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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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46歲的王秀蘭站在廚房里，看著窗外漸暗的天空，手中還拿著剛剛洗好的碗。十五年了，她每天都在這個廚房里忙碌，卻從未真正覺得自己屬于這里。

身后傳來熟悉的抱怨聲："王阿姨，我的白襯衫怎么還有污漬？你到底會不會洗衣服？"

二十歲的林小雅站在門口，手里拿著一件襯衫，臉上寫滿了不耐煩。這個女孩從五歲起就被王秀蘭照顧，如今卻連基本的尊重都不懂得給她。

王秀蘭轉過身，看著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心中涌起一陣說不出的苦澀。十五年來，她見證了這個家庭的每一個變化，付出了自己最珍貴的年華，卻始終被當作一個可有可無的外人。

"小雅，那可能是洗不掉的污漬..."她溫和地解釋。

"什么洗不掉？我看你就是越來越偷懶了。"林小雅不屑地說，"媽媽說得對，你真的是老了，什么都做不好了。"

王秀蘭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這句話，就像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一章：初來乍到

2008年的春天，31歲的王秀蘭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進了林家的大門。她剛剛從農村出來，丈夫去世得早，留下她和一個正在上高中的兒子。為了供兒子讀書，她不得不離開家鄉，到城里做保姆。

林家住在市中心的高檔小區，三室兩廳的房子裝修得很精致。男主人林建國是個成功的生意人，女主人周美麗在銀行工作，還有一個五歲的女兒林小雅。

"王阿姨，我們家的要求不多。"周美麗端著咖啡，優雅地坐在沙發上，"主要就是做飯、打掃衛生、照顧小雅。工資一個月兩千，包吃住。"

那時的兩千塊錢對王秀蘭來說已經是很不錯的收入了。她感激地點頭："太太，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的。"

"希望如此。"周美麗淡淡地說，"我們對生活品質要求比較高，希望你能適應我們家的節奏。"

王秀蘭不明白什么叫"生活品質"和"節奏"，她只知道自己要努力工作，賺錢供兒子讀書。

最開始的日子，王秀蘭如履薄冰。她每天早上五點起床，為全家準備早餐，然后送小雅去幼兒園，回來后打掃衛生、洗衣服、買菜做飯。晚上等全家吃完飯，收拾完廚房，往往已經是十點多了。

"王阿姨，這個菜怎么這么咸？"林建國皺著眉頭。

"對不起，先生，我下次注意。"王秀蘭趕緊道歉。

"還有，地板擦得不干凈，這里還有水漬。"周美麗指著客廳的地板。

"我馬上重新擦。"王秀蘭放下手中的碗筷，去拿拖把。

小雅那時還小，倒是很喜歡王秀蘭。她總是拉著王秀蘭的手，叫她"王奶奶"。

"王奶奶，你給我講故事好不好？"

"王奶奶，我想吃你做的蛋羹。"

"王奶奶，你不要走，我喜歡你。"

那時的王秀蘭覺得，有小雅的喜歡，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第二章：逐漸適應

半年后，王秀蘭基本適應了林家的生活節奏。她學會了林建國喜歡吃什么口味的菜，學會了周美麗對家務的各種要求，也掌握了小雅的生活習慣。

"王阿姨做菜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林建國偶爾會夸贊一句。

"嗯，總算有點進步。"周美麗的評價總是這樣不溫不火。

王秀蘭很珍惜這些難得的認可。她更加努力地工作，希望能得到更多的認同。

每個月發工資的時候，她都會給兒子寄去一千五百塊，自己只留五百塊做零花錢。她舍不得買新衣服，舍不得吃好一點的東西，把所有的錢都用在了兒子身上。

"媽，你在城里過得怎么樣？"兒子在電話里關心地問。

"很好，很好。"王秀蘭總是報喜不報憂，"你好好讀書，不要擔心媽媽。"

她不會告訴兒子，自己每天要工作十幾個小時，不會告訴兒子，自己在這個家里永遠是個外人，更不會告訴兒子，自己有時候累得腰都直不起來。

小雅在王秀蘭的照顧下健康成長。每天接送幼兒園，陪她玩游戲，給她洗澡、講故事，王秀蘭就像她的第二個媽媽。

"小雅真的很喜歡王阿姨。"林建國有時會感慨，"有時候她甚至比跟我們還親。"

"那是因為王阿姨陪她的時間多。"周美麗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不過這樣也好，我們可以專心工作。"

王秀蘭聽到這話，心里既高興又難過。高興的是自己的付出得到了認可，難過的是她感覺自己只是個工具，一個替代品。

第三章：第一次危機

兩年后，王秀児的兒子考上了大學。她高興得哭了，這是她這些年來最大的安慰。

"媽，我考上了！"兒子在電話里興奮地說，"是重點大學，你的辛苦沒有白費。"

