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安 濟
編輯 / 朱 婷
運營 / 獅子座
時代少年團的2025年,真是活躍到有點“殺瘋了”的意思。
馬嘉祺空降國民音綜《歌手》的競演舞臺,與實力派唱將們正面交鋒。選歌大膽,既展現招牌高音也勇于嘗試新風格,儼然一個又努力又“活人”的愛豆模樣。
另一邊,嚴浩翔成為《新說唱2025》最年輕的明星導師引發爭議,但整體表現還是可圈可點的,對Flow、Punchline等專業術語運用精準到位,經常能震住選手,“最年輕導師”的身份還是為節目帶了一波新觀眾。
上熱門綜藝,拍電影,代言拿到手軟,如今的時團也是好起來了(不是)> <
然而時間快回到2019年的冬天,是一番與現在截然不同的景象。重慶長江國際十八樓,一場名為《臺風蛻變之戰》的B站自制節目迎來決賽夜。聚光燈下,馬嘉祺、丁程鑫、宋亞軒、劉耀文、張真源、嚴浩翔、賀峻霖七位少年,以“時代少年團”(TNT)之名正式成團。
與舞臺上青春洋溢的熱烈形成刺眼對比的是臺下大片空置的座位——首場演唱會的1500張門票滯銷了。這份出道時的冷清,也給這支平均年齡不到16歲的組合蒙上了一層陰影。
好在“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時團成員揚眉吐氣,單人綜藝招商輕松破億,代言的奢侈品廣告鋪滿全球核心商圈。從出道遇冷到如今的個體閃耀,時代少年團劃出了一條近乎魔幻的陡峭成長曲線。
在這背后,kk看到,那個經常被“罵上熱搜”的時代峰峻老板李飛,似乎正在針對養成系偶像的痛點,進行這一場名為“精細化養成”的大膽實驗。
一、荊棘中成團:李飛的新“育兒術”和“商業經”
時代少年團的誕生之路,遠非一帆風順。其前身經歷了“臺風四子”、“臺風少年團”的多次組合變動。2019年的《臺風蛻變之戰》原計劃殘酷地“七進五”,淘汰兩人。
彼時少年們哭作一團,那句帶著哽咽的“我不想分開!”當年可不僅擊中了無數粉絲的心弦,也觸動了幕后決策者李飛。最終,他力排眾議,破例讓七人全員出道。
然而,成團的喜悅很快被現實的冰水澆透。早在2018年,籌備中的出道綜藝因突如來的“投票類選秀禁令”而“流產”,加上全員未成年,他們幾乎被主流電視臺拒之門外,除了零星的大型晚會能短暫露臉,電視端曝光幾乎歸零。
無奈之下,時代峰峻只得退守“樓內”:《少年ON FIRE》這類自制舞臺成為少年們唯一穩定的出口,粉絲們無奈地稱之為“圈地自萌”,與此同時,選秀狂潮席卷內娛,接受過韓國成熟的偶像訓練體系出道的愛豆舞臺表現力成熟耀眼,對比之下本土養成系偶像業務能力還存在明顯短板。這直接導致了用戶流失——曾經是時代峰峻根基的“家族粉”開始動搖,脫粉的故事從不少見。
更深層的困境在于整個產業的“無根”狀態。國內極度缺乏專業的男團音樂制作人,公司不得不花費高價購買海外DEMO進行改編,制作成本一下就上去了,但傳統的演唱會、專輯銷售本身難以盈利,這種脆弱的商業模式也不得不讓人焦慮。
偶像這個看似光鮮的職業,在當時的內娛環境里,實則步履維艱。面對前所未有的困境,李飛沒有復制TFBOYS早期“野蠻生長”的模式。一代團出道時資源極度匱乏,甚至經歷過在商場路演的艱辛,很大程度上依賴粉絲“用愛發電”和全網爭議帶來的另類關注。對于二代團,李飛決心打造一場更精密、更可控的“精細化養成”實驗。
雖然這實驗,既有如家長般的細致關懷,也蘊含著商人的“精明算計”。
因為還在長身體,為了長高和保護嗓子,時代少年團成員有“只能喝牛奶”的梗廣為流傳;李飛還曾親自出席宋亞軒的家長會,要求孩子們好好學習,并在日常生活中為他們準備食物、關心生活細節。宋亞軒之前在采訪中被問“老板對你說,你辛苦了,你怎么回答”,他的回答是:你也不要閑著,去給我倒杯水。這一次,公司老板和藝人的關系也變得更像朋友或家人。
