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媽,您怎么來了?"
林浩然站在門口,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他下意識地想要關(guān)上門,卻被林淑華一把推開。
"我來看我孫子,不行嗎?"林淑華冷冷地盯著眼前這個憔悴不堪的兒子,心中五味雜陳。
兩年了,整整兩年沒有見面。
林淑華怎么也想不到,再次踏進這個家門時,會是這樣的場景。
客廳里一片狼藉,沙發(fā)上堆滿了換洗的衣物,茶幾上擺著泡面盒和藥瓶。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像是很久沒有打掃過。
"浩然,這是怎么回事?"林淑華皺著眉頭環(huán)顧四周,"雨晨呢?孩子呢?"
林浩然支支吾吾,"她...她帶孩子出去了。媽,您先坐,我給您倒杯水。"
看著兒子匆忙的背影,林淑華的心情復(fù)雜極了。兩年前的那個晚上,她怎么也忘不了。那三個響亮的巴掌,那句"不孝的東西",還有兒子眼中的錯愕和委屈。
從那以后,他們母子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
如果不是鄰居王阿姨昨天打電話說孩子生病了,她林淑華死也不會主動上門。
"媽,您喝水。"林浩然端著水杯走過來,手明顯在顫抖。
林淑華接過杯子,發(fā)現(xiàn)兒子的手背上有好幾處傷疤,有些還沒完全愈合。
"你手怎么了?"
"沒事,工作時不小心劃的。"林浩然急忙把手背到身后。
林淑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兒子明明是做IT的,怎么手上會有這么多外傷?而且這個家,給她的感覺太奇怪了。
以前每次來,兒媳婦方雨晨總是熱情地迎接她,噓寒問暖,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凈凈。可現(xiàn)在...
"孩子真的生病了?"林淑華直接問道。
"嗯,有點發(fā)燒,雨晨帶他去醫(yī)院了。"林浩然避開她的目光。
林淑華覺得哪里不對,但又說不出來。兩年前的事情,讓她和兒子之間隔著一堵無形的墻。
那天晚上,兒子突然說:"媽,雨晨快要生了,你能不能來幫忙照顧月子?"
林淑華當時就炸了:"我一個人好不容易享受退休生活,憑什么要去當保姆?你們年輕人不是都講究科學(xué)育兒嗎?請月嫂去!"
"媽,我們沒那么多錢..."
"沒錢?你們倆一個月加起來一萬多,還沒錢請月嫂?我看你們就是想占便宜!"
接下來的爭吵越來越激烈,直到兒子說出那句話:"媽,您就不能為了孫子考慮考慮嗎?雨晨她..."
"啪!啪!啪!"
三個巴掌,一個比一個重。
"不孝的東西!我辛辛苦苦把你養(yǎng)大,你現(xiàn)在就這么對我?"
兒子捂著臉,眼中含著淚:"媽..."
"滾!從今以后,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現(xiàn)在想起來,林淑華心里還是一陣刺痛。她知道自己當時太沖動了,但是面子上過不去,一直沒有主動聯(lián)系。
"媽,您在想什么?"林浩然小心翼翼地問。
"沒什么。"林淑華站起身,"我上樓看看。"
"別!"林浩然急忙攔住她,"樓上亂得很,還是別上去了。"
林淑華看著兒子慌張的表情,心中的疑惑更深了。這個家,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回想起兩年前的事情,林淑華至今都覺得委屈。
她林淑華這輩子,從來沒有向任何人低過頭。十八歲嫁給林建國,二十歲生下林浩然,三十五歲丈夫因為車禍去世,她一個人把兒子拉扯大。
當老師的那些年,她白天上課,晚上還要輔導(dǎo)兒子功課。別的女人在打麻將聊天,她在給兒子洗衣做飯。別的女人在逛街買化妝品,她把每一分錢都省下來給兒子交學(xué)費。
好不容易熬到兒子大學(xué)畢業(yè),找到工作,娶了媳婦,她以為終于可以享享清福了。
沒想到,兒子竟然要她去伺候月子。
"我又不是保姆!"當時林淑華氣得渾身發(fā)抖,"我養(yǎng)你這么大,不是為了讓你來使喚我的!"
