神情同樣緊張。
05
林曉峰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為什么這些人要攔住他的車。
當白袍男子走近時,林曉峰認出了他的身份——這是一位阿訇,伊斯蘭教的宗教領袖。
“這位漢族朋友,請等一等!”阿訇的漢語說得很標準。
林曉峰搖下車窗,“您好,有什么事嗎?”
“請你下車,我們需要和你談談。”阿訇的語氣雖然客氣,但帶著不容拒絕的堅決。
林曉峰有些緊張,但還是下了車。
“您是?”
“我是這一帶的阿訇,”中年男子自我介紹,“聽說你昨天和洛桑師父一起轉湖了?”
“是的,”林曉峰點頭,“這有什么問題嗎?”
林曉峰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危險正在逼近。
阿訇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細打量著林曉峰。
目光最后停留在他手腕上。
阿訇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猛地后退了一步。
“你竟然真的接受了!”阿訇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恐懼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