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訂婚前,小白蓮助理用俄語問李家兄弟:“你們真的都不想和寧寧姐姐結婚了嗎?”
哥哥用西語回道:“她小肚雞腸,容不下你就不配做我們李家的女主人。”
弟弟用法語回道:“我們把她慣壞了,她現在只會爭風吃醋。”
于是我轉頭答應嫁給父親安排的聯姻對象。
只因李家兄弟曾立下誓言非我不娶。
可當我想要選擇一人結婚時,他們紛紛拒絕我。
哥哥說,“事業為重,暫不考慮結婚。”
弟弟說,“抱歉,我還沒有玩夠。”
沒過多久,兩人在我的訂婚宴上為哄那個新來的小助理高興。
讓我哮喘病發。
當我痛苦掙扎幾近窒息時,他們捂住小助理的眼睛,調侃又不會死。
我徹底寒心,自醫院醒來后撥打爸爸電話。
“我愿意和商家聯姻。”
1
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管子的我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弟弟李響打來電話。
濃重的怒意順著聽筒傳來。
“宋柚寧,這幾天你死哪里去了?你明知道葉青青身體不好,故意裝病害得她這幾天連覺都睡不好!剛剛都被120拉走了!”
哥哥李念責備的聲音也從那邊傳了過來。
“你說話啊,裝死也沒有用,除非你是真的死了,不然現在就過來跟青青道歉。”
儀器發出危險信號的嗡鳴聲,我的情緒在剎那間劇烈波動。
眼淚滴落的瞬間,我忽然有了一個念頭。
死,或許我就應該死在搶救的路上。
我先天不足,自小就有哮喘。
但好在這些年兄弟倆將我照顧得不錯,竟只犯過一次病。
唯一一次,是我剛到李家。
李響原本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明明已經被嚇得嚎啕大哭,偏偏還要守在我病床前。
而李念在我出院后,整日跪在地上把家里打掃一遍又一遍,連根頭發絲都找不到。
我曾天真地以為,他們的愛至死不渝。
可惜這一切,直到葉青青出現,年少時轟轟烈烈的愛戀終歸化為過往云煙。
我沉默地掛斷電話,取下氧氣罩給父親發送短信。
【爸,我想清楚了,我愿意嫁給商陸。】
父親很快回撥電話,語氣中盡是疼惜。
“寧寧,發生什么事了嗎?你不用為了我強迫自己,李家兄弟他們……”
我哽咽著打斷父親,努力不讓對面聽出異常。
“沒事,我愿意嫁給商氏太子爺。”
當年母親意外去世,父親苦苦支撐宋家,常年奔波海外。
我被母親恩師接回家中,同兄弟倆一同生活。
后來父親東山再起,甚至連海城商氏都拋來聯姻的橄欖枝,可他始終把選擇權交在我手中。
因為在他眼里,沒有什么比我的幸福更重要。
曾經我以為人生至幸不過如此,上有慈愛開明的長輩,身旁有貼心知己的李家兄弟。
可現實終究給了我悶頭一棍。
我不過是兩人年少輕狂時,聊以慰藉的玩物罷了。
病房外突然被人打開,小護士邊整理注射器,邊忍不住驚嘆八卦。
“你知道海城李家嗎?剛剛兩兄弟公開向一個女生求婚呢!”
“他們跪在病床前,戒指上的鉆石都有雞蛋那么大!”
“你說她的命咋這么好呢……”
手機提示聲響起,葉青青在社交平臺公然曬出雙手無名指上兩枚不同的鉆戒。
【莫用時間論真愛,年老色衰的人就不要做跳梁小丑了。】
最后還毫不避諱地艾特我。
胸口犯起細細密密的痛,她照片中的背景,原是兄弟倆專門為我布置的特護病房。
我默默拉黑葉青青。
強裝鎮定不讓聽筒對面的父親擔心,“早點結婚,生個孫子給您帶,您不開心嗎?”
這次從鬼門關里逃出來,我不想再要什么轟轟烈烈的愛情,只想萬家燈火中能有一盞為我而亮。
父親沉默半晌,終是點頭同意。
“商氏之前看過你和商陸的生辰八字,如果你同意,半月后就可以先領證結婚。”
“可是你在李家……”
我明白父親的擔憂。
畢業后我繼承母親衣缽,成為一名外科醫生,在李家老爺子的醫院工作。
現下,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2
手背傳來一陣刺痛,冰冷的液體順著注射器進入體內,護士告訴我還需靜養一周。
一周啊……
足夠我和前塵往事告別了。
出院后我回到李家別墅。
開門瞬間,竟被迎面飛出的幾本厚書砸個正著。
我踉蹌幾步,從門口的臺階上滾下,雙腿磕到尖銳石子,鮮血瞬間浸濕陰冷地面。
咬牙撐起身體,抬頭看清來人。
葉青青懷里正抱著一摞書。
“姐姐怎么突然來了,也不知會一聲,都怪我沒留意。”
她順手把書扔到我身旁,還有一些徑直砸向我的額頭。
我瞬間血液逆流。
這些書都是這十幾年來我辛苦搜集的醫學書籍,里面還有不少我整理的筆記!