可是兒子在電話里哭了。
林浩然從小到大,哭過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上學(xué)時被同學(xué)欺負不哭,考試考砸了不哭,就連爸爸去世的時候,他也只是靜靜地流眼淚。
"媽,我求您了...雨晨她身體不好,醫(yī)生說需要人照顧...我工作忙,根本抽不開身..."
"那就請月嫂!現(xiàn)在的年輕人,哪個不是請月嫂的?"
"媽,我們真的沒錢...房貸、車貸,還有雨晨住院的費用..."
林淑華當時只覺得這是借口。兒子的工資她知道,八千塊一個月。兒媳婦做會計,六千多。兩個人加起來,怎么可能連月嫂都請不起?
"你們就是想白嫖我的勞動力!"林淑華越想越氣,"現(xiàn)在的年輕人,結(jié)了婚就忘了媽!"
"媽,不是的...雨晨她真的..."
"她真的什么?真的把你迷得找不著北了?我告訴你林浩然,這個月子我不伺候!愛找誰找誰去!"
掛了電話,林淑華氣得一夜沒睡。
第二天,兒子又打來了。
"媽,您再考慮考慮吧...雨晨她昨天哭了一晚上..."
"哭什么哭?生孩子不是她自己選擇的嗎?現(xiàn)在知道難了?當初怎么不想想?"
"媽..."
"別叫我媽!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但是第三天,林淑華還是心軟了。
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兒子,畢竟肚子里懷的是她的親孫子。
她買了一堆補品,到了兒子家。
那時候方雨晨已經(jīng)生了,是個胖乎乎的男孩。兒媳婦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看到林淑華進來,眼圈都紅了。
"媽,您來了...我還以為..."
"別多想,好好養(yǎng)身體。"林淑華放下東西,"孩子呢?"
"在嬰兒床里睡覺。"方雨晨指了指旁邊。
林淑華走過去看了看,心瞬間就軟了。小小的人兒,紅紅的臉蛋,緊閉著眼睛,小嘴巴還在一嗍一嗍的。
"真像浩然小時候。"林淑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孫子的臉。
"媽,謝謝您。"方雨晨的聲音有些哽咽,"我知道這樣為難您了..."
"都是一家人,說什么謝不謝的。"林淑華心里其實挺高興的,畢竟兒媳婦這么懂事。
可是接下來的幾天,林淑華就有點受不了了。
方雨晨確實身體虛弱,但是她的要求也太多了。
"媽,我想喝鯽魚湯。"
"媽,孩子哭了,您幫我抱抱。"
"媽,我想吃您做的紅燒肉。"
"媽,您幫我洗洗這些衣服。"
從早忙到晚,比伺候病人還累。林淑華心里開始有怨言了。
最讓她生氣的是,兒子下班回來,方雨晨立馬就變了個人。
"老公,你辛苦了,快坐下休息。"
"老公,我給你盛湯。"
"老公,你今天心情怎么樣?"
對兒子噓寒問暖,對她卻頤指氣使。
林淑華越想越覺得憋屈。她好歹也是退休教師,有頭有臉的人,現(xiàn)在卻在這里當保姆。
第十天的晚上,矛盾終于爆發(fā)了。
"媽,您明天能不能去菜市場買點排骨?我想喝排骨湯。"方雨晨躺在床上,語氣理所當然。
"我今天已經(jīng)買過菜了。"林淑華有些不耐煩。
"可是我想喝排骨湯嘛...您就辛苦一下..."
"我辛苦?"林淑華終于忍不住了,"我來這里十天了,哪天不辛苦?買菜做飯洗衣服帶孩子,我一刻都沒閑著!"
方雨晨愣了一下,眼圈立馬紅了:"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身體不舒服..."
"身體不舒服就可以把我當保姆使喚嗎?"
這時候林浩然回來了,一進門就看到這個場面。
"怎么了?"他趕緊走到床邊,"雨晨你怎么哭了?"
