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帥為人性格孤僻,不喜熱鬧,加上他不善言辭,在生活中幾乎沒有幾個朋友。
建國后,不少將帥時常把酒言歡,回憶當年的歲月崢嶸,唯獨林帥一個人經(jīng)年累月待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是終日翻翻醫(yī)書,給自己開點方子,就是偶爾曬曬太陽,借著冬日的暖陽來回踱步。
后來病情嚴重了,怕風、怕光、怕水等毛病全部出來了,就連房間里的燈也蒙著一層布,不清楚內(nèi)情的人走進他的房間,還以為是走進了深不見底的黑洞。
林帥深居簡出,一方面與他在平型關大捷后不慎受傷留下的后遺癥有很大的關系,另一方面,他的性格原本就比較內(nèi)向,不善于交流表達,自然也就不善于人際社交了。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他并不想?yún)⑴c世事紛爭,唯愿像韓初的留候那樣樂得逍遙自在。
林帥不串門、不做客、不探醫(yī)院,并不代表他不食人間煙火。在林帥的一生當中,還是有幾個說得過去的知心朋友的。
比如說與他長期搭檔的羅榮桓。林羅組合最開始起于1930年。那時候的林帥年輕氣盛,加之性格出了奇的怪,鮮有人能與他搭檔。
當時的紅四軍是井岡山的頭等主力部隊,林又是該部一把手,性格加上處事方法的制約,使得他與幾任政委難以搭伙。
這個時候沉穩(wěn)內(nèi)斂、樸實敦厚、平易近人的羅榮桓便開始與林搭檔,沒想到這一對黃金組合下來,自此林再也離不開他了。二人從土地革命搭檔到了抗日戰(zhàn)爭,再從抗日戰(zhàn)爭又搭伙到了解放戰(zhàn)爭,可謂是鐵桿的“黃金搭檔”。
所以,林對羅榮桓有著十分深厚的友情。
羅榮桓病重的時候,素來從不去醫(yī)院探望他人的林帥,竟然親自提著慰問品前去探視。羅帥病逝后,林不僅參加了他的葬禮,還生平唯一一次賦聯(lián)一對:
“六億人意氣風發(fā),日月重光,萬里長征,方期任重道遠,數(shù)十年風雨同舟,肝膽相照,一朝永訣,痛失摯友知心。”
從林帥這副哀悼羅帥的挽聯(lián)可見,他對黃金摯友羅榮桓感情之摯深,痛失之惋惜。
當然,林帥的摯友除了羅帥外,還有左權、劉亞樓以及陶鑄等人。這些人能與林相知相交,很大程度上主要是秉性相似,在長期的接觸中培養(yǎng)起了良好的私交。但有一個人卻與上述幾人完全不一樣,此人就是有著一代戰(zhàn)神之稱的粟裕。
粟裕與羅帥、左權、劉亞樓、陶鑄等人均不一樣,羅、左、劉、陶要么是林的下級,要么是林的搭檔,要么與林一起在革命歲月里出生入死過。
可粟裕大不一樣。
除了從南昌起義到井岡山之間,他們有過一段交集外,在往后很長一段時間里,粟裕所在部隊由于承擔著吸引敵人火力的艱巨任務,長期在外線作戰(zhàn),再也沒有與林有過交集。即便后來在解放戰(zhàn)爭中,林所統(tǒng)率的四野與粟裕指揮的三野也均是兩個在中央軍委下轄下的獨立作戰(zhàn)單位,兩者也沒有隸屬關系,更不存在所謂上下級關系。
簡單來說,其實在很長一段時間中,林粟二人是沒有太多交集的。
但沒有太多交集并不意味著林粟二人缺乏對彼此的欣賞。林帥用兵貴在持重,沒有七八分的把握絕不用兵,一旦用兵就要敵人插翅難逃,而粟裕則完全相反,粟裕用兵善于險中求勝,往往只要有了四五分把握就敢于向敵人亮劍,并且常常能以極小的代價換取巨大的勝利。
因此,這兩位軍神彼此相互久聞大名,可謂有惺惺相惜之感。
這種惺惺相惜并不僅在于對彼此盛名的久聞,林粟二人在很多方面也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人物。
林帥不抽煙、不喝酒、不跳舞、不喜歡玩樂、不講究生活,最感興趣的莫過于終日埋頭看地圖,研究軍事問題。粟裕也一樣,不抽煙、不喝酒、不善言辭、不講究生活,終生唯對軍事感興趣,二人宛如來人間一趟純?yōu)閼?zhàn)爭而生。
倆人個頭不高,相貌清瘦,一個湖北,一個湖南,八百里洞庭隔湖相望,似有君在湖頭北,我在湖頭南之感。
盡管早就彼此久聞盛名,可在革命戰(zhàn)爭年代,由于環(huán)境所限,林帥雖無機會與粟裕面對面交流軍事問題,但他時常讓劉亞樓等人把粟裕打過的一些經(jīng)典戰(zhàn)例收集起來,每次把自己關在一個小房間里細細研究,研究完后還不忘回味感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