王秀蘭抱著電話哭得說不出話來。林家人看到她哭泣的樣子，多少也有些感動。

"王阿姨，恭喜你。"周美麗難得主動表示祝賀，"你兒子很爭氣。"

"謝謝太太。"王秀蘭感激地說。

但是，兒子上大學意味著更大的開支。學費、生活費、住宿費，每年要花好幾萬。王秀蘭提出希望能漲一點工資。

"漲工資？"周美麗皺了皺眉，"王阿姨，現在經濟環境不好，我們的收入也沒有增加。再說，你在我們家吃住都不用花錢，兩千塊已經不少了。"

"可是我兒子上大學..."王秀蘭試圖解釋。

"那是你的家事，跟我們有什么關系？"周美麗的語氣變得冷淡，"王阿姨，你要理解，我們雇傭你是為了解決我們的問題，不是為了解決你的問題。"

王秀蘭被這話深深刺痛了。她意識到，在雇主眼中，她只是個工具，她的困難和感受根本不重要。

但她沒有選擇。為了兒子的學費，她只能繼續忍受。

第四章：孩子的變化

隨著小雅長大，她對王秀蘭的態度開始發生變化。十歲的小雅不再叫她"王奶奶"，而是跟著父母叫"王阿姨"，語氣也變得冷淡起來。

"王阿姨，我的衣服呢？"小雅開始學著母親的語氣說話。

"王阿姨，這個菜我不喜歡吃，你重新做。"

"王阿姨，你打掃房間的時候小心點，不要碰壞我的東西。"

王秀蘭看著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心里說不出的難過。她想起小雅小時候總是拉著她的手撒嬌的樣子，想起她生病時自己整夜不眠地照顧，想起她第一次叫"媽媽"時自己內心的激動。

但現在，小雅已經完全學會了她父母對待王秀蘭的方式——把她當作一個可以任意使喚的下人。

"小雅，你要尊重王阿姨。"有時候林建國會象征性地說一句。

"我沒有不尊重她啊，我只是讓她做她應該做的事情。"小雅理直氣壯地反駁。

王秀蘭聽了這話，心如刀絞。她不明白，為什么一個她用心照顧長大的孩子，會變成這樣。

第五章：越來越多的挑剔

時間越長，林家人對王秀蘭的要求越來越多，挑剔也越來越嚴重。

"王阿姨，你炒菜的油煙味太重了，影響我們的生活。"

"王阿姨，你洗衣服的聲音太大，吵到我們休息了。"

"王阿姨，你走路能不能輕一點？"

"王阿姨，你說話能不能小聲一點？"

仿佛王秀蘭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打擾。她開始小心翼翼地做每一件事，生怕惹人不高興。

更讓她難過的是，林家人開始在外人面前抱怨她。

"我們家的保姆年紀大了，什么都做不好。"周美麗在朋友面前這樣說，"真想換個年輕一點的。"

"是啊，老了就是老了，手腳不利索了。"林建國也附和。

王秀蘭聽到這些話，心里像被針扎一樣痛。她明明每天都在努力工作，為什么在他們眼中就是什么都做不好？

第六章：工資的停滯

十年過去了，王秀蘭的工資從最初的兩千塊漲到了三千塊，但物價卻漲了好幾倍。她的實際收入不升反降，生活越來越困難。

"太太，您看能不能再給我漲點工資？"王秀蘭鼓起勇氣提出要求，"現在什么都漲價了，三千塊真的不夠用。"

"王阿姨，你要知足啊。"周美麗不耐煩地說，"現在外面很多保姆都找不到工作，你有個穩定的地方已經很不錯了。"

"可是..."

"沒有可是。"周美麗打斷她，"你要是覺得工資低，可以去外面找找看，看看有沒有人愿意給你更高的工資。"

這是威脅，王秀蘭聽得出來。她已經四十多歲了，在保姆市場上沒有任何優勢。而且她對這個家庭已經很熟悉，重新適應一個新環境對她來說太困難了。

她只能默默忍受。

第七章：身體的透支

長期的高強度勞動讓王秀蘭的身體出現了問題。她開始腰疼，手指關節也經常疼痛，但她不敢請假，更不敢看醫生。

"王阿姨，你今天做事怎么這么慢？"周美麗不滿地說。

"對不起，太太，我有點不舒服。"王秀蘭解釋。

"不舒服？"周美麗冷笑，"王阿姨，你要是身體不行了，就直說，不要找借口偷懶。"

王秀蘭想解釋自己不是偷懶，但看到周美麗的表情，她把話咽了回去。她知道，解釋沒有用，他們不會相信，也不會關心。

有一次，王秀蘭因為腰痛差點拿不動拖把，小雅看到了。

"王阿姨，你怎么了？"那一刻，小雅的語氣中似乎又有了當年的關心。

王秀蘭心中一暖，"小雅，我沒事，就是有點累。"