"沒事...就是...媽她..."方雨晨欲言又止,一副委屈的樣子。
林浩然立馬黑了臉:"媽,您這是干什么?雨晨剛生完孩子,您不能這樣對她!"
"我怎樣對她了?我這十天來,從早忙到晚,連句感謝的話都沒聽到,反倒成了我的錯?"
"媽,雨晨她身體虛弱,您就多包容包容..."
"包容?我包容誰包容我?"林淑華氣得渾身發(fā)抖,"我一個人拉扯你長大的時候,誰包容過我?"
"媽,您別這樣..."
"我不這樣?那我應(yīng)該怎樣?當牛做馬,任你們使喚?"
方雨晨在床上哭得更厲害了:"媽,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
"行了!別演了!"林淑華再也忍不住,"我看得出來,你就是想白白占我便宜!"
"媽!"林浩然怒了,"您怎么能這么說雨晨?她為了給咱們家生孩子,差點難產(chǎn)死了!您不心疼也就算了,還這么說她?"
"我不心疼?我這十天做的還不夠嗎?"
"那是您應(yīng)該做的!雨晨是您兒媳婦,孩子是您孫子,您照顧他們天經(jīng)地義!"
這句話像一根導(dǎo)火索,徹底點燃了林淑華心中的怒火。
"天經(jīng)地義?"林淑華冷笑,"我辛辛苦苦養(yǎng)你二十多年,現(xiàn)在成了天經(jīng)地義?我欠你們的嗎?"
"媽,您怎么能這么想?"
"我怎么想?我想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把我當什么!保姆?奴隸?"
"媽,您冷靜一下..."
"我冷靜不了!"林淑華徹底爆發(fā)了,"我一個人守寡這么多年,好不容易退休了,想過幾天自己的日子,你們卻要我來當保姆!憑什么?"
"媽..."
"別叫我媽!"
"媽,您怎么能這么自私?"林浩然也急了,"雨晨她真的身體不好,醫(yī)生說她產(chǎn)后抑郁,需要家人的關(guān)愛和照顧!您不幫忙也就算了,還這么對她!"
這句"自私",徹底激怒了林淑華。
她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別人說她自私。
當年丈夫去世后,有人說她改嫁是自私,她為了兒子一個人熬了這么多年。
工作的時候,有人說她不加班是自私,她為了照顧兒子從來不參加任何聚餐活動。
現(xiàn)在,連自己的兒子都說她自私。
"啪!"
第一個巴掌打在了林浩然的左臉上。
"啪!"
第二個巴掌打在了右臉上。
"啪!"
第三個巴掌,力道最重。
"不孝的東西!我自私?我為了你自私了嗎?"林淑華氣得渾身發(fā)抖,"我辛辛苦苦把你養(yǎng)大,到頭來卻被你說自私!"
林浩然捂著臉,眼中滿含淚水:"媽..."
"滾!從今以后,我沒有你這個兒子!也沒有這個兒媳婦!更沒有這個孫子!"
林淑華奪門而出,再也沒有回過頭。
那一晚,她哭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她收拾東西,搬回了自己的老房子。從那以后,母子倆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
偶爾在小區(qū)里遇到,也是互相避開,當作陌生人。
林淑華告訴自己,她不后悔。她這輩子為兒子付出得夠多了,現(xiàn)在該為自己活了。
可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還是會想起那個小小的孫子,想起兒子眼中的淚水。
兩年來,她無數(shù)次想要主動聯(lián)系,但是面子上過不去。她林淑華這輩子,從來沒有主動向任何人低過頭。
直到昨天,鄰居王阿姨打電話說孩子生病了。
"淑華,我聽說浩然家孩子病得挺重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林淑華的心瞬間就緊了:"什么病?嚴重嗎?"
"我也不太清楚,聽說是發(fā)高燒,一直不退。雨晨抱著孩子到處看醫(yī)生..."