血氣上涌之際,我眼前發黑,身體搖晃險些再次跌倒。
可李念李響兩人斜斜倚靠在門口,眼中全是鄙夷和不屑。
“終于不裝了,還是舍不得李家富貴,灰溜溜滾回來了?”
李響冷笑出聲,像是識破我的詭計一般。
李念皺眉,沉聲道:“要想回來,先給青青道歉。”
我咬牙穩住身子,當日搬進李家的情形歷歷在目。
老爺子雖然把我帶回別墅,可我始終低著腦袋不愿說話,是李響裝作鬼臉逗我開心。
李念則主動讓出自己的臥室,溫聲說這里永遠都是我的家。
最后一住就是十幾年,甚至還天真地以為自己會成為這里的女主人。
直到葉青青成為我的實習助理,我看她家里貧困,就好心把她帶回家吃飯。
沒想到,有了一次就有了無數次。
她先是裝作無意,把我的衣服首飾不小心弄壞。
現在,竟得寸進尺把我珍藏的筆記和書全都扔了出來,她明知道這些東西對我有多重要!
我忍不住上前質問葉青青,卻被李響狠狠推回地上。
“青青才是這里的主人,她想扔什么就扔什么!以后別想再欺負青青,你還以為自己是醫院領導嗎!”
“你不過就是給我們李家打工的,也沒什么能耐!以后給青青做助理就行,自己搬到別墅保姆間住,少在我們面前晃悠!”
話音剛落,他又把我醫學大賽的獎杯一股腦扔在地上,討好地朝葉青青眨眼。
葉青青柔弱無骨地攀附在李念胸前,瞥向我的眼神中閃著得意。
李念忙心疼地抱緊懷中女人,對著我冷漠道:“宋柚寧,聽見了嗎?我們可不會像從前那樣慣著你!”
他在公司里一向有冷面閻王的綽號,對我卻極盡溫柔和煦。
若是從前見到他這副面孔,我一定徹夜難眠,不過如今知曉自己馬上要離開李家,便懶得同他計較。
我斂起眸子,明明胸口痛得像是要炸開,淡淡應著:“嗯,好。”
“我會盡快搬走的。”
“至于助理……我能力不足難以勝任,我會直接辭職。”
李響冷笑一聲。
“哼,又想裝可憐博同情,我們以后可不會再上當。”
“不過看在你短命母親的份上,我們李家還是愿意賞你一碗飯吃!”
我故意忽略嘴里的血腥味,彎腰撿起腳下滿是臟污的筆記,隨手扔到一旁垃圾箱里。
“不必。”
我宋柚寧從來不需要靠男人。
有些東西既然臟了,那扔了就是。
當年我一個人孤零零來到李家,現如今并沒有什么行李可以收拾。
那些衣服首飾都是李家兄弟給我買的。
他們會讓奢侈品柜姐帶上當季新品到家供我挑選,哪怕我驚訝于吊牌上的價格,連連擺手拒絕。
他們只會笑著把我摟進懷里,說我值得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如今這些衣服被人偷偷剪壞,揉作一團塞進角落,空氣里還散發著若有若無的腥臭。
顯然都是葉青青做的。
曾經我被兄弟倆視作掌上明珠,現在已經變臭水溝里暗淡的魚目。
我無所謂地笑笑。
只想把保險柜里母親的遺物帶走,還有窗臺上那只小烏龜。
3
當年我只身來到李家,總是郁郁寡歡,李念見狀便把它當作禮物送給我。
是它陪我度過漫漫長夜。
可當我把視線移到浴缸時,卻發現小烏龜仰躺在里面,本應堅硬的龜殼上面竟還有幾個猙獰的牙印!
肯定是葉青青那條小畜生!
不但害我哮喘病發作,竟然還咬死了我的小烏龜。
我強忍鼻尖酸澀,用絲巾裹住它小小的身體,咬牙走出房間。
迎面恰好撞見帶著葉青青上樓的李念。
當他看清我手中的烏龜時,眸底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被怒意席卷。
“宋柚寧!虧你還是做醫生的,竟然為了和我們置氣,活生生害死一條生命!”
