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您別收拾了，我們真的可以照顧好孩子。”美玲站在門口，看著我往行李箱里塞衣服。

我抬起頭，看著這個跟我生活了十二年的兒媳婦，心里五味雜陳。“好的，我知道了。”我輕聲回答，繼續整理著東西。

十二年來，我把全部心血都花在了這個家上，現在卻被嫌棄了。不過沒關系，我有每月8000元的退休金，還有兩套房子，我不是沒有退路的人。

一個月后，當美玲哭著打電話求我回去時，我才知道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01

2012年的秋天，我剛從小學教師的崗位上退休。那時候我63歲，身體健康，每個月有8000元的退休金，在這個二線城市算是不錯的收入。兒子志強和媳婦美玲結婚三年了，美玲懷孕七個月，肚子已經很大了。

“媽，美玲懷孕了，你能不能幫我們帶帶孩子？”那天晚上，志強打電話給我。電話里的聲音有些疲憊，我知道他工作壓力很大。

“當然可以，這是我的孫子，我不幫你們帶誰幫你們帶？”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那時候的我，滿心期待著孫子的到來。

美玲生產那天，我在產房外等了整整十二個小時。當護士把小寶寶抱出來的時候，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當奶奶，心里的激動和喜悅無法言喻。

“奶奶，這是您的孫子，叫小宇。”護士把孩子遞給我，小宇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我。我小心翼翼地抱著他，生怕弄疼了這個小生命。

從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我的生活徹底改變了。我把自己市中心的房子租出去，搬到了兒子家，開始了我的帶孫子生涯。

小宇出生后，美玲坐月子，我負責照顧她和孩子。每天晚上，小宇哭鬧，我就抱著他在房間里來回走動。美玲需要休息，我不舍得讓她起來。

“媽，辛苦您了。”美玲看著我紅腫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

“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你好好休息，身體恢復了才能更好地照顧孩子。”我微笑著說。