那一刻,林淑華什么都顧不上了。
不管她和兒子之間有什么矛盾,孫子是無辜的。
所以今天,她放下了所有的面子和尊嚴,主動上門。
可是眼前的一切,卻讓她越來越困惑。
"浩然,孩子到底得的什么病?嚴重嗎?"林淑華直接問道。
林浩然支支吾吾:"就是...就是感冒發(fā)燒,醫(yī)生說沒事的..."
"感冒發(fā)燒需要住院嗎?"
"沒住院,就是去醫(yī)院看看..."
林淑華覺得兒子在撒謊,但是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你們現(xiàn)在經(jīng)濟情況怎么樣?"她又問。
"還...還行吧。"林浩然避開她的目光。
"工作穩(wěn)定嗎?"
"嗯,挺穩(wěn)定的。"
"雨晨呢?她還在原來那個公司嗎?"
林浩然沉默了一會兒:"她...她現(xiàn)在在家?guī)Ш⒆印?
林淑華有些意外。以她對方雨晨的了解,那是個很要強的女人,怎么可能放棄工作在家?guī)Ш⒆樱?/p>
"為什么不上班了?"
"她說想多陪陪孩子..."
"那你們的經(jīng)濟壓力不是更大了?"
林浩然不說話了。
林淑華看著兒子憔悴的樣子,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兩年不見,兒子明顯瘦了很多,臉色也很差。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沒有,媽,真的沒有。"林浩然急忙擺手,"您要是沒別的事,就先回去吧。等雨晨帶孩子回來了,我讓她給您打電話。"
這明顯是在下逐客令。
林淑華心里更加疑惑了。如果孩子真的只是普通感冒,為什么兒子這么緊張?為什么急著讓她走?
"我想上樓看看。"她再次提出。
"真的不用,樓上亂得很..."
"亂就亂,我又不是外人。"林淑華說著就往樓上走。
"媽,別上去!"林浩然急忙攔住她。
就在這時,樓上傳來了一個聲音。
"浩然,是誰來了?"
那是方雨晨的聲音。
林淑華愣住了。
方雨晨不是帶孩子去醫(yī)院了嗎?怎么在樓上?
林浩然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是...是鄰居..."
"什么鄰居?"方雨晨的聲音更近了,顯然正在往樓下走。
林淑華推開兒子,幾步?jīng)_到樓梯口,正好看到方雨晨從樓上下來。
兩年不見,方雨晨變化很大。她穿著一身名牌衣服,手上戴著金鐲子,脖子上掛著粗金鏈子,完全不像一個剛剛帶孩子看完病的母親。
看到林淑華,方雨晨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復(fù)了常態(tài)。
"媽,您來了...真是太好了!"她快步走下來,臉上堆滿笑容,"我剛才在樓上哄孩子睡覺,沒聽到您的聲音。"
"孩子不是去醫(yī)院了嗎?"林淑華冷冷地問。
"剛回來。"方雨晨不慌不忙,"醫(yī)生說沒什么大事,開了點藥就回來了。"
"孩子在哪?我看看。"
"在樓上睡覺,您還是別吵醒他了。"
林淑華覺得哪里不對,但又說不出來。她仔細打量著方雨晨,發(fā)現(xiàn)兒媳婦身上沒有一點帶孩子看病的狼狽,反而收拾得很精致。
"你們剛才在樓上干什么?"
"我在收拾房間。"方雨晨回答得很自然。
林淑華看向兒子,發(fā)現(xiàn)林浩然一直低著頭,不敢看她的眼睛。
"浩然,你怎么不說話?"
"沒...沒什么好說的。"林浩然的聲音很小。
就在這時,樓上傳來了一陣異響。
"應(yīng)該是孩子醒了。"方雨晨的表情十分緊張,說著就要上樓,"我去看看。"
"我也去。"林淑華跟了上去。
"不用,您在樓下等著就行。"方雨晨攔住她。
"我看自己的孫子,還需要經(jīng)過你同意?"林淑華推開兒媳婦,徑直上樓。
走進臥室,林淑華看到了兩年內(nèi)讓她最震驚的場景。
林淑華瞪大了雙眼,目不斜視的盯著臥室內(nèi)的景象,嘴里喃喃自語道:"這......這怎么可能......"