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她牽線嫁進城,她卻恨我一輩子:就因我花 2 萬 5,買了她不要的破瓦房
李鵬飛第一次牽陳菲的手時,工地上的鋼筋還帶著盛夏的余溫。
兩人在電子廠流水線上耗過三年,又在建材市場搬過兩年瓷磚,手掌心磨出的繭子能當砂紙用。
直到縣城開發區的新樓盤掛上"首付15萬"的廣告牌,陳菲才敢把存折里的數字反復數了三遍——那些帶著汗味的積蓄,終于夠在縣城扎下根了。
搬家那天,陳菲特意從老家帶了把院墻上的泥土,拌著水泥抹在新房墻角。
"這叫接地氣。"她拍著手上的灰跟李鵬飛笑,陽光透過沒裝窗簾的窗戶,在地板上投下亮閃閃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碎銀子。
這束光也照進了陳麗的眼里。
那年春節,陳麗拎著一籃土雞蛋來串門,眼睛在120平的房子里轉得像撥浪鼓,手指劃過亮堂的瓷磚墻面,"嘖嘖"聲就沒停過。
"菲姐,你這日子過的,比村頭小賣部的彩燈還亮堂。"她突然抓住陳菲的手,指甲縫里還沾著秋收的麥糠,"你看我......能不能也嫁進城里來?"
陳麗媽在一旁搭腔,往陳菲手里塞了袋自家炒的南瓜子:"菲啊,你跟麗兒自小一塊摸魚長大的,她命苦,你可得拉她一把。"
陳菲望著陳麗眼里的光,想起兩人小時候在麥秸垛里打滾的模樣,心一軟就應了下來。
牽線張聰那天,陳麗特意穿了件新買的紅棉襖,說話都帶著顫音。
張聰是縣城土著,父母開著家五金店,雖說不是大富大貴,但在陳麗眼里,"城里人"三個字就夠讓她失眠半宿了。
訂婚宴上,陳麗給陳菲夾菜的頻率,比給張聰夾的還多,"菲姐,以后我在城里就靠你了。"
頭兩年,兩家人確實熱絡得像一家人。
陳麗從老家帶的紅薯能分半麻袋給陳菲,春天挖的薺菜也必定留出最新鮮的一筐。
陳菲兩口子忙生意時,陳麗抱著孩子就過來幫忙看店,張聰則會在李鵬飛卸貨時搭把手。
縣城不大,菜市場碰見了能聊半小時,誰家包了餃子,隔著兩條街都要送一碗過來。
變故出在張明談婚論嫁那年。
張家老爺子敲著煙袋鍋宣布分家時,陳麗正給孩子喂草莓,一聽要把臨街的新房讓給老二,手里的草莓"啪嗒"掉在地上。
"爸,這可不行!"她把孩子往張聰懷里一塞,嗓門陡然拔高,"我嫁過來時住的就是新房,憑啥現在要挪窩?這不是卸磨殺驢嗎?"
張家媽嘆著氣勸:"麗兒,老二結婚沒新房不行啊,你這都有孩子了......"
"有孩子更該住好房子!"陳麗脖子都紅了,"當初要知道是這規矩,我......"話說到一半卡殼了,她想起自己當初為了"城里人"身份,連張聰家老院子的茅房都覺得比村里的干凈。
陳菲拉著陳麗往樓道走,指著老小區的方向勸:"你傻不傻?老小區門口就是菜市場,樓下就有幼兒園,物業費一年才幾百塊。再說那房子墻厚,冬天比新房暖和多了。"
陳麗梗著脖子不吭聲,踢著腳下的石子嘟囔:"我不管,我就要住新房。"
眼看張家老二的婚期越來越近,陳菲急得嘴上起泡,忽然想起張聰提過城郊有兩間祖上傳下來的老瓦房,趕緊拉著陳麗去看。
那房子確實破舊,墻皮掉得像麻子臉,但陳菲扒著墻頭說:"你看這地段,離新規劃的國道就兩里地,將來萬一拆遷了,補償款夠你換套大的。就算不拆,賣了也能換輛代步車。"
“再者說了,家和萬事興,一家人哪有分那么清的,你看看現在為了這兩套房子,一家人生分的跟那啥似的,你退一步,讓張明早點把婚結了,他們一家人感激你,一家人在一起就要相互幫襯著……”
陳麗蹲在門檻上數了半天瓦片,終于不情不愿地點了頭。
搬家那天,她沒讓陳菲幫忙,自己雇了輛三輪車,拉著鍋碗瓢盆往老小區挪,路過陳菲家店門時,連頭都沒抬。
老小區的日子果然不如新房舒心。
墻皮掉灰,水管生銹,夏天暴雨時,城郊那兩間瓦房更是漏得能養魚。
陳麗來找陳菲的次數越來越多,話里話外都是怨氣:"菲姐你是不知道,昨天夜里雨大,我爬起來接了三盆水,天明一看,床底下能插秧了。"
陳菲要幫她找人修,她又擺手:"修啥呀,那破房賣都賣不出去,我掛中介一年多,兩萬塊都沒人要。"
次數多了,陳菲也覺得棘手。李鵬飛勸她:"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
陳菲想想也是,慢慢就少了來往,偶爾在超市碰見,也就寒暄兩句。
那天陳麗突然找上門,眼睛紅腫著,一開口就帶著哭腔:"菲姐,我媽住院要手術,你看......"話沒說完,眼淚先掉了下來。
陳菲遞紙巾的手還沒收回,就聽她話鋒一轉:"那兩間破房,你看你要不要?你家離得近,放放雜物啥的也方便,就按市場價......"