我嘴角蕩起一絲冷笑。
這么多年,我究竟是什么樣的人他本該清楚,可惜自從有了葉青青,我無論做什么都是錯的。
沒有什么辯解的必要,只想趕緊離開李家。
我認真道:“大少爺教訓得是。”
“知道錯了就得改!以后你要是再敢欺負青青,可就不是丟個工作這么簡單了!”
李念還想繼續說些什么,葉青青晃了晃他的胳膊。
“念哥哥,和一個傭人置什么氣?”
“你不是要給我彈鋼琴嗎?青青好想聽哦。”
我呼吸一滯。
李家兄弟自小就學習琴棋書畫,但從未在外人面前展露分毫。
但是李念為了討我歡心,特意在花房放了一架鋼琴,每當工作失眠之際專門彈給我聽。
甚至揚言,“除了柚寧寶貝,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踏進花房一步。”
自此以后,他真正走進我的內心。
我們在花房里談天論地,互訴愛意,里面裝滿我們的甜蜜回憶。
后來,李響大吵大鬧也要和我在花房私會,我們三個就這樣彼此糾纏。
可現在,那里成為葉青青的專屬。
他們有了新的明珠,我儼然成為蒙塵的魚目。
我深吸一口氣,抬腳向樓下走去。
既然如此,他們兩個,我都不要了,我要做屬于自己的明珠。
下一秒,葉青青突然扯住我挎包袋子。
母親留給我的那本醫學手記徑直掉落在地。
書頁盡散。
我頓時火冒三丈,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掄圓胳膊對著葉青青臉頰就是一掌。
她整個人順勢朝后倒下,失聲叫喊。
“念哥哥!救我!”
李念大驚失色,連忙伸手把葉青青抱進懷里,順勢抬腳狠狠踹向我的小腹。
我來不及反應,滾落樓梯。
身體已經痛到麻木,母親的手記散落臺階,頭頂卻是聞聲趕來的李響的怒吼。
“宋柚寧!我哥一直給你留情面,你為什么就是不放過青青!”
“你別忘了,當年要不是爺爺收留你,你早就和你那短命的媽一起死了!你以為你爸回來,就有人撐腰了嗎!”
“你他媽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眼前景象忽明忽暗,腦子里好像蒙了一層薄霧。
我坐在地上不聲不響,李念像是終于反應過來什么,連忙解釋。
“你是先動手的,我不過是……”
鼻尖似有液體淌出,我試圖抬手抹去,卻只見鮮紅血跡。
4
我不想再糾纏什么,且當這一腳,是還了李家許多年待我的恩情吧。
自此以后,兩不相欠。
我搖晃起身撿起母親的手機,正欲開門離開,李響匆匆追來抓住我的手腕。
“你還沒給青青道歉!”
“不然你在海市,休想有好日子過!”
這恨不得將我拆之入腹的兇狠眼神,和曾經那個扮鬼臉逗我開心的少年,判若兩人。
我素來知道他們是什么人。
哥哥常常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溫柔和煦卻手段凌厲。而弟弟看似紈绔子弟,實則心狠手辣。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們會用這些手段來對付我。
“我沒錯,你們盡管來就是了。”
我沒有什么可怕的。
不用他們動手,我自會離他們遠遠的,至于好日子,我也從未有過。
李響攔著我的去路。
李念卻好似心虛一般,從樓上走下,語氣稍顯柔和。
“算了,柚寧挨了一腳也應該知道錯了。一會讓秘書給她送最新款的香水來,青青說這款很適合柚寧。”
“不過前提是,以后你不許再找青青麻煩!”
這算什么,打一巴掌給個棗嗎?
可他忘了,我自小就有的哮喘病,聞不了刺激氣味。
當年還是李念不放心家里保姆,親自打掃家里衛生,連我的床單衣物,都是他親手來洗。
生怕上面留有一絲過敏原。
如今,他們倒是忘了個干凈。
我抱著母親的手稿,鼻尖一癢,猛然打了個噴嚏。
鮮紅血沫濺落一地。
我忘記這個別墅還養著葉青青那只寵物狗,現在怕是又要犯病了。
胸口像是被人緊緊攥在手里,呼吸開始急促,我想開口呼救,嗓子卻仿若哽住。
李響冷哼一聲,“還裝。”
肺里的氣體被耗盡,我重重跌落在地。
李念猶疑上前一步,卻被李響攬住肩膀,同葉青青一起上樓去了。
我在包里艱難找出噴霧,連呼幾口終于有了一絲力氣,拿起手機撥通急救電話。
再次從急救室出來,熟悉的小護士看著我的病危通知書,氣得破口大罵。
“剛出院你怎么又變成這樣!”