月子期間，我學會了沖奶粉、換尿布、洗小衣服。每天我都要洗很多小衣服，手都被搓得紅腫。可是看著小宇一天天長大，我心里充滿了幸福。

美玲休完產假要上班了，我自然而然地成了小宇的全職奶奶。每天早上六點起床，給小宇準備早餐，然后陪他玩耍。下午他睡覺的時候，我就給全家人準備晚飯。

“媽，今天想吃什么？”我每天都會問美玲。

“隨便，您做什么我們吃什么。”美玲總是這樣回答。

我知道她工作累，所以總是變著花樣給她做好吃的。紅燒肉、糖醋排骨、清蒸鱸魚，這些都是她愛吃的菜。

小宇一歲的時候，開始學走路。我每天都要跟在他后面，生怕他摔倒。他學會說話后，第一個會說的就是“奶奶”。

“奶奶，抱抱。”小宇伸出小手，我立刻把他抱起來。

“我的寶貝孫子，奶奶最疼你了。”我親著他的小臉，心里甜得像蜜一樣。

小宇三歲上幼兒園，我開始了每天接送的日子。早上七點半送他去幼兒園，下午四點半接他回家。無論刮風下雨，我都準時出現在幼兒園門口。

“張奶奶，您來接小宇了。”幼兒園老師都認識我，知道我是小宇的奶奶。

“是的，今天小宇表現怎么樣？”我總是關心他在學校的情況。

“很好，小宇今天畫畫得了小紅花。”老師說。

“真的嗎？我們小宇最棒了。”我高興地說。

02

回到家，我會陪小宇做手工、畫畫、讀故事書。美玲下班回家后，我已經把晚飯準備好了。

“媽，今天小宇在幼兒園怎么樣？”美玲問。

“老師說他畫畫得了小紅花，還夸他懂禮貌。”我笑著說。

“那就好。”美玲點點頭，然后去洗澡了。

我發現美玲下班后基本不怎么管小宇，洗完澡就看電視或者玩手機。但是我沒有說什么，覺得她工作一天也累了。

小宇上小學后，我的工作更忙了。每天早上七點送他上學，下午三點半接他回家。回家后還要輔導他寫作業。

“奶奶，這道題我不會做。”小宇拿著作業本來找我。

“來，奶奶教你。”我放下手里的活，耐心地給他講解。

小宇的成績一直很好，每次考試都在班里前五名。我覺得這是我最驕傲的事情。

小宇十歲的時候，開始有些叛逆。他不再像以前那樣粘著我，有時候我說話他還會頂嘴。

“奶奶，我不想吃青菜。”小宇推開我盛給他的菜。

“青菜有營養，不吃青菜會生病的。”我耐心地說。

“我就是不想吃，你別管我。”小宇說完就跑回房間了。

我站在餐桌旁，心里有些難受。以前那個什么都聽我話的小宇，現在越來越不聽話了。

“媽，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美玲看我有些傷心，安慰我說。

“我知道，我只是擔心他不吃青菜營養不夠。”我嘆了口氣。

“沒關系，他不吃青菜可以吃別的蔬菜。”美玲說。

我點點頭，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

小宇十一歲的時候，更加叛逆了。有時候我讓他做什么，他就是不做，還會說我管得太多。

“奶奶，我自己會做作業，你別總是盯著我。”小宇不耐煩地說。

“奶奶是擔心你做錯了。”我說。

“我不會做錯的，你別管我。”小宇說完就關上了房門。

我站在門外，心里很難受。我為他付出了這么多，他不但不感激，還嫌我煩。

最近幾年，美玲對我越來越挑剔。她開始嫌我做飯不合她的胃口，說我的烹飪方式過時了。

“媽，這個菜太咸了。”美玲嘗了一口我做的紅燒肉。

“是嗎？我嘗著還好。”我也嘗了一口，確實有點咸。

“我現在要控制鹽分攝入，您做菜能不能少放點鹽？”美玲說。

“好的，我下次注意。”我點頭答應。

第二天，我做菜特意少放了鹽。結果美玲又說太淡了。

“媽，這個菜一點味道都沒有。”美玲皺著眉頭說。

“你昨天不是說太咸了嗎？”我有些困惑。

“我是說那個菜太咸了，不是說所有菜都要這么淡。”美玲有些不耐煩。

我心里有些委屈，但還是什么都沒說。

美玲還開始嫌我帶孫子的方式過時。她說我給小宇穿的衣服不好看，買的玩具不夠新潮。

“媽，您給小宇買的這些書都是很老的版本了，現在的孩子不喜歡看這些。”美玲拿著我給小宇買的故事書。

“這些書我覺得挺好的，我以前教書的時候孩子們都喜歡看。”我說。

“那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美玲說，“您買書之前能不能先問問我？”

我心里很難受，但還是答應了。

小宇十二歲了，美玲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冷淡。她開始明示暗示，說小宇長大了，不需要我過度照顧。

03

“媽，小宇已經六年級了，很多事情他可以自己做。”美玲說。

“我知道，但是我還是想幫他一點。”我說。

“可是您這樣會讓他沒有獨立性。”美玲說。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我幫小宇做事是因為我愛他，怎么就成了壞事了呢？

