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絲斜織著夜幕,我站在女兒家門口,手中的鑰匙已經不知道第幾次被拒絕了。
"媽,您別為難我們了,房子小,真的住不下。"女兒宋曉妍隔著防盜門,聲音聽起來疲憊而無奈。
門內傳來女婿方俊凱壓低的聲音:"都說了多少遍了,老人家自己住挺好的,何必非要搬過來添麻煩。"
我的手在門把手上停留了很久,最終還是松開了。
六十八歲的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被親生女兒拒之門外,連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手中握著的,不僅僅是一把被拒絕的鑰匙,還有一個足以改變所有人命運的秘密。
01
三個月前,我被確診為輕度阿爾茨海默癥的那個下午,陽光正好透過醫院的百葉窗灑在地上,一條條光影像是時間的裂縫。
醫生的話在我耳邊回響:"宋阿姨,您的情況還不算嚴重,但確實需要家人的照顧和陪伴。"
我拿著化驗單,手指微微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一種說不清楚的失落。
回到家后,我第一時間給女兒打了電話。
"曉妍,我今天去醫院檢查了,醫生說我可能需要家人照顧。"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然后傳來女兒略帶疲憊的聲音:"媽,您別擔心,我和俊凱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安排。"
"我想著,要不我搬過去和你們一起住?房子雖然不大,但我可以住客廳,不會占用你們的空間。"
"這個……媽,您讓我們考慮考慮好嗎?"
考慮考慮,這四個字像是一道無形的墻,把我和女兒隔開了。
我在客廳里坐了整整一夜,看著那些陪伴我幾十年的家具,心中涌起一種莫名的不舍。
墻上掛著的全家福里,女兒還是個小姑娘,笑得天真爛漫,緊緊抱著我的胳膊。
那時候她總是說:"媽媽,我長大了要一直陪著您。"
可現在呢?
第二天,女兒終于回了電話。
"媽,我和俊凱商量了,我們覺得您還是自己住比較好。房子確實太小了,而且俊凱工作壓力很大,需要安靜的環境。"
"那我的病怎么辦?"
"您可以請個保姆啊,或者去養老院,現在的養老院條件都很好的。"
養老院。
這三個字像是一記重錘,砸在我的心上。
我想起了自己的母親,當年她也是這樣被我們送進了養老院,臨終前拉著我的手說:"雅琴,我不怪你,但我希望你能明白,家人的陪伴是任何地方都替代不了的。"
現在,輪到我了。
02
搬家那天,女兒來了,但女婿沒有。
她站在門口,看著我收拾東西,眼神中有一種復雜的情緒。
"媽,您別這樣看著我,我也很難過。"
"我沒有怪你。"我繼續整理著衣物,"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什么我生病了,你們的第一反應是把我送走,而不是想辦法照顧我。"
"我們也想照顧您,但是條件真的不允許。"
"條件?"我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身看著她,"曉妍,你小時候發燒,我整夜不睡地守著你,從來沒有說過條件不允許。"
女兒的眼眶紅了,但她還是堅持說:"那時候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您那時候年輕,身體好,現在您年紀大了,我們也有自己的生活要過。"
這句話像是一根刺,深深扎進我的心里。
原來,在女兒眼中,我已經成了累贅。
我被安排到了一家條件還不錯的養老院,單人間,有獨立的衛生間,還有一個小陽臺。
院長是個和藹的中年女人,姓陶,叫陶玉梅。
"宋阿姨,您放心,我們這里的條件很好,護工也很專業。"
我點點頭,心中卻是一片空虛。
房間里很安靜,安靜得讓人心慌。
我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的梧桐葉片一片片飄落,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運。
晚上,我給女兒打電話。
"曉妍,我到了,這里還不錯。"
"那就好,媽,您好好休息,我過幾天來看您。"
"好。"
可是,一個星期過去了,女兒沒有來。
兩個星期過去了,女兒還是沒有來。
我開始明白,她所說的"過幾天來看您",可能只是一句安慰的話。
03
在養老院的第三個星期,我遇到了一個特別的人。
他叫殷建明,是一位退休的古董鑒定師,因為老伴去世,子女都在國外,所以也住進了養老院。
殷老師是個很有學問的人,說話慢條斯理,眼神中總是帶著一種深邃的智慧。
"宋阿姨,您看起來心事重重。"
那天下午,我們在花園里散步,他突然這樣對我說。
"人老了,總是容易多想。"
"不是多想,是想得太少了。"他停下腳步,看著我,"您知道嗎?人這一輩子,最大的遺憾不是沒有得到什么,而是沒有珍惜什么。"
"我一直在珍惜啊,珍惜我的女兒,珍惜我們的感情。"
"可是您的女兒珍惜您嗎?"
這個問題像是一把利刃,直接刺中了我的要害。
我沉默了很久,然后說:"她有她的難處。"
"每個人都有難處,但是孝順不應該有難處。"
殷老師的話讓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經常在一起聊天,他給我講了很多關于古董的故事,也講了很多關于人生的感悟。
"宋阿姨,您家里有沒有什么老物件?"
"有啊,我父親留下了一些東西,但我一直沒有太在意。"
"能跟我說說嗎?"
我想了想,說:"有一個青花瓷的花瓶,還有幾幅字畫,還有一個玉鐲子。"
殷老師的眼神突然變得專注起來:"能具體描述一下嗎?"
"青花瓷的花瓶很大,大概有這么高,"我用手比劃著,"上面畫著山水,底部有一些字,但我看不懂。字畫是我父親年輕時候收藏的,有一幅好像是什么名人的,但我記不清了。玉鐲子是我母親的,顏色很漂亮,透明的綠色。"
殷老師聽完,沉默了很久。
"宋阿姨,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想去看看那些東西。"
"為什么?"