但小雅很快就恢復了冷淡，"那你注意點，別耽誤工作。"

王秀蘭的心又涼了。

第八章：被嫌棄的日常

十五年來，王秀蘭幾乎沒有休假過。每年春節，她只能回老家住三四天，就要匆匆趕回來。

"王阿姨，你回來了？"林建國看到她回來，松了一口氣，"這幾天我們都快忙死了。"

"家里亂成什么樣子了。"周美麗抱怨道，"沒有你在，什么都不方便。"

但是平時，他們對王秀蘭的態度卻是另一個樣子。

"王阿姨，你這飯做得什么味道？"

"王阿姨，你掃地怎么這么不仔細？"

"王阿姨，你能不能動作快一點？"

"王阿姨，你越來越不行了。"

這些話每天都在重復，王秀蘭的心一點點變冷了。她開始懷疑自己的價值，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什么都做不好。

第九章：年輕保姆的威脅

隨著年齡增長，林家人對王秀蘭的不滿越來越明顯。他們開始提起要換保姆的事情。

"王阿姨年紀大了，確實力不從心。"林建國在飯桌上說。

"是啊，現在的年輕保姆素質都很高，還有大學畢業的呢。"周美麗附和。

"媽媽，我覺得也應該換個年輕一點的。"小雅也發表意見，"王阿姨現在做事總是慢吞吞的。"

王秀蘭就站在一旁聽著他們討論，仿佛她只是一件家具，不是一個有感情的人。

"不過也不能說換就換。"林建國又說，"畢竟王阿姨在我們家這么多年了，也算是為我們家做了貢獻。"

"貢獻？"周美麗冷笑，"她拿工資干活，哪來的什么貢獻？"

王秀蘭聽到這話，眼淚差點掉下來。十五年的付出，在他們眼中就是理所當然的雇傭關系，沒有任何情分可言。

第十章：最后一根稻草

今年春天，王秀蘭的兒子結婚了。她想請幾天假回去參加婚禮，但被拒絕了。

"王阿姨，現在是關鍵時期，小雅馬上要高考了，你怎么能在這個時候請假？"周美麗不滿地說。

"可是我兒子結婚..."王秀蘭試圖爭取。

"那是你的家事，你要分清主次。"周美麗的態度很堅決，"你要是現在請假，以后就不用回來了。"

王秀蘭只能通過視頻參加了兒子的婚禮。看著屏幕中兒子幸福的笑臉，她哭了。十五年來，她錯過了兒子太多重要的時刻，而這一切都是為了什么？

兒子結婚后，打電話勸她回老家。

"媽，你辛苦這么多年了，該回來享福了。"兒子說，"我現在有工作了，可以養你。"

"不行，我走了，他們怎么辦？"王秀蘭還在為林家考慮。

"媽，你別傻了。"兒子著急地說，"他們對你好嗎？你為他們付出了最珍貴的十五年，他們感激過你嗎？"

王秀蘭無言以對。她想起這些年來林家人對她的態度，想起他們的冷漠和挑剔，想起她在這個家里永遠是個外人的事實。

也許，真的是時候為自己考慮了。

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那件讓王秀蘭徹底心寒的事情。

那天，王秀蘭不小心打碎了周美麗心愛的茶杯，那是一個挺貴的進口瓷器。

"王阿姨！"周美麗尖聲叫道，"你怎么這么不小心？這個茶杯是我從日本帶回來的，很貴的！"

"對不起，太太，我不是故意的。"王秀蘭趕緊道歉，"我賠給您。"

"賠？你賠得起嗎？"周美麗怒氣沖沖，"王阿姨，我忍你很久了。你現在年紀大了，什么都做不好，還總是犯錯誤。我看你真的是不適合在我們家工作了。"

林建國聽到聲音走過來，看了看地上的碎片，搖了搖頭。

"媽媽說得對。"正在客廳做作業的小雅也發表意見，"王阿姨確實老了，手腳都不利索了。"

王秀蘭看著這一家三口，看著他們臉上的不耐煩和嫌棄，心中的委屈和憤怒終于爆發了。

十五年了，十五年來她任勞任怨，把自己最好的年華都獻給了這個家庭。她照顧他們的生活起居，承擔所有的家務，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小雅。但是到頭來，她得到的是什么？是嫌棄，是挑剔，是被當作隨時可以拋棄的工具。

"我辭職。"王秀蘭突然開口，聲音雖然輕，但異常堅定。

三個人都愣住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您說什么？"周美麗不敢置信。

"我說，我要辭職。"王秀蘭重復了一遍，"從明天開始，我就不再為你們工作了。"

說完這句話，王秀蘭轉身走回了自己的小房間，留下三個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