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臺北南港胡適紀念館突然收到一批胡適的親筆信件,里面有信和電報等,零零總總加起來將近200件,而這些珍貴的東西,時間跨度將近50年。
1910年,胡適作為公費生,來到美國的康奈爾大學。
四年后,胡適在一位教授的家里認識了韋蓮司,她比胡適大六歲,是一個特別有天分的藝術家。
韋蓮司在耶魯大學學過美術,又去英國和法國等國留學多年,和胡適相遇時,她已經是一名小有名氣的青年畫家。
韋蓮司的父親是康奈爾大學的教授,經常會有學生來家里拜訪或者閑聊,而胡適就是其中來的最頻繁的學生之一。彼時,胡適才二十三歲左右,風度翩翩,長相英俊,再加上韋蓮司的母親對他不吝贊美之詞,所以,胡適和韋蓮司也很快熟悉起來。
在相處中,兩人都將對方看做自己的靈魂伴侶,在這之前,他們從未想過這世間竟然會有和自己心靈契合度如此之高的人。
后來,胡適經常去韋蓮司的公寓拜訪,兩人不是喝茶就是一起聊天。此事自然沒有瞞住韋蓮司的母親,韋蓮司的母親第一時間就想著保護自己的女兒,她向女兒征詢,當時有沒有旁人在他們的身邊,從胡適的口中她得知,他們都會電邀另一位朋友來。
然而,即便如此,韋蓮司的母親仍舊特別生氣,因為那個朋友是后來的,在此之前都是胡適和韋蓮司兩個人單獨相處,這在當時仍舊保守的美國社會而言,是非常出格的行為,會遭來外界的閑言碎語。
韋蓮司的母親氣不過,還專門寫了一封信斥責自己的女兒。
因此,雖然胡適在美國留學很多年,但是和韋蓮司單獨在一起的時間屈指可數。
我們再將目光聚焦到胡適的身上,彼時他已經婚約在身,對此,韋蓮司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她沒有辦法克制自己的心
在和韋蓮司在湖邊漫步一個多月后,胡適將自己對韋蓮司的欣賞發展成愛慕,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當即給她寫了一封情意綿綿的信。
然而,胡適和韋蓮司交往過密的消息從異國傳回了家鄉,街坊鄰居們都將其當成茶余飯后的閑談,他們說胡家的大學士出洋迎娶了一個洋太太,胡適的母親再也坐不住了,趕忙托人寫信,催胡適回家完婚。
一同著急的還有胡適的未婚妻江冬秀。和韋蓮司相比,她的見識淺薄,沒有讀過多少書,還一直堅守媒妁之言,在她看來,如果被悔婚,自己的這一生差不多也毀了。兩人從十二三歲時就已經訂婚了,為了胡適的未來,她在家鄉苦苦等了對方十幾年,倘若胡適為了別的女人將她拋棄,另娶佳人,她不知道自己應該何去何從。
其實,江冬秀還是不夠了解胡適,雖然胡適在思想上足夠的獨立,可是,在婚姻大事上,仍舊堅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因為他是出了名的孝子,所以,即便他和韋蓮司兩情相悅,他也沒有動過悔婚另娶的心思。
因而,當母親催促發來時,胡適當即做出保證,他學成之后一定會回家迎娶江冬秀,之所以遲遲沒有回國,都是因為自己學業沒完,并非娶了洋妻。
另外,其實胡適自己也沒動心思,在他看來,娶妻不一定要迎娶一個才女,只要自己的妻子溫柔賢淑,可以相夫教子即可。
雖然胡適已經做好了信守婚約的決定,可是,他再怎么理智,也沒有辦法阻攔自己的感情。因為他和韋蓮司是真正意義上的志趣相投。如今的胡適對江冬秀更多的是責任,并沒有產生愛情。
從哥倫比亞大學畢業后,胡適一再推遲歸期,所為的不過是再多一點時間和韋蓮司相處。
1917年7月,胡適回國,同年12月30日,胡適和江冬秀在老家舉行了婚禮,雖然是包辦婚姻,可是兩人婚后相敬如賓。
一個多月后,胡適還給韋蓮司寫信講述自己的新婚生活,他和妻子相處的非常愉快,而且日后也能相處的特別好。
胡適在激動地分享自己的快樂時,完全沒有考慮到韋蓮司的心情。仿佛已經將自己在美國和韋蓮司的曖昧和心動忘得一干二凈。
后來,白話文運動轟轟烈烈展開,胡適和韋蓮司之間的通信也相應減少。一直到一年以后,兩人才恢復通信。
在信中,胡適如同往常一樣,將自己在學問上和文化界取得的成績分享給韋蓮司,然后,他將自己心里的疑惑一一說給韋蓮司,韋蓮司總是能用最為理性的思考方式給予胡適答案。也因此,胡適總是說在和韋蓮司的交往中,他“一直是受益者。”而這是江冬秀無法帶給胡適的。
不過,江冬秀雖然沒有多少才華,卻足夠果斷和潑辣,她將胡適愛惜名聲的弱點牢牢把握住,因此在婚姻中一直占據上風。
胡適回國后曾經發愿,二十年不談政治,二十年不入政界,可“盧溝橋事變”侯,蔣介石讓護士前往美國從事民間外交工作。胡適不便推辭,可是,在給韋蓮司的信中,胡適表示自己對這一工作不感興趣。他在信中和韋蓮司商談是否要接受政府的指令,韋蓮司在回信的最后說:“你屬于全世界。”
這句話不但是對胡適能力的最高肯定,也是對胡適出任大使最有力的鼓勵。
在分開的這些年,胡適不但結婚,還和對方生了三個孩子,而韋蓮司卻還是熱烈的愛著他。
韋蓮司不求回報的愛著胡適,也無私地關心他的家人,后來,胡適的長子胡祖旺去美國讀書,也得到她不少的照拂,不僅如此,就連胡適的情人曹誠英去康奈爾大學讀書,胡適也托韋蓮司照顧。
1959年,胡適68歲,韋蓮司74歲這年,韋蓮司將自己全部的房子全部租了出去,用房租和畢生積蓄成立了一個胡適基金會,而韋蓮司自己則住在一個舊車庫改造的臥室里。
韋蓮司苦等胡適50年,一生未嫁,晚年選擇獨居,晚年時,更是將自己和胡適通信的信件等捐給臺北胡適紀念館,方便后人研究,這個癡情的女子用一生的時間愛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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