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姜虞眉頭驟然緊鎖,他才放緩語氣,舒展笑顏。
“但好在我已派三千玄甲軍星夜馳援,今日快馬傳回消息,你父兄已率部反守為攻,大獲全勝,現下正押解俘虜,星夜兼程回京。”
姜虞聽到這話,緊繃的肩頭驟然垮下,揚手狠狠捶了一拳在蕭弈胸前。
“說話大喘氣做什么,嚇得我以為……”
蕭弈順勢握住她的手腕,眼眸直直鎖著她,聲音低沉如琴。
“以為什么?我蕭弈既應了你的事,便是拿命去搏,也必讓你父兄平安還朝。”
姜虞心中巨石落定,眉尖終于舒展,追問道:“那他們幾日能回京?”
蕭弈忽然執起她的手,指尖摩挲著她的掌心,唇邊勾起溫柔地笑。
“算腳程最晚七日便可抵達,七日后,便是你我的婚期。”
姜虞剛才一直沉浸在父兄平安的喜悅中,等再反應過來,才發現蕭弈已經牽住了自己的手。
她害羞地下意識要抽開,蕭弈攥的更緊了,甚至順勢和她十指相扣。
“既已上了賊船,就休想跑掉了。”
姜虞的臉頰紅得像熟透的丹砂,連耳垂都泛著燙意,嗔道:“誰要跑了……你我尚未拜堂,這般成何體統。”
她別開臉去,不敢看他:“先用膳吧。”
蕭弈這才戀戀不舍地放下她的手,笑道:“罷了罷了,我家小娘子臉皮薄,逗急了又該錘人了。”
姜虞又白了他一眼。
但這頓飯兩人相談甚歡,她吃得格外香甜。
原以為靖王殿下是冷硬威嚴的模樣,是個令人猜不透滿腹心機的人。
卻不想他腹中滿是趣聞,不論說起江南的煙雨畫舫,還是塞北的獵鷹烈酒,總能逗得她掩唇輕笑。
用過午膳后,兩人索性在前院的梧桐樹下對坐。
蕭弈斜倚著石桌,指尖撥弄著飄落的葉尖,將生平過往娓娓道來。
“阿虞,我的母親原是宮中舞姬,生下我后便血崩而逝。”
“我既非嫡出,又無母族依仗,自小在深宮里看人臉色長大,連吃口熱飯都要算計著時機。”
他忽然抬眼望她,眸光卻變得格外認真。
“但你不同,往后我蕭弈或許仍需在權謀里周旋,但在你面前,永遠不會有半分算計。”
不知為何,這句話像枚溫熱的石子,投進姜虞冰封多年的心湖。
她曾以為歷經背叛與生死,自己早已不信男人的言語。
但此刻她卻莫名想伸手觸碰這份暖意,也想相信面前的人一次。
或許是因為這次他救了父兄的原因。
心中郁結多日的重擔也已落下,只盼父兄回京那日,大家能坐在一起這般談天說地。
待夜色漸深,蕭弈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姜虞將他送到府門外,見他馬車消失在街角,才轉身準備進門。
“阿虞!”
身后突然響起沙啞的呼喊。
她本想徑直進門,手臂卻被猛地攥住,謝硯白不知何時等候在了門前。
她無奈抽手,蹙眉看向他。
“謝公子,我即將大婚,望你自重,莫讓人誤會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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