把藝人當孩子養,區別于一代團的嚴格,在時團的身上,李飛的嚴苛中似乎多了一些溫情。然而,更大的變化在于,李飛“養時團”的商業模式顯得更加清晰、成熟。
早在2019年,時代少年團就曾推出《Time Flying》周邊策劃,一共發行12期限量周邊,每期附贈一張“飛行卡”,集齊12張卡片可以兌換神秘禮物。集換式周邊的玩法精準地狙擊了粉絲的收藏欲和博弈心理,為了集齊卡片,粉絲不僅會購買多份周邊,還會進行交易,進一步增加了粉絲的參與度。
298元/年的付費“高級會員”,持續吸引著忠實粉絲的付費,通過付費會員制度和周邊銷售,將粉絲的投入轉化為積分,粉絲可以通過簽到、充值高級會員或商城消費來積累積分,用于競拍獨家福利,如簽名會資格、后臺探班機會等。這種模式下,不僅增為公司帶來可觀的穩定現金流,更是精準的用戶畫像和粉絲粘性的強力保障。
時代峰峻一直強調的“家族式”養成模式,通過家族演唱會、合作舞臺等形式,延續著TFBOYS粉絲追星的歸屬感,不僅有助于固粉,還能拓展收益模式;雙人舞臺表演機會也成了可競拍的“商品”,在《少年ON FIRE》節目中,嚴浩翔和賀峻霖合作的《做我的貓》舞臺通過粉絲投票獲得了6397萬朵“小葵花”,折合人民幣超過600萬元。
競爭,在這里被徹底商品化。這套被戲稱為“小葵花”的體系,雖然后期因政策風險(如2024年《粉絲經濟治理條例》的出臺)而面臨調整,但在早期為團體提供了強大的造血能力和與粉絲的深度綁定。
二、成年江湖:七人七色的賽道突圍戰
前身團體臺風少年團的失敗,團體資源未能有效轉化為其個人商業價值,似乎是給了李飛深刻的教訓:將成員捆綁在一起的“家族輸血”模式效率低下且風險集中。他為二代團制定了全新的生存法則:用“散點突圍”的策略,為全員成年后的全面爆發奠定基礎。
當“時代少年團”全員邁過18歲門檻,李飛醞釀多年的“散點突圍”策略正式進入收割期。這絕非放任自流,而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風險對沖”與“價值最大化”實驗。其核心邏輯在于:
將七位少年精準投放到最具潛力且彼此區隔的專業賽道,以差異化發展規避同質化競爭,同時利用“時代少年團”母品牌為個體賦能,最終實現“多點開花,反哺團體”的生態閉環。 為的是,創造一批在內娛生態位中極為稀缺的“高流量、高配合度、風險相對可控”的年輕頂流——他們擁有遠超95%同行的商業號召力,同時又比那金字塔尖極少數“超級頂流”更易被平臺和品牌納入安全可控的合作框架。
李飛的布局,清晰地映射在每位成員的發展軌跡上。或許是曾經“樓內自嗨”的慘痛經歷帶來的教訓,如今的七位少年為拓寬路人緣、尋求更大的破圈動作,主戰場還是放在綜藝上。
宋亞軒憑借天生的綜藝感和與喜劇大咖沈騰的默契配合,牢牢綁定在“王牌”系列綜藝中,成為制造笑點的“接梗王”,積累了強大的國民度和連接不同年齡層觀眾的“代際粘合劑”作用。
丁程鑫則常駐熱門綜藝《你好星期六》,持續保持曝光;張真源擔任《奔跑吧第九季》常駐MC,有機會制造更多像“為了贏要檢查白鹿鎖骨”的綜藝名場面;馬嘉祺參加《歌手2025》本身就具備極高的話題討論度;嚴浩翔在《新說唱2025》以史上最年輕導師身份登場,不僅制造了十足的話題性,也讓他成功在說唱這一垂類領域打開了局面,實現了有效的“圈層突破”。
除了綜藝破圈的大方向,李飛也結合實際情況制定了“有針對性”的發展策略,比如播音與主持藝術專業出身的賀峻霖,第一次主持電影頻道“微博電影之夜”就備受關注,多年來有多項重要活動的主持經驗,今年還在愛奇藝頭部綜藝《一路繁花》里表現亮眼,讓更多粉圈之外的觀眾認識了這個溫柔細膩的弟弟。
音樂領域,嚴浩翔的EP《Scary Movie: Gaze》獲得了“由你榜”年度EP冠軍,其中收錄曲《The Beast》成為騰訊音樂榜年度歌曲。此外,他的個人單曲《尾號6208》和《Y》分別獲得過“由你榜”的冠軍,成為“由你榜最年輕雙冠歌手”,并積極參與詞曲創作,尋求制作人方向的轉型。