"因為,從您的描述來看,那些東西可能很有價值。"
04
第二天,殷老師陪我回到了老房子。
房子已經空了很久,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陳舊的味道。
我打開儲物間的門,里面的東西還是我搬走時的樣子,蒙著一層薄薄的灰塵。
殷老師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個青花瓷花瓶。
他仔細端詳著花瓶的每一個細節,用放大鏡觀察著底部的字跡,表情越來越嚴肅。
"宋阿姨,這個花瓶……"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這個花瓶可能是明代的官窯制品。"
"什么意思?"
"意思是,它非常非常珍貴。"
接下來,他又看了那幾幅字畫,其中一幅讓他激動得幾乎站不穩。
"這是齊白石的真跡!"他指著其中一幅畫蝦的作品,"您看這個印章,這個筆法,絕對是真的!"
最后,他拿起了那個玉鐲子。
鐲子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透明的綠色像是凝固的春水。
"這是翡翠,而且是極品翡翠。"殷老師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宋阿姨,您知道這些東西加起來值多少錢嗎?"
"多少?"
"保守估計,至少幾千萬。"
我感覺天旋地轉,幾乎站不穩。
幾千萬?
這個數字對我來說是如此的遙遠,如此的不真實。
"您確定嗎?"
"我從事古董鑒定四十多年,不會看錯的。"殷老師握著我的手,"宋阿姨,您現在是個非常富有的人了。"
我坐在椅子上,腦子里一片空白。
如果這些東西真的這么值錢,那么我就不用再擔心養老的問題了,我可以請最好的保姆,可以住最好的地方,可以得到最好的照顧。
但是,我突然想到了女兒。
如果她知道了這件事,會是什么反應?
05
回到養老院后,我一夜未眠。
殷老師的話在我耳邊反復回響:"幾千萬。"
這個數字像是一個魔咒,讓我既興奮又不安。
第二天一早,我給女兒打了電話。
"曉妍,你什么時候有空?我想和你談談。"
"媽,您怎么了?聽起來不太對勁。"
"沒什么,就是想見見你。"
"我這幾天工作很忙,要不等周末吧?"
"好,那我等你。"
掛斷電話后,我心中涌起一種復雜的情緒。
我想象著女兒知道這個秘密后的表情,會是驚訝?興奮?還是后悔?
周末,女兒終于來了,但她看起來很匆忙。
"媽,我只能待一個小時,俊凱在家等我,我們下午要去看房子。"
"看房子?"
"嗯,我們想換個大一點的房子,現在這個太小了。"
我的心中一動,問道:"錢夠嗎?"
"勉強夠吧,不過要貸款。"
"曉妍,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什么事?"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家里有一些古董,可能很值錢。"
女兒的表情瞬間變了,從漫不經心變成了專注。
"什么古董?"
"一個青花瓷花瓶,幾幅字畫,還有一個玉鐲子。"
"值多少錢?"
我看著女兒急切的表情,心中涌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有專家說,可能值幾千萬。"
女兒的眼睛瞬間瞪大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幾千萬?媽,您沒開玩笑吧?"
"沒有,我讓一個專家看過了,他說這些東西都是真的。"
女兒站起來,在房間里踱步,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復雜起來。
"媽,這些東西現在在哪里?"
"還在老房子里。"
"那我們得趕緊去看看,萬一被偷了怎么辦?"
我看著女兒突然變得關切的表情,心中涌起一種苦澀的感覺。
原來,只有當我有價值的時候,她才會關心我。
06
女兒立刻給女婿打了電話。
"俊凱,你快過來,我媽這里有重要的事情。"
不到半個小時,方俊凱就趕到了養老院。
他看起來很興奮,臉上帶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熱情。
"媽,聽曉妍說您家里有古董?"
"是的。"
"那我們趕緊去看看吧,這種東西可不能隨便放著。"
于是,我們三個人一起回到了老房子。
當女婿看到那個青花瓷花瓶時,他的眼睛幾乎放光。
"這真的是古董嗎?"
"專家說是明代的官窯制品。"
"那這幅畫呢?"
"齊白石的真跡。"
"這個鐲子呢?"
"極品翡翠。"
女婿和女兒對視了一眼,我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了貪婪。
"媽,這些東西太珍貴了,不能再放在這里了。"女兒說,"要不我們把它們搬到我們家去?"
"搬到你們家?"
"對,我們家有保險柜,比較安全。"
"可是你們不是說房子小,住不下我嗎?"
女兒的臉紅了,支支吾吾地說:"那個……那個不一樣。"
"古董不占地方,人占地方。"
女婿在旁邊補充道:"而且這些東西這么值錢,放在空房子里太危險了。"
我看著他們,心中涌起一種深深的失望。
原來,在他們眼中,我還不如幾件古董重要。
"如果我把這些東西給你們保管,你們能讓我搬回去住嗎?"
女兒和女婿又對視了一眼,這次,我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了猶豫。
"媽,您別這樣,我們是為了您好。"
"為了我好?"我冷笑了一聲,"如果真的為了我好,你們就不會把我送到養老院。"
"媽,您別這樣說,我們也是沒辦法。"
"現在有辦法了嗎?"
女兒沉默了很久,然后說:"媽,要不這樣,我們先把這些東西搬走,然后再考慮您住的問題。"
"先搬走再考慮?"
"對,這樣比較安全。"
我看著女兒,心中涌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