"多少錢?"陳菲打斷她,心里明鏡似的——這哪是商量,分明是又來抱怨了。
"兩萬五。"陳麗說得理直氣壯,仿佛報的是白菜價。
陳菲沒多話,當場轉了錢,找了社區干部當見證人,簽了買賣合同。她不是圖便宜,實在是聽夠了那些翻來覆去的埋怨,權當花錢買個清靜。
這清靜過了三年,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
陳麗站在門口,臉上堆著陳菲從沒見過的諂媚笑容,手里還提著桶花生油:"菲姐,我給你送桶油......"
沒等陳菲讓她進門,她就一把抓住陳菲的胳膊,聲音發顫:"菲姐,我聽說了,城郊那片要拆遷!補償款下來了是不是?"
陳菲抽回手,靠在門框上沒說話。
"姐,"陳麗的眼淚說來就來,"我現在想通了,那房本來就是我們家的,你看......我把錢還你,當初你給了兩萬五,我現在給你三萬,你把房子還我們,行不?那差價......"
"差價?"陳菲氣笑了,想起陳麗當初嫌房子漏雨的樣子,想起她掛著"兩萬急售"的牌子在中介門口打轉的樣子,想起自己簽合同時她那如釋重負的表情,"麗兒,當初你說那房是燙手山芋,現在成了香餑餑,就想拿三萬塊錢贖回去?"
陳麗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搓著手嘟囔:"都是一個村出來的,你咋能這么不近人情......"
"人情?"陳菲抱起胳膊,"我幫你嫁進城時,你說要記我一輩子好;分房時我幫你爭取利益,你嫌我多管閑事;我花錢買你房子圖清靜,你現在又來要差價。麗兒,不是我不近人情,是你的人情,變得比天氣預報還快。"
她頓了頓,望著遠處正在施工的拆遷工地,聲音平靜下來:"房子我不會還,錢也不會補。合同上清清楚楚,白紙黑字。你要是覺得虧,當初就不該賣;要是覺得我賺了,那是我有這個運氣。人啊,總得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不能啥好處都想占。"
陳麗還想說什么,被陳菲輕輕推了出去:"以后各過各的日子吧,都挺忙的。"
關上門的那一刻,陳菲忽然覺得渾身輕松。
窗外的陽光正好,李鵬飛在廚房哼著小曲燉排骨,鍋里咕嘟咕嘟的聲響,比任何抱怨都動聽。
后來聽說,陳麗又去拆遷辦鬧了幾次,還托了村里的長輩來說情,都被陳菲擋了回去。
再后來,就沒了消息,偶爾從老家親戚嘴里聽說,她跟張聰攢錢在郊區又買了套小房子,日子過得不咸不淡。
陳菲有時會站在新家的陽臺上,看遠處拆遷工地上的吊塔緩緩轉動。
她想起剛進城時,覺得能在縣城有個窩就心滿意足;想起幫陳麗牽線時,盼著她能過上好日子;想起那些送菜送餃子的溫暖時光,也想起那些雞飛狗跳的爭執。
人這一輩子,就像走親戚,有的能陪你走很遠,有的走著走著就散了。
不是人心易變,是欲望這東西,總在暗處悄悄長,長到能遮住當初的初心,長到能撐破曾經的情誼。
陳菲低頭看了看手里的茶杯,熱氣氤氳了鏡片。
其實生活哪有那么多波瀾壯闊,不過是守住自己的小日子,看清身邊的人心,明白"知足"二字,比任何拆遷款都金貴。 畢竟,城頭的大王旗再怎么換,不如自家窗臺上的綠蘿,來得安穩長久。
聽說關注我的人都暴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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