劉耀文有著非常高的起點,在張藝謀導演的《第二十條》中的表現亮眼,該片票房突破20億,為他帶來百花獎提名,使之迅速躋身電影圈新貴,隨即進入吳京監制的武俠大片《鏢人》劇組。影視資源結合自身的外形條件出眾優勢,也讓他成為奢侈品牌的寵兒,接連拿下多個重磅商務,甚至被媒體稱為“05后高定第一人”。
這種“七人七色”的分散布局,正是時代少年團當前核心競爭力的來源。
同時,李飛深知個體鋒芒愈盛,團體紐帶愈需精心維護。正在火熱進行中的“加冠禮”演唱會,正是將分散的個體星光重新匯聚、轉化為團體商業價值和粉絲凝聚力的關鍵舉措,門票瘋搶也印證了“散是滿天星,聚是一團火”的效應。
在“散點突圍”的大背景下,為粉絲保留那份珍貴的“共同成長”的記憶與歸屬感,來保持“時代少年團”這五個字長久的生命力。
三、光環之下:全員成年后的叢林法則
隨著最后一位成員劉耀文將在2025年9月步入成年,時代少年團將正式進入全員20+的新階段。全員成年,各自在賽道上嶄露頭角,并不意味著挑戰的終結。李飛的實驗成果斐然,但成年偶像世界的規則更為殘酷,新的、更復雜的難題接踵而至。
“合體”的商業價值是一個永遠也避不開的難題。粉絲的情懷固然無價,但冰冷的現實更具說服力:團體綜藝《這是我的西游》的播放量,遠低于成員們各自參與的單人綜藝的平均水平。
資本的選擇也是現實而高效的:協調七個人的檔期、滿足七份獨立的合約條款,其復雜度和成本,遠不如簽下一個“即插即用”的單人外務來得便捷劃算,團體活動的性價比,正被市場無情地重新評估。
志在影視方向的成員,也面臨著堅固的“偶像”標簽壁壘。市場對偶像轉型演員的偏見根深蒂固,成為阻礙他們觸及核心影視資源的一座無形大山。同時,時代峰峻自身的造血機制也帶來了內部壓力。2024年,公司第三代團體正式出道,盡管時代峰峻的核心資源還是被二代團占據,但資源分流和公眾關注度轉移已不可避免地開始。
曾為早期發展立下汗馬功勞的“打投文化”,在2024年《粉絲經濟治理條例》等政策的高壓監管下,持續被清退和規范。這種依賴粉絲直接大規模氪金來推動資源分配的舊模式,正面臨前所未有的嚴峻挑戰。
總的來看,當韓式偶像工業高度標準化的流水線模式,遭遇日系養成偶像強調情感羈絆的核心訴求,時代峰峻在李飛的掌舵下,還是摸索出了一條獨特的“中式路徑”:以近乎金融風控的思維來運作粉絲經濟,用“分散投資、多點開花”的策略來搏取更高的生存概率。
回望“臺風計劃”早期,未能最終成團的成員敖子逸曾唱過的:“我們約好闖蕩的那片天,我一個人向前。”如今,當初共同經歷風雨的七位少年,雖然歷盡波折終以時代少年團之名聚首,卻已然走向了更為廣闊也更為分化的個人江湖。
時團這場始于長江國際十八樓狹小練習室的“精細化養成”商業實驗,早已超越了最初“復制TFBOYS”的簡單目標,在現實的磨礪與市場的考驗中,頑強地生長出了全新的、屬于二代團的獨特基因。
這場關于“中國式偶像養成”的實驗遠未結束。
它最終能否為內娛偶像工業交出一份可持續、可復制的“標準答案”,仍是懸而未決的命題。但至少,時代少年團用他們從出道冷遇到如今個體閃耀的跌宕歷程證明了一件事:
在選秀熱潮退去、流水線偶像遭遇普遍信任危機的當下,這種深耕個體特質、精準卡位細分賽道、強調長期陪伴與系統性風險對沖的“精細化養成”路徑,展現了一種值得探索的可能性。
前路漫漫,江湖遼闊。未來是聚是散,是登頂巔峰還是歸于沉寂,答案就在七位少年各自堅定前行的腳步之中,也在這場宏大實驗的后續篇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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