有一次，我提出給小宇報個英語補習班，美玲直接拒絕了。

“媽，這種事情您不要管了，我們會安排的。”美玲說。

“我覺得這個英語班挺好的，老師也有經驗。”我說。

“您的想法太老了，現在的英語教學方法和以前不一樣了。”美玲說。

我心里很不舒服。我是退休教師，怎么會不懂教育呢？

小宇的態度也越來越讓我傷心。他開始更愿意聽美玲的話，對我的話反而不太理睬。

“小宇，快來吃飯。”我叫他。

“等一下，我正在和媽媽說話。”小宇頭也不抬。

“飯菜要涼了。”我說。

“知道了知道了。”小宇不耐煩地說。

我站在餐桌旁等了十分鐘，小宇才慢吞吞地過來。

“奶奶，我不想吃這個菜。”小宇看著我做的菜。

“為什么不想吃？”我問。

“就是不想吃。”小宇說。

“不吃這個菜，你吃什么？”我問。

“媽媽說晚上給我點外賣。”小宇說。

我看了看美玲，她正在玩手機，沒有理我。

上個月，小宇期中考試成績不理想。數學只考了75分，比平時差了很多。

“小宇，你這次怎么考這么差？”美玲看著成績單，臉色很不好。

“我也不知道。”小宇低著頭。

“你平時不是一直在復習嗎？”美玲問。

“我復習了，但是有些題不會做。”小宇說。

美玲轉頭看著我，眼神里有些指責。

“媽，您平時不是在輔導他嗎？怎么還考這么差？”美玲說。

“我確實在輔導他，可能是我的方法不對。”我有些不安。

“您的方法確實不對。”美玲說，“您教書的時候用的那一套，現在已經過時了。”

我心里很難受。我輔導小宇這么多年，他的成績一直很好。這次考差了，就怪我？

“媽，您這樣輔導他，是越幫越忙。”美玲當著小宇的面說。

小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美玲，沒有說話。

我感覺心里被刺了一刀。我為他付出這么多，最后得到的是“越幫越忙”這四個字。

第二天，我發現美玲把我給小宇報的書法班退了。

“美玲，你為什么把小宇的書法班退了？”我問。

“我覺得那個班不適合他。”美玲說。

“可是小宇挺喜歡書法的。”我說。

“那是您覺得他喜歡，實際上他并不喜歡。”美玲說。

“我沒有和您商量就給他報班，是我不對。但是您退班也應該和我說一聲。”我說。

“媽，您的想法太老了，跟不上時代了。”美玲說，“以后這種事情您不要管了。”

我聽到這話，心里很難受。我從小宇出生就開始照顧他，現在就因為一次考試不好，就說我跟不上時代？

04

上周，美玲正式和我攤牌了。她說需要獨立的空間教育孩子，讓我搬出去住。

“媽，我和志強商量了，我們想獨立帶孩子。”美玲說。

“什么意思？”我問。

“就是我們想自己教育小宇，不需要您幫忙了。”美玲說。

我感覺天塌下來了。我帶了小宇十二年，就這樣被趕出去了？

“我可以少管一些事情，但是我還是想照顧小宇。”我說。

“不用了，我們能照顧好。”美玲說。

“那我偶爾來看看小宇可以嗎？”我問。

“也不用了，我們會處理好的。”美玲說。

我看著美玲，心里很痛。這個女人，我照顧了十二年，現在就這樣對我。

志強下班回家，我和他說了這件事。

“志強，你媽想讓我搬出去。”我說。

“媽，美玲說得對，小宇確實需要獨立成長。”志強說。

我沒想到連我的親兒子都支持這個決定。

“那我就真的搬出去了。”我說。

“媽，您搬出去住也好，可以有更多自己的時間。”志強說。

我心里很痛。我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十二年，現在就被這樣趕出去了。

那天晚上，我開始收拾行李。十二年的東西，裝了三個大箱子。

“媽，您需要幫忙嗎？”美玲站在門口問。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我說。

“那個，您的那些書，要不要都帶走？”美玲問。

“不要了，留給小宇吧。”我說。

美玲點點頭，轉身走了。

我看著這些書，心里很難受。這些都是我精心挑選的，為了讓小宇愛上閱讀。現在它們要和我分別了。

小宇過來看我收拾東西。

“奶奶，您要走了嗎？”小宇問。

“是的，奶奶要搬到別的地方住了。”我說。

“為什么？”小宇問。

“因為你長大了，不需要奶奶照顧了。”我說。

“那您還會回來嗎？”小宇問。

“應該不會了。”我說。

小宇看著我，眼睛里有些不舍。但是他什么也沒說，轉身走了。

我心里很難受。這個我帶了十二年的孫子，就這樣和我分別了。

第二天，志強開車送我到市中心的房子。那是我以前住的地方，現在要重新成為我的家。

“媽，您有什么事情就給我打電話。”志強說。

“我知道了。”我說。

“那我先走了，公司還有事情。”志強說。

我看著志強開車離開，心里很孤獨。我在這個城市生活了幾十年，現在卻感覺自己是個外人。

我打開房門，房子里很干凈。租客剛搬走，我讓中介公司提前打掃過了。

我坐在客廳里，看著空蕩蕩的房子，心里很難受。十二年前，我滿心歡喜地離開這里去照顧孫子。現在，我又回來了，但是心情完全不一樣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想著小宇。不知道他吃晚飯了沒有，作業做完了沒有。這些事情以前都是我管的，現在不需要我管了。