“咱沒有別人好命,自己就更要愛惜著自己!”
我低著頭乖乖認錯。
知道了,如果沒有人愛我,以后我要更愛我自己。
重新在醫院休養幾日,等我回到李家醫院辦理離職手續,發現科室全是新面龐。
一問才知道,自從葉青青成為科室主任,曾經和我要好的那些同事不是被她辭退,就是排擠后被迫離職。
明明可以只沖著我一個人,為何要牽連他人?
我氣不過要去找葉青青理論,卻被告知李家兄弟帶著她參加學術會議。
這個會議全是頂級大咖參加,之前我多次主動申請都被拒絕,想來是他們動了鈔能力。
本來還擔心遇見他們又不免爭吵,是我高估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我留下離職書。
剩下的就是和收留我的李家老爺子,如今的院長,好好告個別了。
然后我就可以欣然離開李家。
老爺子剛看見我,就紅了眼眶。
5
“臉色怎么這么差?”
“我早就認定你是我的孫媳婦,沒想到要嫁給商家那小子,我真是舍不得啊!”
我忙伸手握住對方蒼老的雙手。
“爺爺,對不起,是我不好。”
老人嘆了一口氣,渾濁的眼睛里滿是心疼,“是那倆渾小子的錯!”
“不管以后如何,你都是我的孫女!”
我鼻尖一酸,慌忙點著頭,卻不忘從兜里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上。
“謝謝爺爺這些年的照顧,剩下的我以后……”
老爺子瞬間火冒三丈,氣得用拐杖直敲地板。
“渾小子!渾小子!肯定是他們說啥了!你要氣死老爺子我不成!”
他搖晃起身,抓著銀行卡就往我手里塞。
終于,我忍不住落下淚來。
這些年,老爺子一直把我當親孫女對待,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傷了他的心。
可感情的事,又分誰對誰錯呢?
我忍不住抱緊眼前這個滿眼憐愛的小老頭,以后的日子,我一定不會再讓他擔心。
下一秒,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
李家兄弟帶著葉青青進來,看見我的瞬間臉色一沉。
“宋柚寧!你是不是又來找爺爺告狀!就不能收收那點齷齪心思!”
“李響!你怎么說話呢!”
葉青青見狀忙縮到兄弟倆身后,滿臉委屈地打量我。
李念上前幾步走到老爺子面前,“您別怪弟弟,最近柚寧因為青青的事總是爭風吃醋,甚至還出手打人。”
他見老人并未出聲反駁,繼續解釋道:“青青是個好女孩,家境不好卻待人善良,不像柚寧都被咱們寵壞了。”
老爺子猛地抄起手邊的拐杖,一棍掄在李念腿腹。
“怪不得寧寧要走,原來你們就是這樣待她的!我以后不想再看見這個女人!”
兄弟倆帶著葉青青悻悻離開,我則安慰了老爺子許久。
可剛出辦公室,身后就被人用力一推,我踉蹌倒地。
是李響!
他瞪圓雙眼,怒不可遏道:“宋柚寧!你憑什么看不起青青!她明明已經當上主任了,你為什么要去找爺爺告狀!”
說著拽住我的胳膊,把我拖到葉青青面前。
“道歉!今天你必須跪著給青青道歉!”
我抬頭看著三人,沒想到馬上就要離開,還要被他們糾纏。
我忍不住嘶吼出聲:“我沒錯!”
啪——
一巴掌摜到我臉上,耳邊嗡嗡作響。
未等我緩過來,李響又狠狠箍住我的后脖頸,死死按住讓我在葉青青面前磕頭認錯。
咚——
額頭撞向地板的剎那,呼吸驟然停止。
我抽搐著蜷縮在地,明明大口喘氣卻始終到達不了肺部。
意識消散前,我心中只留下一個念頭。
“互不相欠。”
前塵往事,盡數消散,以后我們,形同陌路。
在醫院躺了幾天,我終于可以下床走路,身體卻因為一連串的病痛受到不可逆的損傷。
辦理出院手續當天,海城商氏太子爺閃婚的消息霸占熱搜頭條。
李家兄弟也終于給我發來消息。
李響說:“又搞離家出走的那一套?狼來了的故事知不知道,趕緊滾回來,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李念說:“你在哪?商氏太子爺妻子的名字怎么和你的一樣,快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