05

我拿起手機，想給志強打電話問問小宇的情況。但是我又把手機放下了。他們既然不需要我，我也不要去問了。

搬出來后，我開始了一個人的生活。每天早上八點起床，去樓下的公園走走。以前我七點就要起床給小宇準備早餐，現在不需要了。

“張阿姨，您怎么有時間來公園了？”鄰居王阿姨問我。

“我現在有時間了。”我說。

“您孫子不用您帶了？”王阿姨問。

“不用了，他長大了。”我說。

王阿姨看著我，好像想說什么，但是沒說。

我知道她想問什么。在這個小區里，大家都知道我在帶孫子。現在我一個人回來了，大家肯定會議論。

中午，我去超市買菜。以前我要買一家四口的菜，現在只需要買我一個人的。

“要這么多青菜嗎？”收銀員問。

“不要，只要一把就夠了。”我說。

回到家，我做了一個人的午餐。一個菜，一碗米飯，就夠了。

吃飯的時候，我想起了以前。那時候我要做四個人的飯，每餐至少三個菜。小宇喜歡吃肉，美玲喜歡吃清淡的，志強什么都吃。我總是變著花樣給他們做。

現在我一個人吃飯，安靜得讓人難受。

下午，我去找老朋友聊天。

“怎么有時間出來了？”我的老同事李老師問。

“我現在不帶孫子了。”我說。

“為什么？”李老師問。

“他們說孩子長大了，不需要我帶了。”我說。

李老師看著我，眼神里有些同情。

“現在的年輕人就是這樣，用得著你的時候什么都好，用不著你的時候就嫌你煩。”李老師說。

我心里很難受，但是沒有說什么。

晚上，我看電視。以前這個時候，我在輔導小宇寫作業。現在我看著電視，心里空落落的。

我想給小宇打電話，但是又怕美玲不高興。我看了看手機，最終還是沒有打。

奇怪的是，搬出來后，我的身體反而比以前好了。以前我每天要做很多事情，經常感覺累。現在我有充足的時間休息，身體狀況反而改善了。

“張阿姨，您氣色比以前好了。”樓下的小張說。

“是嗎？”我摸了摸自己的臉。

“是的，您以前看起來很累，現在精神多了。”小張說。

我想想也是。以前我每天要早起給小宇做早餐，晚上要等他睡覺后才能休息。現在我想幾點睡就幾點睡，想幾點起就幾點起。

我開始每天去公園鍛煉，還參加了老年大學的太極拳班。

“張阿姨，您學得真快。”太極拳老師說。

“謝謝老師。”我說。

我發現自己其實很久沒有這樣輕松了。十二年來，我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小宇身上，很少有時間關心自己。

現在我有時間了，我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我重新開始看書，還報了一個書法班。

“張阿姨，您寫得真好。”書法班的同學說。

06

“我以前是老師，寫字還可以。”我說。

我發現自己很久沒有這樣開心了。雖然心里還是想念小宇，但是我也在慢慢適應一個人的生活。

住在市中心的房子里，我每天的生活很規律。早上鍛煉，上午買菜做飯，下午去老年大學上課，晚上看書或者看電視。

這樣的生活過了一個月，我已經基本適應了。雖然有時候還是會想念小宇，但是我告訴自己，他們不需要我了，我也要學會放手。

那天晚上，我正在看電視，手機突然響了。我看了看，是美玲打來的。

我猶豫了一下，接了電話。

“媽...”美玲的聲音聽起來很奇怪，好像在哭。

“怎么了？”我問。

“媽，你快回來吧，我們真的需要您。”美玲哭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